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懂这个道理,“我知道,我不会告诉他们的。”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在画展上为何要仓促逃走。”
她震了一下。
该来的还是要来,她知道自己迟早要对他说清楚。
“很难启齿吗?”孔承杰盯着她,她的手扭成十个小结,泄漏了她的不安。“还是你还不想告诉我。”
“不不,你有权知道。”在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之后,她不能再瞒了。
如果他因为她是钟家千金而不要她,那她也认了……虽然她一定会很难过……不止难过,会难过得要死。
她的神态很悲壮,他并没有催促她,只是静静的等她自己开口。
戎戎深吸了一口气,勇敢地决定对他坦白。“其实我……我是离家出走才来到这里的。”
他点点头,“你来石盘镇是因为你正在离家出走?”
他的语气很平和,并不觉得她的行为有何惊世骇俗之处,她才二十三岁,和父母闹闹小别扭也没什么。
“对。”她润了润唇,“而且我还……逃婚。”
他终于有比较人性的反应了挑起眉头。“你的意思是,因为不想结婚而离家出走?”综合她的说法,他得出这样的结论。原来她和别人有婚约,看来事情没有他想的简单,对方是谁?会因为她的逃婚就放过她吗?
“对。”糟糕,她怎么讲来讲去,就是不敢将重点告诉他。?
孔承杰认真的看着她。“对方是谁?”
“那不重要,我根本没见过他,婚事都是我爷爷一手主导的。”
“你的家庭很古板?”她的讲法令他有这样的联想,一个保守古板的家庭,长辈的媒妁之言。
“可以这么说。”戎戎扬起眉梢,表情比较丰富了。“我爷爷是个很独裁的老人,而且狡猾奸诈,我本来在法国读书,他却用尽卑劣手段把我骗回来,就为了叫我嫁给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
“你的父母呢?难道他们不为你说话?”
“他们在我小时候就已经死了。”她轻声说:“我们四个姐妹都是爷爷扶养长大的。”
“这么说来,你爷爷很辛苦,你这么忤逆他的意思,他一定很难过。”
“他怎么会辛苦呢?”她叹了口气,“他有权有势,小时候雇用四个奶妈照顾我们,长大了就请四个保镖保护我们,去哪里都有死机接送,功课不好就请老师回来家里替我们补习,从小到大都上私立贵族学校,以免被不肖人士接近,照顾的工作都有人代劳,他只要出钱就行了。”
小时候她一度认为自己很可怜,没有家庭温暖,后来才知道爷爷若不这么做,根本就没有时间经营庞大的公司,她们四姐妹才逐渐谅解了他。
“听起来,你的家庭很优渥。”
“我就是要告诉你这个……”戎戎努力稳住呼吸,小手却已沁满了汗珠。“事实上,我是商界名人钟自封的孙女,将来我会拥有钟氏集团四分之一的资产,身价在百亿以上。这样,你还敢不敢要我?”
她憋得好辛苦,牙一咬,索性一古脑地全说了出来。
孔承杰用深不可测的黑眸看着她,她则屏息等待,生怕下一秒他就要把她赶走,不要她这个千金小姐。
半晌后,他云淡风轻的掀开被子。“上来。”
“你……”她怔忡地看着他,不能理解。
“我们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
接下来的几天,孔承杰都没有向她提起她最害怕的话题,为了掩饰伤口,他佯装重感冒,以免教师弟练功时露出破绽。
为了给他补身子,戎戎每天都偷偷在自己房中用电磁炉炖补晶,然后再提过去给他吃。
生平第一次照食谱炖东西,她知道味道一定不怎么样,可是他很捧场,不管她做什么,他一律吃光光。
“承杰。”提着保温壶,她轻叩他房门。
“进来。”
戎戎推门进去,他只穿着休闲裤,没穿上衣,头发是湿的,显然刚洗好操。
“我来帮你吹头发。”她自告奋勇,也为了转移自己对他裸身的注意力。
他的身材真的好得没话说,用膀的线条笔直优雅,健硕的体格、劲瘦的小腹和结实的肌理,晒成古铜色的肌肤更是令她心跳急促。
胡乱将他的头发吹干,搁下吹风机后她还是手足无措,眼一瞟发现带来的保温壶,连忙跑过去倒补汤给他喝。
“喝……喝汤。”她盯着地板,把碗捧给他。
要命!她居然会被他的男色给迷惑,还觉得这样的他很性感,有几分狂野的味道。
凌门少馆主狂野?不可思议,看来她真是疯了才会这样联想。?
孔承杰一口气把汤喝完,好笑的扳正她的身子。澳阄裁床桓铱次遥俊?
“你、你……你没穿衣服。”说完,她心跳更激烈,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谁叫他靠她这么近。
他笑了。“你不敢看我没穿上衣的样子,要是我全身都没穿,你怎么办?”
“啊?”戎戎傻傻的看着他朗笑的俊眉俊目。
他突然将她抱起。
她惊呼一声,“你的伤——”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将她抱上床,顺手关了灯,她立即满脸发烫。
她紧张的看着他,眼儿瞪得好大。
会不会是她想多了?他们又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也都好端端的一觉到天亮没有事啊,那为什么现在她会特别紧张?
“你看起来很紧张。”孔承杰轻笑一声,搂住她身子的手突然缓缓滑动,轻解她的衣扣。
她僵着身子不敢动,原来不是她想太多,是真的要发生了。
可是为什么呢?这么突然……
戎戎羞怯地脸发红,第一次和男人裸裎相对,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在思考,他热烫的薄唇旋即印上她的,让她不能再想。
他轻吮着红唇,两人的衣物褪尽,她害羞的想要遮住些什么,手却被他拉开,修长的双腿也被他分开,周身都被他的热气包围了。
晶莹粉嫩的身躯不敢乱动,他托住她的腰,让两人的身子几乎密合,黑眸带笑地定在她羞红的消脸上。
“原本想等到我们的新婚之夜,可是为了让你这个小傻瓜安心,不再胡思乱想,我只好牺牲小我了。”
※※※
周六下午,戎戎跟着孔承杰去蕃茄屋,他说阿景研发了一道新料理,要请他们两个去试吃。
“阿景也会做菜?”戎戎很惊喜。
这几天她神清气爽,自从那一夜之后,她不再担心自己会被他赶走,一心等着当他的妻子。
今天蕃茄屋客人很多,她没见到阿景,也没见到思淳,孔承杰直接将她带到一楼最雅静的一张桌子,那里有两名女子背对着他们在喝下午茶。
“我们不坐老位子吗?”戎戎奇怪的问。
每次来这里,他们都坐在二楼靠左边的窗户下,可以看见窗外绿油油的尤加利树。
“三姐!”
希希忍不住率先转过身,对她扮了个可爱的鬼脸。
程程也跟着转身,唇边带着一抹微笑,“戎戎,我也来了。”
戎戎惊呼一声,“大姐!希希!”
她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好好谈谈。”孔承杰拍拍她肩膀。“我到办公室去,你要走时再来找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戎戎坐了下来,一脸不解。
希希还在张望孔承杰的背影,频频夸赞,“哇,三姐,他好英俊哦,气质又好,难怪你会为了他逃婚。”孔承杰的英俊令她十分倾倒。
戎戎很紧张,“别乱说,我不是为了他逃婚,我是逃婚之后才认识他的。”
希希露出梦幻般的微笑,“听起来好浪漫。”
“可是你让爷爷气炸了。”程程很实际的接口。
戎戎润了润唇,“爷爷他……很气吗?”
虽然她离家出走很理直气壮,但说她不在乎爷爷的反应是骗人的,尤其她在音乐画展上逃掉之后,想必这消息已经由东堂的嘴传到爷爷那里了。
希希叽哩呱啦地说:“婚事拖了三年你还是选择逃婚,麦家觉得没面子,麦家二公子已经迅速和另一位富家千金订婚了,你说爷爷气不气?”
戎戎瞪大眼睛,“什么?这么快?”
“还有呢,”她接下去眉飞色舞地说:“爷爷眼见到手的亲家飞了,内心十分痛苦,偏偏麦家还扬言从此不再与钟氏集团合作,爷爷眼见大势已去,也只能暂时沦为商场的笑柄,谁叫他有你这么一个不孝孙女。”
“戎戎,这次爷爷是真的气到了,不过不是被你气的,是被麦家。”程程叹了口气,“还有,东堂说他在画展看到你,可是被你逃掉了。”
“三姐,你也太笨了,离家出走还去看什么画展。”希希数落着,“爷爷早料到你这个艺术狂不会错过这场国内难得的盛事,所以派了东堂去守株待兔,没想到你还真去了,给东堂逮个正着。”
戎戎皱着眉问:“既然麦家公子已经另行订婚,爷爷还派东堂找我做什么?”难道想死马当活马医,挽回与麦家的亲事吗?
“当然是找你回家埃”希希白了她一眼,“难道你想永远在外头流浪?”
“可是我现在回去,爷爷他……”她还真怕一回去就被禁足,再也见不到孔承杰。
“放心,爷爷已经原谅你了。”程程连忙告诉她,“你离家出走后,研研与爷爷几乎天天为你的事吵架,看得出来爷爷已经在反省自己了,他知道是自己不对,才把你给逼走了。”
“真的?”她真不敢相信向来刚愎自用的爷爷也会自我检讨。
“当然是真的,大姐不会骗你,你回去收拾行李今天就跟我们一起回家,爷爷看到你一定很高兴。”
戎戎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不行,我还是不能回去。”
“为了刚刚那位孔先生?”程程问。
她不避讳的点了点头,俏脸一红。“我不想与他分开。”
程程温柔的说:“看得出来孔先生对你很好,他主动找到我们,跟我们联络,希望我们跟你谈谈,将你与家里的误会解开来。”
“三姐,孔先生这么出色,相信爷爷不至于瞎了狗眼看不出来,不如你把他一起带回家给爷爷过目,请爷爷答应你们的婚事吧。”
“爷爷不会答应的。”戎戎沮丧的说:“他只是一间武道馆的少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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