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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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处长-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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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早晨的阳光替代了月辉的时候,我已从梦中醒过来。身上的被褥不知何时抖开了。方玉的脸枕在我的胸窝里,那柔韧的美腿则压在我的身上。我一动不动地躺着,我怕惊动方玉。她的梦一定非常绚丽。

这时方玉迷迷糊糊地往我胸前又靠紧一点。我顺势侧了侧身。我立即从床边的大衣镜里,看见了我们赤裸的身子。方玉的身子很白净,让我想起月亮下平静的水面。方玉的腰那么苗条纤细,却未料那细腰下的美臀,却如此肥硕而鼓胀。我的手在那细腰间和美臀上摩挲起来。

这样我就隐隐约约看见了方玉臀上的一样东西。我的手栖在那里,不再挪动。

那是一枚小小的紫杜鹃。准确地说是一枚小小的紫杜鹃胎记。

我就动了一下腰身,想爬起来。我要将这枚小小的紫杜鹃看个究竟。

不想方玉就把我的脖子死死箍住了。方玉仍然微合着双眼,梦魇般说道:“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我放弃了企图。我把方玉揽得更紧了。

方玉让我的手在她的身上行走了一遍,然后将我的手固定在她那突兀的|乳峰之间。我的手心于是悄悄颤栗起来,为那咚咚咚的激烈的搏动,为那青春的迷醉和爱恋。方玉的手就抚在我的手背上。方玉将我的手压了压。我立即感觉到那份柔软的弹性,方玉在我身边说:“我如果像紫婆那样,能死在你的怀抱里,那我也就心满意足,别无所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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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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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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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



故事的开头发生在半年前的那个早上。那个早上肠子街一片祥和,阳光洒进槽门,把方家那个小院子洒得很灿烂。方仁贤正提着一只绿色长嘴洒水壶,专心致志给檐下的玉兰树洒着水。

玉兰树是方仁贤四年前退休那一阵子,因闲得无聊栽下的,现在已经开始兴高采烈地发瓣吐蕊了。花香浓郁,整个小院子仿佛被玉兰的馨香浸染过一般。花的颜色是瓷一样光洁细腻的白色,就如方仁贤当初栽下玉兰时所期待的那样。方仁贤素来喜欢白色,他觉得白色是七彩之本,所以他给女儿取的名字干脆就叫方白。

方白此时正从槽门外迈进来。

方白的哥哥方正要去上班,方白帮忙把烧完的气罐送到槽门外,让方正顺路捎到气站换罐气回来。方正的摩托刚发动,方白就转身回院,迎面即是扑鼻的浓香。“真香啊!”方白朝玉兰树走过去,要抢方仁贤手中的洒水壶,一边说:“早晨在院里待着,怎么就感觉不出这么浓的花香?”

方仁贤躲过方白的两只手,继续自己的工作,他说:“亏你读到专科毕业,还没读到古人的那两句话。”

方白说:“两句什么话?”

方仁贤说:“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

方白接过话头,说:“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

说罢,两人都笑了起来。

父女俩正开心,屋里传出方白母亲的声音:“方白,快进来给妈帮个忙。”方白撇下父亲,走进屋里。

方白妈正在卫生间里清洗已被那台老式单缸洗衣机打过的被单。那是一种浅蓝底色上印着细小白菊花的被单,显得淡雅素净。方白妈虽然手脚还硬朗,但究竟年过六十,气力不足了,所以又宽又大的被子她没法拧干,必得有人帮忙。

母女合作,不一会儿,几床拧过的被子就被提到了楼上的走廊边,晾到两根红亮的竹竿上。人还没离开走廊,湿漉漉的被子就开始往下滴水,正正当当滴到玉兰树下的方仁贤头上。方仁贤骂了一句,退到一旁,想等到被子上的水滴完后再工作。可那水珠儿不紧不慢地往下滴着,竟然看不出会立即停止的迹象。

也就是这个时候,方仁贤心上生出一个念头,要给老伴买一台脱水机。他把方白从楼上叫下来,问她:“今天几号了?”

方白想了想,说:“八号。”

方仁贤说:“要讲发,不离八,今天是公司发工资的日子,你到公司去把我的工资领了,然后去买台脱水机回来。”

“爸爸的主意真棒。”方白说罢,到楼上自己的小屋里换了双半高跟白色皮鞋,弹跳着往槽门口走去。

迈出槽门,一眼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方白的血液就莫名其妙地加快了速度。

那是一个三十七八岁的中年人,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在铺着石板的街面上平稳地前行着。许多年以前,这个身影就开始在肠子街的石板上晃悠了,许多年以来,方白把许多事情都忘到了脑后,却总是忘不了这个身影。

方白觉得有些惊喜,又有些慌乱,她在槽门的木柱上斜倚了片刻,直到前方的身影消失在街口的转角处,才重新竖直身子,迈下石坎。

那个中年人叫胡言,是会计师事务所的注册会计师。胡言住在肠子街的街尾,方白几岁的时候就见他嘴上老是衔一支香烟,骑着这么一辆破车,从自家槽门口经过,那情形就像小伙伴们糊在本子里的剪贴画。后来方白上了小学,胡言从她家门口经过时,常常停下车,两腮使劲一瘪,猛吸一口嘴里的香烟,然后将烟头扔到路边的垃圾箱里,弯腰把方白抱到破车的后座,顺路驮着到学校去。方白就觉得,驮在车上,把头侧着靠紧胡言宽阔的后背,心里格外踏实。等到方白上中学时,自然不好意思再往那破车的后座上爬,那个位置就被一个漂亮的女人占了去,那阵子方白恨那个女人简直恨得咬牙切齿。后来那女人也不坐那位置了,而让给了女人和胡言的女儿胡豆。再后来方白就上省城读书去了,直到今年夏天才毕业回来。

没想到,今天一看见胡言骑着这部破车,方白那久违的感觉一下子又回到了身上。

这么胡思乱想着,方白不知不觉就到了茶叶出口公司门前。可当她迈进公司财务科的门,朝会计领父亲的工资时,会计却是一脸的阴云,说:“你还来领什么工资?公司都快倒闭了。”

方白说:“公司生意不是一直很红火么?怎么一下子就要倒闭了?”

会计说:“三两句跟你扯不清,你想弄明白,好回去向你老爷子交差,你就去问会计师事务所那些杂种。”

方白不再吱声,低头走出财务科。公司为什么倒闭,这不是她非要弄清不可的事。现在最要紧的是,她无法兑现买脱水机回家去的承诺。茶叶公司原来叫做茶厂,近两年除生产茶叶外,还兼营起茶叶出口业务,便改名为茶叶出口公司。老父亲在这里工作了一辈子,退休后突然发不出工资了,连脱水机都买不成了,这样的事实,他老人家承受得了么?方白只恨自己还没参加工作,如果自己有工作,有工资,她会拿钱买一台脱水机回去,告诉父母亲,就说是用父亲的工资买的。

方白在公司门口伫立着,望了望围墙上自己的影子,显得那般无奈。

公司的会计没有完全说错,他们公司的窘境的确与会计师事务所有一些联系,但根本原因显然不是会计师事务所。这句话是胡言亲口对方白说的。

方白离开公司后,一时无计可施,在路上盘桓着,不想就这么空着手回去面对父亲。那又怎么办呢?她先去了哥哥方正的单位,想要他先出300元钱,买部脱水机回去,账由她认,她安排了工作后,第一个月发工资就还他。不想方正外出不在办公室。方白只得去找一位要好的同学,她上完中学就参加了工作,借两三百元钱是没问题的。赶到那位同学家里,才知道她去年就下广东赚大钱去了。

垂头丧气地从同学家里出来,方白浑身疲软,仿佛连抬腿迈步的劲都没有了。她往路旁的一棵马尾松上一靠,眼睛望着远处屋顶上的阳光,嘴里喃喃道,怎么就这么不碰巧呢?

恰在此时,不远处响过一串自行车铃声。方白莫名其妙一阵暗喜,收回高处的目光。响铃处果然就是胡言,他正踩着那部破旧的自行车,穿过人流,朝方白这边驶过来。方白顿时双目生辉,冲到路边,把手伸得老长,一阵乱摇乱晃,嘴上不停地喊着:“胡言哥——胡言哥——”

自行车在方白面前刹住。见是方白,胡言也很高兴,一双深沉的眼睛漾满温暖的笑意。胡言用一种低沉却很清晰的声音说道:“是方白哟,几时没见,你都长成大姑娘了。”

也不知缘何,胡言一句平淡的话,就让方白毫无道理地害羞起来。她的目光从胡言身上收回去,去瞧自己的脚尖。当方白的目光瞟见自己高耸的胸脯时,她的心跳加快了。声音却小得只有她自己才听得见:“在你的眼睛里,我总是小姑娘。”

不过,方白的声音再小,胡言也听得清楚。也许胡言压根儿就不是听出来,而是看出来的。只要方白两片不厚也不薄的唇一翻动,不用耳听,他也能知道方白说的是什么。

胡言说:“在我的心里,你永远是一位小姑娘,一位长不大的小姑娘。”

胡言说:“你还记得么?你爬到我这破车的后座上,让我驮着去上学那阵,你才比自行车的后座高一点点。”

胡言又说:“哎,刚才你怎么叫我来着?”

方白脸更红了。说:“叫你胡言哥,没错吧?”

胡言就笑了,说:“那时候你可不是这么叫的,那时候你总是叫我胡叔叔。”

方白说:“现在我长大了嘛。”

方白说:“我现在差不多跟你一般高了。”

方白说着,就站到胡言面前,跟他比高。她的个头已过了胡言的耳朵。方白很得意,转身时,幅度大了些,那耸着的胸脯就在胡言的肘子上碰了一下。方白身子一紧,眼前就一阵眩晕,浑身酥软得快要支持不住了。

胡言似乎没觉察出方白那极其微妙的动作,他说:“胡言哥也好,胡叔叔也好,都无关紧要。你说是吗?”

方白无声地点点头。她觉得胡言那低沉的声音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悄悄吸咐着她。

胡言又说:“还没分配工作吧?”

方白有意识地后退半步,说:“还没有。若分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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