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样猫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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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样猫女人-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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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那只兔子已经成了雾·梅耶城堡上个月的晚餐,烤全兔,一大一小。”藏血凝视着雾头发上的白色发结,如果其他女孩穿成这样一身白,必然是个医院里跑出来的病号,但这小妖女穿起来,的确别有风味。

“玛玛离开了。”雾撕完手里最后一朵玫瑰,任凭花瓣掉落在地上,她低下头说:“爸爸也变回来了,城堡的一切就和原来一样。因为长发兔族和骷髅灵族发生了族斗,听说死了不少兔子,你知道玛玛是很有责任心的兔子,他立刻就离开了,而且听说那场战争可能会打好几百年,异族的时间和人类是不相同的。”她掠起头发,“一年的噩梦结束了,不是依靠我的努力,也不是依靠任何人的帮助,在它最没可能结束的时候,突然结束了。”

藏血摸摸她的头,拿掉她头发里的一片花瓣,“这就是人生,变幻莫测。”

雾嫣然一笑,“我来告诉你一声,我不再是半妖怪了。玛玛走的时候,把所有的法术都带走了,现在我和你一样,是个正常人。”她悠悠叹了口气,“城堡里的一切,就像做了一场梦,就像我以前做过的许多许多梦一样。”

这个妖魅狡猾的小东西,也懂得什么叫做悲哀吗?

“这里走,请你吃饭。”藏血揽住她的肩头,微一用力,往白萧伟昂咖啡馆走,“为什么来找我?难道对你来说,我还算是个朋友?”

雾的目光停留在他扎头发的绳子上,“我从小就喜欢说谎,爸爸也经常不相信我说的话,但你相信。”她伸出手轻轻地触碰那个青色的绳结,发辫轻轻摇晃,只听她继续说:“有些时候,人总有些话想对朋友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相信我,肯听我说话,”她突然嫣然一笑,“即使我背叛了你,你看起来依然不在乎啊。”

藏血把辫子塞进了口袋里,拥着雾走进白萧伟昂咖啡厅,“你还不够资格让我在乎。”

他不让她碰触那个绳结,雾在白萧伟昂的门口抬头看了一眼,“白萧伟昂?那是一种葡萄的名称,看来日之少爷你和葡萄园总是有缘的。”

藏血不置可否,微笑着拿下眼镜放进口袋里,“和你也很有缘。”他找了个少人的角落坐下来,“要喝什么?”

“抹茶咖啡。”雾整了整裙子,乖巧文静地坐下来,“你不戴眼镜像女孩子,还是带着眼镜好看,有男人味。”她咬着嘴唇说。

“一杯皇家咖啡,一杯绿茶抹茶。”藏血把单子递给服务生,“很多人都说我不戴眼镜更迷人。”他微笑着双手交叉,“找我有什么事?除了谈论兔子之外?”

雾解开扎头发的白缎带,迅速地把一头到肩的长发盘到脑后去,盘起头发,她就像个真正的公主,高贵而典雅。“除了谈论兔子之外,还有一件事,”她的目光缓缓地移向别处,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愿意陪我去一趟海边吗?”

“海边?”藏血诧异,千足不靠海,要去海边,需要穿越两个城市,“去海边干什么?”

“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雾低着头慢慢地说:“一个好朋友。”

“男性朋友?”藏血看着她的神情,叹了口气。

雾抬起头,“是的,男性朋友,他和他的爱人,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上天保佑他们。”她眼睛里有泪,双手十指交错,举起来捧在胸口,嘴里念念有词,藏血听到一两句,她念的是英语,“我就不会哭泣!我就不会哭泣!”

“每当年岁又经历过一段休眠,紫罗兰花会在林地重新出现,天地和海洋,万物都会复苏。”藏血柔声说,轻轻地为她拨开额前散乱的一缕发丝,他知道她念的是雪莱的《致——当销魂荡魄的欢乐已成为过去》,也知道她刚才念的是这首诗里的什么。

雾抬起头看着他,伸出一只手撑住额头,“你不会觉得我又在欺骗你的感情吗?”

藏血伸出手指去磨蹭掉她眼眶里滚来滚去的眼泪,眯起眼笑,“当女孩子掉眼泪的时候,我一般都是很善解人意的。哭吧,我不会笑你的。”手指下的肌肤柔软温暖,雾哭起来,和其他女孩子一样,也许因为她长得楚楚可怜,他刚才真的有些不忍心,当手指接触到眼泪的时候。

“他……曾经是我的……”雾拿起咖啡掩饰她的失态,一不小心呛了一口,“咳咳……”

“小心点。”藏血用纸巾擦去她咳嗽时颤抖在脸颊上的抹茶气泡,“男朋友结婚了,新娘不是你,对吗?”他轻轻地揉了揉她的眉心,“这是个老套的故事。”

雾勉强笑了一下,“算是老套的故事吧。”她咳嗽了一声,“我想喝点苦的。”

“这个给你。”藏血把加了燃烧后的方糖和白兰地的咖啡递过去,“喝完了再说,好不好?”

雾呆呆地看了他一阵,她换了口气,捋开额前的发丝,“我以为你会讨厌我,可是有些话我不知道要向谁说,我只是想到你,然后就来。你不必刻意对我温柔。”

“我一向都很温柔。”藏血从口袋里摸出眼镜,拿过餐巾轻轻地擦,“尤其对着长得漂亮的女孩子,尤其她们在哭的时候,我会更温柔的。”

“他要结婚了,我很替他们高兴,是真的高兴。”雾眼睛里闪着余韵未消的泪光,“可是没有人相信我。”她深吸了一口气,“他们都以为,我诚心要他们分开,因为我得不到他,所以我要让谁也得不到。”她支着额头,“他们都以为我恨他,他结婚了连喜贴都不给我,也不要请我去参加。”

“原来你是故事里的坏女人。”藏血叹了口气,“你做了什么事,让他们这么怕你?”

雾呆呆地看着他,低声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他们分开,是真的,可是没有人相信我。”她一口气喝完了那杯掺和白兰地的咖啡,“我送过他一箱葡萄酒,那些葡萄酒里有毒,他差点被毒死了,所以他们都恨我。”雾看着空杯子笑了,磨蹭着自己的脸,“我看起来很像侦探片里凶手,最不像的那个,就是最恶毒的坏人,连爸爸都不信我的话,他把我关起来,他结婚的消息都不告诉我。”

“恨他吗?”藏血轻声问,他的眼神有点飘,飘向遥远的地方。

雾笑了起来,“恨过,但没有恨到要谁死,要谁抵债。”她有点醉,“恨过之后,依然是不恨,你怎么能怨恨别人不肯爱你?”她的眼神朦胧如星,看在眼里很艳丽,也许是脸颊上带着酒红,“你只能怨恨自己做不到他想爱的样子,他从没有错,错的是我。”

“是的,你不能怨恨他不肯爱你,因为无论如何你都做不到他想爱的样子。”藏血喃喃自语,突然一仰头喝光了雾的那一杯抹茶,当酒一般喝光了。

“所以我怎么会想他死?我从来没有想过死,我要他死很容易啊,”雾轻笑,“在我是半个妖怪的时候,我随时都可以把他变成一尊只供在我城堡里的水晶,永远属于我。他们相爱,我很高兴,至少有人肯不顾一切地对他好。”

藏血轻轻托起眼前有些醉意的女孩子的脸,曾经以为她很好诈,她很圆滑,是一只会咬人的猫,其实她也偶尔很单纯,就像如今的这一张脸。“毒是谁下的?”

雾怔怔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轻声说:“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不是吗?”藏血缓缓地摇头,“说实话,否则,你会痛苦很多年。”

雾开始去摸索那个已经被她喝光的杯子,藏血抬手叫来服务生,“两杯兰姆酒。”

酒来了,雾喝了一大口,慢慢地说:“毒……自然是……他自己下的。”

“他陷害你?”藏血轻声问。

“是的。”雾醉眼朦胧地回答。

“你依然爱他?”

“是的。”雾喝醉了,开始笑。

“我陪你去参加婚礼,好不好?”藏血轻轻拨拢她散落下来的长发,眼里泛起了一些沉寂多年的苦涩,唇边的微笑再美丽,也掩盖不了那些多年前的苦涩的味道。

“好。”雾乖乖地说,补了一句,“不许骗我。”

“不骗你。”藏血看着面前喝醉的女孩,至少这一瞬间,两个人的心,是靠得很近很近的。也许她此时多说一句话,他隐藏多年的感情就会决堤,也许只要他一个吻,她的凌乱的心,就会留下他的影子。

“不许害我。”雾没有多问一句,她已经醉到看不清藏血眼里的苦涩,只是冒出了这样一句傻话。

“不害你。”藏血叹了口气,她毕竟还是个孩子。

雾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藏血一口一口地喝着黑色的兰姆酒,从口袋里摸出手表,静静地看它的指针走着。

当销魂荡魄的欢乐已成为过去,如果,爱和真诚犹能够继续,尚有生命,尽管狂热的感受在作深沉黑暗死一般的安息。

我就不会哭泣!我就不会哭泣!

能感觉、能看见:你在凝视,那温柔的双眸脉脉深含情意,而想象其余。

燃烧并且成为无形烈火的燃料也就足够。

你若能始终如一,不变依旧。

每当年岁又经历过一度休眠,紫罗兰花会在林地重新出现,天地和海洋,万物都会复苏,例外的独有赋予万物以形态、给予万物以活力的生命、和爱。

在藏血凝视时间的时候,雾低声地用英语,慢慢地念着雪莱这一篇(致——当销魂荡魄的欢乐已成过去),也许真的万物都能如诗歌里所讲过的那样,只要真诚和爱继续,即使那些疯狂的快乐已经过去,生命与爱,还是会在紫罗兰花那里,重生重开。

第五章他和他的婚礼

“为什么要乘坐直升飞机去参加别人的婚礼?”藏血恐高,坐在飞机里闭着服睛当自已是个死人,不敢往摇摇晃晃的飞机底下看风景,“开车或者坐火车都好啊,我们又不赶时间,坐什么直升飞机?”

“我怎么知道你恐高?你又不事先通知一声?”雾无辜地眨眨眼睛,“梅耶小姐要去参加婚礼,当然要摆阔气的场面,你以为我是委委屈屈扮小可怜去的吗?我就是要铺天盖地的去,不可以吗?是你自己说要陪我的。”

藏血哀怨地看着她,“我好歹也以为是坐班机,怎么知道是坐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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