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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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楼-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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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轰通”之声,马背上驮的大木箱子,便在络大宏的弯刀割断绳索后全部落在地上!

姓白的几次欲扑向络大宏,皆被顾雍挥刀拦住,此刻,十名黑衣大汉已合力把另外九名灰衣人围圈在场中央,金家楼的人个个手持“双刃斧”与“牛角尖刀”,而灰衣汉子们的手上,尽是人的头骨,然而利斧却并未砍裂一个头骨,显然这些头骨是钢铁所铸!

现在,大木箱尽数跌落地上,络大宏一声怒吼,十匹健马立刻散往土岗上,于是,络大宏奋起右足,蹋开一只木箱子,不由得—声惊呼,大叫道:“大把头,你快过来看!”

“无形刀”顾雍闻得络大宏呼叫,宽刃短刀并不稍停,层层叠叠的刃芒中,他怒声吼道:“二把头,别管箱子里装的什么,每只箱子都要查,而且要仔细查!”

“枯骨爪”凶猛涌起如碎浪蔽天,姓白的打着旋转流走在敌人刀芒四周,口中狂哮道:“王八操的,你们好不讲道理!”

土场子上双方互拼互杀,络大宏早奋起神威双脚连环踢出,只听得“嘭嘭”之声不绝于耳,刹时便将所有大木箱子踢开!

于是,他真的大吃一惊,目瞪口呆的半响才旱雷般叫道:“大把头,哪来这么多骨头呀!”

宽刃短刀疾撩又劈,顾雍突然拔空而起,一个空心斤斗自敌人头上越过,直往场边扑去!

奇怪的是姓白的并未追击,他冷笑的站在场中央,便在这时候,顾雍已沉声叫道:“大家住手,这是一场误会!”

是的,在顾雍而言确是一场误会,因为他绝对想不别对方辛辛苦苦驮运着大批枯骨,大木箱中既没有金银货物,当然更没有在大木箱中寻找到跟楼主失踪有关的事物!

此刻,三个受伤弟兄被架在场边,对方也有四人坐在地上喘息不已,显然都受了伤正由人在包扎!

回头望向场子中央,“无形刀”顾雍十分尴尬的干声道:“朋友,误会了!”

姓白的沉声冷笑,道:“真轻松,一声误会便想把你们铸成的过错抹掉?”

顾雍涩涩的苦笑—声,道:“所谓误会当然其中包含着歉意,人世上的纠纷,江湖中的纠葛,不都是因误会而引起吗?当然其间有幸与不幸,我们发觉的早,这对双方算是幸运的了!”

仰天一声冷笑,姓白的叱道:“简直放屁,打了我的人又毁了我的木箱子,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完事?”

“无形刀”顾雍无奈的道:“我说过这是一场误会,误会既然发生,当然我们绝不会耍赖,然而当初时你若说出木箱中是枯骨,便不会把情势再恶化下去了!”

姓白的怒叱连声,道:“放屁!放屁!难道我们还有责任?别忘了是你们找上老子,可不是我们找上你们!”

“牌刀锥甲”络大宏突然沉声道:“东西我们已经看过了,可也没有人会拿你们一根骨头,捆扎起来还是原样,有什么好咋呼的,操!”

“无形刀”顾雍淡淡的道:“本想替你们将箱子重新捆上,但我们尚要顺路往下追查下去,老兄,以后有幸再见面,顾某人摆酒赔罪!”

说完,顾雍一挥手,高声道:“我们走!”

金家楼的人退的真快,刹时便风卷残云般怒马疾驰掀起一溜黄土飞扬!

更奇怪的是一直僵立在土场子中央姓白的灰面虬髯汉子,他并未追杀,连另外九人也缓缓向他身边围过来……姓白的伸手搔着面颊上的草胡子,遥望着远去的顾雍等一行,嘿嘿一阵冷笑,道:“看来我们的计划相当顺利,嘿嘿嘿,我就说过,副帮主旷世奇才,他设下的计谋焉有不成功的道理?”

一边,有个瘦高个子低声道:“闻得金家楼富可敌国,如果副帮主把人弄到手,还怕金家楼不把大堆黄金送上门?哈……”于是,几个人便随即哈哈笑起来……绿色锦缎长袍,下摆反掖在缠腰的丝带上,薄而闪亮的鹿皮快靴,靴面上闪闪发着金光,绣边的金丝彩带挽着发髻,优美的腾跃姿势,把“屠手”展若尘烘托得宛似天将下凡!

如今他已是“金家楼”少主,身份与地位大异往昔,一个人的时运与际遇,冥冥中似有着—定的安排,如果金少强仍在,今日的展若尘又是个什么模样?充其量江湖上的一个“响”字号大杀手而已!

当然,展若尘的执着与侠义精神的推动,使他避免了“金家楼”一次浩劫,也得到了金申无痕无比的信任!

于是,他留下来了,他填了金少强的缺,更以无比的关爱弥补了金申无痕丧子的痛心!

一切显得那么自然,自然得如同上苍的巧安排!

现在——

“屠手”展若尘转过“金家楼”绕上了“长春山”,从金申家的墓园附近直往正北方扑去!

瘦削的面上是那么的落寞与烦躁,紧紧结在—起的双眉下面眼神中充满了厌恶,从他的思维中似乎已领略到这又是一次并不单纯的事情,因为,凭楼主的武功与机智,甚至江湖阅历,皆属江湖顶尖人物,谁能在义母面前耍出什么花招出来?

也许,义母发现什么可异的敌踪,一路追下去了!

前面,一道石坡,稀疏的老松柏点缀在这座充满花岗岩石的正面坡上,单调却也有着另一番光景!

此刻,有个汉子正在半山坡上整修着—座新坟,从一旁观察,这人似乎工作的相当细心,那巨型的圆冢上面,一束—束青青小草,看上去像是刚刚种植上去的,坟前面正放了—只大水桶、那汉子还不时的把水往草皮上浇,对于早上站在坟前的展若尘,连多看一眼也没有!

清清嗓门,欠着身子,展若尘缓声道:“兄台请了!”

那汉子一手持铲,一手握了一把青草,仰起头望了展若尘—眼,很勉强的开口道:“有事?”

展若尘点点头,低声轻语的道:“向你打听件事情!”

汉子从上到下望了展若尘一眼,道:“什么事?天不亮我就在这儿忙着,你想知道什么?”

展若尘望望那座新坟,又指向远处,道:“我是从金家楼来的……”汉子眼一瞪,沉声道:“我并没有问你,我管你从哪里来!”

—声干笑,展若尘道:“我的意思是,我从金家楼来追赶一个人,如果兄弟看到,可否……”猛摇着头,那汉子冷冷道:“什么人我也没碰上,你请吧,别误了我的工作!”

似是呆滞的目芒,展若尘就在旋身的时候,望了那汉子一眼,笑笑,他缓缓的走了,走的似是不甘心而有些拖泥带水,身后面他清楚的听到一声冷哼!

展若尘已经绕过这座花岗岩山坡,身形已消失在山坡的另一边了,突然,那汉子哈哈一声狂笑,伸手猛力指着那座新坟,道:“成功了!我们成功了!哈……”掌击在新坟上,激起新土飞扬,那汉子似是忘了形的又哈哈一阵大笑:“撼天计划怎比得我们的‘刨根谋略’?哈……”“什么叫刨根谋略’?刨谁的根?是金家楼吗?”

猛回头,那汉子面色灰惨惨的道:“你……你没有走?”

“我本来走了,可是中途又折回来了!”

那汉子猛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你又回来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你!”

是的,展若尘绕过山坡以后,便立刻从坡下面潜回来,因为他发觉这位仁兄大有问题,首先,荒野中埋人的地方太多了,为什么他偏偏把人埋在多石的山坡上?

果然,就在他展开身法转向山坡上的时候,听到这汉子得意忘形的—席话,于是,他心中已明白了!

现在——

展若尘缓步又走近新坟,冷沉的道:“这里是青石山,虽然距金家楼五十里,但仍然是金家楼的地盘,朋友,这坟里埋着何人?当然,最要紧的是要你详细说出‘刨根谋略’,倒要知道你想刨谁的根!”

那汉子摇着头,道:“我没说过这句话,你阁下听错了!”

—笑,展若尘轻松的道:“你的话声够大,而我也非七老八十,可要在下学学你的口气?”

那汉子猛一瞪眼,道:“少在此地罗嗦,我不同你说话,你走!”

面上在转变,变得一片冷漠,右手微抖,宽大的锦袍袍袖轻拂,银芒倏现,展若尘的手上已握着一柄刀,一柄长度只有一尺半的刀,宽度一掌,刀锋呈现优美的均匀线条,显然是—柄至尊宝刃,只见那毫无杂色的莹澈青光,宛似与苍天一色般的透明清亮,更似霜凝寒聚的月弧,流动炫灿像是充满了活力感!

是的,霜月刀!

手握着缠以褐色牛皮韧条的刀柄,展若尘冷然沉声道:“我是个相当好奇的人,有时候因为好奇不惜杀人,当然有时候为了好奇我便也付出不少代价,朋友,我就是这么个人物!”

汉子嘿嘿冷笑连声,道:“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不同你说话,难道你还要杀人?”

展若尘已缓步在往汉子面前逼近,冷冷的板起瘦削面孔道:“好叫你心里有个数,我有个不太为人喜欢的雅号,江湖上人称‘屠手’,直截了当的说,我是专干杀人勾当的……”他一顿,又接道:“当然,我所杀的人没有一个能脱身的,因为我是胜利者,至今还活着……”汉子往后退三步,双目一凛,道:“你……你是‘屠手’展若尘?”

展若尘字字铿锵的道:“不错,你总算稍有见识,那便快说……”不等展若尘再说下去,汉子忽然冷笑连声,道:“展若尘,你别得意,虽然,你以血肉贱躯换得金婆婆之信任,更为你制造了金家楼少主之位,但我并不惧你,展若尘,你听清楚了,江湖上正有不少好汉准备找你一搏,你以为……”展若尘冷冷道:“欲找我较量之人大概也包括阁下在内了?”

猛的抬头,双目精芒尽露,嘴巴紧闭中隐隐可闻咬牙欲碎声,那汉子沉声道:“不错,当我闻知你攀龙附凤抱住金家楼的这条粗腿以后,早就想找你晦气了!”

展若尘反而停下脚步,心平气和的道:“是吗?只是我好像并不认识阁下!”

那汉子灰面一沉,宛如城隍庙走出来的活判官,白森森的牙齿随着两张薄唇的咧开而露出大半,沉声道:“江湖之中太多的搏杀,又有几个是彼此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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