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清理掉一半就好了!”晓晓看了看自己的战果,觉得很有成就感:“我5点就起来干活了!东西已经清理掉不少了哦!”
狼王觉得很恼火,大声嚷:“谁叫你干的?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我知道你昨晚睡的很晚,努力看书来的。”宁晓晓抓抓头发,有点不好意思:“其实你以后不用那么辛苦看书啦!那些考试用的试卷太刁钻,以后不会再考你了!你其实已经学得很快了!”
这话说得很诚恳,然而狼王更加火大!他冲过来猛地夺过她的铁锨,喝斥:“谁要跟你说这些!快点给我住手!”
宁晓晓愕然:“你又怎么了嘛?”
“叮哐”一声,铁锨被狼王丢到院中,他叫道:“你给我站一边去!”
说着,不由分说把晓晓推到院里,自己走到客厅门口,站定,运气,对着满地瓦砾平平推出双掌——
“呼……”
平地一阵狂风起,接着,客厅内“叮呤哐当”一通乱响,漫天尘土飞扬……
“沙尘暴?”
宁晓晓惊呼一声,赶紧蒙住双眼,避免被沙子迷到。
过了片刻,耳边呼呼的风声转为平静,宁晓晓这才放下双手,而狼王早已收回了手臂。
此时,客厅的大门洞开,屋内原本堆得横七竖八的瓦砾一瞬之间化为齑粉——天花板,砖瓦,破烂的家具和电器……全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地上,唯有一堆堆颜色怪异的粉尘而已……
“你这是……”
晓晓张大了嘴巴,指着客厅说不出话来。
“你不是要清理垃圾吗?现在,只需要把灰尘扫出去就行了!”
狼王睇她一眼,努力运气平息胸口的喘息;待内力在体内运行了数个周天之后,他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表情。
本来不想这么用力的,都怪这臭丫头!
“可是……”
晓晓张了张嘴,后背沁上一点寒意——幸好昨晚已决定不再跟他对着干,否则以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呀哇呀呀……
“去给我准备早饭吧!”狼王走到院中捡起铁锨,又把车子推到门口:“剩下的我来处理就好了!”
“好厉害啊——”宁晓晓欢呼雀跃,两眼直冒星星。
狼王板着脸不搭理她,自顾自地往院子外运送垃圾。
不过,嘴角还是稍稍地抿起了那么一点点弧度。
宁晓晓去洗了把脸,回到厨房给苍洛弄早餐。她高兴地哼着小曲儿,心里想着也许养个狼王也还不错,这时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打断了她的美梦。
“谁这么缺德,把垃圾倒在大路上啊!”
“真没公德心,乱堆垃圾,别人还怎么走路啊……”
听声音,好像是来自自家院门,晓晓赶紧放下锅铲,跑到门外。
晕!原来苍洛把垃圾运出门,直接倒在了大路上,引起了邻居的公愤……
“对不起对不起,只是暂时存放一下,我们马上就拉走!”宁晓晓连忙赔礼道歉,又拉住狼王:“苍洛!院子外面是公共区域,不能随便倒垃圾的……”
苍洛有点不爽,甩开她,径自回了院内。
来者是赵大妈,晓晓的老邻居,最为热心肠。
她见到晓晓,立刻转怒为笑:“原来是晓晓!我还以为是拆迁队的干的,你别往心里去啊!”
“不会不会!赵大妈,都是我不好,做得不对!”晓晓乖乖奉出大笑脸。
赵大妈走近前来,目光瞅向院内,好奇地问:“咦,刚才那人是谁?”
“我的远房表哥。”晓晓连忙解释:“他从乡下来的,不太懂规矩。”
“看着模样倒是怪俊的!不知道今年多大了,有对象了没有?”赵大妈很八卦地打听着,转眼却瞅到了晓晓家客厅的惨状,惊呼:“哟!你家屋顶是咋的啦?”
“屋顶有点漏雨,打算下午找装修队的过来修一修。”晓晓连忙回答。
“不会是拆迁队干的吧?”赵大妈一脸的震惊:“前两天胡同口的那家王大爷外出走亲戚,回来后他家的窗户眼儿全被人打破了,损失了不少东西!听人说是拆迁队找人干的,因为王大爷前些日子跟他们谈价钱没谈妥!”
赵大妈爆出了街区最新消息,又热心地叮嘱晓晓:“晓晓啊,你一个女孩在家,可要注意安全!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及时通知我们!你爸妈走了,剩下你孤伶伶一人,我们街坊邻居是看着你长大的,就好比一家人!”
提起晓晓那英年早逝的爹妈,赵大妈一阵心酸,又要抹眼泪:“可怜的女娃儿呀……”
“好的好的!谢谢您,赵大妈!”
宁晓晓赶紧打住,抱着十二万分的感激把赵大妈往外送;赵大妈一边走一边不忘殷殷叮嘱:“晓晓啊,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千万不要客气……”
送走了赵大妈,晓晓回到院子门口,独自愣了好一会儿。
“喂,你怎么了?”苍洛突然走了过来:“眼睛怎么红红的?刚才那老妇欺负你了吗?”
“哦,没有没有!沙子迷到眼睛了。”晓晓连忙擦擦眼睛,绽开一个笑脸,重新开始干活。
所有的垃圾都变成了灰尘,运起来特别的快;加上有苍洛干苦力,两人忙到中午时分,家里总算打扫干净了。
看着空空荡荡的客厅,晓晓呼呼喘了口气——真的好有成就感啊!
再看苍洛——咦,苍洛,你怎么变成了大花猫?
正文 012 推倒,统统推倒
下午,门外传来喇叭声——装修队的到了。
他们开着一辆农用拖拉机,拉来了整整一车的砖瓦水泥和各类建筑材料,就停在院子门口。这么大的动静,街坊四邻都被惊动了,门前不一会儿便围了好些热心群众。
“晓晓,你这是要提前搬迁吗?”有人好奇地问。
“没有没有!”
“不是说好了,拆迁款没谈妥之前,大家都不搬的吗?”有人生气地问。
“那是当然的,我决不会当叛徒的!”胸脯拍得咚咚响。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人大声地问。
“我家屋顶塌了!”宁晓晓分辩不得,情急之下拉了德高望重的李叔王婶到自家客厅,指着那个通天大窟窿说道:“最近老下雨,再不补屋顶,我家的东西要遭殃了!”
赵大妈也在一边帮腔:“是啊是啊!晓晓没骗你们。”
这时,苍洛刚好补了午觉出来,酥胸半裸,两眼惺忪:“外面好吵呀,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看看美男,又看看晓晓,顿时各种或暧昧或惊艳或羡慕或鄙夷的目光直直向女孩投过来,真是五光十色,变幻不休。
还是王婶反应迅速,打着哈哈问:“晓晓,这是你男朋友?”
宁晓晓惊得汗毛直竖,紧张摇头:“不是不是不是!”
开玩笑!她这么多年来一直辛苦保持的纯洁形象,怎能就此毁于一旦?
“那他是……”
“他是我远房表哥!”
“表哥?”王婶目光闪烁,语气带着探询意味:“我跟你爸妈都几十年的老街坊了,怎么不知道他们家有这门亲戚?”
晓晓额际开始冒冷汗——坏了坏了,自己在这条街区的生活时间还不如这些大妈大叔们长呢!养父母家有什么亲戚,王婶恐怕比自己还要清楚吧?
于是赶紧改口:“不是我爸妈那边的亲戚,是我自己的亲表哥!大家都知道我是被领养的嘛,他是我刚刚找到的失散多年的亲人……”
说着深情地望着苍洛,作出兄妹团聚的表情。
赵大妈又适时地旁边帮腔:“没错没错,我们早上就见过了。”
所谓三人成虎,有了赵大妈帮忙,众人很快相信了晓晓;一通唏嘘之下,看着狼王的眼神变得友善许多。
苍洛觉得这些人有些莫名其妙地,又看到晓晓在旁边急使眼色,便随便招呼了几声,回到自己屋子里。
好奇心得到满足,众人的关注点又回到晓晓家的房子上来;毕竟最近拆队动静搞得很大,那些无关紧要的八卦新闻已经引不起大家的兴趣了。
李叔见大部分的街坊都在,便抓准时机跳到了晓晓家老槐下的石桌子上,情绪激动地发表演讲——既表达了他对拆迁队野蛮行为的强烈谴责,又发表了决心向国家最牛钉子户学习的慷慨宣言。
众街坊纷纷鼓掌附和,众志成城,坚决要与违法拆迁斗争到底。
大伙儿正说得热闹,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推土机的轰隆声。
“鬼子进村啦!鬼子进村啦!”邻居几个小孩叫嚷着奔了过来。
众人齐齐一惊——这是他们之前拟好的暗号,看来拆迁队真的来了!
“晓晓,不要怕!有李叔在,怎么也不会让他们拆你的屋的!”
李叔跳下高台,拍着晓晓的肩膀给她定神。
宁晓晓点了点头,跟着众人冲出院子。
众目睽睽之下,拆迁办的刘主任闪亮登场。
刘主任五十多岁,看起来养尊处优、保养得宜——那红光满面的脸盘儿圆如满月,肌肤白嫩得堪比花季少女;六个月大的将军肚儿神气地挺着,彰显着他的赫赫官威;而脑门上大概因为存储了过多智慧的缘故,从而出现了地中海综合症。
“哈哈,街坊们都在啊,太好了!”
刘主任打着哈哈,身后有几名挟着公文包的职员护送,远处停了几辆公车——有眼尖的群众发现,车上似乎有全副武装的不明分子,却不是警察。
大家顿时安静下来,看着脑满肠肥的刘主任,不知道他来,要出什么夭蛾子。
“这家的房主是谁啊?”刘主任问。
宁晓晓分开众人,走上前去:“是我。”
刘主任打量了晓晓几眼,两眼一眯,笑成了弥勒佛:“原来是宁晓晓同学啊!上次给你做的工作,想通了没有?”
他指的工作,就是指用不到市价五分之一的价格收购她家院子。
晓晓也笑得面如春风:“当然没有想通了,刘主任。”
刘主任继续笑:“晓晓啊,你是大学生,国家培养了你,你要通情达理啊!”
晓晓回答:“这地段市价是8000元/平米,刘主任你要1500元/平米收购,你这么做应该不符合国家公平交易的法律吧?”
刘主任抬出大道理:“你吃一点小亏算什么?现代的大学生要有奉献精神,拆迁工作利国利民,你要理解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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