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里龙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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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里龙吟-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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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能给我那些?”丝毫不掩野心的康定宴,很是好奇没有半点本钱的他,怎有法子开口说出那等利诱。

“大人辛苦了大半辈子,才有洛阳这点荣景。。。。。。”玄玉不以为然地看了大厅四下一会,再侧过头来轻笑,“只要大人点头,那么不需花上那么多年的光荫,我即能给你更多。”

原以为口头上挫挫他后,他便会识趣地打退堂鼓,没想到,他非但不屈不挠,反倒开口答允将来会给得更多。。。。。。

虽说很想否认,但康定宴不得不承认,他是很欣赏玄玉的精明与气魄,玄玉虽年少,但却日渐隐生老成,而玄玉这份游走于洛阳众官间的自信与闲态,是洛阳官员们谁也无法与之相比的,若非敌对,只怕他也想将玄玉纳为己用,或是投靠于其下。但只因从一开始就将玄玉视为来到洛阳与他抢权,并准备不削他辛苦所掌的权势,故而他打从未见面起,就将玄玉视为敌人。

那句话,是谁说过的?

眼见是敌未必是敌,天下虽没有长久的友朋,但也无长久的敌人。

“王爷。。。。。。有把握?”康定宴忍不住想确定。

玄玉开怀地笑了,“若无半分把握,又怎会找上大人?”

“王爷能给我什么?”

眼看他还需要有人来推他们把下决定,玄玉遂朝他扬手,倾身在他耳畔附耳说了一句,不旋踵,康定宴即难以置信地张亮了眼。

“日后,那个位置非你莫属。”看出了他眼中的怀疑后,玄玉淡淡地保证。

康定宴一手掩着胸口,几乎掩不住胸坎内那一声比一声急地心跳声,恍然间,他仿佛在玄玉的身上,见着了那穷其一生再也难觅一回的良机,眼下,青云之梯,就静架在他的面前。

赶在他开口答应成交前,玄玉把话说在前头地对他伸出一指。

“但在你我合作之前,你得先去办一件事。”想入夥,那就得先付点代价。

“何事?”决意加入他的康定宴,抹了抹脸,竖耳准备聆听他开出的条件。

“余丹波。”那个心结,既是他种的,就得由他来解。

没想到他竟拿这个难题来刁难他的康定宴,抗拒地紧皱着眉心。

玄玉又再添上一句,“至少,你得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诚意?

康定宴莫可奈何地瞧着强人所难的他,而玄玉只是可有可无的耸耸肩,表明了做与不做都随他之意,极其不愿的康定宴,在心中交上星期了许久,就在等得不耐的玄玉即将起身走人之时,他才不甘地点了个头。

“三日为限。”眼见大事已定,玄玉愉快地向他订了期限。

康定宴吐出长长一口气,“下官,尽力就是。”

************

天色才蒙蒙亮,大片的密云低垂在洛阳城上,为这春寒料峭时分的洛阳城添上雨意。冷风挟着细雨一吹,洛阳城中家家户户庭里院中争妍招展的牡丹,沾染上了些许凄清情调。

清早就起身打扫许院的余府管家,命下人整顿完院内一地的落花与杂草后,拎着竹帚,来到府门前拿起门上的落栓与横木,方推开府门,一抹跪立在门外的人影令他吓了一跳。

由于天曦未明,来者的容貌看得不是很清楚,小心翼翼举步踏出门外的管家,来到门阶上,就着府门上未灭的灯笼往下一看,洛阳太守的管袍,与康定宴那张余氏一族无人能忘记的脸,立即结实地骇住了管家,他连忙将手边的竹帚一扔,转身拔腿奔进府内。

“少。。。。。。少爷!”

正在府内所设的小祠堂内拜祭父母的余丹波,手拈一炷清香,在管家一路划过府内的叫声传来时,先是将香炷插妥,再转过身来看向那个倚在门边气喘吁吁,似是遭到什么惊吓的管家。

“何事慌慌张张的?”天都还未亮吧,这么早会出了什么事?

一手指外面的管家,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康大人,康大人他。。。。。。”

“说清楚。”康字一进耳,敏感的余丹波马上大跨步地走上前。

“康大人跪在咱们府前!”终于顺过气后,管家大声报出府门前不可思议的异状。

自听过玄玉所给的保证后,回到洛阳开始在心中数着日子的余丹波,此刻,错愕明明白白地悬在他的眼眉间,他没料到,自玄玉口中所吐出的承诺,竟会应验得这般快。

“少爷?”不知拿门外人怎么办的管家,轻声提醒着怔然的他。

“不用管他。”回首看了先祖与父母牌位后,余丹波神情相当冷漠地应着。

“但这般让他在门前。。。。。。”虽说是宿仇,但好歹康定宴也是朝庭命官,让个父母官跪于大街之上,未免也太。。。。。。

“既是他自找的,那就让他跪!”丝毫不予同情,更不管康定宴此举有多丢失颜面的余丹波,衣袖一振,不留情地转身走出堂外。

直至天色大亮,往来的行人已在街上行走,家家户户也开门出户,康定宴仍是不言不语地跪地余府门前。除了外头好奇的百姓外,余府上下对康定宴累积了多年怨忿的家丁奴仆,脸上皆带了一份快意地站在府门内,一块瞪视这个害惨他们余氏一族的罪人。

不过多久,被子吸引而来的城民们,纷纷开始在余府四处围观,将余府周围的街道给塞得水泄不通,人人或窃窃私语,或低声猜推究,但都不明究理,就连闻讯赶来关心的洛阳众官,在屡劝不起康定宴后,也是无人知晓康定宴为何会突有此举。

当余府管家再次出现在正着将准备去文库的余丹波面前时,一个字也不愿听的余丹波,在他开口前就先赏了他一记闭门羹。

“我说过,要跪就让他跪。”

“少爷,街坊邻居都在看不说,就连朝中的大人们也都来了。”待在余府已有四十年的老家仆余伯,在管家的请托下,也一块地劝起这个性子顽固的少爷。

“关门。”余丹波将官服一脱,索性连文库也不去了。

“啊?”

“关门,无论谁递拜帖,我一律不见。若谁不死心,硬要登门代康大人说项,就推说我病了,无暇见客!”一鼓作气说完后,余丹波随即轰然关上房门,谢绝再有任何一句劝言。

被关在房门外的管家与余伯交视一眼,纷叹了口气,也只好照他的意思派人前去关上府门。

位在余府外头看热闹的人潮,在日暮时分终于散去不得其门而入、也劝了康定宴一日的洛阳官员们,终也筋疲力尽,纷纷托口返府休息,唯有心意甚竖的康定宴仍继续跪立于余府门前。

“少爷,都一日了,康大人他。。。。。。”

两手端着晚膳的管家,因余丹波将门扉紧闭,只能将晚膳自窗口递进去后,又再不死心地对那一步也未出房门,一日下来,也一声未出的主子说着。

像是要比试耐心似的,依旧不为所动地余丹波,取来晚膳并替自己房内点上了灯后,又再坐回书案前,继续看着兵书。

“还跪在门外吗?”已经用过晚膳的余伯,在准备去休息时,又前来余丹波的房门前看看情况。

“还在。”管家头疼地一手抚着额,“余伯,你就再去同少爷说说吧,不能再这样任康大人跪下去了。”以往没刻意与康定宴作对,余家就被康定宴整得那么不堪了,今日这么对待康定宴后,万一康定宴心生憎忿,日后又找他们麻烦怎么办?何况,得罪了康定宴一人,就等于是跟全洛阳官员作对啊。

“没用的,少爷若是铁了心,谁说都一样。”太过了解余丹波性子的他深深摇首。

伴着下了一夜的春雨,沉默持续地在余府内外蔓延着。

次日清晨,当余府管家自府门门缝往外头看去时,赫见仍跪在外头的康定宴,经一夜雨淋后,面白如雪、气色惨淡,可依然没有移动双膝半分。

在另一个漫长的白日过后,夜晚再度来临。

直至夜深,总算是踏出房门的余丹波,在府内众人的注视下,先是去了祠堂内请来父母牌位,再命下人也捧出因康定宴不保而死的叔伯们的牌位,在两盏素白灯笼开道下,来到府门之前。

当深深紧闭两日的余府门再次开启之时,丝丝缕缕莹亮的白光映照在康定宴饥寒交加的脸庞上,浑身哆嗦的他茫然抬首,就见手捧牌位的余丹波跨出门槛,高站在府阶上方。

在余丹波一双厉日的注视下,发冷打颤个不停的wωw奇Qìsuu書còm网康定宴,缓缓地弯下身子,朝阶上已过逝的余氏先祖们的牌位叩地鞠首,在一行完深深的三叩首后,即虚弱得再无法挪动自个儿半分。

两眼直视着他的余丹波,在众人的期待下,终于开口。

“来人,将康大人挽进去。”

当余府家丁们忙步下阶扶撑起康定宴往府送,并同时派人去找来大夫后,远站在街角的玄玉,脸上露出了乐见其成的笑意。

就因玄玉担心余丹波的心结恐会解不开,于是两日来都陪着玄玉一块来这看情况的堂旭,在雨势愈下愈大时,再将所撑的竹伞挪近一些,以免雨水都打湿了玄玉。

“主子。”堂旭轻声在他身后道:“雨大,咱们回府吧。”人都进去了,这下他满意了吧?

“嗯。”颔首同意的玄玉,也着实有点累了,在他如堂旭所愿地转身打道回府时,他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忽地停住了脚步。

紧随在他身后的堂旭,忙跟着他止步,并伸手抚去他肩上不小心滴落的雨水。

“这还是我头一回听你说话。”玄玉仰起头来,意外地看向不多话的他,“再多说几句吧。”

“我该说些什么?”身为武人,本来主不擅言词的堂旭,听了,表情有点为难。

“就说说你为何这么沉默寡言。”玄玉笑了笑,注意到他的撑一柄伞并肩走着。

“我只是懒得开口。”身材较常人高大的堂旭,不自在地微弯着身子以迁就他。

他同意地颔首,“我想也是。”

因他的话,堂旭就着街上的灯火,多看了玄玉一眼。

“身后那把刀,背有几年了?”打从头一回见面起,就想问他这个问题的玄玉,边走边问着。

“十来年了”

“我看它都缺了、钝了。”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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