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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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啊孩子-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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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王显耀和陈作业把酒杯放到何人友的桌前,何人友给三人倒上酒,说:“我的酒量不大,但是今天也敢跟大家一醉方休,我这老太婆放得开。”

王显耀说:“我们都要向何行长的洒脱学习,应该放开。”

陈作业也插话说:“经济一放开,国家就强了,我们是应该洒脱一点,才能进步啊?”

何人友说:“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我们是以乐为天。我说,等一下,我们大家都喝醉了,我们就打扑克寻开心。”

许爱群问道:“何行长喜欢打什么种类——是升级,还是拖拉机?”

何人友说:“我会打的不多,过去在人民银行工作大忙了,就是到了市民银行看到大家中午没事做,才学了个吹大炮,就是一条2,加两条,再加两条那玩艺,你要不信就揭了,对的话,你把牌收了,不对的话,就是我吃了那些牌。不用动什么脑筋,挺好玩。”

王显耀他们听完,都笑了起来。

这时,服务员已经把菜端上来了,厅、处、科三个级次的三男两女,开始中规中矩地喝着、吃着,不越雷池一步。后来,酒精发挥了作用,加上何行长不时要求男士们干杯,在王显耀的带动下,陈作业、夏天逐渐进入角色,一个小时下来,已经有了醉意。

吃完晚饭后,许爱群叫服务员撤了碗筷,拿来三副扑克牌,五人围坐一团,开始了吹大炮。

何人友说:“规则由我当行长的亲自颁布:谁先把手中的牌丢光谁就是赢了,先休息等着下一场,第二个丢掉的,脸上贴一条纸条,第三个丢掉的贴两条,第四个丢掉的贴三条,第五个丢掉的贴四条。大家平等,这点我们要像小平同志学,他打牌打输了一样接受处罚,这样才能进步。”

陈作业搔搔头,说:“这样一个小时下来,脸上不都贴满了吗?”

王显耀笑着说:“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老夏,你把纸条戒得小一点,这样又美观,又不至于浪费。”

夏天也笑着说:“好的。”便起身戒纸条。

陈作业则干着洗牌、发牌的工作。

不一会,五人就不分彼此和职级高低,全身心投入了“吹大炮”当中,而且不时传出争论声。

有一回,正如何人友举例说的,大家吹起了“2”的大炮,夏天出了三个“2”,何人友加了两个,陈作业又加了三个,而许爱群也加上三个,这样算起来已经有了十一张“2”,这时,王显耀又加了一张,应该说三副派的“2”已经出完,而何人友的手上也有一张“2”,这说明在台上的已经有假的了。这时,夏天又加了两张。

何人友思忖道:“没可能,你有五张‘2’?打死我也不信,翻。”话音刚落,翻开一看,夏天最后压上的两张是真的。她再看看大家先前出的牌,说了一句:“天哪,你们都是弄虚作假的高手。”

说归说,她还是将十几张牌拿在了手上。

一个小时下来,何人友的脸上已经贴得琳琅满目了,其他人的脸上也多寡不等地贴了不少。服务员进来倒茶,看这老太婆的形象既有点像寿仙翁,又有点像外国的圣诞老人。但在细看之下,又觉得不像:寿仙翁是国产的,已经有了一定岁数,人们通常用鹤发童颜来形容寿仙翁的颜面;而圣诞老人是外国人,由于遗传基因的原因,很多外国人一生下来就是“白了少年头”,银发苍苍。何况上了年龄的圣诞老人,头上更是全白。

服务员再看这几位,黑黑的头发、白白的胡须,就有点滑稽可笑了。这样想着想着,她禁不住抿嘴笑了起来,笑的举动影响那倒着茶的手有点颤抖,茶就倒在了桌子上。服务员慌忙把桌子擦干。

不料,戴着老花眼镜的何人友稍为弯下头,以方便眼睛避开老花眼镜的镜片,两眼直接看着服务员,拖长声音说道:“小女孩,工作要认真,不要接二连三的出错。你看我们,连吹大炮都是很专心的。”

大家又笑了起来,这服务员在笑声中红了脸,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

后来,夏天乘着酒兴,边打牌,边说了两句:

你莫惊来你莫愁,终有云开见日头;

何人友听到后,她那老花眼镜下的一双眼睛正看着手上的牌,却努着嘴说道:

满眼朦胧看不见,油水没有剩骨头。

而许爱群看到何行长也好这一口,便挖空心思想出了两句,笑着试探着和道:

你莫惊来你莫愁,市民银行有奔头。

陈作业看了王显耀一眼,也说道:

眼前景物有点乱,白是胡须黑是头。

五人中,只有王显耀没有即兴对诗,他以幽默的心态,在似笑非笑地对着牌局。

最后,夏天接了一句:

脸面全无也是景,贴满纸条不见愁。

这晚,几人玩得很开心、很放松。只是在收场的时候,大家到洗手间的时间长了点,估计要耐着性子撕掉脸上的纸条并洗干净,比较花时间。

这晚的晚饭吃得真是一个“爽”字了得!

有诗为证:

童趣顿生当小偷,偷瓶米酒笑开喉;

围坐打牌吹大炮,脸贴纸条尽解愁。

行长室管理的清贷大户——深圳安延汽车城有限公司,在王显耀的连番鼓动下,最近,有了松动:同意以办新贷款还旧贷款的方式,进一点存款,帮助补充湖贝支行的资金缺口。公司的法人代表朱赤儿拿来了一张中山安延电子厂于1996年9月20日存入中山科技信用社的帐号为5599的1000万元定期存单,要求做1000万元新贷款,并在做下来后还旧贷款,原来存入湖贝支行、用来抵押的1400万元的存单则在办妥新贷款后,作为支持湖贝支行的协补存款资金。

夏天听了王显耀介绍的方案,觉得对银行来说还是务实的、有利的。而问题也有两个:一是关键点:这个存款单必须是实在的,有资金的。二是,如果这样一捣动,要总行信贷处和审贷委员会审批,这就意味着上述人员淌了安延公司的浑水,他们愿意干吗?

夏天把自己的想法从一个侧面向王行长提出来,王显耀不无忧虑地说:“我们做我们的,阶段性地一步一步推进。到了真的不行时,再想办法。”

几经推敲和商量,支行定于10月23日由王显耀带队,夏天和李朝阳参与,任尔为作为司机开一部车,拉上何人友行长,叫安延公司开一部车,合共三部车七个人,到中山了解一下。

在此之前,由王行长与信贷处的相关人员打个招呼,摸摸底,看他们的态度如何。

10月23日,大家一早来到湖贝支行,安延汽车城有限公司的孙勇开着朱赤儿的奔驰600轿车也到了,何人友自己带了一部总行的公雀王轿车也来到支行。

王行长看到人已经到齐,便与何人友商量后,分乘三部车上了广深高速,经虎门往中山开去。

在孙勇的带领下,一行人在中山一家空调厂的门前停下。

对夏天来说,这家空调厂并不陌生:1994年6月,正当深圳人民银行接上级的通知,要查处朱赤儿的问题时,朱赤儿带领湖贝服务社庄宇一行来到这里参观。当时,朱赤儿告诉服务社的同志:“我是这个空调厂的大股东,在广州商场据以赊销给市民的空调就是我这个厂生产的产品,自产自销暂时不收钱不是扰乱市场流通秩序。”

孙勇带着一行人想进入车间看看,遭到一个小姐的反对。

孙勇对那小姐说:“我跟梁经理说好的。”

小姐问:“哪个梁经理?”

孙勇说:“销售部的。”

小姐说:“没有听说要来人参观。”

这时,夏天已经判断出朱赤儿与这个厂之间的关系,不见得像朱赤儿说的那样,是什么股东关系。便对孙勇说:“它的生产车间我看过,心中有数了。没有必要再进去了。”

原来这个厂在1994年前后,刚刚走向产品的生产初期,产品还没有打开局面,便与喜欢赊销产品的朱赤儿达成协议,代销他们的产品。所以,当初湖贝服务社前来参观的时候,朱赤儿与工厂的头儿都很重视,带着庄宇、夏天到处都看了,还介绍得很详细。而现在,朱赤儿已经没有怎么代销他们的产品,几年下来,甚至连经营人员都不知道他们是谁了。

三部车重新上路,十一点左右,到了从严格意见上说,是朱赤儿实业的中山安延电子厂。

这个电子厂设在一栋四层楼里,建筑面积近约1000平方米。四楼和三楼的一半是仓库,三楼另一半是办公室。一、二楼是生产流水线。它的产品就是将海南运来的电视机零部件组装成电视机整机。然后发送到边缘省份的山区销售。在一般情况下,工厂的生产由朱赤儿的妹妹朱丹儿管理。

夏天看那流水线,比三年前进步的地方,是在二层的楼板打了一个洞,流水线已经能从一楼直接输送到二楼,然后,转一个圈,到三楼、四楼入库。另一方面,也多了一套电脑检测工具,在显示器上实时显示着流程的运作和半成品质量情况。

王显耀带着何人友从一楼看到四楼,然后又从四楼下到一楼。

孙勇看看时间不早了,便邀请王显耀等人到一家饭店吃午饭。

吃过午饭,孙勇带着王显耀、夏天他们到了中山科技信用社,核实中山安延电子厂1000万元定期存款单的真伪。

下车的时候,夏天出于尊重,问何人友:“何行长,您上去吗?”

何人友说:“我就在车上等,你们上去就可以了!”

夏天估计何行长是害怕日后要承担的责任而不肯上去。便履行公事般到了中山科技信用社的三楼办公室。这时,孙勇向大家介绍说:“这家信用社的张总是个女的,他的哥哥在人民银行总行当司长,是个有来头的人。”

王显耀等人被信用社的人引荐到计划部经理的办公室,夏天谈了来的原委,这位经理马上说:“请你们等一等。”便出去了。

不一会,带来了一个像许爱群一般高大丰满的女人。人还未到,她的朗朗笑声已经不绝于耳,并说:“欢迎你们来指导工作。”

作为对等原则,王显耀不得不出面,说:“张总,我们打扰你了。是来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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