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霜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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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马霜衣-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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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大汉相对呵呵大笑,饮了杯中之酒,目光转动,突然发觉了林寒青,脸色忽然一变,齐推杯而起。

那背东面西坐的大汉冷笑一声,道:“好小子,胆子到不小。”一按桌面,急窜而出。呼的一拳,迎胸劈到。

林寒青听他一拳生风,知对方武功不弱,身躯斜斜一转,一个“倒踩七星步”,闪过那拦路大汉,闯入了凉台之中,目注那绿衣丽人,冷冷喝道:“你就是那绿绫么?”

那绿衣丽人,神色镇静,嫣然一笑,道:“贱妾正是绿绫,相公大名?”

林寒青道:“你不用问我姓名……”

那面东背西而坐的大汉,突然一掌,击在木桌之上,冷然接道:“好狂的口气,格老子先要教训你一顿再说。”

林寒青看他落掌之处,指痕宛然,心中暗道:“好雄浑的内力,此人倒是不可轻敌……”

这时,那当先出手的大汉,已然返扑回来,一式“饿虎扑羊”,右手五指箕张当头抓下。

林寒青双肩一晃,又闪开了数尺,仍未还手。

那面东背西的大汉突然离位而起,疾冲而上,举手一拳,击向林寒青的后背。

林寒青横里跨了一步,避开一拳。

两个大汉一前一后,同时展开了迅快的攻势,拳拳交错。虎虎风生。

林寒青穿行在拳掌交错之中,始终不肯还手,但他身法奇奥,任两人拳脚如雨,竟是一拳也打他不中。

那俊美的绿衣丽人,似是甚为欣赏三人打斗之情,面带微笑,凝神相注。

那两个大汉攻势愈来愈猛,但林寒青的身法却是愈来愈见奇奥,步若行云流水,不论两人掌拳如何猛恶,始终无法沾得他一寸衣角。

那绿衣丽人微笑渐敛,神情也逐渐转变的十分严肃,缓缓站了起来,走到三人身侧,高声喝道:“三位不要打啦!”

其实只有那两个大汉在手不停挥的一味迫攻,林寒青始终未还过手,但那绿衣丽人一喝,两个大汉立时倒跃而退。

林寒青虽未还手,但他亦觉到这两人的武功,十分高强,掌力雄浑,乃两个强劲之敌。

那绿衣而人目光一掠林寒青,盈盈一笑,道:“二虎相斗,必有一伤,三位如若这般相斗下去,不论那个受伤,都是一件大煞风景的事。”

那两个大汉拳脚齐飞的猛攻了数十招,竟然未能打到林寒青一拳一脚心中大为震续,那绿衣丽人出言一劝,也就借阶下台,默不作声。

林寒青微微锁着眉头,忧郁中带着一片冷漠,对那绿衣丽人相劝之言,未置可否。

他一身雪白的衣服,因急急赶路,溅的满身泥浆,但却无法掩蔽住他那英秀之气。

那绿衣丽人欠身对林寒青施了一礼,道:“绿绫薄命弱女子,身操践业,迎来送往,幸得各位思客们荣赐宠爱,得以小享盛名,公子如不见弃,尚请入席小座,贱妾当重整残席,为公子接风……"

语声微顿,嫣然一笑,目光斜斜掠过那两位大汉,接道:“不打不相识,有道是英雄相借,三位这一战,真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才,贱妾虽然不甚解武事,但也看得出,决非一半个时辰之内,能够分出胜负……”她自说自语,不容别插口,柳腰款摆,欠身肃容。

林寒青也不答话,一转身大步行到席前,自行坐了下去。

绿绫莲步细碎,也随在林寒青身后入了席位。

那两个大汉紧追在绿绫的身后入席。

绿绫轻击两掌,立时有两个青衣小婢,应声走了过来,绿绫吩咐二婢撤去残席,重整酒筵。

不大工夫,美酒佳肴,齐齐送了上来。

林寒青的漠然和冷峻,使那两个大汉,无法和他攀谈。

还是绿绫举起了酒杯,笑对林寒青道:“公子高姓大名,何以知得践妾?”

林寒青沉吟了一阵,道:“无名小卒,说出来姑娘也不知道。”

绿绫盈盈一笑,道:“公子既不愿说出姓名,贱妾自是不便要强。”目光一惊那两个大汉,接道:“这两位乃江南武林道鼎鼎大名之人,苏州常天键,扬州鲁白平。”

林寒青微一颔首;道:“久仰大名。”

常天键一抱拳,道:“不敢,兄台似非江南武林道上之人?”

林寒青道:“在下来自遥远边荒。”

鲁白平接道:“兄台身法奇奥,乃兄弟等生平仅遇高手,在下借花献怫,奉敬一杯。”

林寒青端起酒杯,就唇欲饮之际,突然又放了下来,缓缓说道:“在下力不胜酒,素不沾唇,有负兄台雅爱了。”

绿绫微微一笑,目往苏扬二杰,说道:“公子既不吃酒,咱们岂能强人所难,贱妾代他奉陪一杯就是。”也不问两人是否同意,举杯就饮,一饮而尽。

常天键哈哈一笑,道:“姑娘既肯相代,我等索性奉敬一个双杯如何?”

绿绫扬柳眉儿,目光一溜林寒青,笑道:“只怕是路柳墙花,难以看在公子眼下。”说完话,果然又自行斟了一杯,一仰而干。

鲁白平双目中神光闪了两闪,突然站了起来,说道:“荣承款待,已然酒足饭饱,不便再多打扰,就此别过。”

常天健一抱拳,道:“在下也要告辞。”

绿绫缓缓站起,欠身说道:“今日未能使两位尽兴而返,贱妾甚感抱歉,容待异口作东,再奉两位一醉。”

常天键淡然一笑,道:“如得宠召,自当依限赶来。”转身大步行去。

鲁白平冷冷的看了林寒青一眼,拱手说:“后会有期。”转身急行而去。

绿绫望着两人的背影,消失于夕阳晚霞之中,微微一笑,回顾了林寒青一眼,道:“苏扬二杰含怒而去,只怕这笔帐要记在公子的头上了。”

林寒青冷冷说道:“我和他们无怨无仇,有什么可记之帐?”

绿绫笑道:“美色醉人,情剑溅血,古往今来有几个英雄豪杰,不是伤败女人手中。”言来眉开眼笑,一片自负神色。

林寒青冷冷说道:“但在下却不是慕姑娘美色而来。”

绿绫微微一笑,道:“公子人中之龙,自不能和常人一样。”

林寒青脸色仍然是一片冷漠,对绿绫的颂赞之言,也不知是喜是怒?

阴沉的绿绫,实有着惊人的镇静,任凭林寒青恶言相加,但始终不动声色,淡然一笑,道:“公子剑眉星目,风采动人,可惜这身衣着使公子减色不少,贱妾深闺之中,尚藏有两套男装,公子请换过衣服,咱们再秉烛长谈如何?”

林寒青道:“盛情心领,我看不用了。”

绿绫激扬眉梢,大眼睛眨动了两下,道:“公子这般推辞,实叫贱妾难以猜想出公子来意?”

林寒青冷峻的目光,缓缓由绿绫的脸上扫过,道:“简单的很,在下来讨取一件东西。”

绿绫微微一怔,道:“什么东西?”

林寒青道:“一条绢帕。”

绿绫樱唇启动,格格一阵娇笑,道:“我还道是什么大不了的珍贵之物,原来是一条绢帕,公子既然登上了飞翠楼头,不论你为何而来,就是我绿绫的客人,先请开怀畅饮几杯,贱妾立时奉上绢帕。”

林寒青万没想到,讨回绢帕之举,竟然是如此的顺利,不禁微微一怔。

绿绫伸过来纤纤玉手,端起林寒青面前的酒杯,又把自用的酒杯推到林寒青面前说道:“武林中人,贱妾见过不少,人人都免不了多疑之心,公子自是难以例外,请用贱妾之杯,对饮一盅如何?”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林寒青欲待推辞,又恐受人讥笑太胆小,只好端杯就唇。缓缓喝下,暗中却运集了一口真气,把饮下的一杯酒托住。

绿绫微微一笑,道:“公子远道来此,如若空手而返,岂不有虚此行,贱妾自幼习吹玉萧,自信小有成就,公子如有清兴,贱妾极愿吹奏一曲……”

林寒青道:“不敢多劳姑娘,在下还有紧要之事,不便在此多留,有负雅意。”

绿绫探手入袖,摸出一支翠玉萧来,说道:公子虽无赏萧之兴,贱妾却有吹萧之情。”也不容林寒青答应,举萧就唇,吹了起来。

一缕清音,飘扬而起。

她的吹箭之技,似已臻出神入化之境,萧音动起,立时涌出一片幽怨。

如昆岗凤鸣,如深闺私语,说不完的如慕如诉,九曲百转,哀伤动人。

林寒青不自觉的被萧音,勾起满腹愁思,他本已忧郁的脸上,又复罩上了一片哀伤。

忽然间萧声转越低沉,声音更显得哀怨动人,声音欲断还续,生似一个缠绵病榻柔弱女人,对久别情郎诉说着相思之苦。

林寒青似被那婉转的萧音所醉,凝坐不动,直待那萧声顿然停歇,才如梦初醒般,抬头四顾了一眼,看暮色四周,天已入夜,心头忽然一凛,暗道:我几为她萧声所误,当下长长吸了一口气,缓缓站了起来。

绿绫收了翠萧,不容得林寒青开口,抢先说道:“相公品评品评,贱妾吹萧之技如何?”

林寒青仰脸望着耿耿星河,答非所问的说道:“时光不早,我要走了。”

绿绫柳眉微耸,一抹杀机,闪掠而过,但一瞬间,又恢复了动人的笑容,接道;“相公请稍候片刻,贱妾去取绢帕。”站起身来,举步行去,但见她莲步细碎,腰肢轻摆,走的风情万种。

林寒青冷眼相视,看她走入室中。

但见火光一闪,室中亮起一盏纱灯。

林寒青迅快的移动方位,选择一处视线辽阔之地,直视着隐入室中的绿绫。

窗棂上倒映出一条人影,移动了一阵,突然静止不动。

时光在林寒青等待中,悄然溜去,顿饭工夫过去了,仍不见绿绫出来。

林寒青等的不耐,不自觉的举步向室中行去。

半掩朱门,遮去了室中一半景物,也遮住了室中的绿绫。

林寒青正待举步而入,忽然心中一动,暗道:夜暗孤楼少年男女,我岂可闯入她的闺房,当下重重的咳了一声,还未开口,室中已传出绿绫骄媚的声音,道:“相公太拘谨了,飞翠楼不是王侯宅,贱妾亦非贞烈人……”

林寒青冷冷接道:“姑娘快请还绢帕,在下还有要事赶办。”

一声幽幽长叹、传了出来,紧接着响起了一缕萧声。

林寒青冷笑一声,一脚踢开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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