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容劫难逃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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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容劫难逃风月- 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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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剑不杀无耻小人,仗剑怒道:“再不说我取你们小命!”

那三贼人这才瑟瑟交代,他们本想毁尸灭迹,又贪婪成性,遂将尸体卖给了城东张老头,也算赚了一笔。

据说那张老头是个大夫,有个怪癖,最喜欢剖尸取人器官酿药酒。

我一听有人要将在劫解剖了酿药酒,就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清醒过来时蔺翟云已经派人去城东找那张老头了,只盼能及时救下在劫尸首。

我随后赶去,那张老头不知何故家里突然来了那么多凶神恶煞的军爷,脸上诚惶诚恐的。一听我询问那少年尸首的事,张老头心里便知了大半的底,忙跪地叩首道:“这位夫人明鉴啊,那具尸首我的确是打算用来泡药酒的,偏有人出了百两黄金与我购买,我见这买卖划算,便卖给了他们,小老头我真是什么都没干啊,夫人饶命!”

我忙问:“是何人买去了的?”张老头回道:“是一对年轻男女,我听那女的喊男的柳郎,估算着大概是夫妇,两人都带着斗笠,一时瞧不清楚脸。”我急忙派人去追这两人,但都无功而返,在劫遗骸的去向就此断了线索。

奈何金陵战事告急,我不能在此久留,便留了十个侍卫在附近继续寻找,一有消息即刻通知我,那三个贼人被教训一顿后送去当地府衙,塞了银子让里头的人多给他们苦头吃,最后我把牙一咬,忍住心中的那份煎熬与牵挂,便领着余下众人即刻出发返回金陵。

在回金陵的路上,我有一番奇遇,遇见了一个奇人。原先我并未在意,却是在很久以后回想起来,才觉这人怪异。

话说这日,我与曲慕白等人马不停蹄赶了一天都已疲惫,便绕过萧家属地常州城,在十里外的安阳县一家客栈里下榻。有个器宇轩昂的公子哥儿在客栈前堂吃完饭,小二上前去向他收银子,那公子却面露不解,问:“何为银子?”小二见他衣着非凡,起先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后来几句下来,认定了这人压根的就是在装疯卖傻想吃霸王餐的地痞混混,抓着那公子的衣襟拎起拳头就要教训,偏偏还没动手,小二自己便一个劲的摔跟斗,像是撞了邪。

小二摔得怕了,一时不敢靠近那人,但没道理眼睁睁地看着人家吃白饭不是?便在前堂吆喝着众人围观这白吃白喝的贼主儿,像是在耍猴戏。那公子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那时我刚进客栈的门。看那公子仪表不凡,不像个撒泼的无赖,兴许是世道乱了,被小偷扒走了钱袋,遂多管闲事将一锭银子放在他的桌角,道:“这位公子的酒钱我付了,小二哥,得饶人处且饶人。”那小二收了银子,也不再闹事,问候了我们是要打尖还是住店,一番对话之后,才退下去备酒菜和客房去了。

那公子出去了一趟,很快就回来了,将一锭银子还给我:“谢谢这位夫人刚才慷慨相救,小生真不知原来做人有这么多的讲究。”

我见他说话实在奇怪,也并不在意,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那公子并没有立即离开,自报姓名:“小生名叫姬轩。”我点点头,回了句姬轩公子有礼了,却没有回报自己的姓名,此举虽然无礼,但我此行在外一番遇刺,对人多有防备。

姬轩见我没有其他过多的表示,暗暗叹了一声,道:“夫人,我观你面相,眉峰双离,想必是刚刚与自家兄弟失散了吧。”

我马上心生戒备,难道这人世针对我有备而来的?面上不动声色道:“姬轩公子果真料事如神,我方才与弟弟失散了,正焦虑不安。”也没说弟弟已死之事。

姬轩从怀中掏出一颗拇指大的火红小珠子,道:“此乃小生随身携带之物,兴许能助夫人找回亲弟。”随后又说了一番奇怪的话,便离开了。

你道他说了什么?他说:“夫人近日必有杀身之祸,若避得了此祸,必风飞九天,荣登阙城;若避不了此祸。你虽魂归黄泉,人间却因此血洗。请夫人切忌,顺应天道而行其事,才能终归正途。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只会徒增杀戮。你之孽障已深,却是他人替你受过。那人为你日夜受狱火煎熬,你又于心何忍?”

我细细回味这番话,深觉其中暗藏滋味,莫不是另指这次萧家与我金陵一战,他认为我不可匹夫之勇,负隅顽抗?其余的我又参不明白,遂立即差人去找回这位奇人,想详加细问,奈何那人来去匆匆,再也遍寻不得。

我将他赠予的那颗赤珠与那锭银子放在一块。

隔日起来,赤珠仍在,闪着圣洁的红光,如火如荼,那锭银子却成了一块普通的石头,煞是奇怪。

当时我并未上心,身有要事,便再度匆匆上路了,天黑前终赶回金陵。

抵达金陵宫城后,我尚不及洗去一身尘土,便召集诸位大将数位军机大臣在议政殿共商御敌大计。

自大雍城投诚萧家的消息传回金陵之后,众人才如梦惊醒,意识到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奈何为之晚矣,现在大雍城盟军不复存在,天下大势渐归萧家。金陵只剩下两条路可循,要么投降,从善如流向萧家称臣;要么倾尽江北所有的人力物力,死战到底,战到只剩一兵一卒,以正握金陵司空氏之战魂。

诸位大臣和将军们纷纷扬言绝不投降,抗战到底,二年前金陵能抵抗长川萧家,二年后的金陵依旧可以。但我在他们的眼中看到了不安和迷茫,我知道我此刻的眼神定然与他们一样,口问心,心问口,却是不同的答案。我心知再也商议不出什么结果来,便让他们都退下了,只留下曲慕白、周逸和蔺翟云三人。

我道:“慕白,周逸,先生,我将你们视作兄弟手足,视作最信任的伙伴,你们如实告诉我,此战金陵得胜的机会有多大。”

曲慕白和周逸给我留了面子,道尚有三成胜算,蔺翟云却半分面子不给,说:“若大雍城未灭,枭主未死,东瑜城未乱,魏国公未被架空势力,那么合三家之力尚有半分胜算。但如今天下局势已经十分明朗,请恕在下言真失礼了,此战必败无疑,夫人战与不战,都将成为金陵历史的罪人。”

我茫茫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难道金陵河山真要葬送在我手里?”

蔺翟云道:“倒也未必,就看夫人是要学越王勾践或是楚王项羽。”

一个卧薪尝胆,忍辱负重;一个破釜沉舟,英雄饮恨。

曲慕白和周逸闻言,双双跪地,道:“若夫人肖越王,我等愿肖范蠡、文种,与夫人共辱,再图大业;若夫人心有大义不肯弃金陵,我等亦愿为夫人战到最后,自刎乌江也绝不退缩半步。”

我红了眼眶,将他们扶起来哽咽道:“好好,我有你们三人生死与共,有何畏惧?你们暂且退下吧,让我再好好想想吧,我得好好想想。”

临行前,蔺翟云道:“夫人,在下须得提醒你一句,若是你要决战到底,金陵乃至整个江北必将遭遇两年前的灭顶之灾,甚至比两年前更凶险更惨绝人寰,死更多的人;但若是你心念苍生,选择不战投降,以江北百姓对萧家的愤恨情绪来看,您必将被视作辱权之人,遭百姓们的唾骂和职责。”

我疲惫摆手道:“我明白,你……去吧。”

蔺翟云深深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终究一声不响地退出了。

事后我去凌云轩看望怀影,此时天色已晚,他已经睡下了。我坐在床畔看着他天真无邪的睡脸,心里一片柔软,不自觉地笑了。我想到金陵还有许多像他这样年纪的孩子,许多如我这样心情的母亲,如果战争爆发了,唾骂会遭遇什么样的厄运?

两年前的那场战争,我失去了丈夫,怀影失去了父亲,金陵千千万万的女人也都失去了丈夫,那些孩子们同样失去了父亲,但苦难却永远不会停止似的,在你毫无准备的时候,突然就这么降临了,接下来,还要死多少的人才得罢休?

罪人……不管这场仗打还是不打,我终究都是一个罪人呐。

我一身疲惫地回到苏楼,才刚进了寝宫,挥退伺候的侍女,便有一道黑影迎面逼来。我正要惊呼出声,他赶忙将我抱住,几圈回转下来,他已将我抵在壁面上,一手捂住了我的嘴巴。我仓促抬眼,对上了一双幽亮皓洁的眸子。

“悦容,是我。”他放下了手,对我温柔地笑了笑。

我压着嗓子惊道:“晚月,你怎么会在金陵!唔——”话未说完,就被他深深吻住了。

缠绵的吻纠结勾魂如巨浪似的吞没着意识无休无止,我软了身子沿着墙壁下滑,探手推了他几下,被他交叉十指扣押在壁面上,继而是更加汹涌的热吻,束腰的缎带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了,上杉嘶嘶作响着溜褪,挂在肩头,露出大半个胸脯肩膊,我大窘惊呼:“别……”所有的话又被他霸道的吻去了,两手在身上胡乱摩挲,弄得浑身酥麻,那醉人的男人鼻息阵阵袭来。任凭我挣扎,他却一味调戏,仿佛有一百种方法令我动弹不得,且戏且闹,玩得更有趣味。

我奋力乱挣一通,手也酸了腰也软了,还出了一身的香汗,最后那玉锦肚兜儿也在纠缠中被摘去,跳出那一拨的春色,让人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不由贴上前去,想躲入他的怀里。

萧晚月懒懒一笑,得意道:“这叫投怀送抱,悦容我可没强迫你哦。”

我慌忙推开他,双手捧胸,羞怒道:“这里是金陵,我是这儿的主,殿外有千千万万禁卫军听候我差遣,你要是再这样放肆,休怪我恼了把你拿去办了!”

怎知他笑了起来,竟似蕴有无限骄狂之意,道:“别说一个小小金陵,便是当今那皇帝小子,我们萧家也是暂放在那里摆着,你能奈我何?”附身亲吻我光裸的脖颈,软声细语道:“我想你呢悦容,都千里迢迢赶来见你一面,你怎狠得下心办我?要不你就在这儿把我办了吧,温柔一点。”

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他都说了,我还能拿他怎么办?又听他耳鬓细语你侬我侬的一番情话,恰如往日子都与我夫妻恩爱时那般亲昵着胡闹,复杂的情绪一时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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