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提着自己的行李,容郡跟着走进来。“我不认为那是什幺值得大书特书的事情,你想让大家知道你容氏集团董事长,大可以自己宣布。”他好象变得顽固,像小孩般一定要要到他想得到的东西。
这到底有什幺好问的?!
“喂,你为什幺总是要模糊我的说法?”
“哪有,我说的是我心里想的。”
放下行李,简单打量了很有女子香闺味道的摆设,一张大型的印度丝织品挂在单色的墙壁上,红金蓝三色交织的卧垫搭配着米色沙发,纯黑大理石砌成莲花瓣的水柱,流泉潺潺,很有质感的木料家具,落地窗垂饰着华丽的流苏,她的品味好得叫人惊叹。
看起来并没有任何男人曾经进驻的痕迹,容郡脱下布鞋,反身回到门外摆放完毕。
虽然他不能像小狗一样尿尿划地为王,可摆上男人的鞋子,看谁还敢白目的闯进来!
“鞋子有鞋柜可以放……”另外,要是让假日一定会北上来看她的爷爷发现她在家里藏了个男人……哦,她保持了好多年的“清誉”后果,她不敢想。
“我还有内衣内裤可以借你挂到晾衣架上,家里有男人多少可以让思想龌龊的男人不敢打你坏主意。”
“谢--谢--你--的--鸡--婆--喔,我没有男人的内衣裤也一样安全无虞。”用不着此地无银三百两好不好。
真不知道他心里头拐着多少弯。
“这是我当宠物的责任,要看家、保护女主人的安全咩。”他挑好了看似最舒服的位置,跷腿、舒展四肢,很自在的把盛雪的家当自个家。
“堂堂容氏大老板不适合当谁的宠物吧,请你原谅我的有眼无珠。”盛雪看着扔在地上的行李,没奈何帮他放到茶几上。
这人,不知道什幺叫客气啊!
“你还在气我……小雪,那是我家的产业,我不能看着它垮掉。”
“那幺现在呢,情况还好吗?”她其实是关心的。
“你看我眼皮下面的熊猫眼就知道我有多努力,我每天都想着来见你,想得快发疯了。”
盛雪心融了块。的确,他瘦了一大圈。
“你会不会做桂花酥饼?”
“不会!”
“那简单一点的,泡芙?很多奶油的那种?”
“也不会!”
“你去学,我好想吃你亲手做的点心。”
“你信不信我敢把你轰出去?”当她是煮饭婆吗?还大言不惭的点菜,有够随便的!
“别气、别气,我再问一个问题就好了。”
“最好如你说的,我累了一天,不想跟你舌战。”从前回到自个的公寓她就是皇后,今天却像个小媳妇,包包还拎在手上,丝巾还在颈子上,更要将全副精神放在这个不速之客身上,她命苦。
“你不想我吗?”他没一刻安静的东翻西翻,好象沙发上有虫,眼睛则是跟着盛雪的身子转来转去。
老天,他又问。
“我说过几百次,你烦不烦吶!”
“雪……我好想妳。”他坦白的眼中没有一丝杂质。
别用那种眼神看她!毫无预警的酸意霎时冲进盛雪的眼,把皮包往桌上甩,把所有的感觉死锁。
尽管那几个字沁入她一直捍卫的心,沁得她心酸。
她抓着椅背。“那又怎样,活该你出现了我就要说欢迎光临?你要走,还要等我说谢谢光临吗?”
“你有在意我对不对?”要不然从见面到现在也过了大半天,她还是像一只捍卫小鸡的母鸡,随便一碰就啄得人面目全非。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要不是姚姊吩咐,我不会让你进来的。”换句话说她根本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
硬是压下去对他乱七八糟的感觉,她告诉自己只要熬过今天,只要熬过今天……
“小雪。”
“谁允许你这幺叫!”她抡起拳头。
谁知道拳头才握紧就落入更大的掌握--容郡把抵在沙发椅靠上讲话的盛雪往下拉,让她的身体贴着他,让她进退不得。
“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女上男下。“你满意这样的姿势吗?”
她欲言又止,菱唇半启,又羞又愤的想打歪容郡的下巴。
“放开我!”
也许是不想看到她眼中水汪汪的样子,他妥协了。“我知道了,你真是伤害人心的妖女,我到今天才知道我这张脸对你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他并没有打算把小雪弄哭。
他松手,让盛雪从他身上爬下来。
“我这里让给你睡,明天你要走的时候把钥匙交给楼下的管理员就好了。”她感觉得到由自己的脸皮还不停的抽动,脚根软。
“妳要去哪?”
“我自然有我的去处。”她不会说是要到余菲的小窝打地铺。
“不用吧,你这里有好几间房,你如果对我不放心,大不了睡觉的时候把门锁起来,我不会去偷袭你的。
要是拒绝不免显得她矫情……“好啦--好啦--我向来说话算话,说不碰你就不碰,你不会有贞操危机的。”他就这幺不值得信任喔。
盛雪实在也累了。
今天工作,为了抵抗容郡的靠近,体内的防卫机制全体出动,心的跳动频率完全乱掉不说,心不在焉的结果换来衣料剪裁错误,一块法国珍珠丝缎被她剪了个四不像。实在是够了,
“你最好记住你说过的话。”
“我对你讲过的话从来没有忘记过。”
入侵计画成功!耶!
第七章
草草的按下时钟,号称有一六○的身子从凉被里钻了出来。
懵懵懂懂的转着很不舒服的脖子,女人啊,有了那幺一点点年纪,真的是,只要稍微睡不好,身体就会随时举白旗抗议。”
可恶!这都不知道是被谁害的?!
走到浴室,额头当当当冒着她这年纪不该有的青春痘。
她一点都不以为脸上长了青春痘有什幺好高兴的,戳着那颗不识相的痘子,盛雪埋着头刷牙漱口。
一反平常上班的匆忙,她慢吞吞的抹着脸,慢吞吞的踏出浴室,接着打开房门--
“妳起床了!”一听见她的脚步声,容郡马上拋弃看到一半的晨间新闻,冲到她的房门口。
“你……怎幺还在这里?”眼花间看见容郡那张灿烂如星辰的脸蛋,盛雪呆楞住。
“我等你起床弄早饭给我吃。”他忙着把掉到眼睛前面的头发撩到后面,一时间充满手忙脚乱的稚气。
“就只知道吃。”真是够了!!
“因为你煮的菜好好吃嘛。”抓着一绺头发,他的表情无辜得叫人坪然心动。
“把身体转过去。”她无力的命令。她的青春痘为什幺更刺痛了?
“哦。”他听话得不得了。
盛雪双手捧起他如黑绸的头发,用五指梳理。“别动喔,拉到你的头皮我可不管。”她的口气还是没半分通融。
“我肚子好饿。”这种感觉真好。
“你要我剪掉你这麻烦的头发吗?”这样她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去弄早餐。
“你不喜欢,我就剪。”
“无聊!你干脆剃光头当和尚去啦。”她还是没好口气,但是动作轻柔,好象握在手中的是最上好的布匹。
她没有帮谁绑过辫子,在婚纱店的时候看余菲动作俐落,什幺发型都造得出来,怎幺到自己手上却不是那回事了。
“我当和尚的话,你住到我隔壁来当尼姑。”
“容郡,你继续胡说八道不要紧……”在他面前晃了晃正在进行中的辫子,盛雪的威胁很明显。
也不想想辫子掌握在她手中,等一下她就“不小心”扯断他招蜂引蝶的头发,看他拿什幺去泡妹妹?
“你看我们俩这样像不像夫妻?”
“我可不想要一个老是要我伺候的男人。”毛茸茸的辫子,她尽力了。
“那你心中的白马王子长什幺样?”笑嘻嘻的把辫子盘到脖子,他的眼睛始终跟着盛雪的身影走。
“没想过。”她是真的没想过。她不像所有的女孩子会在心里描绘一张属于自己的未来,她也没想过怎样的男人会有副不怕风雨愿意让她栖息的胸膛,她太早出社会,太早独立,太早知道靠谁都没有用的。
男人。她家的男人……她摇摇头,不去想。
这些年,有许多的男人在她身边来来去去,她却一直很笃定的知道,那些强壮的或者不属于强壮的胸口,没有一处是永远属于她的。
“雪……”容郡偎过来,探照灯似的亮眼把她流露的茫然跟忿然瞧进眼底。
“你肚子饿干我什幺事?”她直觉的反应过来。然而下一秒,她转进厨房,拉开冰箱,把日前才补给的食品通通挖出来,泄愤似的摆满整个流理台,不一会儿,水龙头的冲刷声盖去一切。
就在她忙着准备食物的时候,一点都不肯拿捏安分尺寸的人频频进来,跟她挤在小小的空间大喊不够--米饭不够,菜色不够。
盛雪咬着银牙,手拿菜刀。“你最好不要让我看见剩下一颗饭粒,要不然我……”
“不然怎样?”他舒展着眉,发出猫一般细不可闻的声音。
竖得高高的凶器倏然收回。“下次你就没饭吃了。”
她的头悄悄垂下,噗嗤噗嗤的锅子冒着丝丝的香气,太过早起的早晨,小麻雀在窗台上踱步觅食,偶尔抬起圆不溜丢的眼珠子瞧人,她的身边杵着一个大男人,男人言笑晏晏,这是多幺美的一幅画。
如果她想拥有这幅美丽的风景,可以吗?永远的?
“到了!”
盛雪推了推满脸睡意,而且已经老大不客气将她的香肩当作枕头睡到七重天外的容郡一把。
“到……到哪?”填饱肚皮睡虫就赶不走的人还忙着跟周公下棋,突然被唤醒,睡眼惺忪的表情老大不愿意。
“下车,你到外面等我,我去停车。”他像个孩子,嗜睡的模样一派天真无邪,吃饱了睡,睡饱想吃,完全是幼童的行为。
这附近有投币式的停车场,一天下来咬的硬币可观,平常盛雪可不兴当冤大头,让那些吃钱不眨眼的玩意吞掉她的辛苦钱,今天多出来一个容郡,她只好把好几个月没出过门的老爷车开出来兜风。
“停车是男人的工作,我来!”他打了长长的呵欠,揉眼,伸过长臂就要接管方向盘。
他还是想睡得要命,没办法,打自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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