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即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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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即是妖-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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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的时间比司南慢的多,也无人在意到身边一个女孩已经完成从气质到内心的完全蜕变。

待众人都从惊艳中恢复过来,回到清官祠,刚刚的愉悦的谈话气氛,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觉说什么都冰冷无味,没了兴趣,纷纷起身告辞而去。

司南是被阿萝罚在这里打扫的,只能留下。奇怪的是邵亦雨也留下来。他依旧无所事事的站在门槛外,一时听听风声,一时看看月色,明明很是无聊,却不肯走。

月上树梢,龙首峰的庆祝结束了。那只被阿织驾驭的青鸟扑扇着翅膀,飞向远方,大概回青云门了。

司南偶尔一转头,见亦雨的眼神依旧如从前——恋童癖审美观点的就是不同常人吧,对阿织天人的容貌,反应淡淡,倒是看向自己,常常浮起一团可疑的红晕。

女为悦己者容。

如果不是第一次见面影响太坏,司南几乎爱上这个一心只迷恋自己的少年了。

邵亦雨长的不差,性情经过相处有些了解,还有淡淡的默契。想起这些,突如其来的,有了一种全新的,莫名的感受。

她想,这也许是一种转机?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二十三、脸抽筋

那一夜,仙女阿织带来的冲击随着如水的时光消散而去,只有深深埋藏在人心的种种难以言说的情绪,缓缓沉淀下来。司南觉得自己好像拨云见日,明朗的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射下万丈希望。一切都充满勃勃生机。

她并没有被命运大神所抛弃,在转角的路口遇见下一个柳暗花明,谁知道未来会不会更美好呢?

这一日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虽然已是初秋季节,不过竹林青翠,野花曼烂,只有层林渐染的枫树林告知,不久的将来就是严寒的冬季了。天玄山七大高峰,每峰峰顶都有强大的禁制,从一个古老的法门演变而成的“护山大阵”,可以对抗“天外天”级高手,最妙的用处是可以保持阵内始终温暖如春,是以山下的植物才能生长的茂盛葱葱。

阳光的充足,是另一个好处了。据说,如果山外云层如果超过厚度,快要下雨了,就会被护山大阵吸收掉,不知是真是假。

药舍的黑漆大门门槛上,坐着脸白如嫩豆腐似的药童。他梳着未成年的包包头,拿着一根草棍,无聊的拨弄两只黑蚂蚁打架。远远的见阿萝一行人过来了,才抖了衣衫站起来,指着不远处的药圃,“师傅在那边等你们呢。”

司南站在邵亦雨后面,矮了一个头,顺着药童的手指看过去,见一个老农,弯腰驼背,带着斗笠,握着锄头,给药圃里价值不菲的药草除草施肥。

转头时,正好见药童无声的对她眨了眨眼睛。两人身高相仿,眼睛对着眼睛,司南轻轻弯弯唇角,笑了笑,就听得亦雨摆了摆衣袖,说道,“小南,我们走罢。”

司南便丢下小药童,小步跑跟上亦雨。

说来也奇怪,小药童才见过司南两三面,却对她有股天然的好感——谁让偌大的天玄山,只有两人是同龄呢。他翘着脚尖,望着身穿天水青色纻丝道袍,鬓间绾着一根青绿玉簪的亦雨,撅了撅嘴。幸好是脾气好好的亦雨,若是玉屏峰的大弟子隗峰凌,那么拼上被师父责骂一顿,也不能让小南这样可爱的小姑娘坠入苦海!

司南不知有人对她抱不平,四顾周围,除了雕梁画栋的药舍之外,只有一方规划的整整齐齐,分别种植着各色药草的药圃。远处倒是有绿油油的稻田,不过山中多种植野蔬瓜果,粮食多数来源于山外十多个凡人村落。

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溪逐水而流,上有蔓蔓藤萝坠入的点点细花嫩叶,流淌出一曲欢快乐章。药圃周围用白色的亮眼石头固定,几株长着嫣红叶子的药草上,有氤氲的雾气低低流动。

医师德一身灰扑扑的旧衣裳,袖口、裤脚挽着,握着锄头的手残了,十分明显的看出只有六指——左右手的无名指和小指都没了。如果不是眼高于顶的药奴在旁边露出恭敬神色,司南绝对不会把眼前的老农和医宗传人联系在一起。

一路揪着手指,表情怯怯的跟随着阿萝、邵亦雨的身后。也许第一次进药舍,就被芳龄出卖的印象太深,也许是对天医药弭的残留记忆让她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总之一进来,她就心中忐忑,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医师德,小南来了。您给看看吧。”

阿萝领先一步,施礼问好。司南只能看见阿萝骄傲的后脑勺,和臂间的青蛇鞭,听不出声音喜怒。

“哦。”那个老农把头一抬,露出一张极具男人特色的脸——满脸的络腮胡子,乱草般把整张脸遮盖了。只有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似一汪潭水,幽幽郁郁,沉静莫测。使人一望即知,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还是深沉的,压抑的故事。

阿萝话一说完,把司南从身后拉扯过来,往前一推。

司南不敢反抗,再说也反抗不过,只拿眼睛瞅旁边的亦雨,希望他能说句话。毕竟,她现在顶着“他的女人”名头么?

可是亦雨把头微微一偏,低头看自己脚尖。

哪里也有蚂蚁么?真是!男人靠得住,母猪也会上树。

司南心里嘀咕,慢慢的走到医师德面前。眼角注意到那锄头上黄迹斑斑,不知被汗水浸湿多少层了。又见对方根本不洗手,大手一动,把她拉到身前,直接抚上她的脸

“疼吗?”

但凡一个女孩子,哪能允许一个老男人随意碰触自己的脸?还用脏手碰?

说不出有多厌弃,只是亦雨、阿萝都在,她能说什么?只能强自忍着,扁着嘴。

阿萝皱着眉头,“医师德,看清楚些。是不是真有问题?”

“会有什么问题?”司南心中大骂,心想这个水货医生若是到了东陈岛,一定会被浸猪笼,口水吐死。有这么不问一声,就直接往人脸摸的吗?是不是趁机揩油啊。

“嗯。”老农没有听见司南心中的抱怨,皱了皱眉,道,“你皱眉看看。”

司南不用说,早皱着眉头,清澈的诉说着不满。

“抬眉毛。”

司南不动,眨了眨眼。

“鼓气。”

司南疑惑?这是做什么?

“药奴”,医师德对身后的徒弟招手,“你鼓气给她看看。”

药奴本不乐意,奈何师傅吩咐,只得努努嘴,像吹气球般,两边的腮帮子鼓得像青蛙般。他比药童大两三岁,早已绾发,平素极在意自己形象的。做出这个近似“鬼脸”的动作,眼球也凸出来,十分好笑。

“你试一试。”

司南看着情形,似有些明白了。原来是给自己瞧病。可她有什么病?能吃能睡,好得很呀。她试探着,鼓一鼓气,果然发现有些不同寻常。她的嘴巴不灵活,竟然无法把嘴巴鼓起的气憋住,不是左边撒气,就是右边漏了!

这是怎么回事?摸摸自己的脸,软乎乎的,怎么会?

“你且笑笑看。”

司南惊疑不定,闻言嘴角微弯,笑了笑。

“嗯,大笑看看。”

司南依旧是嘴角微弯,用尽了力气,还是如此。她用两根手指提起脸颊两边的肌肉,做出一个大笑的动作,可是手一放,嘴角就垂下来了。

阿萝意有所指的看了司南一眼,

“要紧吗?怎么会……我是说,她的脸看起来挺正常的。”

“就像你九岁时习武过度,手抽筋了,她是脸抽筋。风寒入体引起的,不过程度微弱,所以看不出来。别担心,扎三天针灸好了。”

医师德一边说,一边在青石板下的小溪里洗了手,擦干净了,从随身携带的药包里拿出一根光闪闪的银针来。别看他只有几根手指,下针的力度又快又准。对准人中那根针又长又细,几乎把司南的嘴皮戳穿了,不一会儿,司南脸部的|穴位,阳白、攒竹、承浆、地仓、太阳、下关,还有手上的合谷,都被刺进了细细短短的银针。

伴随着针刺的微微痛感,一点清凉中带着灼热的异样感觉,似乎通过银针进入了面部神经。久久没有开怀大笑过的肌肉,都有些萎缩,受到刺激后,竟然产生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夹杂着喜悦之感。

“你这样多久了?”医师德一边扎针一边说。他是在祭祀的时候无意中看到司南的。当时便觉得她的笑容有问题。所以叫阿萝把人带来瞧瞧。果然不出所料。

司南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

“自己一直没发现?不能大笑,不能做鬼脸,脸部表情僵硬?”

司南低着头,无话可答。

她真没发现——附身之后就是如此了。

一直活在小司雨的阴影里,不得不继承她的窘迫身世,不得不面对她所要面对的糟糕环境。有什么可以笑的呢?没有亲人,没有伙伴,孤独的一个人在陌生的世界。

数数看,原来穿越六年,她没有欢乐过的大笑一次,更别提调皮的做鬼脸了。

前世她是个大美人,今世……实在很少看自己这张脸。害怕越看越伤心。

可有什么不能面对的呢?前世早就过去了,这一世,是她白白捡来的,更应该好好的活着才是。

古老而神奇的针灸之术。司南揉揉脸,感觉面部神经多了些酸痛感觉,似新生的细微神经在缓缓触动。毫不怀疑,再经过几次针灸,她的脸完全能变得像正常人一样。

看了阿萝一眼,从阿萝略带歉意和不自在的眼神里,终于明白那个给亦雨脸色瞧的谣言是怎么回事了。弱弱的笑笑,这也是好事吧?

阿萝不太满意司南,但在综合各种情况下,不得已接受了。送给司南一本仙门书籍《引灵诀》。

这是一本入门基础秘笈,教导初学者如何调动天地灵气引气入体。并详细了解说了灵根种类、划分方法,以及如何让灵根越来越纯粹,以及在何等情况下灵根会越来越糟糕。

司南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当初在司家为了打消幕后黑手的疑虑,曾不止一次的服用毒药。虽用了各种方法消除毒性,可是毕竟时日长久,不知对灵根资质造成多大的损害——五等灵根就是证明了。

现在好容易得到《引灵诀》。这是正经的仙家术法,里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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