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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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空-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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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床只做短暂偷欢,还没人有本事能把他留在床上一整天,他没那么多闲工夫浪费在无意义的交欢上,Xing爱对他来说下过是一种肢体运动,流点汗促进新陈代谢。

至于对象是谁只是考虑到视觉上的享受罢了,他从不亏待自己屈就次等货,他有过的女人全是一时之选,姿色、仪态皆属极品,包罗名门淑女、贵妇女爵,还有人家的老婆,只要姿态诱人他都能得手。

英国的道德标准是关起门来做丑事,出了大门衣冠楚楚当道德家,司空见惯的极端规范行来已久,谁不是家有一妻、情妇无数呢?!夜里枕畔缠绵和相挽逛珠宝展的可不是同一人,见惯不怪。

“你一定要这么伤人吗?当时我父亲属意联姻的对象可是你,要是你肯点头,今天我就是你的未婚妻。”而非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好个专横的男人,然而她就是情不自禁的爱上这样的他。

他笑意未达眼地扭开她的痴缠,毫无怜惜的俯视跌落于地的玉人儿。“你不想让格德看你衣衫不整的走出我的房间就自爱些,我对女人的耐心不如一匹马。”

至少他会替马儿梳梳毛,安抚安抚它的情绪。

“你……”她紧咬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伪装坚强的看了他一眼。“你还会要我吗?”

她知道这样很没志气,而且违背婚姻的神圣誓言,但她无法下爱他,他是她生命中第一个男人,也是她心之所系的殿堂,这辈子她怕是离不开他了,除非他先舍弃了她。

爱情像色泽鲜艳的罂粟花,明知有毒足以致命,可仍禁不起诱惑地一尝再尝,即使病人膏肓无药可救依然执迷不误,愿与罂粟同葬荒芜。

“我说过我还没厌倦你的身体,短时间内你还有机会当我的女人。”他以施恩的口气道,看也不看她一眼。

“我和格德结婚后关系亦然?”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她与人私通的放浪行径,她只关心他还要下要她。

她可以忍受身边躺的男人下是他,强忍心痛和无数的女人分享他火热的身躯,但她无法想像没有他的日子该如何过,她一定会心碎而亡。

“不会改变,格德不可能知道你上过我的床……”他不需要知道,他会有个圣洁的妻子。

敲门声打断格兰斯未竟之语,一身笔挺的管家眼朝下的推门而入,不见讶色、习以为常的身子半倾一躬,视若无睹眼前生香活色的裸女图,面不改色的拾起灯罩上的贴身衣物还给满脸通红的二少夫人。

在兄长房里看见小弟的未婚妻实在不算什么稀奇事,他还亲眼目睹过老伯爵的第三任继室和继女同时躺在主人身下承欢。

“先生,你的飞机准三点起飞,请稍做准备。”手臂一举,他顺势将挂在墙上的外出服取下放在肘腕,随时等着为王人服务。

“飞机?!你要去哪里?”萝莉心急的拉住格兰斯的手,生怕好些日子会见不到他。

“放肆,你以为你在做什么!”冷言一斥,他以冷漠得近乎绝情的态度挥开她不合宜的举动。

一下了床他们的关系就该是生疏不亲,不得在外人面前这次,这是他所能为胞弟保留颜面的做法。

“我……”她眼露羞耻的松开手,语气不安的拉拢前襟未扣的浴袍。“你要去找那个东方女人对不对?”

眼一眯,他倏地攫住她的手。“你偷听我和父亲的谈话?!”

她怎么敢!

“我……我……”她想说我没有,但他的眼神凌厉得吓人,她心头发冷的说不出话来。

“先生,再不出发恐伯赶不上前往台湾的飞机。”管家适时的出声,缓和一触即发的紧张情势。

“嗯,我晓得了,叫司机把车先开上车道等我。”他语气沉稳得听不出一丝怒气。

“是的,先生。”他走到门边匆地回头问了一句。“萝莉小姐与先生同行?”

他这么说是在为萝莉解围。

“高登,你是认为我给你的薪水过高了吗?”迈步定出房门,脸色不悦的格兰斯怒视大他十岁的童年玩伴。

“我很满意先生的仁慈,目前没有跳槽的可能性。”如果可以的话,他打算工作到八十岁再退休。

“哼!你越来越多事了。”冷哼一声,他头也不回地朝屋外走去。

面如花岗岩的冷峻管家微勾起嘴角,灰色瞳眸中闪动的是跌破所有人眼镜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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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的天空什么最多,相信有眼睛的人都会回答排放的黑烟最多。

那么追根究底造成烟多的元凶非这些在马路横行霸道的大卡车莫属,一辆排出的污烟多过十辆小客车所排放的,而且还十分蛮横的霸住整条大马路,当路是他们家开的不给人方便,爱快就快,爱慢就慢,不时停在马路中央和槟榔西施打情骂俏,一口槟榔可以嚼上好几个小时。

不过呀!他们也伯警察,罚单一开一张接着一张,家里的婆娘若闹了起来还真难收拾,满街跑给她追反倒丢人现眼。

一下飞机就堵在半路的格兰斯十分不耐烦的看着未曾移动的车阵,心中对传说中美丽的福尔摩沙印象大打折把,他飞越大西洋不是为了等台湾人改变交通乱象,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待办。

瞄瞄腕间的瑞士名表,他的耐心和缓慢前进的分分秒秒一样逐渐流失,脸上的沉郁之色显而易见,看向车外景致的眸光转为幽暗,与外头炙热阳光正成反比。

“呃,不要摆出一张死人脸吓人嘛!塞车是台北特有的文化,你多待几天自然就习惯了。”幸好他一早加足了油猛开冷气,不然这高温的鬼天气谁受得了。

“我没打算多待几天,事情一办完我立刻离开。”他绝不会在一群黄皮肤的东方人当中待太久,他们有着他最厌恶的颜色。

“喂!同学,你未免太不给面子了吧!我特地冒着被晒昏的大热天赶到机场去接你,你好意思给我摆摆尾就搭机回国。”他非先吐口血让他瞧瞧,免得被他老婆乱棒打死。

都怪他太爱吹嘘,把他这位好朋友形容得像天神一样尊贵,害他老婆一听见人家要到台湾的消息,马上揽下招待的苦差事要他看着办,没把人留下他也顺道回英国省亲。

瞧,这是当人家老婆该说的话吗?偏偏他爱她爱得死心塌地的甘愿抛弃英国的一切陪她定居台北,当个名副其实的台湾洋女婿,而且贡台语嘛也通。

“我们不是同学,别学落后民族说些不得体的疯话。”他的稳重和干练哪去了?嘻皮笑脸的像是被下等人同化了。

黑发棕眼的费杰尔收起笑容,一脸严肃的看了他一眼。“在别人的土地上要学会尊重人家,他们五千多年的智慧你学一辈子也学不到皮毛,不要小看这块小小岛国的人民,他们比你懂得什么叫文明。”

“你这是在说教吗?”他不以为他会待到体悟他们的文化有多博大精深。

“不,我在挽救你一条小命,希望你能活着走出台湾,这里的百姓相当情绪化。”光是蓝与绿的颜色就足以吵上一整年,没完没了让他这个外国人看得好笑,他都认同自己是台湾人了,为什么还有省籍之分,大家都是地球人啦!

“看得出来,我们已经原地不动长达三个小时了。”再严重的塞车也该有所移动,而他们却完全是静止的。

“这个嘛!”他干笑的玩起车上的保平安符,入境随俗的跟人家信三太子爷。

“车祸吧,要不就是游行,台湾人比较悠闲啦!三不五时出来踩踩街表现他们的爱国心。”

前阵子他老婆还凑热闹的去参加什么绝食抗议,他吓都吓死了连哄带骗的把她拐回家,故意把电视插头拔掉谎称坏了,她才没跟着疯的饿肚子,让他安心许多。

“三补勿是?”这是什么怪词,听都没听过。

“是三不五时啦!一句台湾俚语,意思是……”他兴匆匆的准备向格兰斯讲解这些年学到的小常识,可是人家不领情的做出闭嘴的手势要他少开尊口。

“这里离饭店还有多远?”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等待上。

费杰尔眼神怪异的瞄瞄三条街外的醒目建筑物。“有必要住饭店吗?嫌我家简陋得不足以接待你这位贵客呀!”

以后他会建议凯撒的经理把饭店招牌再放大一倍,省得有人心不在焉错过近在眼前的目标物。

“你知道原因为何,何必多此一举的问我。”幽深的眸光落于远处,里头有不想向外人道的隐晦。

“什么,你仇视台湾人的毛病还没改过来?!我以为你已经痊愈才亲自跑这一趟,不再记恨你母亲跳……呃,你父亲的情人是台湾女性。”哇!好险他没说出口。

天呀!他要赶紧把老婆和他隔离,避免他凶性大发残害大肚婆,他们盼了好久才盼到这粒小西瓜成长茁壮。

费杰尔吓得差点把油门当煞车踩,脸色大变的往车门缩,预做动作好准备逃生,浑然忘却他是道道地地的英国公民,不是台湾土生上长的在地人,他被同化得忘了自己的肤色。

“费尔,我发现你智力有退化的迹象,喝太多下干净的水所导致的吗?”他需要的是医生。

每当格兰斯用不耐烦的口气叫他费尔而非费杰尔时,那表示他的忍耐已到了极限,他要再不正正经经的像个人,他会让他连人都没得当。

“喝我老婆的口水算不算,人家都说挺毒的……好好好,别用你的冷眼瞪人,我认真的听你说话总成了吧?”不懂爱情的人嫉妒他们夫妻相爱,他原谅他的没心肝。

老板着脸不累吗?亏他一年四季毫无变化的都是寒冬,下了一整年雪好歹得放晴几天,总不能要他也回个苦瓜脸相对无语,他们一路上不闷死才怪。

“我来台湾的事不要太张扬,我不想闹得举世皆知,我的意思你明白吧?”为了某些因素他行事低调,不愿节外生枝多生是非。

费杰尔表情微变的横睇,“你是指我口风不紧爱通风报讯,让你那个不成材的弟弟趁机霸占你的财产吗?”

他要敢点头,多年交情到此为止,朋友也不必做了。

“他没那本事,而且他并非不成材,只是欠缺磨练。”如果他苦心经营的事业轻易就被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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