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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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啊孩子- 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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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头的意见倾向于在三个月内分批逐步解决你们的问题。你们不要过分着急,急是急不来的。”

周迅听了以后,心里稍为安定了些许。便提出加强电话联系,每十天通一次电话,也好使双方知道事情进展。沈醉表示同意。

于是,张青松和周迅买了海口至深圳的回程机票,返回深圳。在飞机上,周迅两次为这3000万元往返深圳与海口,颇有感慨:第一次在陈干才兄弟的盛情款待下锦衣玉食,招呼得十分周到。而这次他们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根本没有露面,所到之处只有她和张青松形单影只,活脱脱像一对情侣,周游了海南。周迅想:“难怪位高权重的人,一旦失去了权力,首先面对的是人情的冷暖和世态炎凉的羞辱。这是最让人难为情的。”

其实,周迅在此时有了这个思想准备不是坏事。三个月后,她真的运交华盖,以受贿罪和渎职罪的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被收审进了看守所,走到了人生最黑暗的阶段,世态炎凉的认识和想法就更加全面和完整了。

话说张青松、周迅回到深圳向支行负责人做了汇报,说是要三个月内才能解决问题,行里听了汇报后,同意由计划信贷科科长张青松负责每十天电话联系一次,作为催办手段,在适当的时候,争取再飞往海南落实。

时间就这样飞快的过着。张青松每次打过电话去,沈醉的态度都是十分诚恳的一再表示正在积极筹措款项,保证支付,但就是没有实际的效果。梅林支行正在头疼之际,行长在总行催促之下,又叫张青松打通了海南的电话,分理处接电话的小姐说:“沈醉已经不辞而别,离开了我们行。”

张青松放下电话,将消息告诉了行长,大家面面相觑,估计有事情发生。但他们还是有点侥幸心理,认为:一是国有专业银行开出了正式存款单,二是当初汇票自带是真金白银汇过去的,不怕他们不认帐。就这样,又拖了两个星期,行长亲自出马,带着张青松上了到海口的飞机。到了海口,也是住在张青松与周迅住过的旅馆。在旅馆里捱了一夜,第二天,两人来到存款行分理处,见到了新来的分理处负责人。行长拿出存款单要求解付。该主任并不知道这回事,根据存款单帐号,找出底单核对,发现深圳银行方面手持的帐号2091的存款曾经挂失过,而且在挂失期满后,存款单上的3000万元已经被全部提走。事情到此,水落石出。行长和张青松马上到公安局报案。

在海口公安部门办完报案手续后,行长又给深圳市民银行纪委和监察室作了报告,总行的相关部门随即要求对当时服务社的主要负责人申虎和经办人员周迅、唐姨采取必要的措施,并了解清楚当时经办的来龙去脉。几天后,经政法部门批准,周迅被拘传,后来很快转为逮捕;身为离休老干部的申虎被监视居住;而当初作为总经理助理兼营业部主任的洪鸣因为接受了周迅、唐姨在海口买的衣服,同时,也因为参加了该笔业务的研究,加上在汇票上有她的私章,也牵涉其中,接受审查,不久被免了职务。

深圳市民银行在调查了大半年后,对该案形成了以下倾向性的意见:第一,在服务社时期。梅林支行在资金有富余后不发展正常的银行业务,也不在同城自己的银行同业间寻找资金出路,而是远赴外地,把钱存入一个仅有五名员工,而正常存款只有几十万元的小分理处,不仅严重违反有关法规,而且服务社负责人缺乏风险意识。同时,陈氏兄弟勾结沈某诈骗贪污银行资金不仅顺利得手,而且长达三年,说明梅林支行管理工作中存在巨大的漏洞。此外,当初持票到海口的员工虽然坚持柜面开存单,但对沈醉在存单上“不写户名”的说法没有警觉,以至沈某作案有机可乘。更为不该的是,看到犯罪分子施以小恩小惠的时候,放任自己,以致上当受骗,使银行蒙受重大损失。第二,在转制后的梅林支行。存款到期时,存款行分理处已经表明是帐外经营,还不向上级行反映情况,以通过主管单位解决债务问题。而是采取十天一个电话这种虚以委蛇的方式与犯罪嫌疑人周旋,显得幼稚可笑,最终让犯罪分子逃之夭夭。

这个案件还有一个疑团,因为没有抓到陈干才、陈干将和沈醉等罪犯而没有办法解开:这申虎和周迅究竟是干净的还是不干净的?如果不干净的话,不干净到什么程度?周迅已经在归案后有所供述,并记录在案。可怜这个申虎,为共和国的金融事业贡献了毕生精力,原本深受人们的爱戴。在离休赴闲的时候,干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让旁人感到不明不白、觉得不清不楚,从此,他郁郁寡欢,脸上的法令纹就更深了。他直到去世,脸上都没有舒展过。

真是:

苦也罗!平地起风波;叹后生,你要记住我!

至于德高望重的申虎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地着了陈干才兄弟的道儿,干出这单惊天动地,让自己后悔不已的事情来?还得假以时日,让小的腾出空来,慢慢地说给您听。

第一部 54、招商案件贵州四访,侦办取证费心暗查

小的把话说回到市民银行湖贝支行,这几天夏天他们还真忙。

总行计划处的李辉科长前来落实总行经营会议的调查研究课题。他来到湖贝支行后,找到夏天,看完了夏天写的自查报告。竟笑眯眯地对夏天说:“你这样一写,就省却了我很多时间。我看可以交差。”

夏天也是笑着说:“你在总行,见得多,面也广,还是要多点拨、点拨。”

李辉说:“点拨个啥?古丁力那么有魄力,还不是知难而退!你我算个啥?”

夏天听得出来,李辉在脑海中荡漾着不确定因素,也就没有多说话。过了一会儿,李辉那一对藏在高度近视眼镜里边的眼睛直看着夏天,嘴上半开玩笑地说:“夏科长,我要向你借一样东西。”

夏天说:“我俩是朋友,你要什么只管说!”

李辉笑着摇了摇手上的材料说:“我就要你这玩艺儿。你把这个材料变一个角度,以我这个总行调查研究组成员的角度,在语气上变一下,就算是你借给我的东西了。”

夏天听完后会心地笑了笑,问道:“行吗?”

李辉说:“行!你是湖贝支行的什么人,写的东西还不行?你给我搞掂,叫打字员给我打好就行了。”

夏天说:“好的。”

说完,李辉到行长室找王显耀聊天去了。

于是,夏天着手根据李辉到湖贝调查研究的角度在改写这篇文章。

后来,汪洋走进夏天的办公室,对夏天说:“夏经理,听说总行通知黄华林参加总行上岗证考试,支行不让他考,他在信贷员办公室发泄不满呢!”

夏天说:“我没有看到有考试的文件啊!他说什么呢?”

汪洋说:“他说:‘湖贝支行真不够意思,连上岗证都不让考。’”

夏天说:“你叫韩小妞来一下。”

汪洋转身出去叫了韩小妞进来,韩小妞说:“夏经理,你找我有事?”

夏天说:“是不是总行下发了有关信贷上岗证考试的文件?”

韩小妞说:“没有,到现在都没有。”

夏天说:“好了,你俩没事了。”说完,打了一个电话给信贷员办公室,叫黄华林过来。

黄华林来后,夏天对他说:“坐吧!”

看到黄华林坐下后,夏天对他说:“我们作为同事也有一段时间了。最近,因为你要读博士,支行也不知道你的博士课程怎么个读法,估计你要离开支行了,所以在行长参加的信贷会议上,没有安排你直接管理客户。我理解,这是行长给了你时间学习,可能没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今天,我听说你发牢骚,说湖贝支行不够意思,连上岗证都不让你考。我问你:第一,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你要考上岗证?第二,你说总行有文件,我刚刚问过韩小妞,到现在为止,湖贝支行还没有收到文件。你看,你自己知道有上岗证考试的机会不对我们说,不主动协调,而文件又没有到我们这里。你连发牢骚的条件都没有,怎么说湖贝支行对不起你呢?你计算过没有:一年多来,你进来了多少存款?收回多少贷款?你要知道,在基层行,一切靠业绩说话。博士也好,硕士也好,高中生也好,甚至小学生也行,只要能做出成绩,对于组织者来说,那就是‘韩信用兵,多多益善’;而做不出业绩的,就不能说是什么好鸟!你不要自视太高,自以为是!”

黄华林不敢吱声,谦卑地退出了夏天的办公室。

话分两头,各叙一方。

却说贵州的邵华专案组,随着对邵华所从事的业务的调查的深入,挖掘了不少线索。另一方面,从贵州招商总公司了解到的信息表明,在深圳高嘉大厦的房地产续封的行动中,已经被深圳湖贝支行抢了先手,他们反查封成功,这九套房子又成了湖贝支行的拍卖对象。

现在,专案组成员急于找出在办理贷款过程中的瑕疵,拟从“先刑事,后民事”的法律框架下保全房产。但是,从哪里下手呢?专案组在案件卷宗内翻来翻去,最后还是决定从办理贷款的利差上下手,只要证明办理贷款的手续不合法,或者经办人员违法犯罪,一切就有了转圜的余地,就可能保住房产。在这种地方利益的驱动之下,一场四下深圳的意念正在专案组大多数成员的脑海中形成。

于是,他们拿出了查抄到的邵华的通讯录,再抽出了办理贷款时收取利差的收据。然后,从卷宗内翻阅了邵华的询问笔录。从中理出四条重要线索:(1)华侨公司67。59万元;(2)嘉兴电子公司7万元;(3)帐号为205030170的个人的利差3。75万元;(4)黑河证券公司37。5万元。这样四单合计115。84万元。还有一个是深圳帝国贸易公司的帐号,也是每出一笔贷款就或多或少地有些利差打入,估计与经办人员有关。

专案组理清了这些线索,顿时觉得信心大增。他们想着:只要这些线索中有一个得到肯定的证实,不怕深圳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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