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宫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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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宫阙- 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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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君兰顿时就觉得心里悬着的石头彻底的落下了。当即声音都大了许多:“赏,伺候红蕖的都赏二两银子!”

又让人将太医送出去后,陶君兰便是捉摸着要见一见红蕖。毕竟,摔跤时候的情况,只有红蕖自己最清楚。若是红蕖和她一样,那么也就说明那的确是一早就布置好了的。而且,还有些别的事情要问。

待到红蕖从产房转移到了卧房,陶君兰便是忙不迭的去见了红蕖。

红蕖虽说累,可却还没睡过去。

陶君兰进去的时候,红蕖正哭着呢。她一愣,下意识便是问道:“好不容易母子平安,这又是哭什么?”

红蕖咬着唇不说话了;

。不过陶君兰却是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红蕖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才怀上了孩子,甚至不惜违背李邺的意思。可见她心里应是想要个儿子的。至少,这么一来就算红蕖将来失去了宠爱,也还有儿子傍身。可是现在偏偏是女儿……红蕖心里应该是十分失望和懊恼的。

所以,有这样的反应也并不奇怪。

“也没什么可哭的。就算是个姑娘,那也是端王府的千金大小姐。是正儿八经的长女。虽说将来要嫁出去,那也是十多年后的事情了。再说了,即便是她不能一直留在府中,可也是替你添脸面的。”陶君兰叹了一口气,难得的缓了语气劝道:“能母子平安,你又有什么可不知足的?若是我,高兴也来不及呢。”

红蕖约莫是情绪着实激荡,一下子也顾不上尊卑了,张口就道:“侧妃有了儿子,自是和咱们这些命苦的人不同的。”说完这句话,红蕖的眼泪便是又汹涌了起来。

“我和你又有什么不同?我也是宫人出身,说起来你倒是比我更享福呢。你至少一直也没去过浣衣局那样的地方受罪。而进了端王府之后,也没人给过你苦头。虽说不得宠,可也锦衣玉食,是做主子的。”陶君兰觉得红蕖的想法有问题,忍不住开口说了这么一番话。

若她是红蕖,她的确也会满足了。

“享福?侧妃可真会说笑。”红蕖激动起来,脸色都有些涨红,冷笑一声便是言辞犀利道:“王爷他一直就没正眼看过我和桃枝!你知道我们守了多久的活寡?你又知不知道,我为了怀这个孩子,费了多少功夫?每一次当着人的面儿喝下避子汤,回头立马去抠喉咙吐出来!那其中的难受你又怎么会明白?你怀孕了,王爷就差把你捧在手心里了。可我呢?一样都是人,凭什么差距这样大?”

红蕖眼里闪烁的全是不甘心和愤怒的光芒:“凭什么你能拥有王爷的宠爱,我们只能每天晚上都冷清凄惨?”

“路是你们自己选的。”陶君兰的声音冷下去:“有这样的结果,又能怪得了谁?若一开始你不想着攀高枝,你又如何会这样?抠喉咙难受,可也是你自己选的!你明知道王爷不想要你怀孕,你却依旧做出这样的事情,又能怪得了谁?”

“一样是姨娘,静灵是什么样?你又是什么样?”陶君兰冷笑一声,咄咄反问。

“反正都是你抢走了王爷的宠爱,你自是有恃无恐了。”红蕖的态度,简直就能称得上是冥顽不灵了。

“罢了,也不说这些了。”陶君兰忽然发现自己着实挺幼稚的,何必跟红蕖争论这些?“反正女儿是你的,你爱生气就就去生气罢。”

红蕖便是不吭声了。

许久,见红蕖的情绪平复下来,陶君兰便是这才又缓缓开口:“我听说,你是摔了一跤?在哪里摔的?怎么摔的?可还记得?”

红蕖见陶君兰这样问,她也不糊涂自然也会有所联想,当下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有人故意害我?”

红蕖这会子的架势,用怒发冲冠来形容,倒是半点不虚假了。

当然,换成是谁,估摸着也都是会这样愤怒。

陶君兰点点头:“我只是怀疑罢了;

。因为我也在院子里摔了一跤,就在那个水塘上的木桥上头。刚走上桥没两步。”

红蕖有些激动,目赤欲裂:“我也是在那里摔的。当下脚一滑,丫头没扶住我,我一下子就摔得坐在了地上。好半晌才缓过来。即便是至今,尾椎那儿也有些发疼。”

“你没叫人看看?”陶君兰皱了皱眉,觉得红蕖也太大意了些;“你就不觉得蹊跷?”

红蕖也是懊恼后悔:“我只当是我自己脚滑了。并没有多想。”

“罢了,那如今你回想一下,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没有?”陶君兰摆摆手,示意红蕖也别光顾着懊恼和愤怒。

红蕖点了点头:“如今再想,的确觉得奇怪。平日里从那儿也不知要过多少回,怎么的今儿就摔了。”

“每日你都要从那儿过?”陶君兰抓到了重点,狐疑的问了一句。

“嗯,产婆说要想顺产,尽量平日里也要走动一番。桃枝也这么跟我说的,我便是每天上午都在院子里走几圈。那地方是回屋的必经之路,我自是要从上头过的。”红蕖低声回答,“今日自也是不例外。不过今日比起往日却是走得急了一些,当时我听闻屋里有个丫头偷了我的金簪,一时气愤便是走得有些快,想着回屋去责骂丫头。”

陶君兰闻言顿时皱眉——好好的,怎么又折腾出这个事儿了?不过也是,若没有这件事情,红蕖若是和平日一样慢慢走的话,倒是也不见得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事实上,若不是走得急,只怕能不能发现地上被人动过手脚都不知道呢。

不过,也是太巧合了。怎么的,偏偏就在今日,偏偏又在红蕖溜达的时候就出了这事儿呢?而且,金簪被偷了虽然也不是什么小事儿,可也着实不是什么大事儿。也犯不着巴巴的去告诉红蕖。大可以等着红蕖回去了再处置。反正,丫头被抓住了,人始终是在那儿的。

这般想着,陶君兰的眉头自是皱的越发的紧了。

“偷金簪的丫头呢?给你报信的人又是谁?”陶君兰蹙眉问了这么一句。

红蕖也回过味儿来,咬牙切齿一番后却是哭丧起来:“那丫头我已经让撵出去了。这会子却是不知道在哪里了。至于报信的——是我屋里的杏子。”

“嗯,”既然报信的人在就好说。至于偷金簪的丫头,倒是不那么重要了。毕竟,这个事情,最关键还是在报信的人身上。“回头我就先将杏儿带走了。”

红蕖自是没有不同意的。

事情也差不多问完了,陶君兰自也没多待下去,淡淡吩咐一句:“好好养着罢。不管怎么说,有个孩子也算是有个依靠了。”

陶君兰出了屋子之后,就立刻吩咐人将杏儿带到了自己跟前。只是却也没当着众人的面儿问什么,只是带回了自己的沉香院。

待到回了沉香院,陶君兰只觉得的自己浑身都是疲的。整个人说不出的累,坐在椅子上,简直都不想起来了。;

第一卷 第304章 幺蛾子

醒过来的时候,陶君兰只觉得不仅太阳|穴一直突突跳,而且整个脑仁子都是疼的。除此之外,便是觉得口干舌燥得厉害。

陶君兰嘶着嗓子吩咐:“水。”

碧蕉就在床边上做着针线活呢,闻言忙搁下手里的绣花绷子,去桌边倒了一杯水过来。水是温热的,倒是不必再晾了。陶君兰就着碧蕉的手,一口气足足喝了一杯半,这才停了下来。不过却是因为着实喝不下了,倒不是缓解了口渴的焦灼感。

头依旧还是疼,太阳|穴也一直在跳。再加上那股灼热的干渴感,陶君兰只觉得整个人都是难受的。或许因为头疼的缘故,她甚至觉得像是有一只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扯得头皮隐隐发麻发疼。

揉了揉眉心,陶君兰有气无力的吩咐碧蕉:“你将头发拆开,用篦子帮我篦一篦头发罢。再给我按按太阳|穴,头有些疼。”

碧蕉有些担忧,“要不要请太医过来看看?如今您是双身子的人,可不能有半点马虎。”

陶君兰摇摇头:“也没那么严重,许是中午为了红蕖的事儿费了神,所以才会如此。过来今晚兴许也就好了。”

既然她都这般说了,碧蕉自然也就没坚持,只扶着陶君兰躺在床边,只将头枕在了自己腿上,捏了犀牛角梳子仔细的给陶君兰梳头发。这梳头自也是有讲究的,先得一寸寸的将头发全都梳通了,没有半点打结不顺之处,这才又贴着头皮一点点的轻柔刮着往下梳。

打磨温润的犀牛角梳齿刮在头皮上带来的酥麻感,只让人整个儿都放松了下来。

在碧蕉这样的服侍下,陶君兰倒是觉得整个人都好受了些,头不那么疼了。乱糟糟的脑子也渐渐的平复冷静下来。

“孩子如今放在哪养着呢?”陶君兰想起那个刚生下来的小姑娘,这是端王府的第一个姑娘,也是李邺的长女。之前没生下来的时候也就罢了,既然生下来了,那么自然是不能有半点的怠慢的。

而且说句实话,红蕖生了个女孩,倒是真让她有了一种松口气的感觉。既是女儿,那么自然李邺也就不会将这个孩子放在她这里养着。而且,也不必再担心红蕖生出什么不该生的心思。

换做是谁,估计都会有这种心思罢?毕竟,谁也不是圣贤之人,做不到大公无私。

陶君兰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唇角。

“如今仍是养在流曲院,不过奶娘都是红蕖找来的,是听咱们话的。”碧蕉尽量放柔了声音,唯恐惊扰了陶君兰,让她不舒服了。

陶君兰点点头:“告诉红蕖,多派两个奶娘,让奶娘一刻不许离开小姐。务必要将姐儿照顾得好好的,不许有半点闪失。若是姐儿蹭破了一点油皮,我是绝不会轻饶的。”

如今红蕖没事儿,还生了女儿。这样的局面绝不会是背后使坏的人所希望的。所以,只怕对方还会有所行动;。而这个时候,最容易动手的目标,也就是这个刚出生的姐儿了。还有就是刚生产的红蕖。

红蕖那儿倒是不必她操心,想必红蕖自己已经有所警觉。最让人担心的还是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姐儿。

当然,也有可能对方什么都不做。她做这些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

“杏儿呢?”陶君兰又问。

碧蕉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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