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总苦笑着说:“泥鳅你还叫难,我咋办呢?足疗城的生意也不蛮好(很多人知道畜生把足疗城转出去后来的就没那么勤了,还有些人跟本就不来了),这钱又得找老头子要了,上次借的钱都还没还呢?”
“吱”的一声;包房的门开了,腊肉满脸堆笑走了进来。腊肉的笑不知咋回事,让人看着极不自然,既虚伪又做作,可能是经商职业原因吧,就像商场里的售货员的职业微笑一样,不真实更不真诚。
“畜生说明天把钱备好,晚上在阿总的足疗城碰头。走吧,有啥事明天再说吧?”腊肉说完喊服务员进来结帐。
别的人都走了;小雄正走到门口,腊肉看完了帐单喊他:“喂,小雄你把钱给喽哇!”
小雄心说:刚才畜生就叫我结,我还不知道?你喊结帐,叫我给钱,不就是要看看帐单吗?生怕我经常来的地方帐会算多了!
小雄没吭气,给了钱直接先走了。
这接点子也正如小雄说的真是一本万利。
接点子在赌场里也叫报点,就是在皇帝摇骰子之前报一个数。如果正确,则报一赔十。
如果庄家摇了一对“一点”,就是豹子一一对,(在赌场里也叫奶头一对,因为骰子上的两个红点像女人胸前的奶头)而赌客在开盒(杯)子之前也报的这个数并下了一百元,那接点子的就要赔一千元钱,其实只当相于赔了900元,报点子得先给钱。
这报点子的概率只能说比“双色球”“七星彩”要高一些,要想报中也是极不容易的。你想啊,二个骰子各有六个面六个数字,组合是很多的,而且就算报点报对了也得看点是啥点?比如二个骰子点数相加为8,但数字8也有几个组合,如“2+6”“3+5”“4+4”这三组数字。
如果出的是“2+6”(行话叫“平八”)
你报的是“3+5”(行话叫“弯八”)或“4+4”(豹子四)都没用,最多给你一根烟抽,当然是好烟!
一般的人都只是十块,几十块的报,只有一些大的赌客才会五十,一百甚至更多的报点子,这报点类似于街头上用小圈套一些小玩具,看着容易却难以套到。而在赌桌上报点是看着不容易,报准了更不容易!
就好比别人拿着一副扑克牌让你随手抽一张出来并报出点数,就算报准了牌点还得报准是“红桃”“黑桃”“方片”还是“梅花”,那能报准呢?就算你被一赔十的赔率吸引了不停地报(叫猜更准确一些)但能报准吗,等到你报中一次高兴的不得了时,你会发现你身上的钱已经没有了。
这就是报点!一本万利!
所以畜生他们要成立“点子”公司了。
畜生跟阿总,小雄等一众哥们开完会后,阿总就张罗开了。
阿总在接手畜生的足疗城之前就曾很受“伤”,东赌几下西赌几下地弄出去三十来万了。
要是靠这足疗城的生意猴年马月才能赚回来?何况现在的生意也不咋地,每天不说客人,光腊肉和畜生来开着空调乘乘凉喝喝茶再叫着家人来吃个“便饭”也要点开消。
畜生也就罢了,基本上来也就是一个人也呆不了多长时间,再说人家转让足疗城的时候还少收了阿总一万元,这阿总还欠着畜生一个不小的人情呢。
可腊肉就不一样了,从阿总的经营部开在腊肉孩子上学的学校旁边开始,腊肉就在经营部里“上班”了,阿总虽不管他的工资,但要管他和家人的吃喝。
腊肉那时在卖鞋,以批发为主,生意都是赶早做,因为外地打货的人接着就要往回赶。所以腊肉白天就没啥事了,一般就在阿总的经营部里玩到孩子放学再吃完晚饭后再带孩子回去。
阿总是个要面子脸皮薄的人遇上腊肉死皮赖脸的这种人也没办法,反正让他吃点喝点自已也穷不了。
阿总前一段在城北赌场里玩的时候,遇到了小时候一起撒尿和泥的娃娃朋友(发小)“杯子”。
这个叫杯子的家伙小的时候一天到晚手里老爱拿着个搪瓷杯子,里面不是冲的白糖水就是冲的红糖水,那时也没啥饮料,除了麦乳精这也算是好东西了。到现在多少年都过去了,虽说在城北也算是个冒尖(离顶尖有那第一点点的轻微差距)人物,但江湖人称却还是小时候的那个外号——杯子!
杯子和阿总那段时间里天天就是吃喝嫖赌,一直赌到身无分文还东扯西拉地借一屁股债。
阿总筹钱(要了一部分货款又找父母要了一些)盘下了足疗城后试图东山再起,而“杯子”也在跑货(贩运毒品)挣钱还债。
其实欠钱并不是丑事,还不了钱或没能力和本事还钱才是丑事!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要是借了别人的钱,特别是在场子里借的要是不及时还那就没脸再在外面混了,半世“英名”也会毁于一旦!除非你再也不在外面混了也不在赌博的圈子里玩了,你可以不还钱,但前提是别让人家再看见你!
阿总跟杯子打了个电话,叫他到足疗城里谈点大事。
不一会,杯子就打个的过来了。
杯子刚一进足疗城,腊肉正坐在前厅的沙发上看电视,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抓着瓜子嗑。
杯子不认识腊肉,还认为他是来洗脚的客人,就径直往二楼走去。
“喂,你找谁呀?”腊肉问了杯子一声。
“找阿总!咋了?”杯子头也没回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楼上的阿总听到了底下的声音忙叫道:“哎!杯子,来的还挺快呀!上来吧。”
“小红!”阿总喊了前台的服务员一声:“泡两杯铁观音上来,再拿盘瓜子!”
杯子进了包房后问阿总:“刚才那个说七说八的吊货是谁呀?”
“你小点声!那是我的一个朋友,做生意的,总在这玩,他不认识你。”阿总回答。
“操,不认识就别吭气呗,话还不少。”杯子还有点愤愤不已。
“他又不是外面混的,不然还能不认识你?咱城北大名鼎鼎的杯子!”阿总笑着说。
“有啥事?快点说,我等会还要去拿货呢!”杯子边点烟边说。
“你还弄这呢?逮着可掉得大啊!”阿总感到奇怪,当时杯子是为了还赌债才冒险背货,现在也不差谁的钱了还提着脑袋挣这钱?
“没事,我现在不弄粉(海洛因)了,就弄点麻果,风险不大。”杯子自我安慰。
“别弄这了,抓着最少也要搞几年!咱们开个场子吧?场子来菜呀,咱们原来到别的公司那里赌的时候(奇*书*网^。^整*理*提*供),看看别人一天光水子就打多少哇?”阿总说。
“搞呗!怕啥,搞啥都是搞只要来菜就行!”杯子大大咧咧地回应道。
“地方就你安排吧,你在城北三朋四友的多,地面也熟,道上的朋友们也都给几分面子,在城北不愁客人来玩。估计得要有个十万元左右的流动资金,另外还要再找些帮手。”阿总望着杯子。
“钱不要紧,我出四万,你出三万,再把老B拉进来,叫他也出三万,他手上玩的人多!”杯子叫老B入股有他的打算,老B一直在开游戏机室,偷着还搞牌机,老虎机和百家乐。认识很多嗜赌如命的老板和吃“公家饭”的人,这些人都是财富呀!
老B自个儿也爱赌,跟杯子不但一起出去赌博,还在杯子手上拿货。老B人讲义气嘴又严实,再说环境(经济条件)也不错,所以老B绝对是一个好股东和好的合作者!
“我现在手上没钱啊,不行我先把足疗城转喽?”阿总征询杯子的意见。
“别忙转,这好歹也是个落脚的地方,这钱我帮你垫着,一个月之内你给我就行了,不然我拿货都周转不开了!”杯子仗义地说。“我有一些弟兄叫他们管着场子里面就可以了,你再去找几个人来公司当钉子(望风)就行了,还有,红道的事啥安排?”杯子接着问阿总。
“红道没事,我一个铁哥们在治安处当副处长,有啥事一碗都算他的!等会叫他来碰个头合计一下。”
阿总说完跟畜生打了个电话。
没一会,门口就传来了“吧吧”的汽车喇叭声,阿总忙拉着杯子下楼走出门。
腊肉还在前厅,他在徐徐而吹的空调冷风中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还搭着一床毛巾被。
畜生坐在警车里冲着阿总招手,阿总忙跟杯子说:“你站一会。”就钻进了车里。
“这个是谁呀?”畜生用嘴朝杯子呶呶问。
“是我的一个青红帮(指关系特铁)从小就一起玩,叫杯子。没啥事,他听不到。哎,你咋开着警车来呢?”阿总有些疑惑,因为畜生干啥事都挺“僻嫌“的,所以他好奇地问了一句。
“杯子,这名字好熟呀!是不是住在城北啊?我正准备去城区分局治安科办点事呢,刚走到前面一条街你电话就来了!有事快说有屁快放!”畜生笑着骂道。
“我和杯子还有老B准备开个场子,就这几天就开始搞!点子咱们也可以接,到时有啥信息早点告诉我。”阿总一副志满意得的神情。
“行,信息费(保护费)…………”畜生想了想说:“一天就500元吧,反正又不是你一个人出,再说又不是我一个人得,治安科,派出所都得打招呼。万一有啥事我就跟你一人联系,晚上你们再碰个头再商量一下点子公司的事。下吧!”
畜生让阿总下了车,“呜呜”地拉响着警笛一溜烟地开走了。
阿总跟小雄,单师傅,腊肉,泥鳅和小胖子分别打了电话,约好晚上8点在足疗城碰头。
还没六点呢,腊肉一个人就骑着个摩托车来了,一进门就冲着前台的收银员小红说:“小红,吃饭了没?”
“没呢!你不来我们那敢吃啊?”小红挪揄了腊肉一句。
腊肉自已拿茶杯泡了杯茶,边往楼上走边回头对小红说:“吃饭的时候喊我一声啊。”
“好,喝啤酒不喝?喝就把酒钱丢下来,别又让我这个打工妹跟你这个大老板垫钱了!”小红心说垫也没啥事,只要你喝完了给钱就成,关键是不但不给还老说:就用营业款吧!
腊肉尴尬地苦笑了一下说:“你这个丫头胆子还蛮大啊?阿总不找我要你还找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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