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国十大将军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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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国十大将军传-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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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师的主力主动向临牌石敌人一个团展开了攻势。经五次冲锋,全歼敌人一个团,俘掳副团长以下六百余名,缴获迫击炮三门。敌人的团长也在这次战斗中被击毙。

我军转移到莲花沿、李家湾一带后,敌十三师、八十师、四十四师、五十八师、六十四师、六十五师、七十五师、三十师、三十一师等部近十个师的兵力,又分路向我合击。我军为避免与敌决战,即向皖西转移。八月中旬,敌七师、十二师、六十四师、六十五师调集就绪后,向我皖西进攻。我军转战两个多月,虽然打了几仗,终因敌人兵力强大,无法粉碎敌人的进攻。九月初,在桃树岭一带顽强抗击了十三天后,为了不再与敌人拚消耗,省委决定部队又向鄂东转移。

从南溪、葛藤山出发,军长吴焕先同志领队前行,我因有病躺在担架上,随同后方勤杂人员走在全军最后。天下着大雨,道路十分泥泞。拂晓走到黄土岗公路附近,和敌三十一师碰上了。由于情况突然,我和吴焕先同志失掉了联络。身边只有一个特务连,其他全部是非战斗人员。天已经快亮了,行李担子一大串,冲过去已不可能,只好退到旁边的一座山上。

因为这山上有个“齐天大圣”的庙宇,所以附近的老百姓都叫它“猴子山”。上山后,天刚亮,敌人就发现了我们,约一个旅围攻上来。我下了担架,一面叫特务连连长指挥全连守住一个山头,一面叫号兵吹调动号。估计,这一突然的遭遇,一定还有没过去的部队。

军号伴随着密集的枪声,在群山中响着。过了一会,山下答号了。原来二二○团的一营和另外两个连,也掉了队,敌人弄不清我们有多少人,不敢盲动。我们集合了半天,一共收容了六个连队。当然靠这六个连,也冲不过公路去。唯一的办法是转回皖西去。

吃的粮食本来就困难,现在又仓促转移,更是无处筹备。每天,部队只能找些秋南瓜充饥。在西河,我们进行了轻装,又把勤杂人员整编了两个多连队。这样,一共有了九个战斗连队。在红旗山、丁家埠会合了皖西道委领导下的八十二师后,为了统一皖西的部队指挥,决定成立红二十八军,将红二十五军的一部分改编为八十四师,原皖西的八十二师仍保留其原番号。于是,红二十八军的番号,再次在皖西恢复起来。

从此,鄂东、皖西又各有了一支主力部队,两下虽然得不到直接的支援,但是两地的同志,都怀着一个共同的信念,保卫苏区,保存和发展红军的力量。2 经过敌人多次“围剿”的皖西苏区,这时只剩下一片狭小的地区。东西长不过二百里,南北宽不过五十里,最窄处只有十几里。在反革命“血洗”苏区的摧残下,到处是一片瓦砾,十室九空。敌人在这片土地上犯下的滔天罪行,真是罄竹难书。国民党七十五师师长宋天才,用汽车装走了几千青年妇女,运到河南卖了,许多家庭被灭绝了后代。在吕家大湾,我们发现一个新土堆,开始不知道埋的什么,挖开一看,是一百七十多具被无辜惨杀的尸体。血的仇恨,激起了全体红军战士无比的愤怒。复仇的烈火,在战士胸中燃烧。

这时,敌人在皖西“进剿”、“驻剿”和“追剿”的部队,不下十个师(近十万人);我们名曰一个军,实际上不过两千多人,而且粮缺弹少,又值寒冬。因此我们当时的行动方针是:避免与敌人硬战,分散进行游击活动;八十二师坚持原地斗争,八十四师到赤南熊家河一带,一面游击,一面筹备给养。

我们游击到赤南,反动派十二师、四十五师一个旅和独立三十四旅,又分路合击上来。我军跳出包围圈,连夜向外转移。经六安、简家畈、东西莲花山、八道河、春树岙、母猪河一线进入湖北的罗田县境僧塔寺。把敌人甩掉之后,又转回赤南熊家河一带。我军当时的生活状况,可以用两句话来概括:“肩膀上扛粮袋,屁股后头挂镰刀”。除了枪支弹药外,每人都备有一个粮食袋和一把镰刀。有时,白天荫蔽在山里,自己割草搭棚子;晚上就下山去“打粮”。时常跑了一夜,也奔不上个“大户”,只能搞点米回来。“打粮”回到苏区,除了供给部队和伤病员,有时还救济穷苦的群众。苏区的群众更是不顾生命的危险,给红军送情报,千方百计地掩护红军的伤病员。有些受敌人摧残严重的村庄,人虽然很少了,但只要剩下一个人,他的心仍向着红军,向着共产党。在粮食最困难的时候,军民吃饭几乎不分彼此,老乡做好了米汤叫战士们去喝;战士们煮好了稀饭,请老乡一块喝。有的群众自己忍着饿,把仅有的一把米、一把菜,送给部队吃。有些群众被反动派抓去了,要他们领着找红军,有的领着敌人乱转,有的宁死也不说红军的去向。红军和人民群众,就是这样相依为命,同度艰难。

十月底,我们向北游击,在商城的红门,一举歼灭了宋时科的独立三十四旅一个团,缴获了大批的枪支弹药和一部分棉大衣。借助这个胜利,又收容了一部分归队的伤病员,先后组织起两个多连,使八十四师得到了补充。不久,八十二师从赤城过来。会合以后,时值冬天来了,大雪纷飞,过冬的衣服问题,是我们每天谈论的中心。全军大部分人还穿着单衣。没有棉被,睡觉也是就地一歪。有时住上有人烟的村庄,弄到点稻草盖在身上,那算是很美的了。可是,被敌人多次火焚过的村庄,稻草也成了罕见之物。有的同志晚上冻得不行,只好起来跑跑跳跳,用这个办法来取暖。我们的供给部,这时全部的财产只有十三块钱。这几块钱,一来买不到几匹布,二来在敌人严密控制下,也无法买到布。唯一的办法,还是靠打仗。

这天,我们打听到段集、吴桥有个布行,是土豪开的。于是便来了个“黄鹰抓小鸡”的战术,一下搞到六百多匹布和几百斤棉花。战士们情绪高极了,纷纷说:“现在该不愁穿了。”

愁还是愁。有了布,棉花还太少。再能搞到些棉花多好啊!说来凑巧,赤城县委书记吴代芬同志来了。他说:“叶集有棉行,也是土豪开的。”

这个情报,真是“雪里送炭”。

叶集,是霍丘县西面的一个镇子,原驻守着反动派宋时科的部队,不久以前因被我们消灭了一个团,残部都调到霍丘整训去了。这时,镇上只有四百多民团防守。我军连夜奔袭赶到,歼灭了民团,搞了一千多斤棉花。又在市面上买了一部分。合计了一下,每人能摊到一斤多棉花。一套衣服怎么絮呢?经过大家研究,决定棉袄絮上薄薄的一层,棉裤腿和裤裆都不絮棉花。布有多余的,每人再发一副裹腿。

全军人人动手,你帮我,我教你,几天功夫,棉衣全做成了。虽然长长短短,缝得不太美观,不过,象这样全军大换装,人人穿上新衣,打上新裹腿,还是头一次呢!

吃穿的困难,渐渐解决了。打大仗的欲望在每个同志心里升起。可是敌人兵力十分强大,从哪儿下手呢?由于围攻七里坪的教训,我们都特别慎重。当时的方针是:打不了不打,打不胜不打。不打则已,要打就打歼灭战。寻找战机,我军在敌人大包围中跳来跳去。

11月底,我军在固始以南狗鸡岭、铁道冲消灭了四十五师一个团另两个连后,敌人又调动两个师和两个旅,分四路向我熊家河进攻,企图报复。我军在前后塘、天桥与敌激战了一天,便主动转移。由金家寨以南渡过史河,刚刚进到了古皮冲,得到情报:驻守金家寨的独立第五旅和该县县长率领的民团围攻过来了。我们抓住这个有利的时机,以两个营正面阻击,主力转到侧后,一个猛冲,把敌人一个旅打垮。俘虏八百多名,缴了三门迫击炮,四挺重机枪,七百多支步枪。带队的县长也被打死了,敌旅长负重伤逃回。

等敌人的援兵赶到,我军携带着胜利品早转移了。

转回苏区,必须通过南溪和金家寨之间的两道封锁线。刚打了胜仗,部队两天两夜没休息了,又抬着伤员,背着缴获的枪支弹药和粮食,行军速度很慢。当通过敌人的封锁线到达南溪附近时,天快亮了。在马头山又打了个小仗(歼敌一个连),耽误了些时间,现在,要按照预定的计划到大埠口一带宿营,还要翻过南泥湖的一架大山,路程有四十多里。部队十分疲劳,再走过这四十里,是困难的。因此,便派出两个营警戒汤家汇和南溪的敌人,其他部队停下来做饭、休息。

饭还没做熟,敌五十四师从南溪进攻上来了,又是机枪又是迫击炮,火力很强。我们研究了一下地形和敌人的部署,决定先把敌人调动一下,然后歼灭它。随即命令两个营顺着一个突出的山梁向上运动,到达山顶后,只留下一个排固守,其余的主力又顺着一条山沟荫蔽地撤下来。

敌人只看到我军两个营往山上运动,却没看见撤下来,便误认为那个山是我军的主要阵地,随将兵力、火力转向那架山。这时,我军集中四个营从敌人右翼猛打过去。待敌人发觉上了当,已经晚了。激战仅一个多小时,敌人两个团除跑掉一个营外,其他全部被歼。五十四师代理师长柳树春和一千六百多名官兵做了俘虏。

柳树春是保定军官学校出身,据他自己说,曾经当了十三年团长和四年旅长,可算得上“老资格”了。他万没想到会当红军的俘虏。被俘以后,他怯生生地问我:“军长,你是黄埔几期?”

在他们脑袋中,只有住过正牌军官学校的人才能指挥打胜仗。军队若是打胜仗,似乎一切都应归功于指挥官。他哪里知道,我们党领导的红军,就是一所最好的学校。红军所以能打败比自己强大的敌人,重要的原因,不单是某一个红军指挥员的个人如何,而是因为红军是共产党领导的有阶级觉悟的部队。当然,这些道理作为一个反动军官的柳树春,是无法理解的。

柳树春见我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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