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无心(女师男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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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无心(女师男徒)-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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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包回神,点头:“恩。”

乖乖捧着饭团啃着,越来越觉得没味道:“我记得宫人说,魔君陛下只带了不足两百魔兵啊。”

顾倾怀撇撇嘴,伸手捏掉小包脸颊上的饭粒:“不到两百又怎么样,那些魔兵其实根本没有出手,出手的是陛下一个人罢了。”

“哦?”

“周掷说的啊,他跟陛下一块去的,他跟我说,陛下那天发现其实是被欺骗之后,就发怒了,子归三百弟子,蓬莱七百人,一共一千人,都是陛下亲手灭了的。”

小包皱起了眉头。

“一个时辰不到啊。子归千里桃花林和竹林全都成了红色,思我池的池水都红的和血一样,下界的百姓都以为天公震怒了呢。”倾怀看着小包,“怎么不吃了?”

“吃不下了。”小包揉揉眉心。

“那就快回去吧。”倾怀塞给她两个馒头,“陛下似乎要回来了。”

有些不知所谓的愤怒从她心里缓缓燃烧起,小包抚着额角,感觉脑仁生疼,恍惚地似乎有一个看不清面容女人站在白玉台阶上缓缓的叹息,她面前跪着一个白衣黑发的弟子,捧着剑,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

头越来越疼,她勉强支撑着往后殿走去,当踏上第一层台阶的时候,感觉眼前的景色越来越杂乱,脑海中有些声音一直在不停地重复。

眼前一黑,她终于如愿以偿地昏了过去。

似乎经历了一个漫长的梦境,梦里有许多穿着白色衣服,配着各种各样的剑,他们大都会尊敬地喊一声:“上仙。”有一个抱着五弦琴的青衣人,他疏远客气地叫她:“师妹。”

还有一个面容灼灼如画的黑发白衣少年,总是低声叫着:“师尊,师尊。”

这时候,似乎有一股力量试图侵入她的世界,小包皱着眉头,下意识地反击。空气争先恐后地涌进她的鼻腔和喉咙里,小包咳嗽着,恍惚地睁开了眼睛。

逦迤的银色长发垂在她的床边,小包顺着他的头发往上看,果不其然看到自己的面瘫脸师尊,他深不见底的黑色眸子盯着小包,小包顿时感觉后背发毛。

“一剑决人生死,不过血溅三尺,茫茫大荒万千性命,岂能任生杀予夺——”他顿了顿,似乎说不下去了,“这些话,你从哪里听到的?”

他的目光向钉子一样让小包几乎动弹不得,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梦里的话说出了口,更不知道如何开口告诉恐怖的师尊,这些都是她的梦话。

小包张张嘴,决定说谎:“是……是,是那天那个眼角有黑色花纹的大叔告诉我的。”她边说边比划着他穿的衣服和动作。她认为这话不是魔界中人能说出口的,听起来更像仙门的语气,所以就推给那天她还有印象的一个堕仙人。

“顾乐安?”玄予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仙门乐安上仙自从堕天之后就行踪飘忽,那天来参加他的大典,不过是给湘寺一个面子,他冷哼一声,“他记得倒是清楚。”

“大叔是个好人啊……”小包拉拉他的袖子。

玄予从小包身边站起来,冷笑一声说:“好人?好人会堕天吗,堕仙人哪个不是比魔界众魔更阴狠恐怖?”

小包不说话了。反正看师尊的模样也不会把那个大叔怎么样。

“下次离他远点。”玄予走出她的房门,低声吩咐。

“是,师尊。”小包轻轻出了一口气,蒙混过关。

那句话玄予当然熟悉,小包昏迷中轻声说出来的时候,他就像被雷击一样僵硬在原地。

曾经因为与宁长闲一同在下界历练的时候遇到一伙流氓肆意对她滥加污词,可是她却像没听到似的。但他气不过,趁她离开的片刻,就杀掉了那几个家伙。却没想到,那几个人的家人竟然能状告到子归山。宁长闲自然大怒,她将他关进思我池,安抚好几个人的家属之后,以管教不严,也自罚在思我池底冰寒之地闭关思过一个月。

那时候,正值蓬莱乐安上仙来到不归拜访。

宁长闲的护短性格在仙门确实非常著名,所以即使把他关进思我池,也是关在冰寒最轻的第一层。可她自己则不然,她待的地方,则是思我池真正的池底,冰寒彻骨。

他记得那天离她对他的惩罚期限还有三天的时候,他偷偷摸摸到池底找她,池底的冰寒超出他的想象,还未到她闭关的地方,他的体力就隐隐约约要透支。

可是就在他却偏偏在这里看到那个人。那个本该待在子归客房的乐安上仙。

他看得很清楚,宁长闲毫无察觉地闭着眼睛打坐,关闭六识为了节省体力。然而那个总是在人前淡薄飘渺的混帐就那么伏□,吻上了她的唇。

当年乐安上仙选择堕天的时候仙门震惊,顾乐安的好友天池酒鬼无极和蓬莱秦温岭联手挽留,都以失败告终,他最终跳下堕仙台,只留下四字“情字痴缠”。

其中原因玄予再清楚不过。

他记得,宁长闲教他御剑飞行的时候,他曾回头看到顾乐安缓缓踏水而来,衣袂飘飞,仙姿卓越。而脚下的涟漪甚至堪比妖魔。

他也记得,当年宁长闲脚下的思我池水,波纹不惊,不惹尘埃。

     

作者有话要说:……= =

果然。。每个写仙侠文的作者都需要勇气来面对坑底六月飞雪。。

☆、白嫩包子

玄予魔君完全放羊式的教育方法让天虞连连叹息。

他是个粗人,但是也能轻而易举地看出来魔君陛下的念头是毁了那个孩子,除了怜悯和悲哀,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又一日和湘寺,南水一同到夕云后殿同魔君陛下商量一些事务之后,他路过那孩子居住的院子,看到了她。

小包正安安静静地站在闭着眼睛站在院子中央。因为御剑飞行需要一把自己的剑,魔君陛下对她根本是漠不关心,所以她脚下踩着的是一串竹叶。天虞抬眼看到她闭着眼睛风清云淡地停在空中,几分怔忪。

为什么半年不见她,她的仙骨却不消反长?真是不可思议。

似乎觉察到有人看她,小包睁开眼睛,张开双手控制着身子缓缓下降,悬在水面上,行礼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师伯。”

天虞摆摆手:“好孩子,听说你与倾怀交好,是吗?”

小包点点头,弃了脚下的竹叶,竹叶沉入水底,荡漾起微微的涟漪:“是,倾怀是我的好朋友。”

天虞慈祥地微微一笑:“倾怀这孩子现在在南水手下学习法术,如果想见他,直接去南水的殿里就好。”他转身干脆地离去,生怕对这孩子生出太多的怜悯之心。

魔君陛下在长闲上仙座下待了那么多年,偏偏学会了她最大的缺点:无情。

天虞叹息一声。

小包看着他的背影弯了弯嘴角,然后继续闭目凝神。

???

顾倾怀这天晚上跑到点将台给小包送馒头的时候,露在外边的手臂青一块紫一块。他呲牙咧嘴地揉着脸上的伤口,然而却笑得很开心。

“小包小包。”他把馒头递给对面的女孩,“我也可以光明正大学法术,你不用偷偷教我了!”

小包狼吞虎咽地像个饿死鬼,她鼓着脸颊灿烂一笑,很替他高兴。

倾怀揉了揉她的脑袋,露出了两个虎牙。

“可是,为什么会一身的伤?”小包皱眉问。

顾倾怀不以为然:“练习御剑的时候摔伤的,跟一个师兄一起练习剑术的时候被木剑打上了……”

她用手指摸着他的伤口,问道:“疼吗?”

倾怀一脸男子汉大丈夫的表情:“嘿,不疼,一点都不疼。”

小包盯着他的眼睛。

倾怀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他按住食指和拇指比划:“一点点,只有一点点罢了。”

小包听罢,在怀里和袖子里翻来覆去地找:“我就知道,我在师尊的书房里偷出来的枝裳,据说是良药。”

“小包!”倾怀责怪。

“他不会发现的,否则也不会放任我把他的书房里摆书的顺寻全部大乱,更何况,师尊他也用不上这种药。”小包塞给他。

“你真好。”

小包继续眯着眼睛啃着馒头。

“小包,年底有弟子们的比赛,你说我能不能拿个好名次?”他握紧拳头,“我一定要拿个好名次,这样也能对得起鹤姨。”

“把你刚刚学会的御剑飞给我看看。”

“啊?”倾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小包偏着头微笑:“飞给我看看。”

顾倾怀兴高采烈地点头:“好。”

歪歪扭扭地站在木剑上,他东摇西晃地企图控制住身体,甚至张开双手,但是还是不济事,眼看又要从木剑上跌倒下来。这时候,他感觉一股温暖的气息稳住了他的身子,然后稳稳地下降。

“你太心急了,集中精神,把剑当作身体的一部分,”小包支着下巴,“再来一遍。”

“不对,气息要顺。”

“还是不对。”

“重来。”

“再重来。”

安静平稳的没有一丝波动和烦躁的温柔声音,但是这却成了倾怀的噩梦。

就如当年长闲上仙唯一的嫡传弟子玄予的噩梦一样。

???

即使一年一度的不归弟子的比武切磋的比赛临近,也没见玄予多关心一点他的小徒弟,除了偶尔极其无聊的时候路过小徒弟的院子,他指导两句,平常都是直接把她要学习的书仍给她了事,师徒两人之间说过的话,绝对不超过十句。

即使比赛的前一日,他也只是淡淡地扫了自己的徒弟一眼:“你也去。”

即使比赛的时候,坐在台上的他也只是悠悠然地高深莫测的模样,视线甚至从来没有停留再自己徒弟身上。

不归每年会从下界的孩子中挑选出资质较好的带到不归山,再由不归上的魔使魔将们选出各自的徒弟。小包和倾怀与他们不同,小包是中途魔君陛下收下的,然后就一直待在夕云后殿没出来过,当年的收徒典礼,那些弟子也没有资格参加,所以弟子们大多都不认识她。顾倾怀则是南水碍不过洛鹤的面子,不得已收下,在不归弟子中一直不受待见。

当小包慢慢走上台子的时候,对面那弟子仔仔细细地盯着她的脸研究了一阵:“嘿,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也没见过你。”她回答。

“我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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