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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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火-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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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还是发白,却知道主动帮李维擦汗了。可她自己的汗都要流到下巴上了。李维对她努了努嘴,说:“你自己也擦下啊!你的汗要滴到地上啦!喂!是我挨了一刀,还是你挨了一刀啊!”她胡乱给自己抹了两下,没理李维的玩笑,眼睛只盯着李维的伤口。“看来还是吓傻了。”李维心想。

扔掉浸满血的棉花,李维将十字状的刀口撑开些,血还是顺着胸口流下来,李晓桐用棉花给他擦掉。忍着疼痛,他用歪嘴镊子拨到了弹头,往外拔了一下,疼得他咧嘴吸了口凉气。镊子滑空了,弹头没夹出来。估计弹头嵌在了骨头上。示意李晓桐给他擦了下满脸的汗,自己用棉花把伤口的血吸干。

他知道得抓紧时间,自己的体力不能坚持太久。又拿起镊子,这次轻易地夹住了弹头,他咬着牙,把镊子往伤口里面顶了一下,以便镊子能更多地夹住弹头。慢慢深吸了一口气,右手稳稳地拿住镊子,用力往外一拔。“啊!”一股剧痛传来,他忍不住嘶哑着吼出了声。“叮”地一声响,弹头和镊子一起掉在地上。伤口的血咕咕涌出。

楼层值班室的服务员大姐听到李维的吼声,一边织着毛衫一边嘟囔:“真是的!天刚黑就干开了,爽也不用吼那么大声吧!”

李维的痛苦让李晓桐很心疼,她一手压着冒血的伤口,一手拿毛巾给李维擦着头上身上不停冒出的汗水。这个爱脸红的姑娘脸上没一丝血色,咬着嘴唇,眼睛里噙着泪花,拿着毛巾的手在轻轻颤抖。

两人面对面站着,李晓桐抬头看着李维的脸,身体几乎挨到了一起。李维那苍白俊朗的面容,疲惫但看着她却带着笑意的眼神,都让她沉醉。他的痛苦让她的心都要碎了,她感到自己压着他伤口的右手越来越无力,不,是全身都失去了力气。这种感觉可从没有出现过。她慢慢侧着脸把头靠在了李维的右肩上。

李维从疼痛中恢复过来,低头看着怀中的李晓桐,她眼角还挂着泪水,瘦弱的她是如此的娇柔无力!李维能感受到她心中的痛楚和柔情,他甚至有紧紧把她拥在怀里的冲动。但他什么也没做。他明白她心中的柔情是对着辛无伤的,而自己是李维。轻轻叹了口气,心底里有一点痛和无奈!

李维本身只是个不足十六岁的少年。以前他从没经历过这些感情的事,平时的时间几乎都被魔法和武技的修炼占据了。作为王子的他身边当然会有一群侍女,但伽洛叔叔严禁他在满十六岁以前招侍女侍浴侍寝什么的。而他也对那群侍女从没产生过兴趣。

可现在不一样了,李维觉得自己附生在辛无伤的身体上以后,突然长大了!也许是辛无伤的经历影响了他。但李维知道,自己是对辛无伤产生了羡慕,对,是羡慕!羡慕他那从小就不用苦练的宽松的生活。但更重要的是他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晴妹妹,一个从小就围绕着他转的女孩子,一个美得和姐姐有一比,不,是和姐姐一样漂亮的女孩子。这使他羡慕得甚至有点嫉妒。并不是羡慕辛无伤的晴妹妹有多漂亮,而是羡慕他们能从小在一起,始终不离不弃!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两小无嫌猜,愿同尘与灰。是无数真情男女的梦想,李维也不例外。

李维用手轻轻扶住李晓桐的双肩,心疼地把她轻轻推离自己的胸膛,竖着一根拇指轻轻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笑着说:“看你!怎么又哭了?弹头取出来了,你不为我高兴?”李晓桐自己用袖子抹了下眼泪,就那样凝视着李维,豪不掩饰眼中的情意,重重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这次一点没有脸红。

李维抓着李晓桐按在伤口上的手,说:“那好了,现在帮我包扎伤口吧。”看着才不到两公分长的刀口,又说道:“这次真得谢谢你,你买的镊子太好了,这么小的刀口就取出了弹头,你没见我腿上,让我弄了好大一个洞才取出了子弹。”他没再自己动手,看着李晓桐把纱布切断叠成小方块,细心地敷上云南白药,压在伤口上用胶布贴好,动作很轻柔,生怕弄疼了他。“手艺真不错,我想很快就会好。”动了动左手,虽然伤口牵着还是痛,但与有颗弹头在里面时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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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情与伤(三)

他拉着李晓桐的手,说:“现在我们不用在这里,出去你帮我包其他伤口。”去拉晴妹妹的手是辛无伤的习惯动作。李维今天也好几次去拉李晓桐的手,而且也似乎很自然。李晓桐即没脸红,也没挣开手,让李维拉着自己回到房间里。

李维趴在床上,让李晓桐将那些较小的伤口包好,大腿根部和背上的那条大伤口李维说先别动。李晓桐很快就熟练了起来,动作很利落,手指在李维的身体后面各处轻轻划过,李维感到很舒服,凉凉的。连胳膊上的穿透伤也上药包好,李维坐起身,看见李晓桐的额头有一层细密的汗,他拉着她的手让她在床边坐下,手是冰凉的。她还是很紧张。扯过枕巾擦去她头上的汗水,将她的两只冰凉的手合在一处,捧在手心里。看着她,轻轻说了句:“谢谢你!”。

手很瘦,手指修长,但手却一点也不柔软。这是一双干过许多活的手。

李晓桐双手放在他手心里让他握了一会,就抽了出来。她还是有点脸红,她没习惯这样在她看来有点亲热的动作,特别是他还只穿着裤头和自己一起坐在床上。虽然他满身是伤,却还是让自己心跳加速。她站起来,说:“辛无伤你歇一会,我去给你削苹果。”

看着她削得长长的苹果皮,李维记忆里突然涌出晴丫头也爱这样把苹果皮削的又细又长的画面,他不愿去想关于晴丫头的事。又觉得自己似乎找不到这个世界的共同话题,想着是辛无伤的话会说些什么,不由问道:“李晓桐你高中毕业后怎么没继续上学?没考上可以继续复读一年啊?小晴不是也复读了一年吗?”听他这样说,李晓桐瞟了他一眼,说:“哼!你以为我学习不好啊?虽然我学习不如你这有名骄傲的大才子,但大学也是能考上的。再说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叶书晴复读只是为了和你上一个学校!”

李维不想说叶书晴的事情,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说辛无伤很骄傲,只是问道:“那你考的什么学校?怎么没上呢?”李晓桐停下手里削苹果的动作,蹙着眉头,似乎很难回答,李维忙说:“不好说就别说了。”她接着把苹果削完,递到李维手里,才说道:“我平常不愿跟别人说我家里的事情,我不想让别人说我可怜。你问我,我就告诉你,但你不许告诉叶书晴。”眼里又露出倔强。

看李维点了点头,才接着说道:“我学的文科,考的北外。你在学校犹如闲云野鹤一般,除了上课,什么活动也不愿参加,眼里也只有叶书晴。我们那个年纪,除了你,可能没人不知道我。”说着又瞟了李维一眼。李维在脑子里想了好几遍,辛无伤好像真的不认识她。只好对她笑了笑。

李晓桐接着说:“我哥比我高一级,比你早一年考上的北大。前年你考上的时候,咱们学校连着两年都有考上北大的,不是在全县都引起了轰动吗?前面一年考上的就是我哥!”李维想了想,这事辛无伤的记忆里还有印象。

说到她哥哥,眉头蹙的更紧了,没一丝欢愉的神情。“咱们上高一的时候,我哥上高三,当年他考的不算好,分数只够上省内的大学。但他说,他只上名校,又复读了一年,果然考上了北大。”她叹了口气,“我们家里条件不怎么好,我妈没工作,身体也不好,找不到什么长期的工作。我爸在单位下岗好几年了,帮人家开车,跑夜班拉沙石料。他,他又爱喝点酒。就在我拿到录取通知书的第三天,他喝了酒去开车,翻到了采石坑里,那个坑有好几十米深,……呜呜”,她没忍住,抽抽搭搭地哭出了声。李维穿上裤子,挤在她坐的单人沙发上,揽着李晓桐柔弱的肩膀,轻轻地拍着。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他甚至觉得她说的事情好复杂,他要不停地搜索着辛无伤的记忆才能够想明白。

李晓桐贴上他胸口,趴在他的肩膀上“呜呜”地哭了起来。李维犹豫了一下,轻轻地搂住了她的腰。

哭了也就一小会,李晓桐心里似乎好受了些,去卫生间洗了个脸。又红着脸拿毛巾出来给李维擦肩上的泪水,说:“别把你的伤口弄湿了。”李维拿起小刀想给她削一个苹果,可受伤的指骨还不能自由屈伸,苹果皮让他削的大块大块的。李晓桐笑了下,说:“你怎么连苹果都不会削啊?”李维伸了下左手,手指微微曲了两下,说:“这只手的指骨有几处可能裂了,指头不能用力。”“啊!”,她抢过小刀和苹果,“你怎么不早说”,李维往沙发里面坐了坐,拍了拍沙发边上,李晓桐靠着边坐了下来,脊背慢慢地靠着他的胸膛。

一边削着苹果,李晓桐接着说:“我爸出事都是因为我,我考上了大学,可家里供我哥哥都已经借了好多钱,听我妈后来说我爸想着不让我上了,又说不出口。他开夜班车,白天要睡觉的,可那两天他都出去借钱了,借不到钱,愁的就喝酒。因为喝了酒,出事后车主一点赔偿都没有,还要我们赔车,要办我爸的后事,我哥还要上学。没办法,我妈把老房子卖了。”她将削好的苹果递给李维,李维推了下她的手说:“你吃,本来就是给你削的。”李晓桐将苹果切成两半,递了半个给李维,往后坐了坐,让自己能更舒服地靠着他的胸膛。

“本来事情办完后,我们还有将近四万块钱,还掉以前欠的外债,也有两万多接近三万,我妈身体不好,这里也没房子了,有几个亲戚也嫌我们穷,躲的我们远远的。我们就想,这些钱够我和我哥一年的学费没问题的,我们到学校可以申请助学贷款,可以申请贫困生补助,我们还可以去勤工俭学,我们俩的学校都在北京,让我妈也到北京去,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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