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与女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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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与女囚-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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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乔被感动了,真的被感动了。任何人遇到这种场面都会被感动的,不光是吕乔。二十年之后,吕乔才得到了沈家如此隆重的礼遇,谁不感动呢?

“那我,我——”吕乔又看看沈非,不知如何是好。

沈非笑着说,“上海这个地方呢,既现代也老套。你呢,就喊一声阿爹姆妈好了。”

吕乔虽然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却也懂得自己在沈家老人心里的分量。她站了起来,给两位老人深深地鞠了一躬,“阿爹姆妈,谢谢你们。”说完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满肚子的委屈让吕乔不能不哭!想起当年怀着鹏鹏无助地等待着沈非的消息,最后的结果是沈家老人不愿意儿子找外地媳妇而告终结;想起鹏鹏截肢后又是无助地走进沈家门去讨说法,却被两位老人当成了叫花子般被拒绝于沈家大门之外;想起心灰意冷时为了逼沈非出面解决鹏鹏截肢的问题,最终自己扣押公款要挟沈非,以至于诉讼缠身,锒铛入狱!

这个哭,开了头就难以收场。老爷子和老太太也跟着嚎啕起来。假如他们知道可怜的吕乔曾经上过他沈家的门,却被他们堵在了大门外,没准这个哭和悔就要延续到明天后天也不见得有缓解的可能!

还是老太太有克制,哭过一阵就不哭了。老太太觉得“哭”是一种仪式,见好就收。最重要的事情还没办完呢,哪里能因为“哭”而耽误“大事”?

“来,乔乔,看看姆妈给侬买了什么东西。”老太太抹抹泪,站起身,走到那堆大包小包中,一件一件往外拿:“这是两套春天的衣裳,这是两套夏天的衣裳,这是两套秋天的衣裳,这是冬天的羊绒大衣,还有短款的……羽绒的……”

吕乔是被这堆衣服给惊住了才止住了哭的。她泪眼望着老太太和老爷子那不断往自己跟前堆成小山的衣裳,说:“姆妈,阿爹,我有衣服穿,不用破费。”

“那不行,这是规矩。”老太太坚定的很,任谁都不可能阻止她的一片真心:“这里都是被褥。有驼绒的,有丝绵的,还有羊毛绒的,春夏秋冬都不缺。”老太太喜滋滋,又接着往外拿:“现在不时兴被面,这里装得都是六件套的床上用品,共八套……”

两位老人忙乎了好一阵才像似完成了一件重要事情般地坐下来喘气了。他们的举动是天下父母的举动,是爱子爱媳爱孙的举动,是对吕乔的极大补偿。总之,是他沈家门里的天大喜事!

以为这一切就已经告一段落了,没成想,老太太又从包包里掏出了两个吊坠,都是翡翠制成的观音娘娘,对吕乔说:“这个给鹏鹏,观音老母保佑我孙子平平安安;这个给我儿子,保佑他事业顺利,万事亨通!”

吕乔顿时就笑了起来:“好的呀,我给他们父子俩戴上。”说着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给鹏鹏戴没有一点问题,年轻人哪个脖颈处没有个挂件?但是晓鹏那故意做出惊讶、惊喜的神态逗得一家人开心地大笑。而沈非却躲进了晓鹏的房间,死活不肯戴上那玩意儿。

“我不戴,坚决不戴!我戴上这东西怎么工作啊?”

吕乔关上了房门,满屋子捉沈非:“你敢不戴,你不戴就不要出这个门!”

没处躲没处藏的沈非终于敌不过吕乔的围追堵截,乖乖的就范。当吕乔给他戴上那观音娘娘之后,他一把又搂住了吕乔:“宝贝儿,高兴吗?”

吕乔倒在了沈非的怀里:“当然高兴。”……

直到晓鹏在客厅大喊“开饭了!”这两人才整理好衣服走出了晓鹏的房间。

一家人,老小三代,围在一起吃起了迟来的团圆饭。两位老人看着吕乔浑身上下的金光闪闪,那份满足,那份得意,那份爱吕乔胜过儿子、孙子的喜悦,让吕乔简直就像被架在半空中的云彩般晕头转向。

应该说,吕乔的生命里不缺爱。但是能够得到沈非父母的认可并给予了如此壮观的“接纳仪式”,是吕乔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她的感受实在是太深刻了,深刻的使她觉得从今往后都不会再有任何的坎坷和障碍,她的面前不但有儿子,还有深爱她的沈非,还有视她为掌上明珠般的公公和婆婆。

可是,吕乔就是吕乔,激动中她还是想起了看守所,想起了带着手铐的悲惨场景,想起了自己外逃的那些个胆颤心惊的昼夜。

她举起酒杯,忽闪着浑身的金光灿烂,泪眼望着两位老人,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第九十八章 为情抉择

吕乔出门的举动是在沈非上班后发生的。

一路的街景让吕乔感到格外亲切。窗外送进来阵阵凉爽的秋风,拂起她长长的秀发,偏心地为这位美貌的女人送上了一份惬意和羡意。

吕乔注定不是居家过日子的宅妇,她的心很大。属于那种给一个支点就想撬动地球的女人。她一路朝上海的东北方向开去,开出了闹市,来到郊区,转了几个弯,一个很大很雄伟很开阔的大门就映进了吕乔的眼帘。

自动不锈钢栏杆缓缓地朝一边退去,吕乔将车开进门停在了一栋楼前。

几个人从楼内快步地跑了出来,哈着腰——是日本人。

“吕乔女士好!”日本人的礼貌不算全世界第一,也属第二。员工们排成一列,谦恭而又无可挑剔。就是最不让人待见的东西见到这种场面也会忽然感觉到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价值。

而吕乔又是这些日本人眼中的豪杰,那气派自不当说。从吕乔本身的素质上来说,也足以压倒这些低头哈腰的人们了。

“小田君你好。”吕乔驻足停在了小田的面前。

“早就在等候您吕乔女士。”小田这才直起腰:“楼上请。”

吕乔的办公室依然是一层不染。宽敞而又很女人化。

小田君的脸绽开了笑容,他知道吕乔一来他的基地就要复活了。困扰了近一个月的阴霾彻底从他的脸庞消失,代之的是打进中国市场的美好愿景。

吕乔在沙发上坐下,说:“山野先生回国了?”

“是的,他交代您来后给他电话,再赶过来。”小田答。

“那倒不必了,山野先生的事情很多,不用麻烦他。”吕乔见小田还站在那里,就笑笑:“咱们坐下聊聊吧。最近情况怎么样?”

“还是您在时接的订单,维持到现在。”小田谈起生产上的事就心事重重起来:“杭州的那个项目您出事后就没有再联系,N市周边的市场都被沈先生下属的那家公司侵吞干净……”

“不叫‘侵吞’,是占有。”吕乔纠正小田的用词。

“对对,是占有。我们曾经尝试过打进去没成功。”

“目前销售这块的业务人员情况怎么样呢?”吕乔边说着就站起身,走到橱柜边打开看看:“这些咖啡还能用吧?”

小田说:“我已经叫人都换了新的,还有您喜欢的毛尖茶叶。”

“喝茶还是喝咖啡呢?”吕乔一手拿着咖啡盒,一手拿着茶叶筒问小田。

“随您的爱好。”小田回答。

吕乔沏了两杯茶,其中一杯送到小田手上:“请用茶。”

“谢谢。”小田见吕乔重新坐了下来,就接着说:“福建那一块原本是建厂的,还有C市,结果没——”

吕乔心里很清楚,这一切停滞下来的项目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小田君,目前厂子里能懂中国话的人有多少?”

“像我这样能比较流利交谈的大概有3个,半生不熟的有5个。”

“车间呢?除了当地招收的工人之外,你们带过来的熟练工中有没有懂中国话的?”

“好像有,没统计过,我一会儿派人去研究研究。”小田又用错了词汇。

吕乔笑了:“不是‘研究’,是‘了解’。”

“对对。吕乔女士,对不起。”小田也笑了起来。

“能不能请你去把那八位先生请来,就是你说的比较流利的、半生不熟的那八位。”

小田知道吕乔要开会了。这是他盼星星盼月亮的结果。“好的,您稍等,我马上请他们去会议室。”

吕乔有了短暂的思考时间。

来到上海十来天了,她看到的,她体会的实在是太多了。从一开始准备对沈非的报复心态到现在的平静思索,她经历了一个挣扎过程。没有想到的事情太多了。首先是沈非先人一步已经安排了小强到他在N市的分公司生产基地,紧接着又联手张君毅成了合作伙伴,还不包括“招安”了刘大强。

从亲情方面沈非又不费吹灰之力让晓鹏成了他的“同盟”,加上沈家老人对吕乔那份发自肺腑的“忏悔”以及由此而建立的亲情锁链,没有能够给吕乔任何“可乘之机”。

她还需要做什么呢?难道还真的就想把沈非从现在的常务总裁位置上扒拉下来才解恨吗?那你吕乔究竟是真爱这位沈非还是假爱?退一万步说,真的就把沈非弄了个灰头鼠脸,儿子晓鹏难道就会赞成?

晓鹏,已经不需要自己像对待儿童般的呵护了,他长大了。他不是拉着你的手对你说:“你和爸爸如此相爱,我很高兴。”吗?儿子的腿没了,但是儿子已经原谅了沈非,而且还那么阳光地热爱着张君毅给他的工作,还那么自信地准备考研,再重新寻找自己的梦想。那你吕乔为什么还不撒手,还不梦醒,还要拽住这条复仇的航船把自己拖入漩涡?

吕乔的心底其实还有一个很清晰的脉络:她很清楚自己目前的自由状态维持不了多久。只要N市检察院扣住的50万元回不了沈非下属那家公司的账面,她的案子就无法了结,她将始终会拖着一条又长又粗的尾巴,当起撞钟的和尚——过一天就撞一天钟。

她不愿意这么活着。她不愿意就这么拖着“尾巴”在沈非的爱抚下过日子。她必须行动起来,自己为自己寻找解脱。

解脱,谈何容易。从自己对N市经济状况的了解,检察院扣住那五十万元肯定有他们的道理。当然,吕乔不想深究。自己的案子拖了一年多,那笔钱没准早就化为乌有。这其中有可能还会牵涉到其他的人和事,什么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不牵动他人,那只有自己去承受了,否则别无他法。

“吕乔女士,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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