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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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3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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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忙。”粉强说。他告诉我们,那个伙计说,化工厂十分不安全,以前出过事故,化学药品泄漏,导致整个地区的污染。

宁哥火了:“这不行那不行,我们还怎么走?”粉强指了指地下。他说,那个伙计给了一条路线。化工厂地表不能走,但在化工厂地下,却有着非常庞大的通道,里面都是复杂的管道走线,纵横交错,比地表安全得多。

宁哥着急:“那就赶紧的吧。从哪能进地下?”

粉强默默念叨着,应该是回忆那名伙计说过的路线。然后带我们找,兜了好几个圈子,腿都走细了,终于在一面墙的下面找到个井盖。

井盖上遍布斑驳铁锈,年头很久了,上面用黑色的油漆写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字:危险。非常触目惊心。

我们也没管这些,都荒废这么多年了,还危险个屁。我和林永一人拉着井盖上一根铁环,一起用力,把井盖提了起来。

我往里看看,井盖下面是个深洞,隐隐有一条铁梯子通进黑暗里,再远就看不到了。一股股冷风从下面吹出来,在井口发出“呜呜”的声音,这冷不丁听起来,就像是无数人在呻吟凄叫,有些恐怖。

宁哥摸摸青色的头发茬,说了一声:“下!”

他指着我鼻子:“刘洋,你和卢雯先下,快点!”

我心里憋气,别的不说,宁哥这条命还是我救的呢。当时如果不是我坚持己见,我们根本不会管他,何勤也不会死,更不会在卢雯身上这么一连串极为残忍的事情。我真是后悔了。

卢雯碰碰我,低声说:“下吧。”

我抹了把脸,第一个钻进深井里,把住铁梯子小心翼翼往下走。这里也太黑了,一丝光都没有,我下得很慢,手扶住了脚踏实了,才敢把全身重心挪过去。这种下法,极耗费体力和精力,下了可能也就十米,我全身像着了火,衣服都湿透了,汗滴滴答答往下淌。

这口井太深,好像怎么走都不到尽头。就在我累得实在不行的时候,忽然看到下面隐约有光传来。

我心里有了希望,赶紧加快脚步,还没到下面,忽然就听到有隆隆作响的机器声音。我心里一凛,觉得不对劲。不是说化工厂荒废很多年了吗,怎么还有机器在运作?

终于来到下面,我从铁梯子上下来,眼前是一条潮湿闷热的通道,头上亮着昏黄的灯泡。我小心翼翼往前走着,这条通道很短,拐过去是一个个机房,大都没有门,遍地污水,墙上遍布污渍。里面机器都非常老旧,比较奇怪的是,居然都亮着指示灯,轰轰的全在运作。

这时,他们都从上面爬了下来,大家边走边打量这个地方,非常惊疑。关键是吧,走进这里,通道越来越狭窄,光线极差,很是阴森。墙上遍布粗大的管道,有的地方滴着水珠,在这个鬼地方,越往里走越压抑,有幽闭恐惧症的人根本支撑不住。

我们就像是走进了一条只能进不能回的死路。

第20章 轮盘赌

向前走了一段,隐隐飘来一股类似化学药品的气味,空气也变得粘稠潮湿。我们有些惊惧,难道地表的污染已经渗透到了这里?

林永这小子是真烦人,突然喊渴,说刚才那包子太咸了,非要水喝。这种环境上哪给他找水,我们几个都没搭理他。只是宁哥火了,骂他一通,林永这才闭上嘴。

拐过这条弯曲的通道,眼前陡然开阔,出现一个面积很大的房间。房间里乌烟瘴气,有几个锈迹斑斑的大型锅炉正在运作,一股股白色的蒸汽冒出来。数条又粗又长的管道连接在锅炉上,曲曲弯弯不知通到什么地方。地上流着深黄|色的污水,墙角堆着黑色的煤球,我们看到房间里,有个穿着一身蓝色工作服的老头,正在用铲子把那些煤渣子扔进锅炉里。

这个地方又潮又闷,就像进了桑拿室,我们每个人都热得汗流浃背。这老头真行,那么大岁数,佝偻着腰,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干活还很是卖力,一铲子一铲子,显得非常有劲。

宁哥推了我一下:“你过去问问。”

我只好走过去:“大爷,我们跟你打听个事。”

那老头还是自顾自铲着煤,对我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我硬着头皮拍拍他的肩膀,那老头这才停下来,转过身看我们。我离得最近,吓了一跳,这老头长得又瘦又干,皮肤黝黑,满脸皱纹。尤其一双眼睛,好像生了白内障,蒙了非常浑浊的一层。估计他怎么也得七八十岁了,只是想不明白这么大岁数为什么会在这里干活。

我看到这老头的工作服上挂着个牌,上面写着“宋”,应该这就是他的姓吧。

宁哥不满意我这磨磨唧唧的作风,走过来说:“老头,我们想穿过这片厂区,往哪走?”

老宋头把铲子靠在墙角,步履蹒跚走到一个火炉前。这是一个很老式的铁炉子,我只有在小时候才见过,炉子里烧着煤,上面烫着水,有烟囱管道把炉子里产生的有毒气体排出去。

老宋头这个炉子上,烧着一个长嘴壶。他看都不看我们这些人,拿出大茶杯,里面是厚厚黑黑的茶叶,慢条斯理倾倒着壶里的开水,泡了满满一杯,然后坐在一边的小板凳上拿起扇子自顾自扇风。

宁哥火了,要过去揍人家,林永拦住:“算了吧大哥,这就是个烧锅炉的,傻不拉唧的,犯不上生气,咱们就顺着这条路走。”

锅炉房开着两扇门,一扇是我们进来的门,还有一扇开在对面墙上。那扇门里透着光,隐约能看到一条长长的走廊,应该是从那穿过去。

我们一行人穿过锅炉房,走向那扇门。老宋头扇着风,眼里说不出什么眼神,就那么盯着我们。

就在我们要走出这扇门的时候,他忽然说了一句话:“你们谁渴了?”

听他这句话,我们停下来,面面相觑,原本还以为他不是个傻子就是个哑巴呢。谁也没接这个话茬,保持沉默。眼前这个老头透着说不出的古怪,说不定有什么猫腻。

宁哥眼珠一转,照着林永拍了一巴掌:“小永子,你不是一直喊渴吗?”

林永咽了下口水,走回锅炉房,对老宋头说:“老师傅,我能喝你的水吗?”

老宋头把新泡的浓茶递过来,苍老的脸上出现笑容,他的牙都掉光了,笑起来满脸都是褶子,非常可怖。说实话,要我对着这么个糟老头,我是肯定没胃口喝水的。林永也可能是渴的太厉害,那么烫的水,他吹了吹热气,一口一口泯着,喝下小半缸,擦擦嘴说了声谢谢。

老宋头收回笑容,不再看我们,拿出个小半导体,眯缝着眼听里面的京戏。

林永走回来,擦擦头上的汗,喊了声爽。

我们没再停留,顺着走廊往前走。走出去很远,空气不再潮湿,干干爽爽的。这里光线晦暗,压抑沉闷,谁也没说话,只是低头赶路。我原来设想这里肯定通道交错,机构纵深,不定怎么复杂呢,谁知就这么一条走廊。我估算一下方向和距离,只要持续不断地走,大概二十多分钟就能穿过厂区。

往前走了一段,我们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走廊两侧墙壁已经完全变成了混凝土,表面非常粗糙。墙上有很多条粗粗细细的管道,最为奇怪的是,管道里隐隐有流水声,卢雯用手摸了一下,一声尖叫。

这些管道都非常烫手,从缝隙里滴落的水珠都是热的,落在地上化成一缕白烟。

一些管道口往外喷着白雾一般的水蒸气。这种气体温度极高,不亚于开水,沾上就得重度烧伤。宁哥骂骂咧咧:“都是那老头干的,我真是奇了大怪了,厂区空空荡荡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他那个锅炉烧给谁用?”

我们越往里走温度越高,全身这个汗哗哗淌,每个人都脸色绯红。等再走了一段,大家停住脚步,因为眼前出现了无法想像的一幕。

走廊的前面出现一个深深的巨坑,上面只有一条粗粗的管道可以通行。管道凌空飞渡,连接两岸,下面的深渊全是黑黑的雾气,深不可测。雾气里似乎藏着什么正在蠕动的东西,非常恐怖。

也就是说,我们眼前有两个选择,一是爬着管道过去,很可能一失足掉进深渊。另一个选择是打道回府,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宁哥忽然走到哑巴女孩的近前,一把抓住小女孩的衣领,指着对岸,用手比划:“你的,爬过去。”

小女孩懵懂无知,不明白宁哥什么意思,被宁哥拽的来回甩。她小嘴瘪瘪的,特别委屈,眼圈都红了。

卢雯过去把她搂在怀里,低声说:“大哥,我先爬,你别难为她。”

宁哥不耐烦:“赶紧的。”

卢雯看了看粉强,脸色潮红,说不出话,非常害羞的样子。

粉强一脸掩饰不住的厌恶,侧过脸不去看她。也是,人家毕竟是大明星,身边小姑娘有的是,就算品味再低也不会看上卢雯。

卢雯来到管道前,轻轻咬了咬下唇,慢慢爬到管道上。这条管道相当粗,一个人正常走过去不会有问题,我们最怕的其实是管道里可能会有热水热气流过。这要走到一半,管道突然发烫,掉到下面的深坑就是死。

我们紧紧盯着卢雯的背影,卢雯身材很肥,趴在管道上像只难看的大虫子,撅着屁股,一下一下爬着。爬得摇摇晃晃,最后还是平安到了对岸,她站起来冲我们招手。

我们几个人互相看看,爬这条管道危险性不次于俄罗斯轮盘赌。根本不知管道里热水什么时候会流,不知道流的时候会轮到谁,反正就看谁点背了。

赌的是运气,谁先谁后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他们还在犹豫,我叹口气说:“第二个我来。”

我拍拍哑巴女孩,打着手势说:“你和我一起走,我保护你。”

谁知道哑巴女孩退后一步,像是特别害怕地看着我,摇摇头。

宁哥不耐烦了:“你别在这装老好人,赶紧过,要不我就让小哑巴第二个。”

我来到管道上,小心翼翼踩着,双手张开,慢慢向前走。我的眼睛紧紧盯着下面,昏暗的灯光中黑雾并不是静止的,隐约能感觉到,浓雾正在缓慢而节奏的翻滚,像是奇幻无方的云层,看上去又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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