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泪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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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泪星辰-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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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薇,我想。。。。”该隐的眼神坚定的另人心经,眼里似乎有着某种恨意,某种不顾一切的执着。

“不,该隐,你不能那么做,你不能再用毒药去害人,如果为了我让你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我。。。我。。”血薇察觉到了该隐那可怕的意图,慌张的挡在那瓶红色的毒药前。

“可是,我真的无法忍受,所谓阻碍我们,拦截我们的人,我都要消灭,直到没人知道我们原本是兄妹,那样,我们就能毫无顾忌的在一起了。”只要能和血薇在一起,他什么都愿意去做,哪怕与全世界为敌。

“可是。。。那样就真的毫无顾忌了吗。”血薇的声音轻轻的,无力的,可是却掺杂着幽怨和绝望,使该隐的心不由得一紧。

走到窗前,血薇幽幽的望着窗外的景色。

“该隐,你看,蔷薇花开了,好白,好美。”窗外那片蔷薇花丛,雪白的蔷薇花盛开着,在夕阳的映照下栩栩生晖,美得鲜艳,白色的鲜艳。

“是的,就象你一样美好。”白色的蔷薇,一身白衣的血薇,如此匹配,交相辉映。

“可是,我是血薇。。。”血是红色的,血薇是那瓶致命的毒药的名字,是对那神圣纯洁的白蔷薇的亵渎,更何况,她还陷入了与自己亲哥哥相爱的不伦之恋中,有罪之人又怎么能和那圣洁的花朵想媲美呢。

“不管是蔷薇还是血薇,在我心里,你是最美好的,哪怕是其毒无比的血薇。”血薇,明知道有毒却依然贪恋,依然不舍,明知道这不伦之恋被引来万众的鄙视,世人的唾弃,却依然深陷其中。

“可是,你心里最美好的血薇,不希望你破坏她的美好,所以,该隐,答应我,不要用血薇,用这瓶叫血薇的毒药去杀人,好吗。”血薇的眼里噙着泪水,即使无法在一起,她也不想看到该隐自己弄污自己的双手。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该隐的声音,痛苦而绝望。

“该隐,你是真的很想和我在一起吗?”虽然是在询问,可是血薇的语气异常的坚定和肯定。

“那是当然,你还不相信我吗?”该隐似乎有点生气。

“无论生死?”

“生死与共!”

血薇笑了,笑得如此淡然自若,该隐也笑了,会意的笑了,既然如此相爱,又何必在乎生死呢。

白色的蔷薇花丛中,一身白衣似雪的血薇,手里拿着那瓶血红色的毒药,轻轻的揭开瓶盖。

“血薇,你真的希望这样吗?”该隐似乎有点忧郁,为什么一定要他们付出生命才能在一起呢,难道就没其他办法可以让世人认同他们的爱情吗。

“该隐,你是后悔了吗?”血薇镇定自若,眼里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

“不,决不后悔!”只要是血薇的决定,血薇的要求,他全部都会接受的。

“那,我先喝哦。”血薇嘴角微微上扬,满眼爱怜的看着该隐,眼神迷离朦胧。

“恩。。。。”看着血薇的神情,该隐隐隐有种不太对劲的感觉,只是到底是什么,他说不出来,但是那种感觉让他的心象被压着一般,沉重,似乎有点担心。

手指紧紧的收拢,紧张的望着血薇把那瓶毒药举到自己嘴边,说好了一人喝一口,然后全部洒到花丛中,最后两人依偎着在这片白色的蔷薇花丛中闭上眼睛,沉睡,不再醒来,原来在一起就是那么简单的事,不必顾虑世人的眼光,不必在乎一切身份,名誉,所有都可以抛开,只要能在一起,不管是以什么形式的在一起。

“血薇!你干什么?”该隐惊呼,只见血薇喝了一口那红色的液体后,也不把瓶子递给该隐让他喝,就把瓶口向下,顿时,红色的液体从细小的瓶口急泻而下,洒在雪白色的蔷薇花上,红点化开,白净的花瓣上斑斑驳驳的红点,触目惊心。

“对不起,该隐,我还是不能让你也死去,你必须活着。”血薇紧咬嘴唇,嘴角还残留着刚才喝下的红色毒药的残迹。

“血薇!!!!”该隐迅速冲上前,抢下她手中的瓶子,可是瓶中红色的液体已经流泻殆尽,晶莹透明的玻璃小瓶,瓶中空空如也。

“该隐,答应我,活下去好吗。”血薇软弱无力的摊倒在该隐的怀里,“这是你心里最美好的血薇最后一个请求,求你了,如果你爱我,就带着对我的思念活下去吧。”

“为什么。。。。不是说好的吗。。。。”为什么她就这样一意孤行呢,为什么她要把最痛苦的事留给他还要他做出最痛苦的承诺,活下去。

“对不起,就当作血薇背叛了你,如果你原谅我,就请不要跟着我去,否则,我就算死了也会很痛苦的。”血薇气若游丝,苦苦哀求。

“好的,我。。。答应你。”该隐紧紧的握着那曾装满红色毒药的玻璃瓶,似乎想把它捏碎。活下去,似乎是他唯一的选择,如果他真的爱血薇。

“谢谢你,该隐。。。”血薇的嘴角含笑,带着血的微笑,笑的如此静谧,如此释然,又如此另人心痛。。。。。。。

一年又一年蔷薇花盛开的季节,那片血薇长眠的蔷薇花丛中,蔷薇花依旧绽放,花朵依旧鲜艳,只是白色的蔷薇花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朵朵红色的蔷薇,如血般鲜艳的红色,正如当时那瓶红色的毒药,正如那个名字,血薇,血色的蔷薇。

蔷薇花,不再纯白,因为爱的思念,爱的回忆,如血般的红,染红了每片原本洁白的花瓣。

——END——

正文 飞舞

有一阵干燥的风夹了大片大片的金黄灿烂地拂过接近麻木的身体,手上一阵无力的颤抖,蒙了一层细密尘埃的指南针终于彷徨从指间落下,齿轮的声音安静消失,掩埋在那无缘的沙粒中,只余一点水样的灿烂光芒,深浅不一,刺目蒸腾。

看来。。。。。。是要迷失在这安静的沙漠里,就此无法触摸那些灯彩虹霓的喧嚣。

他并不是软弱的人。他已经失去了向导,也失去了马匹,他的水壶里还有小半壶水——将近一周,他以他惊人的毅力和控制力保留下所有的可能,却不知还能支持多久。

连最后的苦笑也扯动不出来,手冢国光终于长长地叹息,连着那沙子在风里摩擦的声音,半跪坐了下去,任凭那明晃晃的天裹了灰白的云,投射出炙烤的热量,融化瓦解掉心里残存的期待,他跪坐在沙丘上,等待这连着天地的铭黄将自己尘化,灵魂安息在落寞的圆日,偶尔叹出一丝扶摇直上的烟。

他的世界在希望一点一点流失时逐渐涣散,他是队伍里值得倚靠的首领,他是庇护所有人的翅膀。

但是,他也会有脆弱,虽然在他习惯性的坚持力与韧性下,这些脆弱都封闭在了波澜不惊的心河,在绝对的孤独和深沉的绝望下,他依然也会有近乎疯狂的动摇。

他是英雄,他只不过是凡人。

他没有办法挽救风暴肆虐的灾难,他本来扛着、挽着、拖着许多虚弱的人,他们却一个个离他远去,剩下他一人,沉默地,独自地抵抗着所有。

他的眼前越来越白炽,越来越明亮,干裂的皮肤逐渐失去了疼痛的知觉,他缓缓合上修长的眼。

乱梦终是醒,浮生最在心。

清亮的眼镜斑点着反射或者透射这满世界的光芒,终于,它在半空里打了个旋,清晰地落地,然后有宁静的风吹过,温柔地将它半掩。

也许,一切都是不曾发生。

依稀有铃声清脆遥远,自云间天边而来。

拈花的手指神秘,唇畔的轻笑大彻大悟,一些映照着戈壁孤城的东西从它们本身渗透出来,轻灵地歌。

手冢蹙紧眉,长的睫毛抖动片刻。

他听到了铃声。

是驼铃吗?心头刹那欣喜,明亮的希望清凉地流淌而过。

驼队吗?

人吗?

救援队吗?

他没有睁开眼——不知道是没有力气,还是担心睁眼后的失望——总之,他感觉着风吹着刘海擦过额头,他听到了风一般旋转的铃声。

紧接着,如同听到了最活泼的溪流和雨滴洒在干涸的地,有最美丽的生命的声音,以最独特的形式,在他周围跳跃。

这声音在欢笑,在奔跃,在轻吟,在流淌,在宣泄。

他虚脱,于是也轻松。

他睁开眼,看见了柔软透明的长纱的一角,拂过他的面。

惊鸿一瞥。

那是蜻蜓的翅膀,翩然潇洒。

那是月晕的光圈,轻柔交错。

手冢国光感觉到了最幸福的光。

他勉强撑起来,仰起头,然后睁大了眼。

无人的半空,无边的大漠。

黄沙飞扬在远处,他的头顶,有修韧的女子,鬓间是烂漫的花,盘绕飞翔,双臂白皙,松散自得地缠了一段长长的纱,有万花飞落在她身边,伴随着无意却悠长的舞。

她的双踝和腕间挂了悠扬的铃,自云的上方,轻柔妙曼。

她仿佛没有看见沙丘上惊愕的人,她也许只是从那遥远深幽的洞窟里,感觉到鲜艳的风,聆听到福泽的音,身体就那样自然地飞起,手脚不自觉想要。。。。。。起舞。

花鸟虫鱼,人世沧桑。

手冢逐渐放松了紧瞪的眼,他感觉到的是无尽的可能与安详。

心与身,内与外,净与染,真与妄。

她的身体随着飘扬的尘埃和菩提的未知在旋转。她那么专著,那么认真,那么安定。她的动作幻化出日月星辰的无奈,勾勒出佛我僧俗的忧伤。

风在消散,日在阻挡。

一切不知道经过了多久,也许是瞬间,也许是万年。

手冢国光疲惫却不再烦躁,看着这万般高深的领悟逐渐在变淡,在消失,仿佛是海市蜃楼,虚无缥缈。

这些繁复宁静的景象终于要淡化在天地的边界。

那舞蹈的人突然停下。

她若有若无,向着这里深深打量了一眼,终于不再留下任何痕迹。

手冢微微感觉到震撼。他继续坐着,看沙砾毫不在意地经过自己面前。

他盯住这浩瀚的大漠,他的生命还在远处,他没有理由放弃许多还未及的美丽。

有不同于沙漠低吟的声音细细碎碎传来。

这一次是驼铃。

他微笑,艰难地站了起来,看见一队热烈的驼队笑闹着出现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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