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梓彤悠闲的坐在喜凳上,满意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除了现在身上这套,她还有十套已经完成的吉服,还有几百张图纸,和萧弘瑾不断重复细节的紧张比起来,她对于婚纱的强迫症也能发现她对这次婚姻的态度,其实来自现代到更习惯白色婚纱,但是大红色的嫁衣是一个女人身份的象征,薛梓彤还是选择了红色,火红的吉服,衬得她的皮肤更加吹弹可破,礼服依旧是低胸,长长的曳地裙尾,腰间缀着颗足有小孩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是薛起一定要加上去的,代表着他视女儿为掌上明珠。吉服的红色有渐变,也用了类似扇面的荧光材料,只是更为精细,只要光线稍微有一些变化,她裙子上用金线绣上了满满一袭的并蒂牡丹就会呈现从花蕾到绽放的整个过程,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她的头发挽成了华丽的发髻,上面佩带着金玉头饰,耳朵上缀着一个别致的耳环,这也是薛梓彤最新的想法,精灵耳饰,金色藤蔓攀在耳廓上,下面缀着红色的宝石,显得耳朵很精巧别致。
薛梓彤用浓烈的妆容将自己精致的五官描画的更加立体标致,和嫁衣相配更加惊艳动人,当初逆其道而为之,在华丽的有些病态的衣着品味下,一身冰蓝色成为了京师第一美人,如今转而浓烈的红色,依旧是京师独一份的张扬华丽和漂亮。
首饰发髻头饰妆容无不彰显着她的身份和品味。当初她逆其道而行之,选择了一席冰蓝惊艳出场,赢得了京城第一美人,现在拼华丽,也是独一份的艳压群芳。
整个薛家的大宅子,被泡在了喜乐的红色里,门中遍植玫瑰,是薛梓彤亲手培育的,起初花骨朵又小又弱,要不是她吩咐,花匠们早就放弃了,没想到盛开的时候,是如此浓烈和美丽。就像她一直代表的花语,爱情也是这样经历了风雨和呵护,最后炽烈的燃烧着。
薛梓彤心里暗想自己这次的风光大嫁,这身行头一定让京城们待嫁的姑娘们趋之若鹜,很好的再次为形象馆做了一次代言。
皇宫的龙凤殿里,是皇子成亲用的礼堂,皇上会在太庙祭祖,然后亲自去龙凤殿举行成亲大典。古乐伴宴,焚香入宴,一身明黄色龙袍的延景帝满脸是笑的端坐在龙椅里,他左手最尊位坐着最得宠的昭伶公主,昭伶公主因着薛梓彤的缘故,接触到很多新鲜玩意儿,脾气不像以前那般小心眼了,而且穿着保养的品质直线上升,引得延景帝的几个嫔妃们纷纷侧目。
延景帝右手边坐着几个正得势的嫔妃,自从柳贵妃的事情后,皇上一直非常忌讳,后宫的嫔妃们私自接见外人,真是丢人丢得到处都是。所以她们齐刷刷标致的脸孔,同样的宫装,实在让人脸盲,微微有些不同的就是衣服品级的区别。
太子,二皇子和他们各自的妃子依次坐在下首的椅子上,桌子上摆着龙凤描金攒盒龙盘柱盛着乾果蜜饯八品,四喜干果,虎皮花生,怪味大扁,奶白葡萄,前菜五品,龙凤呈祥,洪字鸡丝黄瓜,福字瓜烧里脊,万字麻辣肚丝,年字口蘑发菜。菜色繁多,名目吉利,一桌子菜,便是一桌子艺术品。
延景帝一瞟,二皇子身边少了个侧妃,他若没记错,正是今天的新娘薛梓彤的妹妹,于是出言问道:“老二,你家侧妃怎么没来?”
二皇子经了几次变故,比从前收敛了许多,忙站起身来,恭敬的说道:“父皇,几天前梓柔已经回娘家帮忙打点她大姐对婚礼了。”
二皇子这才庆幸还好他让薛梓柔去了,现在老四是红人,自己对他的事一点不上心,反而会引起皇上的猜忌。
延景帝心里知道薛梓彤家里是个什么状况,对自己二儿子的品行也十分了解,虽然里子已经烂透了,他们既还肯要这个面子自己也就不戳破了,点点头说道:“你们都是朕的孩子,要常常念及手足之情才是。”
太子妃也忙抢话道:“巧了,我妹妹啊,也是和薛家大小姐亲厚,非嚷嚷着要去当伴娘,说是关系亲密才做得了。”
昭伶公主对他们这些装腔作势的把戏看的有些腻味,忙忙截住话头说道:“皇兄,你看看,你教养的孩子,各个都是孝顺的,到衬得我这个做长辈的好没心肝,这老四得终身大事,我也没点表示。”
延景帝笑着摆摆手说道:“他们一天锦衣玉食的还缺个什么,妹妹不可多心。”
昭伶公主接着自嘲的笑笑:“你可不知道薛家那丫头鬼机灵,没从我这讨到好处,就差遣其我来了。”
延景帝一向知道自己这个妹妹是出了名的难伺候,没想到这个薛梓彤到真是个七巧玲珑心的人,连昭伶公主都和她亲近起来,老四能娶到这么个媳妇儿确实赚到了,笑着问道:“她差你做什么?”
昭伶公主努努嘴,四个太监合力抱着一个巨大的青铜罗盘,放在了地上,罗盘上星罗棋布的是各个宫室,街衢,甚至还有不少寻常百姓的屋子。
“这是什么?”皇上诧异的问道。
昭伶公主终于逮到一个让自己显摆的机会,说道:“这是留音石,谁说了什么,被留音石听到,就会传过来,罗盘上的指针就会把说话人所在的位置指出来。”
延景帝笑着说:“薛家这鬼丫头,新奇点子倒不少。”
延景帝试了试,果然,听到了很多不同的声音,果然新奇有趣,老小孩一般绕着那留音器转来转去,还叫了嫔妃皇子们一起过来听,嫔妃们一溜儿的奔了过来,争先恐后的要挨着皇上。
二皇子也傻呼呼的称奇,太子已经沉下了脸,一旁的太子妃垂下头,头都不敢抬起来。
索性留音器里都是些说吉祥话的平头百姓,还有几个大臣的谏言。延景帝虽然平日里总听这些,但这留音器他还是第一次见。
四皇子一身大红吉服,骑着高头大马带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已经到了薛家的门口,按理娘家人也要好好为难一番。几个姨娘和庶出的妹妹们带着机灵的丫鬟和小厮准备了不少花样折腾萧弘瑾,萧弘瑾不但撒了不少红包,还被作弄了个够,连跟着他一向能说善辩的房书平都吃了亏。
这其中大部分点子还是薛梓彤从现代的结婚典礼上学到的,英儿笑吟吟的守在门口看着百爪挠心的萧弘瑾,萧弘瑾趁着没人的时候悄悄凑过来说道:“好英儿,你可是知道我对你家小姐的心意的,别为难我了。”
英儿笑了笑说道:“四殿下心疼我家小姐奴婢自是高兴,可是奴婢们对小姐也有自己的心意,一定要考验出殿下的真心不可。”
萧弘瑾垮着脸问:“你想怎么样吧?”
英儿也不客气,伸伸手,萧弘瑾扔给她一个重重的红包,英儿这才让到一边,露出了一直藏在她身后的一个小箱子。
萧弘瑾蹲下身来打开木箱,一看里面是一条条晶莹的冰块,每个冰块里都有一个小木匣子。英儿魔鬼一样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请四殿下取出藏在冰块里的钥匙。”
萧弘瑾身边的人马大多被俪娘带着形象馆的伙计给堵在门外了,剩他一个人孤军奋战。萧弘瑾忍着冰冻,把冰块全塞在了自己的吉服里,冰的脸上的五官都扭曲了。
英儿看着萧弘瑾的样子,咬咬牙,这四殿下该是有多喜欢大小姐啊,待萧弘瑾把所有冰块敷的差不多了,把只只小木匣子打开,竟然没钥匙,英儿怯生生的凑过去,说道:“四,四殿下,钥匙在我这呢。”
萧弘瑾气急败坏的真想好好收拾一下这个不懂事的小丫头。英儿抱着头可怜兮兮的说:“四殿下想打就打吧,我也是为了您和我家小姐的幸福,小姐说过的,越难得到的东西越珍贵,薛家上下都爱重小姐,希望小姐嫁到夫家去,四殿下能好好善待她。”
英儿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的萧弘瑾心里还有些小感动,这薛梓彤还真有两下子,下人们都被她调教的如此忠心机灵。萧弘瑾只得摆摆手作罢,终于到了薛梓彤的闺房。
薛起正守在薛梓彤闺房的门口,他对薛梓彤整新郎的计划知道一些,见萧弘瑾迟迟不来,还以为那小子受不了折磨打道回府了,心里有些焦虑,可真看到萧弘瑾到了,心里又有些小失落。
真的有一个足够强大的男人,可以接替他来保护他的女儿,他亏欠最多,却受她帮助最多的一个孩子。
“你要娶我的女儿,那先跟我过过招吧。”薛起严肃的说。
萧弘瑾尴尬的看看房间,又看看固执的薛起,心里暗骂,这个薛梓彤,等今晚我把她娶回来了,我一定要好好收拾她。
萧弘瑾陪着笑说:“岳父大人,这大喜日子,您说打打杀杀的多难看啊。”
“你以为娶我女儿是个容易的事吗?不但品貌家事要没得挑,谋略武功更不能少,最重要的是,肯为我家梓彤拼命。”薛起说罢已经抡起了一杆明晃晃的刀戟。
萧弘瑾忙不迭的选中了一只长剑,两人在薛梓彤的大红的闺房前拉开了阵势。
薛起是武将,他练得武功霸道而刚劲,萧弘瑾是紫衣卫头领,他练得武功灵活毒辣。
可此时薛起将手中的刀戟使得霍霍有声,而萧弘瑾去只背手提着宝剑,灵活的闪避。薛起这套刀法打的老成,可是薛起性格憨直,打起来中规中矩,萧弘瑾年轻机变,不按套路出牌,很容易躲过,但是他怎么敢伤了未来的岳父大人。
两人斗做一团好像狮子和猴子的对战,终于薛起因为年龄大,动作慢了点,萧弘瑾也只是点到位置,用手轻轻拍了拍他暴漏在外的命门,若稍使一些力道,薛起恐怕就站不起来了。
两人打完,萧弘瑾躬身一拜,薛起累了,喘着气流着汗,摆摆手,自己走了。萧弘瑾松了口气,进了薛梓彤的闺房。喜娘牵着薛梓彤手中的一根红绸递到了萧弘瑾手中。萧弘瑾的手轻轻抖了下,心里有些激动,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可是却看到吉服下是一双粗大的手,一看就知是男子的,萧弘瑾还以为是继续作弄他,刚抬头准备说话,却看到俪娘警告的眼神,萧弘瑾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今天自己出的这些洋相全都是为了在这府里做障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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