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奇英传之古玉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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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世奇英传之古玉奇缘-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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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清赶紧取出那瓶解药,轻轻一摇,但觉瓶中似乎无物,于是又拔开瓶盖倾斜着瓶子,却不见有任何东西倒出;心慌意乱之下用力地对瓶子一阵摇摇顿顿,还是不见有何物,不由感到惊恐万状。他自以为被蒙了,又拿到火光下照看,却见里面黑乎乎的一团东西,这才惊魂稍定,猜想解药或许因存放年旧日深,变质了,以致凝固成团。

眼下唯有把瓶子内的东西融化或者把瓶子打碎的办法,才能取出解药来。武清于是拿出块布包着瓶嘴,以防加热后被烫着,随后抓着瓶嘴送到火把上烘烤。果然,烤了几分钟后,解药慢慢融化成了浆液。

他倒了一滴在手心,只见黑糊糊的如巧克力似的东西,正疑虑解药是否货真价实,又担心即便解药是真的,但存放了这么久,变了质还会有效吗?吃了后又会有什么副作用?想虽如此想,当前却别无选择,唯有“死马当活马医”,“毒药”作灵药治了。他这才拿瓶子倒了一小口,蒙眼就咽下去了,随后拿着木枕,倒了那块青绿玉石出来,随手放进口袋里;又将那画卷放进了背包中背着。

他本无打算将那块玉石收为己有。一者,主人诚心相送,却之不恭;二者,恐主人又再刁难试验,以致多生事端;三者,此玉乃古代文物,上交国家是理固宜然,天公地道;四者,信中一直有言木枕中藏有什么武林至宝‘碧寒林’,但木枕除了此玉便别无他物,或许‘碧寒林’就是指这玉也未可知。真若如此,便是国家之幸,人民之福。把宝玉转交国家,国家把那可能存在的宝藏挖掘出来,充裕国库。如果宝藏够大,对不久前经“文革”“掳掠”后的国内经济或可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

想到这里,这才把木枕放回棺中,移合了棺盖,盖上泥土。填满泥土后,他心知若把所挖的整个大坑填满,费时必定不少。他乍然想起阿年阿智两人也中了那剧毒,心里顿时慌张起来,打定主意先送他们解药,然后再返回来完成未完之“葬礼”。

武清猛然抽出泥壁上的火把,惊慌失措地匆匆往洞外跑去。没多久,便出到洞口,只见四周一片黑暗,不想已是半夜三更时分。他心下不禁怪起二人为何走得如此匆忙,眼下只好慢慢摸着岩石爬下来,寻着来路边跑边喊着二人。

山路本来不好走,更何况在四处黑黢黢的夜间。经过那片密林时,由于走得急忙,加之山风又猛,手中火把一直将灭未灭之态;但武清无暇顾及,仍马不停蹄,人不歇足,只顾赶路。不防一棵树陡然而现眼前,直到发觉时已是迟了,不由一头撞树,自己仰然而倒。只见已脱手的火把一下子点燃了几片干叶,也顾不上头有多痛了,忙捡起火把,飞身上前狠狠踩几脚,把那“走失”之火种“扼杀于摇篮之中”,这才免去一场深林之火。

随后武清三步并两步地穿出密林,通过“见尾不见首”之雾区,火急赶至曾经住宿过的那座大石山时,不觉已经跋涉了两个多小时。此时天际已微亮了。

武清寻至大石山洞外,却见洞内火光闪动,心内不禁一阵惊喜;松了口气,快步走进洞里,却不料洞中竟无一人,只见两个满载东西的袋子和一个已破碎的瓷器倒在地上。他认出那两个袋子是阿年阿智的,又想他们视其如命,如今宝在人却不在,难道他们······武清不禁心寒胆落,不敢再往下想。

一夜兼程赶路固然累极了,他刚才本想在此山洞找到两人,将解药交到他们手中,随后便倒头大睡。此时无办法了,只好到附近继续找。虽然毒发之时已过,但仍心存侥幸,天佑二人还未毒发,只要有一线希望还是不能放弃的。

孙武清心乱如麻,快步出了山洞,四处寻找二人踪迹,但凡从前三人所去过之处皆找了一遍,却连二人影子也看不着。此时天边已泛起鱼肚般白,一束紫气陡然腾起天际,霞光形如一众天真可爱的小孩子向着自己奔涌而来。不知不觉已找了一个良宵······

武清心情越发沉重,回到山洞中,仍然是令人失望的结果;拖着毫无知觉的双腿走出洞口,向远处呆望着。只道:山岚如炉炉欲燃,风翻草浪风皆碧。花香浮轻扶枝直,芳馨沉重压草低。

他不禁长叹:“人面不知何处在,桃花依旧笑春风。”真是景物依旧,人面全非。他爬到山楂树上摘了一把山楂,随便吃了,然后闷闷不乐地离开了大石山。他还想一路再找找他们。走到那座高耸入云的如《守墓辑要》诗中所云的“霄桥”峰,喝了几口山泉,便寻路下山了。一路大声呼喊二人之名,直叫得气竭声嘶,每走一程心情便沉重一分。

武清走至四姑娘山之麓时,忽觉一阵头晕腹痛,被凉风“雪上加霜”地一吹,不禁全身战栗不已。他还以为是因吹了一夜寒风染上风寒,或者是一时喝多了冰冷的山水而致使腹冷肠绞。又勉强地走了十多步后,越发觉得身子沉重,脚步虚浮,心下张皇失措而脑中却空空如也。突然,只觉全身如受了雷霆轰然一击,整个人一下子摔倒于地便不省人事了。

武清醒来时只见自己已躺在床上,头脑仍觉微微作痛。他挣扎着起了床,只觉四肢似乎不大听使唤。他的手不小心碰到放在床边的背包,只听“啪”的一声,背包掉到地上,随即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只听一把黄莺似的声音万分激动地呼出:“你终于醒了!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了!你怎么会晕倒在村口?还有阿年阿智他们,他们······”孙武清抬头望着来人,只见一位两边留着辫子,穿着鹅黄衬衣,深青尼龙裤子,相貌异常清秀的少女亭亭玉立地站在他面前,不由一时看呆了。

那少女见他眼光火热地看着自己,不禁面红耳赤,嗔怪道:“你怎么了,不认得我了?”武清一惊,一时想不到怎么回答,只觉脑内一片空白,又似乎模模糊糊地想起一些片段,但却分辨不出那究竟是什么思想内容,竟似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他脑子越想偏生越发疼痛,仿佛脑门上放了一把锯子,每次动脑,便等同于牵动锯子;一阵剧痛后,只觉记忆便流失一些。他不由双手扯紧头发,咬牙道:“我想不起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你是谁?我又是谁?我的头······”

那少女正在捡起地上的背包,听到他这番话,又见他如此,顿时吓得面色大变,惊魂甫定,便赶紧上前安慰他道:“现在记不起没关系,以后慢慢会想起的,不要多想,只管好好休息。”武清的情绪这才渐次平复,问道:“你,你是······”那少女心如刀割,一面苦笑说道:“我,我是赵文兰,你的······”

“赵文兰,文兰······怎么这么熟悉,一个似曾相识的名字······以前我应该······我一定认识你!”他记忆中的事物模模糊糊,似是而非,想不到最后一句话的语气竟然颇为肯定。赵文兰一听,眼泪似乎要夺眶而出,听到他说记得自己,自己内心不会欣喜只会感到更痛。她轻咬着下唇颔首道:“嗯!我是你初高中的同学。”

“同学?同学······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是我家,这房间······不久前你和你的两位朋友曾一起在这里睡过的。”

“是吗?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脑子空如白纸,我······”

“你先不要急着回忆以前的事,慢慢来,一时想不起也不要紧,只要醒来就好。调养好身子,以后自自然然会回想起来的。我想你也饿了,你在这里休息,我拿些东西给你吃。”

文兰出了房转身端了一盘子饭菜来。她爸妈这时也紧随其后来看望,嘘寒问暖,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文兰见武清虽一面谦恭,却神色迷惑,心知他终究记不起来,连忙介绍自己父母。两位长辈见他仍旧迷茫之样,心下不由叹了口气,一面惋惜地走开了,留下文兰陪着。

时间如溪水般悄然流去,然而其“声色”似乎仍萦绕于每人的脑际,挥之不去,吹之不散。

近一个星期以来,文兰一直陪在武清身边。两人一时来到田间散步,面临一望无际的金黄稻海,尽意地嗅着稻花香,欣然地听取蛙声一片;一时登上楼顶安然坐在“七八个星天外”之月夜下,心境平静地数着星星,漫天遐想天际星座,享受着“清风半夜鸣蝉”之意境;一时在山间摘了菜后,心旷神怡地听着“隔叶黄鹂”为他们歌唱,感受山风“倾吐心声”,时常因此而忘怀,以致“两三点雨山前”时,才“三两声笑雨后”。

文兰觉得一天不把二十多天以来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弄清楚,心中“包袱”就一天抛不开。如果选择一味逃避,不再想过去一切事情,那记忆无疑将会是可有可无了。但是如果所发生的事情是在武清的承受能力之外,无论此事是好是坏,文兰宁愿他选择“忘却”。

大悲大喜最容易使人迷失方向,冲昏头脑,是以皆不符合世人修身养性,治学立德之道。此所谓“不以物喜,不以物悲”,保持平和心境,一切纯系朴实自然。如此,既不因面临大风大浪却不敢起帆济沧海,亦不以顺流随风而停滞不前。

几天来,文兰一直念念不忘,早把问题在心中打好草稿,这时终于找机会要问武清:“你想起你来这里的目的吗?”她见武清摇了头,又问:“那么记得你离开我家后究竟去过哪里?你那副画像又是从何而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来我家时,我就从来没见过你背包里有过这画。”这才把画卷摊开给他看。武清看了片刻,又闭上双眼沉思了会儿,最后还是摇头。

文兰似乎鼓起了很大勇气才把话从口中吐出:“你还记得阿年阿智两人吗?你晕倒于路那天,他们到了邻村,可是,发现他们时,他们神智已不太清醒了。后来,我爹和几个村民一起把他们送医院去,医生诊断为失忆性精神病,最后把他们送进了······”

她双眼一直留意着武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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