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即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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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即是妖-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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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铃暗恨,“这不是娇蝶么?倒是生了一副好身材!”

娇蝶缩了缩胸,红了脸,被玉雯按住肩膀。

玉雯款款大方的福了一福,“风铃姐,过不了多久小南妹妹就要来了。听说亦雨师弟很是钟意她呢。你可是她们的大媒人,到时可要好好相处。”

风铃气得一口气上不得下不得。

她说了多少司南坏话,自己也记不清了。当时只以为事情泡了汤,才肆无忌惮。谁知道现在又翻出来?还闹的好大动静?可恨小丫头现在风头正盛,说不得那些讨好卖乖的人,添油加醋的告诉她了。不过,一个小丫头,能折腾多大的浪?

“恐怕要让你们失望呢。一个小丫头,斗得过我?再过十年吧,哼哼!”

她仰着头,趾高气昂的走了。

娇蝶咬了咬唇,待要反击,被玉雯一拉。

“何必争一时之气?”

娇蝶想了想,担忧的说,“可是?”

玉雯摇头,笑了笑,“阿萝姐姐亲自吩咐她照顾小南,她却不听,让人绑走了小南。虽说阿萝的气最后消了,可日后小南天天在眼皮子低下转来转去,你说阿萝的心里,会怎么想?”

娇蝶眼睛一亮。没有阿萝撑腰,风铃有什么好怕的?

“只要在小南那边下一把火,不怕她们两个斗个不亦乐乎。就是小南水准差了些,不有人帮着么?退一步说,小南吃了亏,就等于亦雨吃了亏,阿萝姐还能偏帮风铃?”

娇蝶抱着玉雯的手臂,“玉雯姐姐,你真厉害!”

玉雯笑了笑,心里却淡淡的想,那是我厉害呢?牵一发而动全身,看似一个弟子寻道侣,几个女子斗心眼,其实,是在为六个月后的大比做准备呢。

听说这次大比,关系着下一代的掌门人选?

玉雯折下一朵花儿,貌似漫不经心的仪态,和正在始信峰上的经琇皓一般无二。

经琇皓斜斜躺着,随手放下书卷,“磨好了墨?”

听风竹舍既富丽,又清爽,推窗可见数竿青竹,郁郁青青。内间一架八扇山水屏风隔开了内外,镶鸡翅木的大罗汉床上铺着玉箪,中间架设着桧木红油小几,上有珐琅掐丝水彩宝盒,装了几块水晶蜜饯。

宫轩夏这个临时书童,把一杆羊毫沾了不浓不淡的墨,待笔吸饱了墨汁,才唤道,“好了。请。”

经琇皓慵懒的从罗汉床上起来,在大书案上挥毫写就: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吹了吹纸上的墨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幸甚我在书法、相术的悟性,远超画术。”

宫轩夏不好意思,“当初你送了那两个听风瓶,又信誓旦旦说必寻到‘画仙’,我自然以为你要学朱道子——以画入道,再说你十年苦修,从未间断……”

他原想找个机会劝说好友,哪知好友先一步领会他的意思,反笑他轻看了自己。说不得,只好认罚——为他磨墨了。

经琇皓手持着毛笔,似乎想到了什么,怔忡的说,“我也不知为什么,突然不想再画了。”

宫轩夏对经琇皓的心血来潮早就习惯,想到一件事,“你在铁掌峰面前,说那丫头神清如日东升、秋月悬镜,辉辉皎皎,自然可爱。三停平等,一生衣禄无亏,眉清高疏秀,聪明富贵。天府方圆明净,身带贵气,必然有旺夫气运。除了少有口舌,命数贵不可言。可是真的?”

“你认为我在说谎吗?”

宫轩夏在心里说,你不会,但少有隐瞒,是一定的。

果然,经琇皓淡淡叹气,“我不过少说了一些。”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十七、桃花朵朵开

你我有师徒之缘。

若拜我为师,须过两关——眼动心不动、心动手不动。做到了,再过来吧。

为相师者,最忌干人命数,涉人福厄。切记,切记。

经琇皓出了听风竹舍,身后是哗啦啦的竹叶轻晃,眼前是一片青绿混着着缤黄、淡红的枫树林。静谧的阳光照射在叶脉上,反射着点点耀眼的晴光。三彩眉下,一双清凉如水的瞳孔微微收缩——一条白线“嗖”的划过,落叶纷纷,掩盖了在空中拽出的线条。

充满韵味的叶片盘旋着飘落,混合惊心的刹那静止,有恍惚割离的错觉。

他想起刚刚在竹舍内,宫轩夏靠在藤椅上,笑着说:就猜到你隐瞒了什么!

当然,人无十全十美么!

其实修行人对旺夫旺家这一套,并不在乎。若不能抛下俗缘,全身心投入修行中,只怕一生的苦修,到头来尽皆付与流水——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连自己尚且顾不到,还顾的上别人?

所以说,道侣最好的选择,就是没有后顾之忧的人。若是本身有大福气,那就更好了。

经琇皓依靠在一棵梧桐树树,纤尘不染的衣袂飘飘。看电光火石间,刚刚还在树枝上叽叽喳喳、蹦蹦跳跳小麻雀,被白线一扫而过,已然落入蛇口。

小蛇不大,不过一尺多长,白色的体纹中有点点花斑。张开的小嘴,刚刚把麻雀的身体包裹住,留着一只小脑袋在外面转来转去。

几块斑驳的树皮,落在地面上,发出啪嗒的声响。

小蛇游走在地面上,成s型滑动,充满警惕的看着经琇皓,虽然嘴里有了食物,却没有吃下,而是既示威,又诱敌的与经琇皓擦身而过。

经琇皓没有动,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一动,那聪明的小蛇立刻放开嘴里的食物,逃之夭夭。

小动物,也有小动物的机智。不可小窥。

经琇皓神情高远的目送小蛇,直到越走越远,钻入草丛里。

只可怜那小麻雀,落入蛇口,眼珠还是黑亮黝深的,一点惊恐哀绝之色也没有,甚至还转了转眼珠,好奇的看了看三彩眉的经琇皓。

一样的天真不知世事,一样的单纯而无辜。多像那位头戴小花,清新可人的小姑娘啊?不过刚刚巧,就那么……被碰上了。

能怪谁呢?

亦雨思念那位曾经的救命恩人,八年来已成心结;铁掌峰需要一个人能解开这个心结,好让亦雨全心闭关,冲击筑基——这一紧要关卡;而他呢,需要一个引子,来加强和龙首峰的联系,为六个月后的大比做铺垫。

小丫头的事情,只是个开头。一份,他送给龙首峰的甜点。

那副画卷的意思是,这个小丫头,可以用,放心用,没有后顾之忧。

但是现在,经琇皓后悔了。这份甜点有点大,太过甜蜜……出问题了。

“你隐瞒了什么?”

“此女虽然有富贵之相,不过少不了口舌烦恼……这也罢了,只是刚刚我无意中开天眼,发现她……”

“发现什么?”

“桃花。”

宫轩夏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人家说桃花运,不是专指女子么?反过来了?

看着经琇皓立起的一只巴掌——五根手指头。

“五个?”

经琇皓摇头,在一只巴掌旁,又加了一比滴墨的笔。

“什么?十五个?不可能吧!这怎么可能?她只是个样貌平平的小丫头!就算长大了,就算长成你画上的模样,也不可能……”

稳重的宫轩夏跳起来,绝对不相信这种事。

“我师伯出门倒个垃圾,都能碰上一场艳遇。姻缘这回事,最难说。”

“可你师伯不是当年的天下第一美人么!”

“他当时被毁容了……”

“总之,日后我们离她远些罢。”

宫轩夏没有想过,其实从经琇皓的角度,那不是十五,而是五十一

不过数量已经不是问题。

问题是,师傅临下山谆谆告诫他:坏人姻缘,最伤阴德。扰乱姻缘,害得不仅是一个人,与之有关的另一半也无辜受牵连。在加上可能两人的子孙,子孙的子孙,以及被扰乱后,意外结合的外人,那些人命定的人……一环套一环,祸害无穷。

相术一向认为,人生的福祉、厄运、姻缘,是与生俱来,是命中注定。身为相术师,可以偶尔提醒身边的人,却不能破坏原已经命定的命运,否则将报应在自己头上。

经琇皓用寻常相术师的水准看了一眼司南,觉得她还不错,配邵亦雨绰绰有余,所以画了那副画。

在药舍内,邵亦雨红着脸退出去后,好笑之余,开了“天眼”。

然后,他就笑不出来了。

他所见,只用一句话便能形容——桃花朵朵开。

盛开的桃花盖住了所有可观察到了命数、福禄、甚至正经的因缘线。

经琇皓开始不信,像宫轩夏一样,觉得可笑极了。

然后不安,万一是真的呢?不,开天眼不可能看错——也就是说,只有万一,是假的。

经琇皓有点魂不守舍。不是为了司南可能的报复,而是担心那些与她有关的人,平白被扰乱的姻缘、感情,日后阴鸷都报应在他头上了。一个两个还不怕,那么一群,看不到底……谁受的住?

早知道如此,就不出这招臭棋了。也罢,事已至此,希望小丫头未成气候,那些可能与她牵连的人,碰上另外的命中注定。

“咦?琇皓,你不是去大昭寺么?回来了?”

经琇皓抬头一看,见是翼舒峰远钟座下的师兄弟,笑了笑,打了声招呼,“是大东啊。来始信峰,找轩夏吗?”

“对啊。我师父新收了小师弟,叫我来讨峻岩师伯的‘化生丹’给他服用。”

“新收的师弟?远钟师叔不是不收弟子了?看来那名小师弟必然资质绝顶啊,呵呵,那我要去看看了。”

大东笑了笑,露出一口亮白的牙齿。他浓眉大眼,皮肤黝黑,笑容也是爽快开朗,“过两个月吧。小师弟现在被师父逼着闭关,不能见客。”

忽的大东竖眉,“孽畜!”

经琹皓一怔。

只见大东手里亮光一闪,如月牙似的道光直直没如草丛中。

原来刚刚那条大摇大摆的小蛇,并没走远,被大东一刀定在三寸上。蛇头吃力,不由长大嘴巴,而那只小麻雀扑棱扑棱翅膀,除了掉了几根鸟毛,居然蛇口逃生,安全无事的飞走了!

经琇皓睁大双眼,不可置信。这是什么?也算命中注定?他没有干扰,却也不能干涉别人来……所以,与他无关?

“哈哈,又可以打牙祭,炖炖蛇羹了!”

大东对小麻雀视而不见——那么点的肉还不够塞牙缝呢,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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