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相思怕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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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相思怕上楼-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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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把自己装成老古板的样子,确实很难教人移情。”蒋天雪噗哧一笑,想到林韵的形容词,的确贴切。

“妳等我一下。”汪思涵溜下吧台,提了个大纸袋往化妆间径自走进,出来时一身红色开字领的连身短裙,没戴眼镜,乌云沾了点水露飘然垂落,玫瑰红的樱唇,性感十足。

看来女人都受不了“丑”这个字冠顶。

“妳怎么把拍照的衣服给穿来了?”蒋天雪一眼就认出。

“明天一早要还给刘总,我想上班前先绕到他那儿,直接拿给他。”

“乖乖,平常包粽子似的,还真看不出来妳颇有料的,一级棒的波霸身材。”

“真人不露相。”汪思涵知道自己的身高不算高跳,但骨架小的优点使她显得苗条,然宏伟的胸围却今她苦恼,总担心自己被归类胸大无脑之流。更何况近日她和辛人杰的谣言甚是嚣张,她的穿著就更密不通风了。

“刘总若是看到这样的妳,一定会后悔找林韵诠释商品。”蒋天雪言之凿凿。

“别提那个恶心的色老头,想吐。”汪思涵边皱眉边搓平手臂突兀的疙瘩。

“真希望相机能在手,马上捕捉妳这撩人的一面,粉碎妳是个老古板的刻板印象。”蒋天雪四只指头合成方形充当镜头,左瞧右看抓角度。

“怎么样?刚才走过来时有没有吸引住男人的目光?”她自呜得意。

“有,妳背后已经有只苍蝇朝这儿飞来了。”蒋天雪朝后一瞧,嗳昧的说。

“无聊男子。”汪思涵撇着嘴不悦。

“天啊!是个超级帅哥。”蒋天雪惊呼。

他,有一张天生该吃演员饭的开麦拉脸,而且还是巨星的脸。体格在休闻服的包装下,不但让人一眼看出他胸膛结实的肌腱,也看出他没有隆起的胃部。他很高、很英挺、很酷,实在是个得天独厚的男人。

“酒保……”站在汪思涵的身后,他拿出一瓶酒。

蒋天雪醉了,她感受到色不迷人人自迷的昏眩,眼前的男人,不仅帅毙了,连说话的声音,都那么富有温柔的磁性,简直是天生的白马王子。

就在同时,汪思涵座下的旋转椅一转,恶言相对:“走开!”伸手一挥,酒瓶说时迟那时快变成了碎玻璃,紫色液体如小溪般流窜。

“小姐,妳打碎了我的珍藏。”他咬着牙说。

“谁教你想搭讪!”她还以颜色。

“我?我是来寄酒的,不是来钓马子。”他很快地瞄了眼汪思涵,在一站一坐之间,她雪白的|乳沟一览无遗。汪思涵警觉到他轻蔑的视线,双手反射性地挡在领口,没想到此举却招来讥讽。

“我一向不喜欢多剌的玫瑰,尤其是野玫瑰的刺又尖又利。”他鼻子发出不屑的哼声。“两点钟还泡在酒吧的女人,想必不是个好女人!”

“你污辱我。”汪思涵气炸了。她出了名的好脾气,被这男人犀利的言辞,彻底摧毁,一个冲动,吧台上半杯酒液全洒在他的脸上、衣领。

“妳……”他凶狠的眼光,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这时酒廊倏地静下来,他已经知道自己成了笑柄。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同我朋友开玩笑说你是登徒子,不好意思造成了误会。”蒋天雪警觉到事态严重,连忙抽出面纸,一脸歉意递给他。

“我像那种没有品味的男人?”他一边拭脸,一边冷言冷语。

“你像,像透了。”话从汪思涵的牙缝中迸出。

“思涵!”蒋天雪头痛了,这两个人怎会像刺猬一样,碰不得。

“妳比我还像没有格调的女人。”他睥睨地看了眼她的曲线,大胸脯的哺|乳动物!

“天云,我先走了。”她没脸待下来,因为身上的紧身衣使她自惭形秽。

“喂┑纫幌拢瑠叴蚱莆业亩鳎退悴慌馇哺盟瞪圆黄鸢々这是做人最基本的礼貌,妳没学过,还是不懂?

“你……”她结舌了。

“刚才嘴巴不是很厉害,怎么这回成了哑巴?”他有意刁难。

“思涵,先说声对不起,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蒋天雪额角急出了汗珠。

汪思涵倒吸了口气。“你要多少钱?我赔。”

“天啊!”蒋天雪摇头叹气,叹汪思涵忽然长出的性格,死不认错。

“这瓶十二万八千买的,喝不到一半,算妳五万元。”他狮子大张口。

“上帝!”蒋天雪嘴巴合不拢了,震惊。

“我身上没带那么多现金。”

“妳想抵赖可以明讲。”他严峻的眼神,直射她无畏的黑瞳。

他也不知道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非得把一桩小事弄拧,和他向来不与人争的鲂源笙嗑锻ァ?

是她克了他?还是他克了她?

汪思涵打开公文包,从中抽出一张没有画线的公司票,写上金额,搁在桌上,头也不回地排开人群,走出酒吧。

“有经验的男人都知道爱因斯坦有一则相对论,美丽的女人不能碰,因为脾气像炸弹,随时可能爆炸伤人,所以要远离,免得你就是下一个倒霉蛋。”他耸肩叹息引起满堂哄笑。

汪思涵泪眼婆娑地听见身后的爆笑声和蒋天雪的呼喊,可是她停不住脚,一心一意只想逃,逃出笑话。

本来她只是拒绝婚姻,现在她讨厌男人,特别是帅男。

这个好看得不得了的男人,她再也不想见到他。

她恨他。

☆☆☆☆☆☆☆

回到家已是半夜两点半,汪思涵走在巷口就听见了洗牌声,心想今天又是个失眠天。

两眼红肿的模样,泄漏她哭过的痕迹,在回家的车程中,不知为何泪似决堤的洪水簌簌直落?她不该有如此悲怆的情绪,却被个陌生人搅乱心弦,到底是哪里来的伤感,使她轻易地落泪?她自认己经到了哭不出的年龄,却为他肝肠寸断。

汪思涵快不认识自己了,此时此刻,她的心事她完全不懂。

只想迅速躲进被窝里,厘清纷乱的思维。

才进门,就听见母亲忿忿的辱骂声:“死丫头,这么晚回来,害我担心得牌老打错,一把都没和过。”汪思涵站在玄关处脱鞋,心想:家里只有三个人,每次一有事情发生,母亲总找得到理由怪罪另外两个人,她和父亲,代罪羔羊。

今天八成是她冲太岁的日子,万事皆忌。

“妳妈老放炮,嘀嘀咕咕了半天,原来是操心妳晚归。”

天知道!

“这下千金回来了,汪太太妳可要和牌了。”

但愿如此!

“给我站住!妳这是什么打扮?”汪母尖声叫住正穿越客厅想上楼的女儿,怒不可遏地说:“现在几点钟了?妳跑到哪儿去鬼混?”

汪思涵没有吭声,对母亲当外人的面给她难堪,早己习惯了,只当自己是死人无血无泪,也不会痛不知痒。

母亲总是这个样子,和一般的母亲关心子女方式相反。小的时候,她摔破了膝盖哭着回家,母亲劈头就骂她粗心,跌破用钱买的裤子,却没看见她流血破皮的伤口。从那个时候起她就长大了,非常爱惜身外之物,做个让母亲放心的好孩子,直到现在,她连个杯子都没打破过,碗也没敲破个角。

“汪太太,年轻人穿著花稍点,无所谓。”

“思涵的身材那么好,连我这老太婆看了都羡慕,要是我年轻的时候有这么好的身材,我会穿得比思涵更露。”

“也不用招蜂引蝶。”汪母偏唱反调。

“有人看,总比没人瞧强吧!”

“汪太太,思涵都三十岁的人了,再不让她交男朋友,难不成妳真想留她一辈子,当个老姑婆?”

“我是巴不得她早点嫁出去省得我整天操心,但可不是随随便便跟男人乱来,大个肚子回来让我丢脸。”汪母心有余悸,若不是当年先上了车,她怎会嫁个穷老头,夜夜饮泣一失足成千古恨。

母亲是关心她的终身大事,在毕业后的三年内,托了不少人安排相亲,有花花公子、离过婚带拖油瓶的、死了老婆的鳏夫,而他们虽然乍看之下没有共通点,只有一点是不分轩轾的--金钱。

钱是幸福的保障,更是母亲心中万能的神,这是因为母亲嫁给没汽车洋房的父亲。

汪思涵同情母亲怕穷的心理,但她不靠男人施舍,她用双手攒钱满足母亲,虽然慢了一点、少了些许,不过有摇钱树总比没有强。

“哎哟!思涵不会的,我看着她长大的,从小到大都很乖。”

“现在外面社会多乱,万一遇到坏人,一辈子就毁了。”汪母没一句好话。

“呸,呸,呸,妳这是咒自己女儿!”

“等一下,我和了,总算开和了,收钱啦!”汪母心花怒放。

“思涵可是妳的福星。”

“对,思涵赶快上楼早点休息,趁妳妈忙着数钞票时,快睡!”

“嗯,妳去睡吧!”铁树终于开花。

汪思涵好不容易解脱了,这道无罪开释令,迟来了廿分钟,她整整被罚站了廿分钟。虽然苦但是值得,如此一来,她节省了一个星期的耳根不净,母亲的习惯是喜欢一次骂够,分期付款可是没完没了的喋喋不休。

推开房门,老迈的父亲坐在梳妆台前的椅上,面对着门等她。

“爸,你怎么还不睡?”

“听到妳妈在念妳,我怎么睡得着!”汪父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更深。“涵涵,妳眼睛怎么红红的?哭过?为了什么事?”

汪思涵绽开笑容,感激父亲的关怀。“没事了,都是这件衣服惹的祸。”

那一次摔伤的膝盖,是父亲替她包扎的。她永远记得那一天,母亲罚她站在墙角省过,直到父亲收班回来,心疼地和母亲大|奇+_+书*_*网|吵一架。在包伤口的同时,她看到父亲眼眶里的莹莹泪光,口中念念不停说:如果得了破伤风,怎么办?怎么办……?当时,她双手环着父亲的颈子哭了,嚎啕大哭,父女俩就这样相拥而泣。

她永远忘不了父亲的眼泪,和那一天。

“这衣服很漂亮,把我女儿的美丽全表现出来了,有何不对?”他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女儿的美是天生丽质难自弃,绫罗绸缎对她的美丽不过锦上添花。

“老爸,你当然会赞美我,可是别人却说它低级。”父不嫌子丑,就算她满脸樱亲也会说是好可爱的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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