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锦瞧她说话直露,猛不丁又记起齐云所说的副掌院之争。当下动了动心
思随即叹息“唉。纪掌事真真想错了郁锦。郁锦现在唯求能够平平稳稳过活就
是莫大知足了。怎么还会有那份心。俗话说高处不胜寒,郁锦可是吃够了那样
苦楚”
纪晓红侧脸认真的觑了她一眼,随即撂开话头问“不知道妹妹去掌院那里
是为了什么事情?”
郁锦微微停顿,忽然转头无奈的拍了拍手里账簿说“唉,还不是这些烂帐
。我这看了几日也没明白,索性去问问掌院吧。”
纪晓红莫名的睁了睁眼睛紧着问“妹妹是哪里不明白了?我和任红同年任
职,许多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或许还能告诉你呢”
郁锦故做惊喜的啊了声“那敢情甚好。姐姐快与我说说吧。我这一个脑袋
都是两个大了。头一件便是宫里拨的用银,按照我们院子的吃食和用度,说什
么也不该用去那么些。剩下的自然是被任红私吞了。这第二件,之前任红在位
还逼着众人私绣绣品,这项上的得利就更是惊人。可是她私帐上却又只记了三
分之一不到。这么些银子最终流向了哪里了?抄查任红的时候,也只查到她在
外头买了一处宅子,存银连着贪污的边角料都未够上,现在她一死,这说都说
不清楚,只叫人一头雾水……”
纪晓红莫名的睁了睁眼睛,刚要开口说话,前头人声隐隐传来。。。。。
(¥¥)贪污皇后?39
纪晓红莫名的睁了睁眼睛,刚要开口说话,前头人声隐隐传来,顿时叫她
住了口,随即说了句“那妹妹等会可要好好跟掌院说一说“
郁锦和纪晓红到青鸾宫的时候,外头院子里已经候着几个内务府的小太监
。每月这个时候,内务府首领太监都要下来对账拨银两。今日也不例
外。郁锦挑了这日子,自然是有说头。
头一件便是内务府的在宫里的职能。除了人人都知道的调度功能,还有一
样,郁锦也是才知道,它还负责监察六尚局和宫奴院的账务出入。说起来,这
还要得益与齐云的那一番诉苦。
也合该是郁锦走运,本来以郁锦最近行为,邱淑荣绝不该在这样时刻见她
。但是听闻她是和纪晓红一起过来的,当下改了主意就叫了两人进去。如果她
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想必就算是打破了脑袋也绝不会再有如此。
当郁锦进到正殿里的时候,内务府账务总管仇建平正闲闲的喝着茶。他手
边几本账簿,像是压根没有翻动过般。
也是,对于这些明帐,除非有人刻意做手脚,否则怎么可能被轻易查出来
。时间久了,查的人自然明白了。但这不代表内务府就是睁眼瞎。
恰恰相反,对于皇宫里总揽诸事大小的调度站,就像皇上的眼睛。许多的
事情,也必须经过皇上的手谕才能办理。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心腹之人。
但要说面前这个仇建平也是懿轩的心腹,郁锦却没有半点把握。不过,是
不是,总已经走到这步田地,郁锦又是个时常冒险的主儿,自然不肯放弃这万
分之一的概率。
所以,邱淑荣的一句问话后,郁锦便故意为难的看了眼手里账簿,转瞬忽
然跪在地上,惶恐的演习起来。
“回掌院的话,郁锦无能。还请掌院责罚。”
郁锦突如其来的动作搞的上位的仇建平不由侧目,邱淑荣变了脸色,眼里
薄薄一层疑惑紧着问“出了什么事情?”
郁锦假意战战兢兢的抬头撇了两人一眼,匆忙又垂头说“郁锦……郁锦无能
。自从郁锦接任东院掌事,第一件事情便是想要梳理从前账目出入,一来是可
以作为日后记录账目参考,二来也是怕与现今的账目有纠缠。但……但是连着查
了几夜,居然是越查越乱……其中多项都是说不清楚。郁锦惶恐心惊,如今也只
有请掌院做主”
说完话,郁锦用余光快速扫过空阔的大殿。上位的仇建平小眼眯了眯,邱
淑荣脸色蓦然冷凝,身侧不远处纪晓红却是莫名的动了动手脚。
空气就这样凝滞了一刻钟,才听见邱淑荣淡淡的问“哦,是么?也难怪,
你才任职不过六日,想那任红在位那么久,中饱私囊的烂帐定然让人头痛。罢
了。等会子我给你看看。”
郁锦心里一紧,就地匍匐下说“郁锦多谢掌院教导。有掌院亲自过目,想
必郁锦心中疑团定能解开。再不用为任红这些肮脏账目惴惴不安,胡思乱想了
”
邱淑荣脸色白了又白,眼看着就要喝斥出去。身边仇建平终是闲闲问“你
就是那个被罚下来的?嗬,敢怕是被吓怕了吧?那任红已经被杖毙,账目也已
经查透。你还有何胡思乱想的?”
邱淑荣听见这话,生生就将嗓子的怒喝变成了一句平缓的自责“叫仇公公
见笑了。是我没顾得上教她。也是快要年底,事情太多,总想着她以前也是做
过主子的人,脑子比旁人会机灵些,没想到……”说着话,那眼神轻飘飘的扫过
郁锦。
这话说的仿佛仇建平与她是多么深厚的关系,瞬间就让人产生她们是狼狈
为奸,说了也白说的错觉。若换给旁人也说不定就此绝望,但偏偏是郁锦,哪
怕有半点希望也不会放弃。转瞬,空阔的大殿就响起了郁锦的话语。
“郁锦愚钝,让掌院累心了。不过虽然如此,郁锦对皇室衷心可鉴,如今
这账目不清寝食难安,也是怕辜负了皇恩好德。还望掌院怜悯郁锦一片兢兢业
业之心。”
仇建平笑眯了眼睛,不由开口“好一个衷心。那你到说说,你从这账目里
看出些什么来了?”
邱淑荣看似闲闲的整理了下衣袖,随口便说“不说想必也是那些银子的流
向罢了。仇公公等会子怕是还要去别处,这里等回头我教她便罢了。”
郁锦心里一喜,急急就接了口“是。到底是掌院英明。郁锦心里正是疑惑
这事情,按说内务府抄查的时候该是查的明白,可是这账目和贪污的银两却是
死活对不上……只可惜皇上震怒,处罚她太快,想要问也问不了了……”
“好了。我说了,等会会亲自教你”邱淑荣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那亲自教
你四个字咬的格外重了些。
郁锦不由焦急的撇了眼上位的仇建平。仿佛是感应到了她的眼光般。看戏
似的仇建平终于收敛了笑意认真的问了句“哦?敢怕是她自己花了吧,我记得
查她在外头可是买了一处宅子的……”
郁锦等的就是这句!“公公有所不知,任红贪污挪用的银两何止够买那一
处宅子!而且她也并非是近来才开始敛财,而是整整贪了两年!所以郁锦实在
不解,那么大的一笔银子,究竟是去了哪里?”
仇建平睁了睁眼睛,不由缓缓转头看向邱淑荣,开口就是一句“邱掌院洞
若观火,想必该是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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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青鸾殿上,郁锦巧舌如簧的将仇建平引到任红的贪污上是一个目标
,现在她明显的已经完成了。
任谁现在看起来,都像是郁锦要设计邱淑荣拉她下水般,尤其是仇建平的
一句问话,更是将这目的昭然若是了。
自然,邱淑荣更是如此想。原来今日郁锦算计好一切就是要在内务府查账
的时候设计自己一趟。那么大一笔银子,的确够人好好查一查她。
但是叫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不等邱淑荣开口为自己辩解两句,郁锦已经
开口说“ “此事掌院定是不知道。想那任红狡诈残忍,院子里宫奴哪敢露出半
点口风。如果不是她多行不义必自毙,还不知道要欺上瞒下到什么时候”
此话一出,顿时叫再场的所有人都摸不到头脑。邱淑荣更是僵住仿佛不认
识了她似的。这一早上郁锦种种的话语行动,明摆着就是要设计她。怎么这会
子反而说好话了?
郁锦就乘着众人还在这疑惑里猛不丁的呐呐自语“到底是去了哪里了呢?
按说那么大笔银子绝不可能就这样没了啊……难道……?”
仇建平被耍弄,没好气的就是一句“嘀咕些什么,有话直说”
郁锦慌的就地伏在地上,嘴里叨叨“公公息怒。郁锦想的出神,不自觉念
叨出来了。是这样,郁锦管理的院里有个宫奴,也是被上头废黜下来的。据她
说,曾经也查到下属巨额贪污,但奇怪的是,她也未查到流出……郁锦惶恐,不
敢忘下结论”
邱淑荣冷冷瞥了她一眼,随口淡淡说“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说不敢岂
不是迟了?”
郁锦更加惶恐,随即伏地紧着说“掌院教诲的是,郁锦先告退,不扰掌院
议事。”
话说到这份上,又岂是她能退出的。这一句也只不过意在撇清越级报告和
妄下结论而已。她相信,就算邱淑荣有心阻扰,仇建平也必不肯善罢甘休。果
不然,也就是郁锦将将准备站起之时。
仇建平的话语飘来“你胆子到的确不小。即如此,那便把你想的说破吧。
我到想听听你想的是什么?”
郁锦掩饰心中喜悦,紧着又伏地为难说“仇公公……郁锦实在不敢说”
仇建平翻了个白眼,忍不住敲了敲桌子,提高声音就是句“说,洒家可没
那么好耐性。”
郁锦假意惶恐的深呼吸,片刻终是小声说“如果宫里只任红一人巨贪也就
罢了,可是眼下又有别处。只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也是如此……这么庞大的一笔
银子,又没有用在个人骄奢淫逸上,又都没有流出去的痕迹……能放在哪里才藏
的下?如果这笔银子汇聚起来……那又是谁有这个本事?”
一句话,顿时点的殿上几个人白了脸。仇建平白着脸赫然站起来,指着她
就是一句历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