《只疼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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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疼你一个人-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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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爷的,额娘就喜欢玩这种冒险游戏,真是不要命了!

“额娘,劳驾,下回你打算捋阿玛的虎须之前,先通知我一下成不成?”

“你想干嘛?”

“先逃命啊!”

满儿噗哧失笑。“有我在,你怕什么?”

金日耸耸肩。“我是孬种,可以吧?”

满儿更是笑得乐不可支。“少在这儿滑么掉嘴的,还不快回去把姓汪的那一家人处理掉!”

“汪家?可是……”金日蹙眉沉吟。“不行啊!”

“不行?”满儿笑脸冻结。“为何不行?难道你真想替皇上办那些肮脏事?”

“别扯哩哏儿棱,谁想做那些事!”金日没好气的顶回去。“是我暂时还不想把汪家人赶出去嘛!”

“为什么?”

“因为……”

金日的嗓门压低了,除了满儿,没人听见他说了些什么,但见他眼儿奸奸,笑容诡谲,九成九不是什么好事;再见满儿横嘴咯咯哥笑得像只小母鸡,更可以肯定他们讨论的内容必然十分“有趣”。

翌日,金日“旧疾复发”倒在床上起不来,不能领皇命出京办差,也不能受到“外人”骚扰,所以汪家被“请”到庄亲王府暂住。

汪夫人喜出望外,乐得手舞足蹈,满心以为造访王府的客人必定更“高档”,攀上皇亲的机会更大,不知道根本没有人敢上庄亲王府串门子,有也是来找满儿的福晋格格们。

不是男人,是女人。

而世子府里,金日逗著宝贝女儿,啃著冰凉的西瓜,悠哉悠哉的在花园里“养病”,一边耐心等待满儿传送“好消息”过来。

不知道一个冷情的女人要爱上一个男人,究竟得花多少时间呢?

第三章

一个月过去,两个月过去,三个月过去,刚入秋不久,金日惊喜的发现他的辛勤耕耘没白费,翠袖又怀孕了。

满儿一得知消息,立刻带著佟桂、玉桂赶过来探望,人一到世子府后花园,但见金日抱著小娃娃,还有翠袖、香萍、香月和几位保母嬷嬷们在树荫下的凉亭喝酸梅汤、吃水果,笑语轻扬,好不悠然,甚至守卫在园门口的铁保和何伦泰也都挂著微笑在吃葡萄。

看得眼红,满儿半声未吭,一把抢去小娃娃去左亲右也亲,疼爱得舍不得还给主人,索性光明正大的霸占去。

“额娘,你倍儿霸道喔!”才眨个眼,怀里的宝贝就不见了,金日立即提出严正抗议。“王府里不还有两个小鬼供你蹂躏虐待,你尽管糟蹋他们,干嘛还跑来跟我抢?”

“那两个都是‘臭男人’,我要可爱的女娃娃,不找你抢找谁?”满儿理直气壮地驳回去。

“臭男人?”金日啼笑皆非。“一个不过五岁,一个两岁,算得上男人吗?”

“带把子的就算!”

那茶壶、尿壶、汤锅、炒菜锅不全都是了!

金日往上翻了一下眼。“好吧、好吧,可怜你,借你玩一下好了!”

满儿一边熟练地逗得小娃娃开心的咯咯大笑,一边关心的问翠袖,“多久了?给大夫瞧过了吗?”

“两个月,”翠袖有点不好意思。“大夫说我的情况很好。”

“那就好。”满儿放心地吁了口气。“这回你可要小心一点,小日儿不出门,你也别出门,嗯?”

“我知道,”翠袖点头。“这回我一定会平平安安的替夫君生个儿子!”

“再来个女儿也可以呀!”

“不,夫君想要儿子,我非得生个儿子不可!”

话声刚落,满儿瞬间变脸,好像翻书似的快,和蔼表情不翼而飞,杀人眼神宛如夺命箭般咻一下射向金日,正中额心。

“难不成这混小子一定要你生儿子?”语气更凶狠,好像随时准备张嘴咬人。

不过,金日根本没将她的狠态放在眼里,懒洋洋的拔掉额心的夺命箭,不怕狂风、不怕暴雨,老神在在地保持笑容可掬的翩翩佳公子风范。

“当然啰,男人嘛,不都想要个儿子……”一边又很没有形象的对翠袖暧昧的挤眉弄眼,一只特大号的毛毛虫还偷偷溜上她的臀部揉来揉去。“所以你最好都生女儿,如此一来,我才有理由一直把你绑在床上……”

满儿失笑,翠袖双颊浮上两抹晕红,一掌把那只色胆包天的“毛毛虫”拍到天边去喂小鸟。

“就像额娘,”目光拉回来,金日对上满儿笑得更暧昧。“儿子太多了,这也有借口一直把阿玛拖到床上去,老说她想再要个女儿,可怜的阿玛到如今犹在努力奋战不懈呢!”

四周轰然一阵爆笑,满儿又好气又好笑的啐一声。

“你这尖嘴巴舌的混小子,早晚有一天把你的嘴给缝起来!”

金日哈哈一笑,“额娘,您这可就错了,我……”原想再回敬几句更丰辣的,忽而望定前方,言语中断。

众人疑惑地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位负责迎宾送客的小太监正在向铁保与何伦泰低语,香萍立刻过去聆听铁保转达小太监传来的通知,再回到主子们这边报告。

“汪夫人求见福晋。”

“我?”

翠袖愣了一愣,还没想到该如何反应,一旁的金日已抢先一句话打回票。

“说福晋在休息,没空见她!”

翠袖眨眨眼,没吭声,再见满儿的脸色跟金日一样阴沉,不觉心头一阵跳,心想额娘平时总是笑嘻嘻的又亲切又幽默,没想到一拉下脸来也那么可怕。

看来对她而言,汪家的人真的很危险,夫君和额娘才会如此戒慎,那她最好也尽全力避开那一家人,就算不小心碰上了,也得格外留神,并快快落跑,免得后悔莫及。

“真不死心,那女人!”金日冷森森地瞥着小太监离去。

“不然她也没别的法子啦!”满儿继续逗弄怀里的小娃娃。“她以为住到王府里来可以碰上更多皇亲国戚,谁知道除了女人之外,半个男人也没有。这么一来,自然是回到这边来比较好,虽然你明言禁止她们‘骚扰’你的客人,但只要她耍点手段,还是可以抓到机会让她女儿去诱惑你的客人……”

她轻轻哼了一下。

“其实也用不着费力去诱惑,多数男人一见到汪映蓝就会被迷住了!”

“原来汪伯母想搬回来呀!”翠袖恍然大悟,这才明白金日为何不让她见汪夫人。

没有回答她,金日自顾自思索自个儿的问题,眉宇微蹙。

“奇怪,究竟还要多久?或者……”双眸徐徐移向满儿。“不是阿玛?”

“不是他?”这么一说,满儿也疑惑起来,“说得也是,这三个月来,我用尽各种借口每天去找那女人闲搭,当然啦,你阿玛都跟着我,可是……”说到这,她噤声,眼神瞟向翠袖。

金日会意,“翠袖,该让小宝贝去睡午觉了,你也顺便去歇歇吧!”他若无其事的赶老婆离开阴谋策画现场,再朝香萍和香月使个眼色。“你们两个还不伺候福晋休息去!”

咦?歇歇?

但她还不想歇呀!

满头雾水的翠袖莫名其妙被赶走,不甘心,想抗议,但有满儿在,她不好当面给金日难看,只好乖乖回房去自己苦思他们的谈话为何不给她听到?

片刻后,亭内亭外只剩下满儿、佟桂、玉桂和金日、铁保、何伦泰。

“额娘,真的丁点反应都没有?”

“那个汪映蓝根本没多看你阿玛一眼,更别提爱上你阿玛了!”满儿咕哝。

“怎会?”金日更困惑。

“或者,那位算命先生说不准?”

金日摇头。“我原也不信,但每件事儿都让他给说着了,不信都不成!”

满儿略一思索。“也许真的不是你阿玛。”

“不是?”金日不以为然的哼了哼。“天底下最无情又最多情的男人,不是阿玛又是谁?”

满儿垂眸静默片晌,再缓缓抬起眼来,表情十分怪异。

“还有一个人,他是否天底下最多情我不知,但他的无情比你阿玛更甚……”

话还没听完,金日就知道她在说谁了,“额娘,你你你……你不是在说‘他’吧?”他失声惊叫。“‘他’可比汪映蓝小两岁呢!”

“那又如何?”满儿反问。

“现在的你应能理解,感情与年龄、身分无关的。”

金日窒了一下。“但……但他的外表……”

“怎样?”

不知为何,满儿一问,金日反倒闭上了嘴,神情也跟满儿一样怪异,两人面面相觑大半天后,金日耸耸肩。

“那就试试吧!”

“行,交给我了!”

原以为金日的府邸已经够大了,一旦住进了庄亲王府,汪夫人一家子才真正明白什么叫皇亲王府的气派。

然而不到一个月,汪夫人就后侮住进庄亲王府里来了,因为在王府里,不但规矩多得足够压死人,也由不得她仗着任何身分而享有什么特权,最糟糕的是,庄亲王根本没什么登门造访的客人,有也是来找福晋的女客。

汪夫人真是后悔莫及,但汪映蓝反倒乐得清闲,每天躲到王府西侧的花园里流连,看看书、赏赏花,十分惬意。

这日,汪映蓝照常在巳时来到花园,手里拿着一本书,打算在这里看书看到午膳时分再回客院去。然而她才刚踏上通往花园的长廊,脚底下便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终至停住。

笛声,不知由何处传来,缥缈、悠远,隐隐环绕在王府上空。

在她的认知里,始终以为笛是属于田园牧童、山林旷野的,而箫才是属于文人雅士、骚人墨客的,由此可推,箫的意境自然比笛的意境高雅深远,因此她不屑于习笛,独钟玉箫,且苦练过一段时间,直至自己满意为止。

她一直认为自己所吹奏的箫声应是绝无仅有的天籁雅韵。

但此际,她满心羞惭,不能不汗颜了,比起此刻传入她耳际的音韵,她的箫音根本毫无意境可言,是那样平凡而庸俗,使她当下决定,这辈子再也不敢拿起箫来吹奏了。

她知道自己一辈子也吹奏不出如此绝俗的意境。

那透明纯净的笛音,质朴婉约的旋律,似风之絮语,若谷间溪流,透着一股深沉的恬静淡泊,出世的虚幻渺茫,是如此无尘无垢,清灵脱俗,在轻盈飘逸的流转中,深深打动了她高傲的心,犹如一根无形的丝线牵引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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