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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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徒交易-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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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君宠看着他发白的脸色,胸口重重揪了一下,奚落的话无法再说出,只能先替他止住血,又赶紧拦下一辆车子,在众多吓得目瞪口呆的群众眼光下,把应有诺往医院送。

不明白呵?

她为什么总是无法顺利逃离开他?

为什么?

她紧紧扶拥着几近昏迷的他。

第九章

到医院做好包扎,医生交代他的右手臂暂时不能行动,以免伤口有恶化的机会。然而,应有诺却在稍适休息之后,就立刻坚持要返家休养,邀君宠违拗不了他的决定,只有妥协,依他的决定把他送往位于阳明山的别墅去。

“少爷?”老佣人芬姨一见少主人的手臂被三角巾悬吊在胸前,并且里着层层纱布,顿时白了脸。天呀!这是怎么回事?少爷这阵子老犯血光之灾,上回伤了腿、这回伤了手,那再下一次呢……呸、呸、呸!芬姨猛敲自己一记,竟然白痴地诅咒起自己的少主人来──呸、呸、呸!

她连忙迎上前,紧张兮兮急问道:“怎么回事?少爷是怎么受伤的?要不要紧哪?

我立刻去请家庭医生过来别墅一趟。”

“不用。”被邀君宠搀扶住的应有诺气弱地轻声说着。“我已经看过医生了,不必再劳烦邓医师跑一趟。”

芬姨乱成一团。“不请邓医师……那……那我去请唐世诚先生过来好了。”没错,出了这么大的事,少爷的特别助理不过来处理怎行。

“不需要!”应有诺再次摇头,好不容易才把邀君宠弄来别墅,怎样也不可以让她有借口离开。

“不请唐先生,那我去请……”

“芬姨,你什么人都不必请、也不必忙。”应有诺侧头看向邀君宠。“我只要有她照顾就行了。”

“请君宠小姐照顾?”芬姨讶呼一声!接着是深深的不以为然。少爷两回受伤,身边跟着的人凑巧都是她,这情况算是要命的巧合呢?还是少爷的灾难根本就是由她所引起的?

“是的,我只要君宠。”他声音虽宛若游丝,却仍坚定得不容置疑。

“这样呀。”主子决定,芬姨还能怎么说。

“你没话说吧?”他接着又问不发一语的邀君宠。

她抬起眼,应有诺立刻蹙起眉,一脸痛苦表情。

见此状,即使她想走,也不能过分潇洒,只好先点头了。

“芬姨,你瞧,君宠答应了,那你就别再操心。”话才说完,他的身子突然晃了晃,邀君宠赶忙把他扶得更紧。

“谢谢。”他逸出温柔的谢语,邀君宠不习惯地别开脸去。

“你可以回房休息了吗?”这男人失了不少血,竟然还有精力站在这里磨菇。

“好啊,那……那就麻烦你扶我上楼去。”他道。

邀君宠不自禁地暗自叹息,毕竟人家是为她受的伤,她撇不掉这责任。

所以她只好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扶他上楼,好不容易把他弄回了卧室,摆了个枕头让他可以舒服地倚靠着;她是帮他设想好一切,不过一张仍然显得憔悴的脸庞,以及还留在衬衫上的血迹,看上去实在怵目惊心。

“我请芬姨上楼来替你换件干净衣服。”邀君宠秀眉微拢。

“何必麻烦,你直接帮我换不就成了。”应有诺说得理所当然。

她脸色一凛,正想发作!

应有诺突然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苍白的俊脸上写满气馁与无奈,并且还自嘲地喃喃说道:“很为难是不是?即便只是换衣服这么一项简单的工作,你都不肯帮帮我。”

他深远的眸子睇住她,逸散出幽幽暗暗的无限感慨。“我发现自己真的伤得很不值,因为不管我是怎样的想保护你,你却一点都不会感激我。”

“换衣服跟感不感激有什么关系?”这男人的脑子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明知道我的心情。”他反击她,随即按住受伤的右臂,自我嘲笑地又说着:“其实这个小小要求不过是想满足我的期待,让我以为你已经可以接纳我。”他说完后,又深深叹口气。“不过很显然地,你依然把我视若敝屣。”

鬼话连篇。

邀君宠恼怒地转过身。

“你要走?”他讶异地吼出声!

是想走。不过,她这回怎地就是无法硬下心肠转身离开,因为他两次的相救都是以性命相搏,而且毫不做假。

这两次的惊险遭遇他都只是以受伤收场,没有危及他的生命,老实说,那是他运气好,若非他得到上天的特别眷宠,这世界上早就没有他应有诺这个人。

正因为他的奋不顾身,所以她也狠不下这心!

“你就这么铁石心肠……咳……咳……”应有诺见她好象有离开的意思,一口怒气岔得他又咳又喘,连带伤口又开始渗出血丝。

“你别激动行不行?我没有要走。”她下唇一咬,冲到衣柜前取出一件干净衬衫后又回头;就在应有诺大喜过望的注视下,有点自鄙地说着:“安静下来,我替你重新更换绷带,还有……衣服。”

“谢谢!”他露出好欣慰的笑脸。

邀君宠低下眼眸,拒绝迎上他胜利的表情,只是专注地为他更换新的绷带,然后小手探往他的衬衫钮扣,想替他解开换上新衣……然而才触及,纤葱玉指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怎么?”他看在眼底,好温柔地问。

她仓皇地抹掉这股陌生的悸动!

“没事。”邀君宠下唇倏地咬紧,把心放横,飞快地替他解开上衣的所有钮扣、帮他褪下,她是相当谨慎地避免去碰触到他的伤口以及──肌肤,只是不管她再怎么谨慎,她总是会不小心触及到他温热的皮肤,而每当碰上他肌理分明的身体时,她的心跳就被重击一回,不曾经历过这种感觉呀……心慌下的结果是她的动作愈来愈笨拙;急躁地想把干净衬衫快些帮他穿上,却是怎样也无法顺利。

他的左手掌忽然伸过去包握住她忙乱的小手。

“你……”她抬起眼。

应有诺摇头道:“好了,既然套不上,那就别穿了,反正是在自己家里头,打着赤膊也没有关系。”

那刚刚不早说!

邀君宠明显松口气,抽出被他握住的柔荑,又退了好几步。“那么应该没有其他事了吧,我想我也该告辞,你好好休息。”她不想在他咄咄逼人的视线下留置太久,逃开的念头来得这般强烈。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你说什么?你居然敢说要丢下我。”他的声音更是明显的阴恻恻,一点都不像受伤的人。

邀君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从刚才起身体就热烘烘的,不仅胸口老流窜一股怪异气流,连对应有诺贯有的冷漠态度也在他的质问下消失无踪。

“你应家有一大堆佣人可以服侍你、照顾你,其实没有必要留我在这地方。”好一会儿后,她干涩的喉咙才总算逸出话来,却显得无力。

他哼了哼。

“我说的不对吗?”她的声音几不可闻。

“我不要旁人的照顾!”他冷道,阴霾的寒光非常明显地劈向她。

她一颤!“为什么?”

“因为他们没有欠我。”为了使她留下,应有诺这回可真吃了秤砣铁了心,态度非常强硬。“而你不一样,你可是有太多太多的债务得要偿还我,所以你根本没有权利把照顾我的责任丢给其它不相干的人,你认为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乍听下是言之有物,不过也因为他总是这样的认定,所以他们才会一直纠缠不清。

邀君宠好半晌无法言语,为这牵扯不清的情况而纷乱、而怔忡,甚至不得不仔仔细细地思考起来。

“你没话说了吧?”他可得意。

邀君宠在应有诺紧迫盯人的注视下,终于,她的决定也缓缓漫开。

“倘若……倘若我留在这里照顾你到伤势痊愈,那么你跟我之间所谓的债务,是否可以一笔勾消?”或者,这正是快刀斩乱麻的唯一办法。

“照顾到我伤愈?”他偷偷松了口气,只要她现在别走,倒是可以谈一谈。“那么就等我伤势全好了,我再衡量看看。”

“不行,我要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他一恼!这小妮子难不成就巴望快快离开他?

“要是我不考虑呢?”他满腔恶意,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可以了结。

“那就没什么好说了。”她作势要走。

该死!

“站住!我跟你商量。”他无奈屈服,否则这回被她溜走,他肯定这辈子再也见不着她。“这么着,只要你留下来照顾我到伤势痊愈,就算你没有还清全部债务,也算了结大半部分……这是我最大的让步,况且你应该清楚其实你是没有权利跟我谈条件的,君宠,你可要知道,我这次的伤也是因你而来,用这种方式抵销,你认为说得过去吗?”

她想了想,无奈道:“我们就算各退一步。”

“很好。”他突然轻轻咳着。“君宠,我口渴,麻烦你到厨房替我倒杯水来好吗?”

“交易开始?”

他没好气地答。“对!交易就从现在开始。”

她点头,走出卧室。

应有诺气力全散地倒靠在软枕上,天知道为了把她留下来,可是绞尽脑汁,细胞简直都快死光了,所花的心血甚至比他用在商场上退敌的方式还要多上几倍麻烦,他这般费尽心力,留下的却仍只是她暂时驻足的步伐。

不成比例哪……

明明知道,可是想留她在身边的念头就是这般强烈,强烈到不容自己去怀疑这种做法值不值得──还有,他也无法再去分析这么委屈的目的究竟是为什么。

记得从初见她之际,蠢动的心思只为征服──单纯的征服。

可是他两回的搏命演出,却又出自于控制不住的念头之下,如今心平气和地仔细深思,他是愈想愈心惊!

他不得不承认,把邀君宠安全地纳入自己羽翼下的念头已然成形,不仅开始变成为一种习惯,甚至还是种渴望。

他不要见到她受到任何伤害。

对她的在乎已经是显而易见的,然而对方呢?她──是否亦然?

她愿意把他放在心底吗?

怔怔凝睇捧着水杯走进他房里的邀君宠,攫取她绝美娇颜的意念益发泛滥。

“水。”她走过去,将杯子递给他。

应有诺才正要伸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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