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雍正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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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雍正王朝- 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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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事儿躲清闲去了,怎么肯来?我看他这些年,那不冷不热的性子是越发不着调,脑子里想什么呢那是……”

“少跟我这儿使心眼子!原本他就是个清贵王爷,单凭那丹阐贵戚的依仗,就到底不肯跟你我这儿搅和在一处,你甭拿他来搪塞我!”胤禩肚里憋着火,这会子看着胤禟这幅笑模样,越发沉不住气,索性发作开了道,“我如今是闲人一个,不过见天写几个字娱己娱人,跟家里待着,什么虽都瞧不见,可我好歹还能闻出些味儿来!你的人在背底下跟老十四图谋,什么‘我主子说,今日的大将军王,翌日的皇太子,都承我主子帮衬,必得听我主子几句话’这事儿你知道么?”又不待胤禟答他,径自将手中的狼毫摔进了笔洗中,指着胤禟骂道,“我倒看你敢说不知道?!我这地界儿福薄的很,不敢给你九爷添晦气。”

“八哥大病初愈,何苦来得这么大火气?”胤禟这会子心里已如明镜一般,自己这位八哥怕是心底犯了酸,微微一哂,只是走近了书案,随意坐在胤禩对面的圈椅上,自顾自掏出个白玉制的鼻烟壶,狠吸了两口才道,“八哥你听我说,我们也万没有瞒您的意思,就算将来十四弟能成事,弟弟几个也总是惟八哥马首是瞻的。”看看胤禩颜色缓了些,“再说了,有好些事儿,不是单听那起子下贱奴才嚼舌根子就做了准的,您就着这一方庭院,哪就能全跟明镜似的?西边儿富宁安也说老十四好你知道么,还有,皇阿玛没打算封老四的世子你知道么?八哥,听兄弟给您禀完了,您再骂我也不迟。”

后头一串话说得胤禩直打愣,自他大病之始,便每每在惊疑中度日,原以为以退为进的赌上一赌,能换得皇父几分垂怜,岂知父子嫌隙甚深,二人屡生龃龉,最近便又是一桩新的:康熙原觉得此前自己碍着忌讳,在胤禩病中强令他移京未免过分,特是遣人过府传谕,有‘尔疾初愈,思食何物可奏朕知,朕此处无物不有,但不知于尔相宜否,故不敢送去’的话,可胤禩这般心思之下,听了又如何能知康熙真意,一来有心试探一番,二来也实在当不得那些个词句,当即赴宫门谢恩,又奏请皇父免用‘不敢’二字。岂料康熙见此大为不悦,见也不见他,当即便传谕诸皇子,申斥胤禩本性多疑,用心不正,没事儿找事儿地故生事端,胤禩只得再上一道谢罪折子,此事方才作罢。如此一来,父子之情已然到了这个份上,如何还能再有什么转寰的余地,他自知于这等求不可得的恩眷,实在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便也息了这番心思。加之他身子本来就弱,又得了这一场重病,这些时日自暴自弃地闲居府中,他如何知道外头具细情形?

原本听了家人传回来的几句口信,心浮气躁地找胤禟问罪来的,可这会子被胤禟一顶,自家反倒先泄了气,想到此一节,胤禩不免开始自嘲起来,道,“我也知道,我如今是个彻底的破落户,也没指望挡着你们封王拜相的路,若你们还拿我当哥哥,就听我一句劝,眼下情势已是尽好了,那便见好就收。老十四如今掌着兵权,本就有人诸多眼热,蜚短流长,若还这么不知检点,真要出了事,你们后悔莫及!”说着,又深深看了胤禟一眼,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遭儿,道“我已然混到这步田地了,倒是也不惧再担些什么名声,就做个靶子也无妨,只要你们都好。可好歹有些事儿,人尽皆知了还瞒着我,到头来我竟不知道为谁担了罪名。你们可曾拿我搁眼里瞧了?”“八哥您想哪儿去了?没有的事儿!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咱兄弟仨荣辱相依,进退与共,那顶帽子,不论最后落在谁头上,都是好的,您就不跟这儿争这一夕之长短了罢。”一袭话说的胤禟脸上变了色,心里头也置了气,起身在地上来回踱了两圈,转而又想想胤禩素来柔懦的性儿,就有这几句狠话,也不过是当牢骚发发罢了,当下站住了,语间也是少有的带了十分的诚挚道:“八哥,咱们兄弟几个,打小就投契的紧,八哥这些年,论才具,一直是我们当间的主心骨,您如今还须看的更深些才好。十四虽说是张致了些,可身边那帮奴才一味地逢迎,再背底下干些什么腌臜事,他也不定就都知道。”

第三百六十五章 风云渐起 (十一)

胤禟的一番话,虽使得胤禩心气稍平,可胤禩稍一思忖之下,仍是盖不住满脸的忧色,两手搁袖里揣着,侧了身子过来,对他道,“我是替老十四担心,眼下看着是风光了,可担的责也大!你不是不知道,他那点子本事,平庸的紧,连你我都不及,皇阿玛派他去还能看重他什么,不过一个血气之勇,又兼个无私心杂虑。眼下皇阿玛圣虑惟在西宁战事,就该是他尽心的时候儿。再说,朝廷还没让他打仗呢,不过统个衔儿,单做些场面文章就已经左支右绌了,你不规劝倒罢了,还撺掇他起异心?”

胤禟却是打鼻腔里哼出一声来,阴着调子回他,“你道是我撺掇的么?就这,富宁安已然逢人便夸说他是好王子呢!那些个督抚封疆,粘上毛比猴儿都精,见老十四这回得了这么大恩典,怎会去得罪他,光是面儿上的往来,也得做足了功夫。还有地方上那些受他正管的官儿,不定怎么个百般献媚呢,况且,时移事易,如今的老十四,自己个儿心里头就没有份念想儿?我的好八哥,你可把人心瞧的忒简单了。”

“怎么?”胤禩原是做惯了甩手掌柜,如今更是不知究里,信口一问,倒又激地胤禟没个好声气,“他如今是大将军王,再不是从前。顺着他的话或许还能听听,逆着他的话许就能立时翻了脸去。我听何图说,他不知从哪里找了个姓张的瞎子来,几次进府给他算命,结果算出来是什么元武当权、贵不可言,当中还有九五的命数。这还不算完,在西宁人人皆知大将军王专好逢迎之人,乐听些奉承取悦的话。阿哥你是知道的,往日里何图在我们仨府里走动最多,最是亲信之人,客人如今连何图都亲近不得他,后来没法子,只得去找了几个秀给他刻了个碑,宣称民意呈了碑文上去,这方能见着他。”

见胤禩自顾沉默着也不说话,胤禟看出他心事,又哂笑一声,道,“招摇撞骗的神棍,不过讹他几两银子罢了,若没有人引见,他上哪儿知道这腌臜东西,他信你也信?”胤禩这方略回过神,问道,“你既知道这些做不得真,还说与他那些犯忌的话做什么,没得更让他信了这些东西。”

胤禟嘴上不说,回想以往,心里倒起了几分鄙夷,却也不点破,只是避而不答道,“比起他干的这些个没起子的事儿,我那还真是在帮衬他,哪里是撺掇他起异心,不过早做些预备罢了。我教何图往西宁军前效力,原也是图着为他襄赞一二,时常与他些好谏言的意思,谁想他却弃之不用。我不与他一般见识,又教传教士穆经远替他拉拢年羹尧,这总是不计前嫌罢,这当中的用心艰难,岂是说说就能体会得的?”

听到这里,胤禩不禁心中一动,皱了皱眉头,“年羹尧?他会听你们的?你可仔细着,万一不成……老四可是他正经的主子——”

“那也是皇上的奴才。当年老裕亲王还是噶礼的主子呢,可又怎么着了?”

“听着倒也有些道理……”

好容易待得胤禩点了点头,胤禟益发觉兴致上来,同他细细说起这得意之笔来,“年氏受揆叙深恩,既是翰林馆内的拔擢,又是联了两门好亲,算来跟咱们渊源也颇深,比起他本主那刻薄寡恩的性儿来,咱们总是待他好的。这人虽傲的紧,却也并非不识时务之人,当年满朝举荐八哥的时候,正逢着弘晖殁了,他不也能使法子输诚来着?如今老十四日渐水涨船高的,眼下正是个好时机,再者,我们不过与他结交一二,又不曾差他办事,广结善缘罢了,谁不乐见其成呵。实话说,我与督抚都多有往来,也不止他一个,你还怕他自己不惧事地捅出去?八哥你且宽心罢,年羹尧是个聪明人,断不是那等迂阔的书蠹。”

后头那句说的半真半假,显得他能耐极大,可胤禩这会子听着却有些惊疑不定,不过他倒也信着‘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一篇,便也不怎么疑他作伪。只是他知道年羹尧有大才,文成武就,确是封疆中最得圣眷的,因而听得此事,也极赞成胤禟的作为,“那如今可怎么样了呢?”

胤禟微微一笑,更有几分自得道,“年希尧最爱些个术算、西洋机巧一类的玩意,穆经远就此与他兄长有交,这便让年希尧去引见,穆经远又是洋人,便宜的很。日前何图有寄信过来,说是二人已见着一面。”胤禩颔首,心内也觉得胤禟此番办的大好,不禁也有了笑模样,“嗯,那便可从长计议了。”又想起开头胤禟提的两句话,便扯了他问道,“你先头说的皇阿玛不愿给老四封世子,是怎么一回事?”

胤禟面上带出些喜色,压低了声儿道,“我这是打魏珠那儿听来的信儿,皇上有一日传了简王进去,说是要在年前给诚王、恒王封下世子,让宗人府预备。要说这世子排到了老五身上,就没理由跳过老四去。可老爷子只说是给老三、老五封,那就摆明了不给老四封,我估摸着,怕是老四有什么地方儿恶了他老人家的意罢。”

胤禩心里头一面许着胤禟神通广大,一面又猜度起乃父的心思来,好半晌,他似有所悟一般,倒抽了一口凉气,连拽着胤禟,不安地问道,“咝……你说,老四可有接大位的可能么?皇上不封他家弘时做世子,会不会是为他将来立太子预留个地步儿?”

胤禟先是教他这猜度惊着了一下儿,继而斩钉截铁地道,“绝不可能!”胤禟手下踅磨着鼻烟壶,深想了一发,也自摇了摇头,才望了胤禩叹道,“八哥你如今是怎么了,愈发地不经事儿,哪至于就这么草木皆兵的了?八哥你倒想想,若是老爷子真有这个心,起初那大将军让老四去当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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