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们的事都没得管了,”她皱一下眉,“等一等,孙少爷的意思是臭屁西施可以全身而退?”
“明天就知道了,你走吧。”他还是卖个关子。
她看看两人,再看那风竟也一脸的送客表情……好吧,她也只得摸著鼻子离开了。
而走了个好邻居,没一会儿,又来一个张美妤,孙康义开玩笑的对著回到船舱的赵文步道:“看来你可以“接客”了。”
他冷冷的瞪他一眼,再将不悦的目光移到张美妤身上,“对不起,我没空——”
“你喜欢采香吧?”她不客气的打断他的逐客令,而这句颇有震撼力的话也立即引来孙康义跟江至祥的笑声。
张美妤没理赵文步那张臭脸,也没理另两个兴致勃勃的看著自个儿的男人,继续道:“你知道采香为什么说大话、爱臭屁?”
“我对她的事没兴趣,没空听,也不想听!”他僵硬的扯动嘴角。
“是吗?那就算了,采香喜欢你就没什么意义了。”她撇撇嘴角,转身要走。
“站住!”出声的是江至祥。
“这小妮子挺会吊人胃口的,”孙康义笑咪咪的走到她面前,再瞥了面无表情的赵文步一眼,“他没兴趣知道姚姑娘为什么爱说大话、爱臭屁,但我们雨人很有兴趣。”
她很不给面子的道:“抱歉,我只说给小王爷一个人听。”
“这——”他摸摸鼻子,瞪了眼还不吭半句话的好友,“听到没有?只有你有这个荣幸听呢!”
孙、江两人勾肩搭背,很识相的离开船舱。
张美妤见他们走了,也不管赵文步听不听,直接将姚采香的隐疾、自卑、逼自己不示弱的一切一切,娓娓道来。
翌日午後。
“锵锵锵!来啊、来啊!大家来帮臭屁西施加油哦,来啊。”
郝凌车的头上绑了一条布巾,敲锣打鼓的站在胡家药膳堂大门前,请乡亲父老们为那个拿自己终身开玩笑的姚采香加油。
虽然咋儿孙少爷说有好戏可看,可她左思右想,越想越不对,若是他口中的好戏是姚采香大输胡大虎的戏?那怎么成呢!
所以她还是在这冬风呼呼的午後,多招徕些人为姚采香加油。
这陆陆续续来了一大堆看热闹的人,加油是其次啦,因为臭屁西施也不是第一次说大话了:而每次这种场合,劝阻姚采香多年的姚伦德夫妇都没有出席,他们曾公开表明,他们没有勇气看女儿逞强……
郝凌车抬头看看天空,时辰到了,比赛要开始了,她收好锣鼓,正要走进比赛场地时,赵文步、孙康义、江至祥三人,连同风也出现了。
但怪了,这次可不止三人一豹,还来了不少名衙役。
她好奇的看著他们,但一行人鱼贯的走进胡家,瞄也没瞄她一眼。
她耸耸肩,谁叫自己长得不够美呢。
她也走进胡家中庭。
而这时中庭已挤满了好多人,众人看到赵文步等人也到,不由得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胡渊上前问候,但心却七上八下,与庞雄交换了一下眸光,再将目光移到笑得阖不拢嘴的儿子身上。
姚宇钧跟张美妤也同时向他们行礼,唯独姚采香面无表情,但赵文步从她那双闪烁不定、避看自己的秋瞳观来,她应该是很紧张的。
姚采香是真的很紧张,她猛吞口水,握著弓箭的手心因冒冷汗而湿成一片。
而且,她已经够紧张了,赵文步还干么来?来看她闹笑话?
这样的紧绷感也让她身体某个部分起了鼓胀感,这让已经够紧张的她变得更紧张。
千万下能……不能放……
“可以开始了。”转移注意力是减缓紧张的最好方法。
“我先来。”信心满满的胡大虎迫下及待的站定位,架起弓,将箭搭在弦上,瞄准靶心。
赵文步盯著坐在靶子右前方的庞雄与胡渊,以眼角余光跟站在他身後的好友示意,两人明白的眨了一下眼睛。
“咻”的一声,胡大虎的箭射出了,看来方向正确,速度很快,但就在接近胡渊时,江至祥跟孙康义在赵文步的掩护下,两人合力将内力灌注在一颗小得不能再小的小石子後,将它掷向那支飞箭。
“箭转弯了?!”众人惊呼声刚起,那支不长眼的飞箭已笔直的射进胡渊的胸膛。
“啊!”惊叫声再起,而胡渊为了保命直觉使出武功,在千钧一发之际,以两根手指适时的扣住飞箭,箭镞虽抵在心脏部位,幸运的是只伤到皮肉,衣服仅印染出几朵红花似的血渍。
“老爷子!”胡大妈脸色苍白的上前关切,胡大虎、姚采香也吓得呆若木鸡,围观的群众几乎全傻了。
蓦地,“胡大夫真是好功夫啊。”赵文步突地开口,胡渊神情倏地一变,而四周也立即响起困惑的议论纷纷声。
“胡大夫会功夫?”
“怎么没听说过?”
庞雄下颚青筋暴起,戒备的冷眸紧紧地看著赵文步。
赵文步仅点了一下头,几名衙役立即驱前,分别擒下胡大虎、姚采香、胡渊及庞雄等人。
庞雄本想反击挣脱,但胡渊拚命使眼色,他只得屈服。
胡渊深吸了一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直视著赵文步道:“请问小王爷,为何擒拿我们这些人?”
“是啊,小王爷。”郝凌车、张美妤跟姚丰钧难掩困惑与不悦,怎么连采香也被逮呢?!
“众所周知,箭是不长眼的,而今天这场竞赛属非法也有伤人之虞,足以犯下公共危险罪,便是不良示范,而胡大夫是引起这场竞争的胡大虎之父,所谓“养不教,父之过”,所以,有罪,”他冷冰冰的说了一大串大家有听没有懂,挺像“强词夺埋”的话後,将目光移到一睑不平的庞雄身上。
“而庞雄是胡少爷的师父,连坐法,有罪,至於姚姑娘——”再看向更是一脸莫名其妙的姚采香,“她是竞赛者之一,当然更有罪了。”
话语一歇,几个人全被拉出胡家,赵文步等一行人也立即离开,留下满头雾水的众人。
什么叫公共危险罪?大家议论纷纷,讨论不出什么结果,伹可以确定的是,皇亲国戚就是可以随便找个名目,想逮人就逮人吧!
而後,那几个人被逮到县衙,全数入狱。
第七章
何谓暗无天日,身陷囹圄的姚采香可明白了。
瞧这个乌漆抹黑的地牢,连个灯也没有,伸手不见五指。
她沮丧的坐著,唉,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那个赵文步疯了是下?莫名其妙的将她关进牢里,真是过分!
“哐啷!哐啷!”前面传来铁链转动的声音,然後,铁门咿呀的被人拉了开来。
“你!出来。”一个低喝声响起。
她眨眨眼睛,站起身像个瞎子摸索走了出去,突地,有人揪住她的手臂,吓得她尖声惊叫。
“住口!”
她忙闭口,无助的任由自己被拖到一个像刑房的地方,里头唯一的火光则来自居中那红得发烫的炭火。
烙刑吗?她吞咽了口口水,粉脸发白。
两名衙役将她拖到墙边,将她的双手高高举起後以铁链绑起来,至此,她已面无血色了。
之後衙役离开,姚采香因紧张害怕而喘起气来。
蓦地,黑暗的角落传来一个陌生的冷凝声音,“你知不知罪?”
“我?”她好害怕,咬著下唇,“我、我不懂,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你不知道?!”冷凝声透著一股怒气,“你挑动这种危及群众生命的比赛,还不知罪!”
“我没有——”
“没有?!只射一箭胡大夫就受伤,那第二箭,第三箭——”
她愣了一下,忙开口辩驳,“那是胡大虎的箭所伤的,我连弓都拉不起来,怎么伤人?”
“那更可恶!明明做不到,为何逞强比赛?”
“我——”
“快说!”
这叫她怎么说,姚采香静默下来,那是难以启齿的痛啊!
“不说,那就别怪我用刑了。”墙角的人站起身来,冗长身影因炭火反射在墙面时变得扭曲,看来更添一丝诡谲。
色如死灰的姚采香心卜通卜通狂眺,看著那从头罩著黑色披风的身影,一股凉意从她的脚底沿著背脊窜了上来,但全身血液却从脑门往四肢百骸狂飙,这一冷一热,让她猛咽口水,也得拚命忍著身体某部分的鼓胀感……
但就在那个黑色人影像个鬼魅般移身到炭火旁,拿起挂在架上的铁夹夹出一块烧得红红且冒著烟的烙铁,缓慢靠近她的脸时——
不行了,她忍不住了!
“噗、噗!”
几声惊天动地的放屁声响起。
黑衣人眉头微微一皱,而同时间,一个伤心欲绝的啜泣声也随即响起。
“呜呜呜……”姚采香哽咽痛哭,“你知道了吧……呜呜……就是这个、就是这个该死的缺陷,逼得我……逼得我以自大来掩饰自己的自卑,呜!逼得我说大话、逼得我不得不硬著头皮去承担自己撂下的大话……不甘示弱的去做这些该死又无聊的事,呜!
“你以为……你以为我愿意吗?你以为我喜欢人家喊我臭屁西施吗?”她哽咽失声,泪如雨下。
“我是个姑娘家啊……可我、可我不得不那样臭屁,呜呜……好让大家讨厌我,好让人家不要娶我这个媳妇入门……不会来说媒……”
她咽下喉问的硬块,哽声道:“可我……一天天後悔了,我气自己的大嘴巴……好气!好懊恼,因为……我、我没那么勇敢,没那么大胆,没那么有力……我、我再也不要……再也不要逞强了!呜呜呜……”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姚采香哽咽的哭泣声,慢慢的转为低泣抽噎声……
然後,她突地停止了哭泣,缓缓的抬起头来看著眼前杵立不动的黑衣人。
不对啊,她这又响又臭的响屁一起,闻者莫不立即遁逃,为什么、为什么他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难道是——
满睑泪痕的她倒抽了口凉气,怒声叫道:“小王爷!”
一个低沉笑声响起,眼前的黑衣人拉掉了头上的披风帽子,拿高手上那块烧得红通通的烙铁,小小的火光映亮了他那张轮廓俊雅的五宫。
“该死的!”她毫不犹豫的要伸手打人,但双手被绑住,她只得用脚踢。
赵文步闪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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