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宫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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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宫闱- 第3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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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阿哥去阿哥所玩,也是怕五阿哥孤单,只是没料到,五阿哥平时这么好一个孩子,竟然被唆使……都是老奴的错。”

皇上头也不抬,听戚嬷嬷说话颤颤巍巍,张口道:“罚半年月例。”

戚嬷嬷长出一口气,她虽在乎银子,到底半年月例没有多少,又不用挨板子或是被杀头,皇上已算仁慈了。

皇上没让三阿哥起身。

三阿哥心里没底,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与皇上对视了一眼,吓的心慌,又赶紧低下头。

皇上依然不相信秦欢能做出这样的事:“她都疯了,又怎么会捉麻雀,怎么会给麻雀喂什么酸枣仁吃?若她每日捉了那么些麻雀,储秀宫里的奴才不可能一点也不知道。”

皇上以疑惑的眼神望着回雪。

回雪着一件撒花小袄,团花丝绸长裙,外衬一件深色马甲,头上梳着双仙发髻,发髻间插着银光闪闪的簪子,这簪子名叫飞雪。虽是银质的,但匠人手巧,做的精致,以银做成枝桠,上面的银点像是梅花,又像是六角雪花,迷迷茫茫,轻轻摇曳,如冬日里的雪,行走间很是好看。一看就是上品。

回雪起身微福了一福:“皇上说的极是,臣妾也在想,三阿哥他们,断然想不出这样的法子来整治四阿哥,若说秦欢能徒手捉这么些麻雀,又下这一番功夫,而且不想让储秀宫的人知道,臣妾想着,也不会。这倒是个问题。”

“或许,是有人接应秦欢呢。”岑梨澜望着装傻的秦欢,嘟囔了一句。

秦欢脸上一愣,手里的破鞋掉在地上,这点动静,被回雪看到了,显然,岑梨澜说中了秦欢的心事,她才有些害怕了。

秦欢倒是能掩饰,她先是蹲在地上,以手挑鞋,然后顺势坐在地上:“这是孩子,这是我的孩子。”

三阿哥笑了起来,声音吱吱的。

皇上呵道:“三阿哥,你很高兴吗?糊涂东西!”

三阿哥抬头看看皇上一脸怒容,吓的直哆嗦,也不敢再笑了。

正僵持着,玉妃穿一身薄薄的袄,马甲都没穿,手里也没捧暖炉,还没进养心殿,便带着哭腔道:“皇上……。。臣妾活不成了——”

玉妃边哭边往前赶,她身边的奴婢想扶着她的胳膊,也被她一把给甩开了,养心殿廊下都是汉白玉铺就的,又光又滑,玉妃抬脚跨门槛,一个不小心,往后仰倒,差一点摔着,还好她的婢女机灵,赶紧从后面扶住。

皇上吓的从案子后面站了起来:“玉妃——”

玉妃定了定神,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转身吐了一口唾沫抹在眼皮上:“皇上——臣妾活不成了。”

声音极大,养心殿的人听的一清二楚。

谋害四阿哥的事还没查清楚,玉妃又来闹腾,刚才玉妃一个不小心,差一点摔着,害的皇上极为担心她肚子里的阿哥,一惊一乍的,皇上又咳嗽起来,吐出两口血,心情也冷到了极点,看着玉妃的撒娇,也没了心思:“玉妃你又做什么?冰天雪地的,为了看热闹,也不至于摔了孩子。”

玉妃哭哭啼啼的跪倒:“皇上,臣妾这一回,不是来看热闹的。臣妾,臣妾活不成了——”玉妃一面说,一面拿眼扫回雪。见三阿哥直直的跟个木头人一样,跪在她面前碍事,便拿胳膊捅捅三阿哥:“你往一边跪去,真是耽误事。”

三阿哥却不动。气的玉妃低声骂:“有娘生没娘教的死孩子。”

皇上道:“起来说话吧,肚子大了,别动不动就跪着,再压着肚子里的阿哥。有话,坐着好好说。”

岑梨澜自然瞧的出玉妃是在作戏,只是这一次作戏,玉妃显的有些狼狈罢了。

按位分,玉妃应该坐在回雪身边,只是此时,回雪左手边坐着岑梨澜,右手边坐着陈常在,陈常在知趣,赶紧站了起来让座。

玉妃却看也不看,只站着。

王福全懂她的意思,玉妃怎么会坐陈常在让出来的位子,于是马不停蹄的搬了一把上好的椅子来,放在岑梨澜的身边,玉妃才勉强坐了,又假装抹眼泪。

岑梨澜冷哼一声,往一侧挪挪,离玉妃远了些。

玉妃无趣,收起哭腔小声道:“岑妃,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玉妃娘娘哭的这么痛,怕影响了玉妃娘娘发挥,而且,玉妃娘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若抹在我的衣裳上,我也不好意思让玉妃娘娘宫里帮着洗衣裳呀。”

回雪淡淡一笑。

皇上正色问玉妃:“你是怎么活不成了?哪个奴婢又没伺候好?

正文  第408章 扭打在一起

玉妃摇摇头:“皇上,不是奴婢没有伺候好,承欢殿的奴婢,跟在我身边的,都还算本分。”玉妃说着,打量皇上的脸色。

皇上垂下头去,继而,咳嗽着道:“你若没正经事,就先坐那儿歇着,朕在处理四阿哥的事,等四阿哥的事了了再说吧。”

玉妃瞧瞧养心殿众人,又看看伏在地上傻乎乎的秦欢,撇嘴道:“皇上不会是以为,四阿哥之事,关……。关秦欢的事吧,她疯疯癫癫的,能知道什么,倒是有些人,虽人在宫里,但手却伸到了宫外,她想置臣妾于死地。”

回雪正襟危坐,听玉妃此言,好像话里藏针,便轻轻道:“玉妃这又是哪里话,你怀着阿哥,身份尊贵,谁敢置你于死地。”

玉妃从椅子上起身,扶着自己的肚子又要下跪,见皇上冷着脸,便不敢跪了,只是往前站了两步,指着回雪对皇上说道:“不是臣妾不敬,郁妃娘娘如今主理六宫,臣妾一向谨小慎微,若是哪里得罪了郁妃娘娘,郁妃娘娘尽管训示,为何要拐弯抹角的陷害我哥哥?她可是为皇上尽过力的人!”

宫里的消息,远比春日抽芽的草蔓延的更快。乌雅。德林的折子刚上来不久,玉妃便知道了消息。在她看来,乌雅。德林上折子弹劾她哥哥,便是没把她这个娘娘放在眼里,而乌雅。德林背后站的,便是回雪了。她不得不把这帐算到回雪头上。

阿玛弹劾蒋长行之事,回雪略有耳闻,只是没料到,玉妃会来势汹汹。

回雪不想与她费口舌,便想先听听皇上的意思。

皇上淡淡的:“玉妃,你哥哥的事,是你哥哥的事。这不干你的事,你又何必动怒,再伤着孩子。”

玉妃又作势哭起来:“我哥哥虽没有大功劳,也是为皇上,为宣国尽忠的人,身上伤痕累累,却不敢歇一天,如今,乌雅大人诬陷他……诬陷他……”玉妃一面说,一面打量着皇上。

皇上有些累了。叹了口气,接过王福全端上来的热茶喝了一口,嘴里腥咸。王福全会意,忙捧来痰盂,皇上漱了口,吐出一些污血,这才歪坐在椅上。轻轻靠着椅背上的灰鼠皮,眯眼望着廊下。

廊下有微弱的哭声,声音极轻,抽噎不止,像被人用布条勒住了嘴,使劲全身力气。才挤出这一点声音出来。

“廊下是谁?”皇上问王福全。

王福全一路小跑,揪了那太监进来,却是阿哥所的夏五。夏五本来跟永和宫的戚嬷嬷一块跪在廊下,戚嬷嬷领了罚,走了,只剩下他一个,跪的膝盖发酸。

日光极好。

白净的线条高高的洒在养心殿明黄的琉璃瓦上。光线参杂了金丝儿,然后又投射到光洁的白玉栏杆之上。没有雪。风也渐渐歇了,乾坤朗朗。

廊下当差的小太监,穿着深蓝色袍服,腰里系着灰蓝色腰带,不苟言笑,十分威严的站那守着,看也没看夏五一眼。

夏五流连这深宫的美好,这景色,这气味,宫里的一砖一瓦,那些来来回回的人物,太监或是宫女,嬷嬷或是伶人。但竖耳听着养心殿内皇上时断时续的话,他心里没底了。

他进宫伺候多年,能得见皇上的时候并不多,但这一次,却是犯下了大错,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戚嬷嬷的好运气,能不能留住一条命。

夏五不过是阿哥所一个不入流的小太监,所以并不敢往前跪,只是远远隔着三阿哥跪下了。

“下面跪的是谁?”皇上的声音回荡在养心殿里,如撞钟一般。

夏五颤抖着道:“奴才夏五,宣国河涧人士,八年前进宫,一直在阿哥所当差,奴才在河涧的老家还有一位阿娘,阿爹死的早,留下阿娘带着奴才还有妹妹过活,当时妹妹才十岁,因为家穷,吃不起,妹妹在集市上偷了人家两个包子,被人追着打伤,为了给妹妹凑药钱,奴才自愿切了自己……。换了几两银子,进宫伺候各位主子……。自进宫以后……。”

夏五从没有被皇上问过话,此时只想事无巨细,皇上却并不想听这些,神色有些淡漠:“你为什么在门口哭?”

夏五不敢隐瞒,将他如何引诱大阿哥去烤麻雀的事说的一清二楚,最后,他本想指着三阿哥,可刚一抬头,三阿哥便瞪了他一眼,夏五便不敢吭了。

皇上觉察到了三阿哥如刀子一般的眼神,便道:“夏五,你有什么说什么,不用顾及三阿哥。”

夏五这才低头道:“奴才是领了三阿哥给的两锭银子……奴才在宫里当差,月例微薄,奴才自小贫苦,所以就…。。就……”

皇上的眼神似乎能穿透三阿哥。

三阿哥连头也不敢抬。

玉妃本来是絮絮叨叨欲说她哥哥的事,听夏五这么一说,倒觉得四阿哥昏迷之事也大有蹊跷,便也不计较她哥哥的事了,决定先看看热闹再说。见三阿哥装作老实的样子,玉妃便擦擦脸上的唾沫,冷哼道:“三阿哥果然天天都不闲着呢,四阿哥好歹是你弟弟。你小小一个人,怎么这么狠的心。”

她终于报了冬至那天的仇了。

三阿哥也没闲着,指指地上的秦欢道:“都是这个女人让我干的,她说……。她说……”

“说什么!”皇上十分严厉。

三阿哥唯唯诺诺的道:“她说,她说害死了四阿哥,以后就没有人跟我还有五阿哥争皇阿玛的宠了。儿臣只是一时糊涂,才上了她的当,她不是一个好人,皇阿玛,快杀了她。”

秦欢倒在地上,一直没有起来。

养心殿虽升着炭盆,到底很冷,她的半边身子已冻僵了,听三阿哥这样指责,秦欢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抱着那只破鞋亲来亲去。

玉妃却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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