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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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江湖-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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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难过海”、“连斩五虎将”、“扎六花茄子”、“痛打群英会”等二十多招,招招凌厉凶险,但却连孙鸣鹤的衣角都未能沾到一下。

孙鸣鹤仍未还击,只是悠然叹道:“前朝魏空空魏大侠凭一套‘切菜刀法’横行天下,杀人无数,不想被你使来竟是如此窝囊……”

那边王道毕朝万巫一抱拳道:“久仰万公子大名,王某也想讨教一下万公子的高招!”

万巫抽出铜笛在手,也一抱拳道:“万某亦正有此意——请!”他与王道毕这一交手,各仗短兵器贴身近攻,专打穴道,凶恶惊险之极,看得旁边众人一阵阵心惊肉跳。

白天乐将一路“切菜刀法”尽数使完,却仍未使孙鸣鹤稍见一丝狼狈,心下不由大为惊恐。

孙鸣鹤似甚不耐地道:“白兄也太叫孙某失望了!”话声中长剑挥动,一步一跳推出几朵浪花,剑花未平又一步一跳推出十数朵剑花,连跳得十三步,步步充满杀机,竟有数千万朵剑花连绵交叠,似千重水山、惊涛骇浪般要将白天乐吞没,看得众人不由齐地惊呼出声。

白天乐虽身着“龙丝软甲”,却护不了头脸、四肢,惊吓中眼见性命不保,忽觉一股大力自腰间将他重重一拉,他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倒飞而起,掠出了孙鸣鹤要命的万重剑涡。

白天乐惊魂未定地一看,却见是宫十老用鱼竿甩线将他拉了开来,忙喘息着对宫十老抱拳道:“多谢前辈出手相救!”

萧玎玲已疾奔了过去,拉着白天乐的手急问道:“白大哥,你没事吧?”

宫十老凝视着孙鸣鹤道:“这位小兄弟的连环十三跳式‘浪沧剑法’果真厉害无匹!老夫四十多年前曾去过海外仙山,还有幸在令师‘浪沧客’手下走过几招,不知令师如今安好否?”

孙鸣鹤道:“家师仙逝前曾告知孙某,中原武林能放手与他一搏的,宫老先生便是其中之一了……孙某不才,想验证一下家师所言,不知宫老先生肯赐教否?”他言语虽似谦恭,神态间却浑没将宫十老放在眼里。

宫十老哈哈大笑道:“好狂妄的小娃儿!敢情独孤老鬼已不在了,难怪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就待老夫教训教训你罢!”话声中双肩微动,正待欺身而出,却被白天乐拉住了道:“何用前辈亲自出手,晚辈的兄弟他便对付不了——”说罢,对白皑皑道:“小喜,你去跟姓孙的比划几下如何?”

白皑皑微愣道:“我?”

宫十老看了白皑皑几眼,微吃一惊道:“果真不错,这位小兄弟倒不会惧姓孙的娃儿!”

当下白皑皑便解了碧灵剑,朝孙鸣鹤一抱拳道:“如此,在下就向孙兄讨教几招。”

孙鸣鹤傲然冷笑一声,随即铁青着脸冷笑道:“不知死活的无名小卒,孙某就送你上西天!”话声中沉身、吐气、出剑,又是十三路连跳式“浪沧剑法”狂泻而出,将白皑皑裹在了重重剑浪之中!

白皑皑一招都未能挡住,头脸、胸腹和四肢各中了数十剑,身上衣裳似雨蝶化飞般四处飘舞,却不停地挥剑向孙鸣鹤攻去,全然不顾孙鸣鹤剑法如何,只是自个依着“达摩剑法”的样式不断施出。

孙鸣鹤大惊,疾速暴退了十余步,见白皑皑仍是以那套只备形而不具神的“达摩剑法”攻来,不由甚是恼怒,犹心有不甘,沉声道:“孙某就不信邪!”话声中再度欺身而上,以硬剑碰软剑,数下后俩剑均无损缺。他又连刺白皑皑握剑之手,贯注以九成内力,喝声:“撒手罢!”

白皑皑被震得一阵歪斜,握剑之手旋溜抖动不住,但碧灵剑却始终未脱手。

孙鸣鹤面色微红,见震不落白皑皑手中之剑,便将长剑连连直刺白皑皑耳、目、口、鼻、咽喉、下阴等数处脆弱之地,招招均贯注了全身功力!

萧玎珰虽知白皑皑刀枪不入,但眼见他数块弱处连遭重击,心下仍不由惶急个不行。

白皑皑身形飘摆晃动不停,却并未受到半点创伤,仍是不紧不慢地攻着那套“达摩剑法”。

不多时,孙鸣鹤默然收剑,疾退了数步,呆了半晌方始叹道:“中原武林,果真多奇人!孙某伤不了你,请就此收招如何?”见白皑皑点头收了剑,他顿了一顿又道:“但你若想伤孙某,却也是万万不能!”

白天乐正待出言相讥,宫十老道:“此话倒也不差——你是独孤老鬼的徒弟,他的护身罡气自也传给了你……”

万巫与王道毕拆了百余招,仍未见谁占了上风。

万巫先自向后一纵,收了招道:“王兄请就此歇手如何?”

王道毕也收了招道:“王某正有此意!”

白天乐急对万巫道:“万兄也胜不了这位王兄台么?”

万巫微一沉吟道:“若单论武功招式、功力深浅,他比我稍胜一筹,千招后万某必败——但万某若使出毒功来,应当可在三百招后胜了他!”

王道毕抱拳淡然笑道:“万公子的毒功,改日王某再见识——今日到此为止,王某就此告辞!”又对孙鸣鹤道:“孙兄弟,咱们走罢!”

孙鸣鹤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萧玎玲几眼,对白天乐怪怪地一笑道:“白兄好艳福啊!”笑声中转身与王道毕一同大步而去。

白天乐心下一阵惴惴,暗道:“姓孙的王八孙儿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成他看上了玲儿?!……”看了几眼萧玎玲,只见一双含情美目正脉脉地盯着自己不肯离开一下,他不由暗叹道:“我这些年一直在避着玲儿,也好像从未将玲儿放在心上……唉,此刻我才觉得被玲儿这么好、这么可爱的姑娘关怀着是多么幸福,我真的是不能没有她了——可是,不共戴天的父母仇恨呢?!……”想到此处,他不敢再想下去,只是轻轻地搂着萧玎玲,一阵阵怜爱柔情汹涌上心头。

万巫几人与宫十老见过礼,宫十老感叹道:“真是强中更有强中手、江湖辈有人才出啊!几位小兄弟的身手已是不弱,那使扇子的王道毕武功浑厚扎实,出手严厉泼辣,颇为快、准、狠、稳,而那姓孙的小娃儿更是难寻敌手……”又对白皑皑道:“这位小兄弟更是身成不死之境,亦不惧那姓孙的娃儿,倒颇似当年少林四大武僧欲苦心造就之旷世奇人……”

第十四章 重见故人,似梦(1)

正说时,忽听一人高声道:“宫老!宫老!该回家吃饭了!”

一听得这个声音,白皑皑不由身子一阵剧震,几疑身在梦中。

一位清瘦老者缓缓而来,看见白皑皑诸人,他不由“啊”地一声呆在当地,身子微颤,嘴角不停抽动。

宫十老收好东西,眼见那人如此情形,不由奇道:“秋山,你怎地了?没见过生人么?!”

白皑皑却大步奔了过去,一下跪倒在这老者面前,轻唤道:“爹!”

原来这老者却正是白皑皑几年未见面了的父亲白秋山。

白秋山眼角微润,伸手将白皑皑拉了起来,细看了一番,喃喃道:“天乐,果真是你么?这几年爹一直在找你,却不知你在何方——你定受了不少苦累,心里不怨爹么?”

白皑皑摇了摇头道:“爹定有难言的苦衷,孩儿怎么会怨你呢?”

白天乐上前道:“这位就是……”

白皑皑点了点头道:“他就是我爹!”

白秋山看到白天乐,不由吃了一惊,诧声道:“这位小兄弟怎生跟天乐如此相像?!”

白天乐微笑道:“在下白天乐,跟你家公子不但相貌极似,且连姓名都差不多。”

白秋山亦微笑道:“原来阁下就是那个害得我家天乐吃监蹲牢的江陵大盗……”说到此处,忽转首对众人大声道:“此处谈话甚为不便,请诸位移驾寒舍,白某与诸位少不得要痛饮几杯!”

此刻裘盛秀业已醒转,由范忆娟扶着。于是众人便跟着白秋山沿着一条林间小道一路缓缓向西而行,白皑皑一边向白秋山引见了万巫等人。

白秋山一边与万巫等人一一见礼,脸色一边一阵阵变幻不定,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

这幽深寂静的林间小道,像一头巨蟒般蜿蜒盘旋了三、四里路。四周皇竹万竿,碧绿笼荫,层峦叠翠,吟啸一片——这等美景,却仍掩不住瑟寒秋风中弥漫的无限凄凉肃杀。

尽头,是两座全用青竹搭建成的大院落。

白秋山等人正走到前面这座院子的门口,里边已奔出一位丰腴美貌的少妇,冲白秋山轻声怨道:“爹怎地这么久才把宫老找回来……”忽看到白秋山身边围有诸多人,她不由微愣了一下,笑道:“原来是有客人来了……”待目光一掠及白皑皑,她顿时如遭雷击,身子一阵剧震,脸色霎时变得苍白如雪,整个人歪倒在了门柱上,斜倚着门柱朝白皑皑颤声道:“天乐,天乐,真的是你么?真的是你回家了么?我这不是在做梦么?……不是在做梦么?……”但见她不是白皑皑的发妻徐雪花又还会是谁?

白皑皑几步走上前,轻轻扶住她,柔声道:“雪花,雪花,我是天乐,我真的回家了……”

徐雪花抬起迷朦的泪眼,痴痴地凝望住了白皑皑,狠狠地咬了咬嘴唇,忽地一头扎进了白皑皑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双肩不住地悸动、颤抖。

白皑皑轻抚着她,默然无语。

菊英和范忆娟眼见此景,各自心头均是一片悲悸。萧玎珰笑眼噙泪,不知心中是喜是悲。萧玎玲撇了撇嘴道:“夫妻重逢,本是一件喜事,有什么好哭的……”

正此时,门里边忽地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雪花,怎地这么久了还不进来?”徐雪花闻言,不由悚然一惊,不知所措地里外不停张望。

只见里面走出一位瘦削清秀的年轻公子,见得众人,不由大吃了一惊。

徐雪花忽地掩面而泣,悲叫一声便向院里奔了进去。

那年轻公子急叫道:“雪花……”范忆娟早已冲了过来,拉住了他的手,啜泣道:“盛礼哥哥,你真的不把娟妹放在心上了么?”原来他却正是东京乌龙庄的少庄主裘盛礼。

裘盛礼脸色一变,挣开范忆娟,嘎声道:“姑娘,你认错认了!”

另一旁的裘盛秀忽地冷笑道:“嫂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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