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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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诗-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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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玉道:“我已料到九分,能不能说,那要问兄弟!”

佟青忙转望韦慕岚道:“兄弟……”

韦慕岚笑了笑道:“这又不是天机,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打算从女人身上着手,跟龙飞有过来往的女人身上!”

佟青抚掌笑道:“好啊,那敢情好,兄弟这一下子可以大亲芳泽了,老二说得对,你比龙飞还俊,可真要留神,那些女人见了龙飞都着迷,要见了。兄弟你,怕不把你给一口吞下去!”

韦慕岚红着脸笑了。

沈三白老脸一翻,道:“老大你说完了吗?”

佟青咧着嘴窘笑说道:“师父,我跟兄弟开玩笑的。”

沈三白哼’了一声道:“开玩笑,你跟少侠才认识多久……”

韦慕岚忙道:“沈伯,自己人,又都年轻,您何必……”

佟青忙道:“师父,您听见了吗?自己人,又都年轻,您何必……”

沈三白两眼猛地一睁,佟青一吐舌头,连忙闭上了嘴。

韦慕岚笑了,黎玉也笑了。

沈三白道:“三十多了,还那么没正经!”

韦慕岚道:“沈伯,您没听人说吗,没娶亲的人,永远是小孩子,再说,在您面前,大哥他敢说一个大字吗?”

佟青脱口说道:“对了,兄弟。”

沈三白皱眉而笑,道:“少侠,怎么你也帮他……”

#奇#摇摇头,住口不言。

#书#蓦地里一阵梆锣响动。

沈三白“哦”地一声道:“天,都三更了。”

黎玉笑道:“这就叫全神贯注谈话里,顷刻不知更漏迟!”

佟青道:“还是老二行,出口成章嘛!”

黎玉道:“大哥,怎么你也损起我来了……”

沈三白一摆手,道:“老大,别嚼了,去给少侠安置住处去……”

韦慕岚忙道:“沈伯,我不打扰了……”

沈三白两眼一瞪,道:“怎么,既到了米脂,难道我还能让少侠去住客栈不成?”

韦慕岚道:“不,沈伯,我打算走……”

“走?”佟青道:“上哪儿去?长安?兄弟,干什么那么急呀,要去也得住一宿养养精神再去呀,真是……”

韦慕岚道:“大哥,我……”

佟青道:“别你呀我的了,说什么你得住在家里住一宿,不然我第一个不放你走,别怕,家里是既没臭虫,也没跳蚤,全让师父这药材味儿给熏跑了,走吧!”

一把拉起韦慕岚,往后便拖。

韦慕岚没奈何,只有任他拖向后头。

沈三白没成家,家里没有内眷,跟三个大男人相处,韦慕岚倒也随便。

这一夜,他跟佟青、黎玉睡在一起,天知道他睡了没有,三个人整整聊了一夜。

天刚亮,他三个就起来了,韦慕岚陪着他两个下厨弄早饭,别看这两位是大男人,烧起饭来可不比女人差。

韦慕岚站在旁边不住地道:“大哥、二哥真行,佩服,佩服!”

佟青回过头来咧嘴一笑,道:“兄弟,我两个除了不会生孩子,其他凡是女人家会的我两个全会,你还没看见老二那手针线活呢,连那巧手的人都自叹不如!”

韦慕岚“哦”地一声道:“真的,二哥?”

黎玉笑着说道:“别听他瞎说,我只是拿针乱扎,只能补补破绽,哪算得什么针线活儿,真要拿出去,只怕会让人笑掉大牙。”

说笑间,早饭已然弄好,沈三白也早起来了,四个大男人围在一张桌上吃过了早饭,韦慕岚要走。

沈三白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道:“少侠,这封信是我昨夜写的,少侠这一路到内地去,要是碰上九如他,请当面交给他!”

韦慕岚忙伸手接过,道:“您放心,我一定带到。”

佟青一旁插嘴说道:“兄弟,什么时候再来?”

韦慕岚道:“说不定,反正我只要空了,一定会来给沈伯请安的。”

佟青道:“兄弟,可别让人久等。”

黎玉道:“盼人的滋味不好受。”

韦慕岚道:“我知道,二位只管放心,我有空就来。”

沈三白道:“少侠,见着韦大侠也请代我问候!”

韦慕岚忙道:“谢谢老人家,有空时您请往雁荡一游。”

沈三白道:“我一定去,一定去,说什么也要去一趟的。”

又说了几句,韦慕岚告辞,沈三白率佟青、黎玉一直送到药铺门外方始互道珍重,各自的心中依依不舍。

韦慕岚离开米脂之后,直奔了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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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多情歌伎

长安,是个繁华热闹的地方,也是个古都。

有人拿长安跟金陵比,也颇恰当。

金陵有六朝种种金粉的遗迹,而且至今酒帘灯船,盛况不衰,象秦淮河、夫子庙,都是声色犬马的好去处。

长安也有逗人遐思的遗迹,象阿房宫、华清池……

长安的“开元寺”一带,情况跟金陵的秦淮河、夫子庙差不多。

长安城有座遐迩闻名,远近皆知的大酒楼,它叫“长安杜康楼”,听字号,瞧招牌,就知道它是座什么样的酒楼了。

这天晚上,华灯万点之中,杜康楼照例地来了个满座,楼上,珠帘之内,鬓影钗光,暗香浮动,歌声曼妙,舞影婆娑,香烟处处,满楼皆春。

掌声,喝彩声,猜拳行令声,歌声,丝竹声响彻云霄,震撼了整座长安城。

韦慕岚满身风尘,飘然登上了杜康楼。

虽然他满身风尘,但那如玉的丰神,超人的气度,洒脱的举止,俨然贵家公子,可没人敢瞧不起他,没人敢待慢他。

伙计殷勤地把他让到了靠里的一张桌子上坐定,他随意点了几个菜,伙计走了。

他意不在吃酒,只在这歌楼舞榭声色之中。

他明白,要查证那件事,就得硬着头皮往脂粉堆里钻。

没一会儿,伙计送上酒菜,他刚拿起酒杯,掌声如雷,彩声刺耳。

珠帘轻掀,钗影晃动,一位唱歌人儿从楼后袅袅而出,美目轻转,秋波微送,勾人魂,慑人魄,霎时满楼寂然,鸦雀无声。

她,年方十八九,丽质天生,娇媚无限,着—袭粉红色衣裙,香唇边挑着浅笑,香袖一挥,盈盈施下礼去。

然后,丝竹起,她樱桃绽破,香唇轻启,一缕曼妙歌声冲口而出,直绕屋梁。

她人美,体态美,歌美,然而,韦慕岚意不在此,借着满楼入神之际,抬眼打量众酒客。

酒客中,全是衣着华丽,服饰鲜明的有钱大老爷,也只有有钱大老爷喜欢这调调儿,玩得起,配上“第一楼”。

当然,里面少不·了当地的官,跟武林人物。

无论是谁,总是一副瞪眼张嘴,色迷迷的垂涎欲滴之像。

醉翁之意不在酒,听歌的人也意不在歌,哪人地方都一样,能不受迷的人少之又少。

其实,也难怪,谁叫这灯红酒绿之处醉人?谁叫这地方的人儿迷人?韦慕岚看了半天,没看见一个象龙飞的人。

这时候,歌声终了,酒客们魂魄还没有归窍,唱歌人儿盈盈再施礼,轻转娇躯就要还回珠帘后。

可是,突然,她一怔,美目乍睁,娇靥上尽是惊诧喜色,她那双勾魂美目凝注处,正是韦慕岚。

韦慕岚也正望向她,四日交接,她送过来娇媚甜笑,脸皮儿嫩的韦慕岚却忙低下了头。

她笑了,更美,更娇,也更媚,随即,她退回了珠帘后,临进去之前还送过深深一瞥。

直到这时候,彩声起,掌声方始雷动,蓦地,砰然一声,有人拍了桌子:“娘的,这小娇娘真个迷人……”

随听另一人道:“你才领略到呀,杜康楼数她为最红牌歌伎,这酒楼的东家象捧凤凰,简直把她当成了……”

“嗯,嗯!”拍桌子那人道:“要是能跟她……”

“闭上你的嘴。”另一人道:“撒泡尿照照镜子去,想的人何止你一个,长安城有多少腰缠万贯的,情愿以斗量珠,付万金缠头,可是没有人敢碰她一下,她也不屑一顾—一”

拍桌子那人道:“那是为什么?”

“为什么?”另一人道:“人家瞧不上……”

拍桌子那人道:“那没关系,咱们来个不花钱的……”

另一人道:“那你就连命也别想要了,”

拍桌子那人道:“怎么?难道她也会……

另一人道:“她倒不会,可是宁愿是她会。”

拍桌子那人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另一人随即低低说了一阵,最后说道:“明白了吗?你敢么?你有几条命?”拍桌子那人没说话,他脸白了,怔在那儿,半天才听他憋出一句,道:“真的,你怎么知道?”

另一人道:“假不了?也只有我知道,有一回有个黄胡子瞧上了她,硬派人把她拉进了府里去,可是当夜他就被人整了,她也不见了,可怜他没敢吭一声,这一辈子也算完了。”

拍桌子那人机伶一颤道:“那你怎么知道是那主儿?”

另一人道:“咱们是吃哪碗饭的?可巧那夜我想进城去捞一票,结果让我瞧见了那一幕,吓得我停都没停就溜了。”

拍桌子那人没再作声。

韦慕岚动了疑,他看得清楚,那两个是下五门的窃贼,可就没听见他们所说的那主儿是谁?难不成就是龙飞?他正在寻思,伙计过来了,躬身哈腰赔上了一脸笑:“这位公子,您还要点什么?”

韦慕岚收心定神,摇头说道:“不要什么了,要的时候我自会招呼你!”

伙计哈腰应道:“是!是……”

嘴里应着,手前一递,把一物放在了桌上,道:“您请多坐会儿,要什么也请尽管招呼,帐已经有人付过了。”

韦慕岚一怔,刚要问,伙计他转身走了。

韦慕岚抬手要叫,但他没叫出声,随即垂下了手,把目光落在了桌子上。桌子上,摆着一张宽不过两指的小纸条,纸条透着幽香,上面用眉笔写着一行字迹。

韦慕岚看后,皱了眉,但旋即他一扬双眉,把纸条拿在手里团了。

于是,他坐着冷笑,伙计过来添酒,他没要,过来添菜,他也没要,一直到夜深酒客散尽。

楼头空荡之中,那伙计又走了过来,一哈腰道:“公子爷,您请跟我来。”说完了话,他转身走了。

韦慕岚没说话,站起来跟了上去。

伙计带路,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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