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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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难为-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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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到哪就到哪,想做啥就做啥,没人能抓得住他、牵绊住他。

她不安、惶恐,甚至觉得有些累了。

※※※

“拂儿,你当真不说话?”雷廷昭逗着蹲在溪边洗衣服的孙拂儿。

从昨晚到现在,这只长舌的麻雀居然能忍住话,冷冷淡淡的不搭理他,看来她是真的生气了。

“你不叫一叫,憋在心里好受吗?”他几乎要出言恳求了。

孙拂儿冷酷的撇开脸,回绝了他。

此时的孙拂儿终于深刻的体会到捉弄人的乐趣。他是真的内疚,还是因为没听见她的声音而难过?管他的,谁教他老是戏弄她,不让他受点罪,难消她心头之恨。

“真的不说?”他极力怂恿着。

她板着脸,皱紧眉头,依旧惜言如金。

“唉!好吧,看来我得把这只螳螂丢掉了。”他从背后拿出一只只有食指大的竹螳螂,万分惋惜的叹道。

这下子孙拂儿的好奇心可被挑起了,她忍不住侧过脸,看向他高扬的手,“等等!”她急忙夺下螳螂,爱不释手的把玩着。“这……这是你做的?”她越看越喜欢这只活灵活现的小东西。

“是呀!我可是做了一个早上,费了好大的劲,做坏了六只才做成的。”他抱怨的垮着脸。

“真的?”孙拂儿怀疑的斜着眼看他。他真这么有心吗?

“别再怀疑我了,我这双押镖的大手能做出这么小的东西,已经很委屈了。”

“又不是我要你做的。”她笑骂,爱极了手上这只精巧的小螳螂,心里的感动则持续地涌现,渐渐揪紧了她的心。

她有多久没有为收到礼物而这么喜悦了?从小她要什么就有什么,金银财宝在她眼中早已不稀奇,或许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忘了“惊喜”到底是什么样的心境吧!

“我怕你一辈子不理我。”雷廷昭温柔的凝视着低头淡笑的人儿。

“你不是嫌我烦吗?”家里的宝物没一样比得上这东西,她十分轻柔的抚摸着螳螂,没注意到雷廷昭难得的温柔。

“我已经习惯了你的喳呼声,一天没听到还真不能适应。”他笑吟吟、讨好的说。

“你若不说话,我会更高兴。”她余怒犹存,赏他个大白眼。

“好了,别生气了,客人已经上门,你不是很想知道谜底吗?”雷廷昭从眼角余光瞥见右方观看他们良久的长者。

“客人……”孙拂儿随着他的视线往上看,“爹!”她讶异的捂住嘴巴。

孙千手没想到女儿竟然会自己洗衣服,会为了一双不值钱的螳螂开心得不拢嘴,他已有好多年没看见拂儿这么快乐过了,她好像很喜欢雷廷昭,两个人也似乎相处得极为融洽。孙千手看向雷廷昭,眼底除了欣赏外,还多了些恼怒。

“小心点,你爹不会走的。”雷廷昭扶起急着往上冲的她,两眼坦然的迎向孙千手的瞪视“你要是真的那么急,不会施展轻功吗?”

“不要,我想当个平凡人。”总不能坦白的告诉雷廷昭,其实她喜欢被他扶持的感觉吧!

“平凡人?这辈子恐怕不可能了。”他嘲讽的笑咧了嘴。

“多嘴。”孙拂儿挥开他,急急的投入孙千手的怀里撒娇,“爹,你怎么来了?”才刚问完,她便越过孙千手的肩膀看到站在屋前的乔天仰。

孙千手发现女儿的身子突然僵住,不用她问也知道该怎么答了,“对,我就是昨晚的蒙面人。”

“你会武功?!”她有些愠怒的推开孙千手。昨天那名黑衣人的功夫分明好得很,没想到那人就是自己的父亲。

“会。”孙千手丢了个眼神给雷廷昭,要他帮忙解绎一番。

“你爹和乔天仰的爹,以前是洛阳一带有名的大盗。”雷廷昭怡然自得的坐在石头上煽着风。

“大盗?!”她失声大叫。

“拂儿,你没事吧?”孙千手担心的望着她惨白的容颜。

“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会一点也不知情?“你不是规规矩矩的商人吗?”

“商人?”乔天仰嗤之以鼻的轻哼着,“你爹不仅是重利忘义的小人,更是忘恩负义的无耻之徒。”

“住口!你凭什么诋毁我爹?!就算他以前是盗贼,那又怎样?他早已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你又凭什么拿走我娘的夜明珠?”她怒火冲天的为孙千手辩护。

孙千手感动极了,没想到拂儿非但没有瞧不起他,反而为他仗义执言。唉!总算没白疼她。

“拂儿,稍安勿躁。”雷廷昭将她拉到身边,温和的劝道:“你可别气坏了身子,乔兄会这么说自有他的道理,你听他说完再发火也不迟。”

“听你这么说,好像我爹真是那种无耻又卑鄙的小人似的。”她不可思议的嚷嚷。他不帮她,反而胳臂往外弯,有没有搞错?

“岂敢!”好不容易才和解,他可不想再编个什么螳螂或者蚂蚁来讨她欢心了,那实在太耗费心力了,“我只是说乔兄的话也不全然是捏造的,你没看到你爹一脸惭愧吗?”

这个死小子,居然拆他台!孙千手被女儿的怒火烧得汗涔涔,眼看就要泪潸潸了。

爹竟然不敢抬头看她?他做事一向光明磊落,现在居然被雷廷昭说得连头都抬不起来……孙拂儿窈窕的身躯全被怒火给团团包住了。

“你说!我爹到底做了什么?”她的口气不再严厉,仅是纯然的愤怒。如果爹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父债子还,她理当给乔天仰一个交代。

“他夺人之妻。”乔天仰鄙夷的说。

“夺了谁之妻?”孙拂儿含着怒气,又狠狠的瞪她爹一眼。风流鬼、好色……

“夺我爹,也就是他拜把之交的妻子。”

“爹,他说的可是真的?”她顿时降温,口气变冷。这种事他都做得出来,她怎会有这种父亲?

“拂儿,这……”

“我只想知道乔天仰说的是不是真的。”本以为她爹只是风流,没想到他居然会下流到夺人之妻,而且是至交之妻,实在太过分了。

“拂儿,我……”这事实在是相当复杂,他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心平气和的听你爹说完,他会这么做,有他不得已的苦衷。”雷廷昭捡个适当时机,又闲闲地开口了。

“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你是墙头草,两边倒啊?好,既然你全都知道,我看还是请你说好了。”她把寒气移向了雷廷昭。

“对,廷昭老弟什么都知道,让他说最公平了。”自食恶果了吧!孙千手老谋深算的窃笑。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我比较同情乔兄,会替他美言几句。”对于未来岳父眼中的威胁,他可是一点也不在意。

“不必,你实话实说即可,乔某毋需任何人同情。”乔天仰相当有骨气的驳斥了他的美意。

“你不想我一辈子不理你吧?”孙拂儿的眸子蒙上了一层厚实的冰霜。

“不想。”雷廷昭真的不想再拿他的宝剑去削竹子了。

“快说!”她快速的变了脸,厉斥道。

“好。”拂儿真是上苍派来克他的,令他无限感叹。“话说二十二年前,你爹和他爹盗得长安一名黑官的三十万两黄金后,就准备金盆洗手不干了。哪知不知怎么着,一夕之间你爹和他爹突然反目成仇,最后你爹就带着你娘隐姓埋名的退居洛阳,不问世事了。”

她听得正起劲,雷廷昭却停了。

“就这样?”她火冒三丈的瞅着他。

“就这样。”雷廷昭认真的点头,“你还有不懂的地方吗?”他非常纳闷,该说的他都说了,而且自认为说得十分详尽啊!

“爹,你说。”孙拂儿知道想从雷廷昭嘴里探出真相,简且比登天还难。

“事情就像廷昭老弟说的那样,你到底要爹说什么?”孙千手佩服雷廷昭装蒜的功夫,这种功夫恐非一朝一夕所能练就,更何况他已到达炉火纯青的地步。

爹也在敷衍她。孙拂儿这会儿已是气得咬牙切齿了。

“好,你不说,我来问!”她降下火气,尽量做到不愠不火,“你和他爹为什么翻脸?是因为你夺了人家的妻子吗?你劫的官银就是咱们家的财富吗?还有,乔天仰为什么要夺取娘的夜明珠?”她难掩焦躁的踱来踱去,裙摆随风飘扬,搔得站在石头下的雷廷昭直想打喷嚏,“你为何会来这儿?又为什么救乔天仰?然后……”

“好,爹招了就是,你别再问了。”孙千手求饶,女儿的一连串问题击得他招架不住。

“你爹已经被你问得头晕目眩了,他年纪一大把,可不像我这么有耐力。”雷廷昭十分同情未来的岳父大人,虽然孙千手不太领情的白了他好几眼。

“他早说不就没事了?”她忽然为自己咄咄逼人的姿态感到好笑。

“你娘的确是乔大哥指腹为婚的妻子。”孙千手深深的吸了口气,一副从容就义的样子,“她是个温婉、柔美、人见人爱的大美人,拂儿长得实在像极了我那逝去多年的夫人。”

雷廷昭邢邪的打量孙拂儿,表情里全是不相信。

“你别开口。”和他在一起那么多天了,孙拂儿怎会看不出他又想“不吐不快”了?

孙千手沉溺在回忆中,感伤得几欲落泪,“乔大哥是个粗犷之人,根本不适合你娘,他待她如亲妹,真诚却疏远。那时,爹只是乔家的一名落魄武人,可能是因为爹的长相斯文,不似乔大哥威严,让人望而生惧的关系吧!你娘常向爹吐露心事,和爹相谈甚欢,因此我常带她观风赏月,话尽人间事,道尽无数愁。久而久之,我们因相处日久而生情,爹不想坏人姻缘,本想斩断情丝,一走了之,可是却又因长安一名狗官将赈灾的银两中饱私囊而大为愤慨。”

“于是决定将银两夺回?”孙拂儿有些呆了。

“是的。我为了夺回这些银两身受重伤,你娘伤心欲绝,终日以泪洗面,乔大哥因此才发现我和你娘之间的感情。”

“乔伯伯是不是很生气?”她偷觑了下乔天仰,心里非常不安。虽说有情人应当成眷属,可是她爹却多情而不看对象,真是胡涂!

“他没有。你乔伯伯是个豪气万千的君子,当下便解除了和你娘的婚约,让她得以和爹双宿双飞。”

“我爹不是这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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