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扎克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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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扎克传-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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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按每克两法郎二十参丁的黄铜价格我也可以用四百四十法郎的价格买下

来。”

因此,他好像没花一分钱一样,其实,整个的房屋应当这样装饰:

“你可以像王后似的生活着,贵族所能供献的一切豪华都围绕在你身

边,你处在最大可能的财富和奢华之间,而且我们还有保留资本价值的作

用。”

他自信任何人也买不到比这更便宜的东西了。

“我要你知道我这只老狼是一个精明能干的经理,一个能干的业务熟练

员。巴黎的任何一个角落我都搜寻过了。真正的好东西都是成倍地每天涨

价。”

在一次偶然机会之中,他上了一个大当,对此他也不得不承认:

“路易十四时代所画的一张塞维疑夫人的肖像被我发现了,花了一百法

郎。这是一个杰作,你要吗?

但是第二天他就知晓了它的真伪

“多么可怕的肖像!



杜卡是古代欧洲的货币。

达尔马是拿破仑时代法兰西著名戏子。

不过,能从布袋里抽出另外一个彩物,他总觉得万分侥幸:“我找到我
法兰西的王后勒辛斯迦·玛利你的姑祖母的一张肖像,是古瓦柏尔所画的小
像,非常的相酷似,起码也是他的一个学生画的,我兴奋地对自己说:‘好
样的!老狼!居然被你把这幅画找到了!’我买它只花了一个画筐子的价钱。”

一个星期之后,他对它的真伪作出了判断,这“只是”郎克勒的一张画。
幸好他能够以八十法郎的价格把画筐子卖给一个商人,整个东西他只花费了
一百三十法郎。在有时候,他写的这样一段文章被人发现了,人家对他的愚
蠢程度实在怀疑:

“这一张小山水是鲁易斯达尔画的。米维尔因我花三百五十法郎而捡到
拿杜瓦的画和霍尔拜困的画而妒忌的。”

这个时候,他正是在《从兄蓬斯》里讨论霍尔拜因图画的昂贵,他认为
不拿几千法郎买不下霍乎拜因的画,对于画商为什么会让他如此便宜的买下
画,他恐怕从来没有考虑他们的愚蠢。他从没从这一条路去思考问题,而只
是欣然走到梦幻的道路上去挖掘被人忽视的财宝。在每一条街上都有宝物在
等待着他。他曾说过:“巴黎遍地铺着便宜的贵重物品”。

巴尔扎克的妻子在他死后在杜鲁奥旅馆柏卖他的遗物时,实际情况当然
是相反的。根本没有霍尔拜因和鲁易斯达尔的画,任何一张标有“巴尔扎克
收藏”的画中,我们一张也找不到有价值的。就是最贵重的物品卖出的也只
是令人可笑的价格。教导他买东西要比卖东西容易得多的,除了那个惨重的
花了十万法郎而只卖了一万五千法郎的约尔地产业的大教训外,还有一个小
故事。

一八四三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在一家古董铺中,他发现了一张书桌和一
个旧柜子。这些可能是意大利典雅的出品,这从雕刻上可以判断。他产生了
一个直觉,这个可以使他用一个时辰把一架平常的时辰种变为一个曾经“属
于英吉利的亨利埃达王后”的东西的魔术直觉,他又果断地判断:

“他们都是最优美的王宫里用的东西——在佛罗伦斯人们为德·梅迪
西·玛利亚制作的写字台和柜子。她的徽号都刻在上面,是用结实的紫檀木
制成的,镶有珍珠母。富丽精致的花纹可以使已故的桑梅拉尔先生销魂。我
觉得极为难。罗佛尔王宫其实应该来收买这两件物事。”

这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巴尔扎克的直觉是怎样不可避免地与他那投机的
尘沙搅拌在一起,这可以充分说明。他欲求获利的想像中总是一腔热情,虽
然审美是他的第一个动机,但是爱国主义的色彩也不是没有染上:

“这两件东西是保护吕邦斯的一个王后的纪念物,必须要从中产阶级的
手中把它拯救出来!为这两件东西我要写二十页的文章来讨诊它的价值与意
义。”

他又一口气加上说:

“从投机的观点来说,至少一千法郎的利润可从中获取。”

第二天,他便把这两件家俱用一千三百五十法郎的高价买下了,他又因
另外一个灼见而增加了快乐:

“我惊奇地发现一个历史上的事实,关于这故事的细节,今天早上我就
要考探。只有柜子是属于德·梅迪西·玛利亚的。写字台的上面分明刻着刚
齐尼或是德·埃伯尔囊公爵的徽号,但是他也在那美妙结缠上有两个“梅”
的字母!这证明德·梅迪西·玛利亚和她的一两个情人可能与这张桌子有关。
她拿她的柜子送给了他,同时又为他制了一张写字台。德·安克尔元帅虽然

他是一个外表滑稽的元帅——给这东西用珍珠嵌上了枪炮和其他的军事标记
符号。”

这一无稽之谈的唯一的一点真实史实是,王后的确曾宠爱过后来当了
德·安克尔元帅的刚齐尼。其余的都是幻想在巴尔扎克的笔下形成的。但是
这也很快使他的发现增加了价值,对于一个他想像的买客他也不至于找不
到:

“光这只柜子就值四千法郎,我要把它卖给属于国王的桑梅拉尔博物
馆,写字台我自己却要留下来。”

当然,他在这里的利润又可投机下一次的买卖:

“如我能卖给菲力浦·路易这个柜子三千法郎的话,那我太高兴了。这
样,一千六百五十法郎的利润就到手了,我便可用此为基金,我可以更深地
走向古董的宝库来增加我的财富,增加我的宝库。”

对这些买卖,德·韩斯迦夫人怀疑是不聪明的,她劝告他不要产生这种
“购买家具的疯狂”,但是他回复说:

“我已经计算好,这两个东西花费的钱我可以卖掉一个后就赚回来了。
这样我就可以不费一文钱就把另外一个拿在手中了,同时我手头也有了付烛
台的钱了。”

他于是同一个精明的买卖人一样利用了报纸的广告力量:

“我的发现是怎样轰动全球,不久的将来您可以从新闻报纸上看到。”

二月十一日,《消息报》上登载了一段巴尔扎克自己写的小报告:

“我们的一位最伟大著名的文学家,同时也是一个极顶的鉴赏大家,偶
然间在古董中发现一个带有超卓历史韵味的家具。这个东西便是曾经装饰过
德·梅迪西·玛利亚的卧室中的一个柜子。这个家具便是我们可以想像的最
完美的艺术品,他是由结实的紫檀木制成的。。”

关于这个曾属于法兰西著名王后的上选家具,国王并没有注意它。最后,
来看货的是几个受了广告诱惑的商人。巴尔扎克几乎是高兴得飞于九天之上
了:

“一个买货的人来了。对这两件福罗兰斯的家具他愿意出一万法郎买
下,并打算转手以两万法郎卖给国王。他答应给商人杜孚尔一千法郎的代办
稿劳费。但我的意愿是只卖给他柜子。各方面的人,甚至古董商人都来看货,
他们都赞叹它的精美。”

渐渐地,那些欣赏家的赞叹冷淡下来,三个月了也没有实现任何一个买
卖,他的直觉是个错误任何人都料到了,但巴尔扎克不这么想,他反而提高
了价钱:

“我要在我的富所中保留一件。一切的赞词部不能表现它的完美,它实
在是太伟大,太卓越了,我实在无法用文字描述它。所以,我对其中任何一
件不想无限制地留下。六万法郎,这是最知名的商人对这一件的最低估价。
修理写字台的细木工说只是这工钱一项就值两万五千法郎。他认为制造它至
少要用三年时间。它上面所嵌的化卉图案就是拉发埃尔看到也不至于有什么
愧色。我要看看到底伦敦的桑特兰公爵或是一个什么爵士或是一个什么皮
尔·罗培尔或是其他的人是不是愿意给我三千英镑的价钱。有了这个价钱,
我就可以出让了,这样我的债务就能付清。不然的话,我就要一直在我房间
中留着它。”

又过了一个月,从任何一个英吉利世卿方面他都没得到任何出价购买的

信号。巴尔扎克对此并不气馁。他用一个无可克制的坚忍酿出了一个计划,
他计划为这两件家具制造一张雕版,并在《家庭博物院》上登载。这个杂志
可以给他五百法郎的版权,购买这柜子和写字台时所花费的款项可以用此来
抵销。

春天已让位给夏天,夏天又在秋天之前隐退。但是《家庭博物院》并没
有印出这雕版,在地平线上任何可能的采购人也没有出现。终于,在十月时
候,有了一线光芒:

“大消息!罗特弃德对我的福罗兰斯家具已发生了兴趣,他要来看我,
他的目的一定是为此而来。我要价一定低于四万法郎。”

一年多的时候后,就是靠广告诱惑也找不到一个采购人之后,这闻名的
银行家的交际拜访就得让他再把价钱提高一次。关于罗特弃德的拜访的确凿
的消息,我们再也没有听到,但是我们又发现他谈到了特凡柴尔公爵,叹息
着说:

“噢!如果这有什么结果的话!那么这就可以把情势扭转了。”

但是,连这个也没有结果。最后的企图又在第二年出击了一次,他想与
荷兰国王打交道,在他的忧愤之中,可笑地说出了价格:七万法郎!他的朋
友高提埃·提奥飞尔也被动员起来帮助他来办这买卖:

“我需要高提埃为我写一篇关于这两个福罗兰斯家具的文章。预备图片
我们只有一星期的时间,我要把这图片的校样寄给荷兰国王。这会引起一个
风波!”

这也并没有成为事实。这个柜子和写字台,他始终没能处理好,幸好,
后来在杜鲁奥旅馆中拍卖这两件东西所收的价钱是怎样的可怜,他也没有来
得及知道。

家具和瓷器、篮子和柜子,这些堆积在一起的破烂,是瞒过债权人的尖
锐的眼睛。现在是时候了,应该用德·韩斯迦夫人的名义买一座房子来躲避
公债人的追逐了。开始的时候,巴尔扎克照例小规模的进行,因为他在巴黎
要和她过一种“十分简朴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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