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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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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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是个女人,还结婚了。他忽然想到,对了,莫非我现在看到的是林霞的经历?

马丹龙十分和善地问:“你做好准备了吗?”

“嗯。”李扬听到林霞应着。

马丹龙拖过笼子,打开盖子,把大公鸡从里面提出来,一手掐住鸡头,一手抓住鸡身,左右一错劲,那只鸡连叫都没叫一声,鸡头便整个拽下来。鲜红的鸡血顺着脖子流进破碗里。

李扬看得胆颤心惊,大气都不敢喘,这一幕实在是诡异血腥。

马丹龙把死鸡顺着窗户扔出去,坐在椅子上,提起毛笔,拿出一道黄纸,蘸着鸡血,开始书写符咒。

也不知是错觉,还是心理暗示,从他下去第一笔开始,李扬就觉得屋子里气温陡降,一股阴森森的凉意从窗洞里吹进来,吹得人浑身毛发森森竖立。

此时云迷月黑,窗外阴风凄厉刺耳,整个房间就好像汪洋中的小舟,嘎嘎作响,似要倒塌一般。

马丹龙很快写好符咒。就在画下最后一笔时,符咒陡然出现亮光,转瞬即逝,似黑洞般把整个房间的阴森之气全部收入其中。

他捏着符咒上端,黄纸无风而动,“嗤啦啦”作响,上面的鬼画符如精灵般舞动。

马丹龙把符贴在乩图上,声音柔和:“把你的右手食指放到铜钱上。”

李扬随着林霞的动作照着做。

“现在可以问了。”

林霞坐在原位,犹豫半天,才慢慢问道:“请问仙姑,关风爱不爱我?”

铜钱带着她的手指缓缓移动,最终落在一个字上。看到此字,林霞眼眶顿时红了。这个字是“不”。

“可是我有了他的孩子,我这么爱他,他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女孩嘤嘤哭了起来。

李扬感受到女孩心中无比的哀恸,如万箭攒心。

抽泣好半天,林霞又问道:“他现在有心爱的人吗?”

铜钱移动,落在“是”上。

林霞嘴唇抖动:“他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还要和我……发生那种关系?”

这个问题太难回答,直指人心,就连仙姑都不知怎么答好,铜钱停留在原位一动未动。

她喘息了好一阵:“我怎么才能挽回他的心?”

这次,铜钱走过的字就很多了,逐渐连成一句话。

让、他、和、你、一、起、去、地、狱。

林霞哭的梨花带雨:“这样,他就能爱我了吗?”

铜钱移到“是”上。

“我的孩子怎么办?”

铜钱移动,连成四个字“阴、间、团、聚”。

林霞还要再问什么,桌上八根白色长蜡,“忽”一声火苗全灭,屋子里顿时陷入了黑暗。

“她走了。”马丹龙轻声说。

李扬这才醒悟到,他们一开始见面交谈中所提到的“ta”,应该是女人的她,指的是那个神秘的仙姑。

马丹龙看着抽泣的林霞说:“人生有八苦,人活着就是遭罪。只要脱离这身臭皮囊,就能获得永恒的幸福。”

林霞抬起头,李扬看不见她的表情,但能体会到她那种决绝的心情:“我可以去死,但你要保证关风必须和我一起死!我要能在阴间看见他。”

马丹龙笑得极其阴森:“我和你一起回家,布置阵法。放心吧,我会让你们在阴间团聚的。”

林霞轻轻抚摸着肚皮:“孩子,你马上就要见到爸爸了。”

这种场景血腥中带着温情,诡秘中透着爱恋,说不出的那么变态,李扬被女人复杂的情绪所影响,只觉得心底恶寒,胃里难受,就想痛痛快快喝醉了大吐一场。

第22章 鬼母之身

“我比较感兴趣的是,那个‘仙姑’到底是谁,和马丹龙又是什么关系。”我说。

铜锁起身回到卧室,拿了一个厚厚的书递给我:“这个就是画卷后面用胶带粘着的东西。我看完了,今晚给你看。”

我接过翻开看。一页页娟秀清晰的字体,字里行间还夹着一些网络表情符号,一看便是女孩写的。

“这是林霞的死亡日记,提到了仙姑,非常恐怖诡异。”铜锁道。

我拿着草草翻了翻,里面很多都是林霞的呓语,也就是叨逼叨的自言自语,用的是郭敬明文体来感慨人生。我一看这样的文章就菊花紧皱,好好的人也能看出便秘来。

我说,我就不看了。既然你看完,那择其要点向我汇报吧。

“你不看我看。”李扬说。

我把日记递给他。

铜锁指着桌子上扶乩的那些东西说:“咱们能不能先把这些请神的玩意收起来,妈的,我看了就不舒服。”

我和铜锁点上两根烟,沏了杯茶,在客厅摆上了龙门阵。

刚才的扶乩请仙,是非常独特的人生体验,尽管已经很晚了,但我们都没有睡意。

“根据日记所写,那位仙姑一直是出现在林霞的梦里。”铜锁磕磕烟灰,原本戏谑的表情忽然一凛,变得很严肃。他沉思片刻,整理思绪,缓缓讲述起来。

林霞第一次梦见仙姑,是在她确定自己怀孕之后。怀孕,是女孩成为女人破蛹成蝶之路。据说有这么个说法,没生过孩子的女人是不完整的女人。

女人怀孕后,她的心态和思维都会发生很大的转变。自己肚子里孕育出一个新的生命,那种感觉是很奇妙的。

医院确诊怀孕后的那个晚上,林霞便做了很奇怪的梦。

她梦见自己来到一处南方的宅院门口。宅院大门前是两尊卧狮,对面是一片池塘,再远处是延绵的绿山。当时似乎刚下过雨,天色昏暗,雨滴淅沥,周围的景色如泼墨山水般美丽。总之,这里是个非常具有水乡魅力的世外桃源。

林霞正自顾自欣赏景色,忽然大门一开,从里面出来个穿着一身白衣,扎着两个啾啾的小丫头。那丫头虽身材矮小,却五官精致,眉目如黛,看上去小鸟依人,自有一番南方美女的动人之处。

小丫头撑了把黄|色油纸伞,从门里探出头,笑眯眯说:“进来吧,大家都在等你。”

林霞懵懵懂懂跟着她走了进去。刚进宅门,天空陡然暗下来,迅速从白昼进入夜晚。宅院的溃檐下,“呼”一声燃起红色灯笼,随风轻轻摆动,映出极为暧昧的光芒。

从院子进到厅堂,屋里取光很差,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主桌神龛上一盏长明灯,散发着幽暗的光线。

她看到厅堂里或坐或站已经有很多人,这些人穿着老式的服装,上身深色坎肩,下身长袍马褂,头上都戴着瓜皮帽,凭直觉判断,应该都是男人。

屋里别看有这么多人,可是静悄悄的,无人说话。每个人都保持着姿势不动,看不清五官,气氛相当诡谲。

这些人的装扮,让林霞情不自禁想起,很老的鬼片里下葬尸变的老太爷。

林霞有些害怕,拉着小丫头的袖子刚要说什么,小丫头忽然转过头,晦暗的烛光下,她的脸色发青,表情非常阴森。

林霞吓了一跳,张着嘴倒退了几步。

小丫头忽然笑嘻嘻,变了表情。恍惚间,似乎说了句话:“不要怕,那些都不是活人。”

林霞没怎么听明白,当时的情景又不允许她多问,只能存个疑,从梦中醒来后,在此处做了个问号的标记。

两人穿过厅堂,掀了门帘,进入后院。后面院子更大,四面是巍然高墙,飞檐斗拱,几尊高大的镂空香炉如铁塔一般矗立在角落,里面燃着红红的炭火,香气四溢。

她们正要穿过后院,林霞忽然听到有人说话:“不要去。”

她顺着声音去看,在溃檐下站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他居然穿着现代的衣服,夹克和牛仔裤。看上去,这个人似乎得了很重的慢性病,说话有气无力,眼神飘忽。每吐一个字,面部肌肉都要抽搐一下,似乎在极力忍受着痛苦。

林霞看到他,本能的有一种亲近感。可能是他的服饰也属于和自己同一年代吧,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林霞刚要过去,袖子却被小丫头拉住。夜色朦胧,小丫头身形似融化在黑暗中,仅能看到轮廓,她轻轻说:“不要过去,那个人……是鬼。”

“鬼”字一出,院子里气温陡降,阴森森的凉意如潮水般涌来。

林霞牙齿打架,不由自主退后一步。

小丫头收了伞,向前快走几步,用伞头做挥舞状对着廊下那人喊:“快走!打死你!你个臭鬼!打死你,打死你!”

那人像是非常害怕,转过身,拖着沉重的步伐,步履蹒跚沿着回廊走远。

小丫头拉着林霞的手,声音甜甜:“快走吧,仙姑都等着急了。”

林霞跟着她又进了一重深院,院子里古木萧森,光线难入,遍地都落满了黄叶。

两人穿过月亮门,来到一处房前。丫头掀开门帘,拉着她走了进去。里面空间很大,入眼处是几个红木的古董架,上面摆满了灵灵巧巧的各色精致的古玩。

主人位的高椅上坐了个女人。这女人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肌肤胜雪,长得很漂亮,穿着古老的紫色旗袍,看起来雍容大气。

比较怪异的是,在她面前,跪着十几个女人,占了一屋子。

这些女人有个共同特点,都挺着肚子。有的大肚子看上去快要临盆,有的还只是微微隆起。

主人位的旗袍女人,膝头摊放了一本很大的古书。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每个字都红艳欲滴,不知用什么写成的。

主人位的女人对着膝头的古书不断喊着名字,每喊到一个名字,便有一位孕妇抬起头,旗袍女人接着对她说一些话。林霞在旁边听不懂,大概能听出几个字,比如“一对儿”“一个”“男”“女”。

她从梦中醒来重新回味时,才琢磨出来可能旗袍女人说孕妇未来会生什么孩子吧。

旗袍女人每说完一个,那个孕妇便蹒跚站起,从旁边脚门出去。走出一个,从外面便走进一个,屋子里始终是那么多人。

那小丫头没交待什么,林霞便主动跪下。屋子里的气氛很严肃也很神圣,类似一种仪式,让她情不自禁下跪。

一个轮一个,很快便到了林霞。旗袍女人翻翻那本古书,看着她的名字,并没有说话。林霞心跳加快,跪在地上,深深埋着头。

=》文》=“你叫林霞?”旗袍女人问。

=》人》=她点点头:“我是林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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