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侯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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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侯再生- 第5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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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城内,已经乱成一片。

本应已经出城刘璝,此时却在数百亲兵的护卫下,狼狈地冲过一队川军的阻拦,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在城内奔突。

到处都见穿着同样衣甲的川军相互厮杀缠斗,也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刘璝甚至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明明正在准备与出城的万余人马前后夹击吕蒙,没想到变起肘腋,城里居然先乱起来了。

忽然间,刘璝一行迎头撞上了同样在奔突的张松。

“永年,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在统领那两万人马么,怎么会这样?”刘璝震愕地冲张松大喊道。

“黄权、王累……黄权、王累、庞义、费诗他们全反了。他们的府兵全反了!我们中计了,彭漾那狗贼,跟黄权、王累是一伙的,他们用这条诡计骗出我们的兵马,又把自己的府兵集结起来,就是为了造反!”张松面色铁青,气极败坏地叱骂道。

“什么?什么黄权、王累反了……什么彭漾……”刘璝一时间还没能反应过来,茫然地询问道。

张松焦急无比地把话重复了一遍,终于勉强让刘璝弄明白过来。

“这帮死贱种,我非杀了他们不可!”刘璝气冲牛斗,怒不可遏地狂吼道。如果黄权、王累、彭漾等人在眼前,估计他能将这几人生吞下去。

“得快把泠苞的人马召回来,否则成都肯定保不住了!”无暇听刘璝发火,张松急切地劝谏道。

“对,对,对……”刘璝恍然大悟,连声喝令道,“派人出城,召泠苞回来!”

“呜~呜~!”激昂的牛角战号冲天而起,如同一道闪电,撕破了夜幕。随即而来的,是震天的喊杀声。

沿着洞开的东城门,吕蒙军如潮水一般地涌入成都城中。

自这一刻,成都的大局已经无可逆转。

……

看到成都方向的冲天火光,领军诈撤的泠苞以为吕蒙没有追击自己,而是选择了攻城,忙按照第二套应变计划,领军急转掉头,直奔城东的吕蒙军大营而去。

距离吕蒙军营还有两、三里路时,泠苞突然觉得成都城有些不对劲。

然而,不及他细想,异变已生。

关平和沙摩柯各领无当、无前飞军中的一部,自左右两翼杀出,将泠苞军拦腰截为两段。

第一百七十二章(下)

黑夜中,惊恐的呼喊声、怒叱声、金铁撞击声混杂成一片。乱窜的人流全然没有半点秩序可言。

原本的奇袭者,却反遭到了伏击!

在几乎全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突然遭到伏击,就算是久经沙场的精锐之师也难免会出现混乱,如若统军者反应不当,甚至可能导致军惊溃败。

而泠苞手下这万余兵马,原本就不是什么精锐之师,其中半数以上甚至是从军仅三、四个月的新兵。而此前多日的战事里,双重重压下的士卒,心理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从接锋的那一刻起,就有惊恐的川军士兵弃械奔突而走。泠苞虽然厉喝连连,试图收拾住乱局,但整支兵马迅速被无当、无前两部飞军截成了两段,身在前军的泠苞已经对被分割开来的后军鞭长莫及。

失去控制的泠苞后军毫无斗志,尽管几名校尉、都尉不时地呼喝约束,但随着一部分士卒的溃逃,一连串的连锁反应被激起,继而便是全盘的大崩溃。

关平与沙摩柯对泠苞后军不闻不问,集中兵力猛攻其前军,犹如两把锋利的镰刀,不断收割着敌军士卒的生命,挤压着敌军的生存空间。

心惊胆寒、方寸大乱的川军士卒进退之间全无阵型,所做抵抗的效果也只能是微乎其微。

~文‘“不要乱!不要乱!”

~人‘“吹号,让所有人朝我这边靠拢过来……”

~书‘泠苞仍然在努力聚拢士卒,试图摆脱困境。但在这混乱的战场上,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渺小了。

~屋‘而且,他不遗余力的呵斥呼喊,更引来了对手的注意。

“啊~~!”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无数温热的液体和破碎的肉块喷洒在泠苞的面庞和身体上。随即,泠苞跨下战马在哀嘶声中人立而起,将促不及防的主人从背上摔下。

情知不妙,摔得灰头土脸的泠苞也顾不得身体的疼痛,急忙爬起。就在这时,狂猛的斩击又如影随形一般地急袭而至。

“锵~!”兵刃猛然相撞,击打出耀眼的星花。

借着这瞬闪即逝的星花,泠苞看清了袭来的一柄样式古朴的青龙战刀。但随即,大刀上传来的巨大力道,让他连续退却了5、6步,才勉强稳住了脚步。

“关平!”从这柄大刀,泠苞就已猜出对手的身份。在这些天的成都攻防战中,他与关平曾经打过不止一次照面。

对手仍然不依不饶,强大的危机感再次笼罩在泠苞头上。

强忍住虎口处隐隐传来的刺痛感,虽然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但泠苞也只能死抗到底。这时,他也明白为何坐骑会将自己摔下来——很显然,正是因为关平的袭击而导致的。

因为天色不明,关平是根据声音斩出的第一刀,不过一名倒霉的川兵恰好为泠苞挡下了一劫。但饶是如此,泠苞的战马还是受到斩击余势的波及,吃痛之下才发狂摔下了主人。

“铛铛铛……”尖锐刺耳的金铁声急促地接连响起。

几乎依靠听音辨形,关平的攻击仍然刀刀不离泠苞左右半步。

连续招架了十余合后,泠苞手臂酸软,心中叫苦不迭,要命的是,连开口求饶请降的机会都没有。

周遭的空气突然之间凝滞起来,随即很怪异地向某一点聚集过去。

“死去!”冷冽的断喝声中,如九天雷霆的迅猛一击,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向泠苞。夜幕中极其诡异地出现一点亮光,范围越来越大,似乎是什么东西在剧烈地摩擦空气。

泠苞全身上下的汗毛全部倒竖起来,牙关紧咬着,他将全身的力量汇集于双臂,带着绝望的厉吼奋力挥刀架向那片异乎寻常的亮光。

“轰”地一声后,尘土漫天飞扬。

全力一击的两人同时后退,但关平只退了两、三步后又立即挺刀向前,泠苞却后退了十余步,最后甚至后仰栽倒在地。不过,他的反应极快,挺身坐起后,立即强行压抑住胸口翻腾的气血,毫不犹豫地狂喊道:“我愿归降,手下容情!”

话音刚落,势不可挡的青龙刀恰好停在了泠苞的鼻尖前不足一尺处,凌厉的劲风甚至将他的皮肤划破,鲜血沿着伤口外溢。

约莫停顿了一息的工夫,恐怖的大刀收了回去,随即响起了关平的冷喝声:“下令,让你的人弃械!”

……

成都城内,忠于刘璝的兵马在吕蒙军和黄权等人所统领的起事军双重打压下,抵抗变得越来越微弱,更出现大批大批的倒戈士卒。

情知大势已去,刘璝、张松、张肃一众人想要出城暂避,以求东山在起时,却发现撤退的时机已经失去。

如若在一开始他们便能下定决心外逃,或许还能有七、八成的希望,但随着时间推移,机会也变得越来越渺茫。

敌军正重重包围而来,刘璝、张松等人的空间被逐渐挤压。仅余的数百死忠军卒也是满脸惶恐之色,斗志全无。

火光下,刘璝富态白皙的面庞呈现出死样的铁青,眼中除了愤恨懊悔,便是无比的绝望,他自己无论是战是降,最终都难逃一死——身为弑杀刘璋的罪魁,就算刘备能够饶过,张任也绝不会放过自己。

一想到自己落在张任手中时可能遭遇的残酷刑罚,刘璝就感到不寒而栗。

手握配剑的右手忽然急促地颤抖起来,刘璝望了望周遭的人和物,猛一咬牙,横剑于颈,用力一拉。

热腾腾的鲜血如箭一般从喉管处喷射出来,洒得满身、满地……

张松、张肃等人察觉到身旁的异变,迅速转身,看到的就是这惊人的一幕。一名文官当场吓得昏厥过去,从坐骑上摔下。

“啪嗒!”沾染无数血迹的配剑从手中掉落,刘璝的视线迅速变的模糊,身体摇晃了几下,无声无息地从马背上滑落。失去神采的眼眸凝望着无垠的夜空,也不知是否是在感慨自己的雄图大业一昔成空……

刘璝的死,彻底瓦解了张松等人的意志。

但,并非所有人都横剑自刎的胆魄,有些人甚至暗中嘲笑刘璝的迂腐,所以,其余人选择的是投降。

“我乃益州别驾张松,我愿归降……”

……

“我乃益州别驾张松,愿以微薄之力,助吕平南速平西川!”被带到吕蒙跟前后,张松态度诚恳地说道。

吕蒙上下打量了张松片刻,笑了笑说道:“张别驾如此有心,吕蒙也不便推辞。来人,先带张别驾下去休息,莫要有所怠慢!”

听了吕蒙前半段话,张松心中一喜——只要吕蒙肯答应,保住性命便就有希望了。张松知道自己虽然无法见容于张任、严颜,但只要刘备肯手下留情,一切都不成问题。至多永远不回西川、不见张任,天下之大,自有容身之处。

但吕蒙的后半段话,却让有心献计的张松如同一拳打在了空气上,全然施不上半点力气。愕然地看了看吕蒙,嘴里还想再说些什么,一旁的士卒已经上来了。

望着张松远去的背影,吕蒙嘴角带出了一丝玩味的笑意。

此刻,成都城内的喧嚣喊杀声慢慢地淡了下来。

……

到天明时,混乱了一夜的成都城,终于勉强恢复了安宁。街市上,一队队的军卒来回巡逻,维持着治安,防止有刘璝的余党和不法之徒借机生事。

成都百姓整整一夜都未能安眠,紧闭着门户,惟恐有乱兵冲入烧杀抢掠。心惊胆颤地听着屋舍外的喊杀声的同时,却没有一个人敢于出去看上一眼。

在这年头,攻下城池的兵马进行劫掠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刘备军的名声虽然好,但毕竟耳听为虚,没有几个人亲眼看到过。

天明之后,虽然喧嚣渐去,但仍然没有百姓敢开门出户,到外面去看一眼。

……

刺史府议事厅内

黄权、王累、彭漾、庞义、吕义等川中文武相携拜见吕蒙。

见礼入座后,黄权先代表川中官员士民向吕蒙表示了谢意。

“黄大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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