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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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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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吃完饭,回到大楼进了电梯。我摁动一排按钮最高的21层,指示灯亮了,电梯徐徐上升。

我盯着电梯按钮,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哪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到了21层,我们顺着楼梯径直上了顶楼。天色已晚,这里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李扬点亮随身手电,四下里照着:“你把那个小人踢哪了?”

有他在,我胆子也大了许多,回忆着那天晚上的事,找到一处方位,做踢球状:“应该是这里,我记得巫毒小人从这个方向飞出去。”

李扬打着手电,沿着地面,一寸一寸仔细查找。

“有了,在这。”他从地上捡起什么东西。

我过去一看,正是那个巫毒小人。李扬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很仔细地查看。他指着小人身上写着的两个字“关风”问我:“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谁?”我心脏猛地一紧,有种不舒服的预感。

“关风就是林霞的男朋友。”

我听得冷汗直冒:“你的意思是,这个巫毒小人是林霞留下来的?”

“嗯。在她跳楼之前,我并没有发现这个东西。现在偏偏就出现了,而且上面还写着她男朋友的名字,这不是显而易见嘛。”他说。

这林霞好毒啊,穿着大红衣跳楼自杀,又留下写着名字的巫毒娃娃。她对自己的男友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恨意?

“也不知道她的诅咒有没有用,那位关风老兄怎么样了。”我自言自语。

“那谁知道。”李扬随口说道,他捏了捏巫毒娃娃,表情若有所思,转过头问我:“你还发现什么奇怪的吗?”

我摇摇头。

“行了,走吧。”他拿着巫毒娃娃走在前面。

我赶紧说道:“你还拿着它干什么,不嫌晦气啊?”

“回去再说。”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我们回到住所,他领我来到他的房间。我仔细打量,这间屋子面积和我租住的差不多,靠墙放着红木书柜,上面密密麻麻码放着各种书籍。我粗略扫了几眼,大多是有关宗教和玄学的。光是解读《道德经》的书,就有七八本。我随手拽出一本,翻着看。

李扬坐到电脑桌前,打开台灯,扭到最亮,然后从抽屉里翻出一把裁纸刀。我的目光从书上吸引过去,他想干什么?

他捏了捏巫毒娃娃,把它翻转过来面部朝下,推出裁纸刀的锋刃,在其背部小心翼翼地划动,慢慢剖开。

我把书塞回书架,走过去看他弄。他做的聚精会神,没有理会我的动作。

“你在干什么?”我问。

“里面有东西。”他把巫毒娃娃后面整个剖解开,露出了一堆白色棉絮。

“老刘,麻烦你到厨房拿双筷子。”

此时我的好奇心到了极点,赶紧跑到厨房翻箱倒柜找到一双方便筷。他接过筷子,轻轻掰开,小心地把筷子伸进娃娃里,时间不长,居然真的夹出一样东西。

那应该是一枚玉牌,大概有拇指大小,周身呈深墨色。借助台灯的光亮,隐隐约约能看到上面凹凸的线条,这些线条似乎构成了一尊鼎的图案。李扬用筷子夹着这枚玉牌,前后翻着看,我差点惊叫出来。

这枚玉牌是中空的,里面居然有液体在晃动,光线透过黑玉,液体变幻犹如一幅流动的山水画。

他把玉牌放到一边,又用筷子探进娃娃的身体里,随着筷子头,这次居然夹出了一张纸。

这是一张叠成正方形的黄|色纸,看质地有点像上坟时烧的坟头纸。透过纸张,里面还透出赭红色的字。

李扬小心翼翼把纸展开,用手掐住上下两头,放在灯下仔细看。

这张纸展开后呈长条形,上面龙飞凤舞写着很多字,按大小呈上下排列。在这些字的外面,用一个类似鬼画符的图案给框住。

整张纸上的字和图案都是用类似鲜血的红色染料写成,配上黄|色的纸张底色,看起来有种非常强烈的阴森诡谲的视觉冲击力。

“这是一张符?”我看得心底都冒凉气。

第14章 一张符箓

“准确点说,是一张符箓。”李扬倒是没太多惊奇,语气平淡。

“上面写了什么?”我咽了一下口水问。

插满大头针的娃娃,肚子里藏着黑玉和黄符,这些东西怎么看怎么恐怖。说句实在话,这也就是李扬在,要是我一个人,看都不敢再看一眼。

他指着符箓上最上面的一个字念:“这是敕。”然后指着下面的字:“令。”

我指着第三个字:“鬼?”

“不,这是魁。”他说:“你看,这里还藏了个‘斗’。”

再下面的字就更难分辨了,连李扬都念不出来,很多笔划粘连勾曲,似乎是很多字写在一起,看上去似是而非。

“这几个字有些意思。”他指给我看。

这些字是写在符箓的最下面,字小如蝇头,难能可贵的是,每个字皆清晰可见,写得规整漂亮,是难得的隶书佳作,和上面鬼画符一样的字形成鲜明对比。

我慢慢读着:“秽妖无天,丽……”

李扬扑哧一声笑了:“老刘,你真应该好好补充一下国学知识。首先,古代诗文不是这么读的,它是按照从右至左,从上至下的顺序。另外,这个繁体字也不念丽,念‘尘’,尘土的尘。最上面的这八个字应该这样读:天地无绝,妖气秽尘。”

我尴尬地笑笑:“那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李扬摇摇头,眉头紧皱:“有点邪。”他拉开抽屉,从里面翻出一个放大镜。

我靠,这小子器械倒是挺齐备的。

我站在他背后,大气都不敢喘,透过放大镜一个字一个字看下面的诗,慢慢念道:“犬首人身手执弓,黑马白蹄快如风。白莲遇水花尘落,阴魂随我进地宫……”

阴魂随我进地宫?!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下面还有四句,可能是洇了水看不清楚。李扬杵着下巴,盯着头四句诗看得非常入神。我不敢打扰他的思绪,半天才问道:“你看出这四句是什么意思吗?”

“看不太懂,大致能做一个猜测。”

“说说看。”

他没回答我,而是起身来到书架前,一本一本很仔细找着什么书。

“嗯……在这。”他从书架里抽出一本,迅速翻到一页,然后递给我。

我迟疑地看了他一眼,接过书。这是一本泛着岁月黄|色的古籍,纸张都有些破碎,我小心翼翼拿在手里,生怕稍微用力书页散了架。

在翻开的那一页上,有一张用黑墨白描手法画的古画,画的主题是一个人。画上的线条很简略,却形容生动,栩栩如生。

画上的人,准确点说是只半人半兽,它长着羊蹄子,手里拿着尖叉,身披兽皮,最为可怖的是,它脖子上并不是人头,而是长了一张异常狰狞的狗脸,尤其那一双狗眼,丹青勾勒,轻轻一点,描绘出的看透世事残忍无比的目光极其传神。

“这是?”我完全被这样一幅古代画作震惊地说不出话。

“这是道家典籍里描述阴间里的鬼差。”李扬说。

“鬼差?”

“有点类似牛头马面,黑白无常。西方神话中,地狱门口也有冥界看门犬。每种关于地狱的神话起源和体系都不一样,所以鬼差的形象也各有不同。”

“老刘你看,第一句犬首人身手执弓……”他说道:“会不会讲的就是阴间的鬼差呢?”

“那第二句呢?”我问。

“……黑马白蹄快如风。”他挠挠头:“会不会是形容人死之后,灵魂去地狱阴间的过程。阎王让你三更死,无人敢留到五更。死的过程如快马加鞭,一溜青烟。”

“好吧。”我承认有些牵强:“第三句呢?白莲遇水花尘落。”

“老刘,你知道咱们国家古代有个很邪门的组织,跟白莲有关……”

我摆摆手:“别说了,这属于说不得。”我们相视而笑。

这个和白莲有关的组织,就和前日我说给彭大哥关于小孩倒吊的事例一样,属于说不得。

“第四句呢?”

“那就更浅显易懂。”李扬拿着符箓若有所思:“老刘,现在的主要问题不是讨论这些符箓玉牌有什么用,而是林霞从哪弄来的这些东西。”

对啊。我挠挠头,这个巫毒娃娃实在是太神秘太诡异了,里面藏着的这些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除非有高人相助。

李扬忽然直直地看着我,我被他看毛了,伸手在他眼前晃晃。

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老刘,我们必须去一趟林霞的住所探探。”

我赶紧摆手:“你可拉倒吧。我们没有钥匙,问刘大姐要,她也不可能给。你怎么进去?再说那里面能有什么线索,别扯淡了。”

“我有办法悄无声息地进去,你不想去我不勉强。”

他坐下来,拿出手机翻出个号码,直接拨打过去。对话过程很简短,不过一分钟,我听李扬说“你来一趟,带着工具。”

那会是什么人?这都深夜了,他一个电话就能不费劲给叫来。我想起趴在窗户偷窥林霞房间的经历,那个住所确实有种无法形容的阴森和死气。

剩下的时间我们就是耐心等待,他半躺在床上,我坐在沙发上,一人拿了一本书,抽着烟看。

他的这些书,绝不适合用来打发时间,上面聊的全是形而上,好好的人都能看出便秘来。我看了一会儿,深感无聊,把书扣在一边,抬头看墙上挂着的那柄剑。

“这是什么剑?”

他磕磕烟灰,从床上下来摘下那柄红色的剑,扔了过来。这柄剑又细又长,看上去颇为威风,剑头直直地指向我,我吓了一大跳:“我靠,你别开玩笑。”赶紧躲开。

那柄剑落在沙发上,软绵绵的,我才看清,原来是一把木头削成的剑。

我一伸手抄在手里,挽了个剑花:“怎么样,我有点道士的感觉吧。”

李扬坐在床上说:“这就是一柄道士用的桃木剑。是很多年前,我爸爸下乡时候一个游方高人送给他的。”

“哦?这么好?”我说。

“说起来也蛮有意思。当时生产队要抽几个人上山打土方,其中就有我爸爸。他们一共六个人到了石头山,那里据说连根草都看不着,漫山遍野全是石头。他们每天的任务就是打出大大小小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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