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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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啊孩子- 第3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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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来兜去,有点分不清南北了。无奈之下,夏天顺着圆盘往右拐向一条大道,再慢慢靠右在一间还亮着灯的商铺门口停下车,打开车门趟着近乎齐膝深的积水飞快地跑到商店,买了一瓶矿泉水,问了路,店主告诉夏天:“还要拐出上一个路口直走,就可以找到揭梅高速在建中的入口了。”夏天多谢后跑回车上。

这时,他己经像个落汤鸡似的全身被雨淋透,皮鞋里灌满了水。他干脆脱光了上衣,倒出了皮鞋里的水重新穿上后,继续开车赶路。

晚上十点钟的时候,夏天已经开到了丰顺猴子岽隧道,他边开车边想:这就是我在小时候听叔公讲,抗战时期日本鬼子打到了这个山脚下就往回撤的猴子岽?也不见得这山有多险峻;当年日本人没有打到梅州拿下迁至梅州平远县的战时广东省政府,看来是另有隐情,不像叔公吹嘘的那么回事。

夏天的手机一直开着,但是,谁也不知道这联通卡在使用前要先激活。因为这,在深圳的樊婷几次打夏天的电话都不通,心里的想法颇多:有可能信号覆盖的问题,有可能在路上出了安全问题,或因为开着大家熟悉的车被公安盯住了也有可能,……总之,焦虑一直困扰着她。

就在夏天开着轿车以时速140公里的速度风驰电掣般穿越猴子岽隧道的时候,樊婷的父亲樊吉祥也由解丰从深圳火车站接到了家里。他的气还没有喘匀,樊娉、樊婷姐妹便东一句、西一句地叙说事情的经过。老父亲没有来得及说上宽慰的话,樊婷又说了一个下午联系不上夏天的事,话还没有说完,这位上午面对公安盯梢人员还妙计迭出的坚强女人,也许因为见到老父亲的原因,竟然两眼一酸,泪水便像断线的珠子顺着脸颊不停地往下掉。继而边哭边说:“十有八九,他在路上被抓走了!我都说了不要开车去,你们偏不听!”

这时,她的父亲和解丰不停地安慰也没有多大作用,仍是一个劲地把心里的焦虑哭将出来。过了一会儿,樊吉祥与解丰商量了一阵,从时间推断,夏天应该到了梅县境内。于是,解丰打通了梅州市人民政府秘书处一个副秘书长的电话,查看夏天会不会到他比较熟悉的市委第一、第二招待所下榻,有了消息马上告知深圳方面。

对方答应马上落实。

却说第一次走这条高速公路的夏天,不到十一点便下了揭梅高速,停靠在旁边穿上上衣。这时,一个新的问题来了:这梅县以梅江为标志,走出收费站后不知道身在江南还是江北,便慢慢的看着,一会儿,看到了梅江桥,他便将车开到桥上问了收费站的服务员,服务员说:“你都傻的!不过桥就是江南。这样吧,你在桥中间那里拐回来,不收你的钱就是了。”

夏天谢了一声,搞清了方位,从桥上退回后迅速开车来到江南二横街小区,小车在院子里停好,上了楼。放下行李后,拿出手机拟给樊娉家打电话报平安。这时才发现,这个联通卡还不能用,夏天想:“难怪下午到现在一个电话都没有!”

夏天迅速下楼,到了二横街对面一家汤粉店,要求煮碗面,顺便提出打一个付费长途电话。店主爽快地开了电话锁,夏天随即往深圳报了平安。这时,深圳方面的家人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叮嘱与埋怨之声随之响起。夏天问过岳父的安,对他说:“现在是饭店的电话,不方便多说,明天我再向您介绍详情。”

这时,粉面店的一个老旧八卦钟正慢悠悠地敲响十二下。夏天草草地吃完了面,回住宅小区休息。

第二天早上六点钟,夏天便起床、下楼,重新来到那家汤粉点,花三元钱吃了一大碗汤粉。吃过早餐后,散步在街上,看到一家文印店刚往上拉开卷闸门,夏天灵机一动:“如果要向公安局说明情况,而又不被他们缠上,何不在这里写一个东西给他们,叫深圳家里送过去。他们要什么材料就给他们什么,不是更好?”

有了这种想法,夏天重新回到住宅区,看了随身带的资料,认为可以写出有根有据的东西。于是,拨通了深圳樊娉家的电话,与岳父详细地推敲了写一个材料给政法部门的想法。

樊吉祥表示赞成。并在听了夏天对案情的介绍后问道:“会不会有人对你打击报复?譬如你原来的部下?”

夏天说:“就我那两个不成器的部下,想打击我还没有这个本事。”

樊吉祥又问道:“那会不会是胡辉他们搞鬼?”

夏天说:“就事情本身而言,胡辉四面楚歌,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锐气,但是他和陈山石搭档,很想做出成绩保饭碗也在情理之中。我估计,他们可能与公安局的个别人达成某种默契:若用政法手段收回了呆帐贷款,分多少奖金给经办人。要是这样的话,这件事就复杂了。”

一生正派的樊吉祥听后生气地说:“公安机关怎能这样搞的?没有王法了吗?这样吧!你把材料写好,传真过来,在送一份公安机关的同时,我到深圳纪委走一趟,找深圳纪委书记,也让办案人员知道:他们头上悬挂着一把正义之剑。必要时,我还可以找上门去,跟深圳市委书记聊聊。”

夏天说:“有劳您费心了!我今天下午就写。”

讲完电话的夏天心情还算不坏,拿了相关证件下了楼,开着他的轿车,驶出江南大道,开上了梅江南岸的堤围,把车停好后,站在梅江岸边,在看着梅江两岸的景色。这梅江源自粤赣闽山区的崇山峻岭,山水逶迤而下,到了梅县境内俨然成了一条大江。十年前要是遇到上流山洪暴发,梅县市区必然受涝。而现在,一派与十年前不同的景色尽入眼帘。当年在汛期来临之际苦于抗洪抢险、疲于奔命的沿江大堤已经加固、加宽、加高,并在堤坝的内侧建起了各种休闲设施和便利商铺,从夏天所处的位置看到江北,一排大气的商店与大堤交相辉映。而五月正是多雨的季节,此时的梅江已处于丰水期了。近看江水,碧波麟麟,水流湍急;若把眼睛慢慢往右上方的远方看去,那是往蕉岭、福建的205国道方向,远方朦胧中的云山一色与近江的楼房、江堤融汇在脑海中,就形成了“一江山水向东流,云山一色拥城楼”的美妙景致。

“江山如画!”夏天忘却烦恼,脱口而出。

过了一会儿,他又在心里感慨地想:“人事已非。我现在已经不是十年前到梅县开会,住进第一招待所的金融、经济的论文作者了;也不是经常到当初被梅县人引以为口头禅的‘步步高’银行大楼的常客了。今天到梅县,总是有一种落魄的情结在脑海里萦绕。”

后来,夏天驱车来到梅州火车站。他想:“就在昨天下午,七十岁高龄的老岳父还在这里坐着警车上了月台,搭乘列车到深圳。而现在,他到了深圳,我却滞留梅州。

夏天想来想去,一种思家的情怀慢慢从心头升起,这时,宋朝李觏的《乡思》,在他的脑海里回荡: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及天涯不见家。

已恨碧山相阻隔,碧山还被暮云遮。

夏天下决心地说:“要尽快给深圳公安部门写材料,要主动进攻而不能被动防守。我没有什么说不清楚的问题。”

中午,夏天找到了一个小饭馆,吃了到梅县后的第一顿米饭,然后回到住宅区写起了给深圳政法部门的材料。

他写道:

关于深圳三八股份有限公司贷款情况的说明

深圳市公安局:

关于深圳市民银行湖贝支行(含原深圳湖贝金融服务社)贷款给深圳三八股份有限公司的情况,我本着尊重历史的角度和对党的事业负责的精神,补充说明如下:

一、这是一笔先放款给企业后,才陆续补办公证手续的特殊贷款。

记得1994年6月8日——12日左右的一天上午(当时,我是刚进服务社才一个多月的试用工,我与服务社正式签订用工合同是1994月9月1日),服务社庄宇总经理召集秦现虹副总经理、办公室王抗日主任、人事部陈士清主任、营业部张经经主任及三个二级信贷部的经理(一部徐东海、二部夏天、三部卜一定)开会。庄宇说:“现在服务社的存款是2。5亿,而贷款才1。5亿,如果过几天,我们把安延汽车城公司的贷款还掉3000万元的话,就剩下一个亿的贷款了。这样,我们多出了那么多的存款要付利息,而能够收入利息的贷款才一亿,这样算下帐来,我们就要亏损。那么,我们就没有办法向股东交代,我们的饭碗也就没有了。所以,这是最近几天全社的大事,大家都要想办法找到能够消化大额资金的贷款大户来,供服务社选择贷款。”并要求大家首先从最近找过服务社,而双方因利率谈不太拢的客户中,尽快联系前来洽谈。服务社可主动降低利息(由原月息2。5分,可降到2。3至2分不等)。而三八股份公司正是当时要求借3000万元以上贷款,因嫌利率高而不愿意贷款的客户之一。服务社第二次找他来谈时,他直接到庄总办公室,我和办公室王抗日主任参加。庄总说:“我始终对你们公司邵先娘的事迹情有独钟,现在天天看香港报纸对她的事迹的连载。陈总,你能不能引荐一下,请她当我们服务社的高级顾问?”

陈善为回答说:“我可以介绍她跟你认识。但是,她最近很忙,整天都在美国忙布点的事,我会跟她联系。”

谈到贷款,陈说:“平心而论,两分三的利率也是高的,……董事会研究同意,我才来办,不然,我个人不冒这个风险。”

谈到借款金额,他要求:“我们的房产证,一般做3000万元贷款没有问题,但是,我们现在用不了那么多,现在的合同就签1500万元,在1500万元中一时还用不了那么多,最需要的是800万元,剩下的第二期给我们。”

三八股份有限公司的贷款就是这样一拉一拢一担心(担心资金放不出而亏损)、双方各有所需的情况下特办的。请看:1994年6月13日签合同,6月16日放款出帐800万元。6月20日上午市人民银行前来查帐,到了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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