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心自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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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心自招惹-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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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精们可真的是没办法啦!”她也很辛苦咧!

荷花神眉间的花瓣红光隐隐流动。是的!她想起了多年前那个倍受君王疼宠,却同样殇于君王之手的妃子;她也想起了荷花池前那一个独自哭泣,却也倔强坚强的小男孩……

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个怎么样的大男人了?

事实上,她可不是个爱管闲事的花神。况且凡间一切事物自有它的因果定津,她也管不着。至于那一夜她会现身在小男孩面前,也是因为对于那妃子骤逝的惋惜,以致对小男孩产生了怜悯。

呵!那可是她荷花神第一次哄小孩呢!

自从那一夜后,她就为了话界百年一次的聚会暂离凡间,她则未再踏临皇宫内苑,更也没再见到那小男孩了。

她在人间的岁月又过了悠悠二十载,而距她完成任务距百年可还有几十年──对她而言,完成手中任务是轻而易举,所以人间弹指的二十年,她几乎将这任务暂时置之脑后了,直到那个凡间男人引起她的兴趣,挑战着她的尺限。

两次交手,她不得不对她挑上的男人刮目相看——

要说好人,他绝对沾不上边。这么冷酷坏邪的男人可是世间少见。不过,同时具备这么敏锐、聪明、狡猾的男人也不多……

即使上头没规定不准直接对目标施术来完成任务,但,她,荷花神,可也不相信凭她的智慧改变不了他。

“是吗?”对于小花精的答案,同样燃起她的斗志。她的纤指缓缓在一技含苞未放的菌墓上一点。只见,雪白的花瓣宛如从沉睡中被唤醒般慢慢向外开展。“看来,我可得让他们见识一下花神的真正实力……”

盛开的雪色白莲,溢散出清凉的香气,迎风招展。就像荷花神娇颜上那一抹狡俏的笑。

皇宫御园

雕梁画栋的宋亭上,层层的侍卫、宫娥被摒退至亭外,而亭中只余两个对酌的人影。

朱袍玉带、貌正、体态微福,却也气度雍容的男人;又替坐于对座的人斟了一杯酒。

“衡遥,我们兄弟好像很久没一起喝酒聊天了,我看,若不是父皇这次召你进宫来,恐怕你连我们长什么样子都忘了。”他忍不住对这没血没泪、没心没肝的兄弟抱怨了。

对座,那没血没泪、没心没肝的男人——东衡遥,把犀利的眼光睨向他,唇角微勾了勾似笑非笑的痕迹。

“遥九府不过就在宫外几步远的地方,你不会忘了怎么走吧?”他淡漠地。

他要真被东衡遥这鬼见愁的模样吓到,他就不是知他甚深的兄弟了。

“喂喂!你以为所有人可以跟你一样,自由得没人拘得住,还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看世上能这么猖狂地不把王宫礼法放在眼里的,就你一个了。”晋德太子实在有些羡慕。

唉!谁叫他是太子。别说要出宫、想去看遍锦花美景了,他身边无时无刻都跟着一堆人.让他想独自儿喘口气都难哪!哪像东衡遥……

不过一想到东衡遥曾经历过的,和如今父皇他深怀歉疚才放纵他至今的原因,晋德太子的羡慕心情立刻被蒸发,转变为深深的叹意。

东衡遥的母亲容妃,在二十年前被嫉妒的另一妃子陷害,被盗怒蒙蔽了双眼的皇上未仔细明察,便下令赐死容妃;虽然没多久,被皇后点醒的皇上终于明白不对劲再调查,最后还了容妃清白,可是皇上再后悔,却也已唤不回一条香魂和东衡遥悲烈行远的心。

晋德自小便与东衡遥亲近,他甚至还记得容妃宫前那片美丽飘香的荷花池。小时候东衡遥的聪明睿智便已胜过宫中同龄的一群皇子,他现在依然有一颗少人比得过的脑袋。

只是,自从容妃死后,他原本开朗乐善的性子,一下变得孤漠冷酷,而随着年岁的增长,他愈变得狂浪无情,也愈让人难以猜测了。

呼!要不是靠着和东街遥小时建立的交情够深、他晋德的脸皮够厚,恐怕他不知老早被东衡遥这家伙端到哪儿去喘了,现在哪还有这等“荣幸”跟全京城最难搞的遥皇子坐在一起喝酒聊天?

东衡遥举杯啜着他的酒。“我想……”他的深眸几不可察地掠过一抹戏谑。“宫里这些人,包括太子妃一定都没看过端正高贵的太子殿下噘着嘴、活像被抛弃的怨妇模样。”

九分九刻毒的口气,只露那么一点真正的促狭让晋德捕捉到。

他哼着气,嘴角却是笑的。“你以为我是为谁呀?还不是因为你这没良心的人!你明知道我要出宫一趟很难,而你呢?要进宫来就像踏进后花园一样简单,要不,你来当我这太子殿下看看!”这大大无忌的话,他不怕在东衡遥面前说。

东衡遥面色不变:“没兴趣!”

唉!东衡遥若有兴趣就好了。

当年的容妃温婉柔情,再加上芙蓉如面、艳姿动人,所以夺得当时的皇上宠恋不已,也才种下了容妃的祸劫。或许是对客妃的思念与亏欠,在多年前,皇上甚至有意立衡遥为太子,若不是东衡遥强硬的抗拒态度,如今也不会轮到他背这重壳。

唉!好郁喔!

虽然自己的敦厚、品德高超没人比得过啦!可是其实他只想当他的逍遥皇子——闲来种种花、养养鸟,顺便和他的太子妃养几个小小皇子来玩玩……

他猛得被一记冰魄寒光从太虚神境拉回现实。

东衡遥正用他那一双足以让人误以为置身冰洞冷客的眼睛看他。

“啊!呵呵……对了,我正想问你,方才父王找你聊了什么?不会是决定把我废掉,再推你上阵吧?”晋德努力恢复庄严的太子形象。

半敛眸,东衡遥深沉的神情让人看不出他真正的心绪。

“没什么……”他站起来,面对亭下的波光潋滟。“他只不过提了件跟这差不多的蠢事而已。”

他是当今帝王之子,可是当他的母亲无端毁于帝王之手,他该痛恨或原谅?

他选择堕浪、选择漠然。

晋德跟他并肩站着。“我很想知道我们那位英明的父皇,能在你这百毒不侵的狮子身上打什么主意?”哇噢!看来父皇又出师不利了。

哪听不出他语中的兴灾乐祸?东衡遥横瞥了一眼这从来不把他的脸色当回事的晋德。

“看样子你已经知道他召我进宫来是为了什么事。”他的口气不善。“你最好别让我知道,这件事跟你有关系。”

这家伙就不能偶尔笨一点吗?晋德几乎在东衡遥精锐的目光下心虚。

“真的是为了你的婚事啊?”他聪明地把事情推给上头那个。“我只是听母后约略提过才知道,不关我的事。”

嗯,是有一点点关系啦!不过他也是被烦得没办法了。

唉!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宝珍那丫头。

宝珍是安怀侯之女,因为他母后因安怀候夫人自小情同姐妹,所以连带对其唯一掌上明珠的宝珍也就特别宠爱,甚至还让他父皇封她为公主,并且长住宫中与她相伴。而宝珍虽然偶尔娇蛮任性了些,不过大致来说,她可以算是伶俐可爱的。连以他那妃子也把她当好妹妹疼。就是这样他才头痛!

晋德想到宝珍的缠功,至今他的头仍隐隐作痛。而归结让他头痛的罪魁祸首,就是东衡遥。

没错!东衡遥!

宝珍那小妮子看上了皇城最难搞,却偏偏也是令皇城不论大姑娘、小姑娘都最难抗拒的东衡遥。

自从一年前,宝珍终于在一次宫宴上遇见常常听人提过,却一直没机会碰面的东衡遥之后,她小姑娘的一颗心就全往他那儿飞去啦!只要打听到他会来宫里,她就一定找各种理由粘在他身边;甚至最近还因为等不到他久久才踏进宫,干脆自己找机会出宫亲访遥九府,而她这连番举动看在众人眼里,自然也都明白发生什么事。

至于又多了一个头号爱慕者的东衡遥本人呢,不但一点反应也没,甚至还常让宝珍尝闭门羹。连晋德都快看不下去,想叫她干脆放弃算了。

没想到,她不但不放弃,最近更异想天开地自认为想出-条定能教东衡遥投降的绝招──

她要求皇上下旨赐婚给东衡遥。这下,他总不能抗旨吧?

总算,这小妮子还有一点姑娘家的矜持,没大胆到直接找皇上开口,不过就是因此才苦到了他──她去找他那妃子撒娇说心事,而他那妃子就找上他?

一个人的耳边如果整整三天被重复念着同样一件事,他能怎么办?晋德只好在还没被搞疯前,把这烫手山芋丢给他母后。

认识东衡遥的人,大抵都能预测这事的最后结果,偏偏就只有宝珍自己满怀希望──但想来就连父皇也希望东衡遥能听他的话吧?

果然,宝珍打错落如愿算盘。把这事当蠢事看待的东衡遥又怎会接受呢?

此时,夏风习习,岸柳佛水。

空气中,一种清雅淡馨的香芬随着轻风吹送上亭榭。

东衡遥募得神情一凝──他闻到了!

他吸嗅一口气,确定这熟悉的沁香并不是出自他的想像。他慢慢转过头,不自觉追踪香气来源……

“咦?衡遥。怎么了?”乍见东衡遥表情怪异,又转头仿佛在追狩猎物,晋德忍不住好奇跟着紧张起来。而同时,他也似乎闻到了一种不同于御园里百花的花香。

抿紧唇,东衡遥的脚步移到了亭子的东侧。就在这时,一阵低低的骚动在亭外的下人间传开来。

东衡遥站在亭上,视线豪无阻碍地找到了令他起疑的来源,也同时是那些侍卫、宫女传出骚动的原因──

只见,原本只有群鲤戏水、绿波潋滟的池塘中央,不知何时竟凭空冒出来两团蒲扇大的绿叶,而伴着绿叶,一支半开未放的白色花朵卓然傲立──

荷花!

柔风徐徐,翠叶轻摆,清荷生资。

就在水塘中.那亭亭净植、犹带水珠的清丽雪花,任谁一眼都能认出它.几乎所有人奇*书*电&子^书都用着一种宛如见到怪物的眼直瞪着那突然出现在水中的白荷……

“来人哪!是谁这么大胆在水里插上那一株荷花的?”

先出声的是晋德太子。

晋德看到水中兀立的绿叶白荷也吓了一跳。刚才他明明就没看到这花,怎么才没多久时间,水里就冒出花来了?看来唯一可以解释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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