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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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教父- 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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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的同志,当前的伙计,两个人之间从未有发生过利害冲突,也没有一点个人恩怨。如果说是曾被吴天然打击过的街霸、矿霸们栽赃陷害他,他还能够理解,但白明远举报他,就让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后来,吴天然终于想明白了。这个白明远一个心气极高的人,总是认为自己怀才不遇。他举报吴天然并不是他和吴天然有什么深仇大恨,而只是出于一种嫉妒之心。他嫉妒吴天然升迁比他快、位置比他高,他嫉妒吴天然的靠山比他硬,他同样嫉妒吴天然的政声比他好、威信比他高,他甚至嫉妒吴天然的水平比他高、比他强。

如果换作是王国庆,对于身边所埋的这一颗定时炸弹,他早就将其清除了。那样的话,白明远会被收拾得很难看。但吴天然和他岳父王国庆却不是一路人,他准备找机会和白明远好好地谈一谈,开诚布公,推心置腹,以心换心。两个领导干部、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心里的疙瘩解不开呢?

一个星期天,吴天然专门将王聪聪她们娘儿俩支走了。他在家里备了几样小菜,特意请白明远到家里小坐,说弟兄俩喝上两杯,拉拉话。

白明远受到了吴天然的邀请,心里真的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他猜测,吴天然已经掌握了白明远举报他的情况,现在说是喝酒,其实分明就是鸿门宴。他来想推脱掉,但那样就会让吴天然对他更加怀疑。他只好硬着头皮来到了吴天然的家里,来的时候,手里还拎了两瓶“五粮液”。

吴天然见白明远准时来到,心里很高兴。他看到白明远手里还拎着两瓶酒,就笑呵呵地说:“白部长,你怕到我家里还喝不到酒啊!”

白明远也笑着说:“今天到你家里,想到了当年到你单身宿舍喝酒的情形,你兑菜,我兑酒。我者是我拿酒,你弄菜。”

吴天然也不由生出了感慨:“是啊,那个时候,咱们都是小秘书。不,咱们认识的时候,我是小秘书,你已经是副科长了,是我和孟凡勋、李冰雪的顶头上司啊。那个时候,生活条件很差,工作压力又很大,可咱们哪个时候却很快乐。现在想想,很怀念那个时候的日子。一晃,快10年过去了。”

白明远说:“吴书记,你好像是1995年年底或1996年年初到的市委办,距今正好已经是10年了。”

吴天然说:“是1996年初,时间可真快,一眨眼,就10年了。”

两个人在吴天然的书房里坐了下来,中间的那张小圆桌上已经摆上了四样小菜,放上了两盒中华烟,沏上了一壶铁观音。

白明远环视了一下房间说:“吴书记,这么多书,你还是保持着读书学习的好习惯啊!对了,今年有两本书不错,我随后带给你。一部是姜戎写的狼图腾、一部是贾平凹官写的秦腔,你可以抽空看一看。”

吴天天打趣道:“你这个宣传部长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啊,说实在话,现在能把一部书从头至尾通读一遍的时候不多了。时间也不知道都跑哪里去了,没办法。”

白明远说:“你这就算不错了,还能抽空读读书,有多少官远比你小的人,几乎成年就不看书了,顶多是翻翻报纸,好像一个比一个忙。”

吴天然笑了笑说:“说到读书学习,等下次的常委会上,你可专门地讲一讲,一个党员领导干部无论工作再忙,还是要抽出时间学习的,磨刀不误砍柴功。”

白明远说:“好,那我就给领导们提醒一下。”

吴天然将白明远拿来的酒打开一瓶说:“不多说了,咱们喝酒。今天没有外人,放开地喝。你说,咱俩咋喝,是猜枚还是对饮?”

白明远也来了兴致,他对吴天然说:“你说,咋弄都行。”

吴天然说:“还是划拳猜枚吧,下到基层,咱俩都被别人看成是领导,平时连个猜枚的机会都没有,今天在家里,咱俩都不是什么领导了,只有兄与弟,大与小,猜枚!”

白明白说:“好,猜就猜。”

两个人就开始“魁啊五啊”地划起拳来。因为只有两个人,没有歇息的时候,不打功夫,两个人就喝了不少的酒。

喝了一阵,吴天然说:“明远兄,咱们是老伙计了,相识已经10年,10年可不容易。这些年,你对我在工作和生活上都很关心,也很支持,这让我很感动。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工作太忙,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己,我们平时见面谈的就是工作,真正谈心的时候很少。现在想想,我做的实在是有欠缺。咱们是老弟兄了,我身上有什么缺点和毛病,你肯肯了解的最清楚。以后,你看到什么,就给我指出来,不要怕说得狠、批得痛,你越是剔肤见骨地批评我,越是说明你关心支持我。”

白明远听了吴天然的话,不知对方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在作秀,抑或是在套他的话。他就装作极为诚恳的样子说:“吴书记,我们相识相伴已经10年,10年来,我们之间没有发生一点个人的矛盾和恩怨,我们的友情是经得住时间考验的。我这个人平时不爱表白,可能会引起一些人的误会,说我白明远和你走的较远,其实那都是屁话。我知道在我的身边,谁最正直、谁最大气、谁最值得交心。不过说实在话,我还真没有发现你身上有什么毛病,如果有,我会当面给你提醒的。”

吴天然意味深长地说:“弟兄们之间如果不互相提醒,别人谁会给你提醒,有些人还扒不得你快点出事。因此,我觉得,人的一生,如果能交到几个知心的朋友,就足够了。”

白明远听了吴天然的话,脸上有些微微泛红。好在现在正在喝酒,脸红了也属正常。

他也就借着酒劲儿说:“吴书记,咱们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给我说,我如果不全力以赴地去拼命,我白明远就不是一个男人。”

吴天然微微一笑说:“说什么呢,弟兄们之间,感情是感情,工作是工作。我的意思是说,弟兄们要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把工作不断地推向前进。其实,工作推进了,弟兄们的感情就会更近了,个人的进步问题也就水到渠成了。这是一个问题的三个方面。如果整天只想着自己的升迁问题、哥们儿的意气问题,工作推进不大,只能是适得其反了。”

白明远端起一杯酒和吴天然碰了一下说:“吴书记,你说的好,我敬你一杯。”

吴天然说:“这一杯得罚你,老弟兄了,你一句一个吴书记,像什么话?”

白明远说:“好,我喝。”他一扬脖子干了。

吴天然便将酒斟上了,两个人对饮了一杯。

吴天然咂咂嘴说:“明远兄啊,现在想干成一件事可真难。你也知道,我为咱东阳县能多上几个项目,东西南北地跑,千方百计地找。这好不容易才引来几个大的项目,却被省纪委的人找去谈话了,最后还背了一个处分。你说,咱要是想当一个太平官,啥也不干,就没有人举报咱了。可这不是咱的性格啊,人的一生就这几十年,你要是不干点事,连老天爷都对不住。因此,我背了一个处分,也毫无怨言。如果能引来一个投资上百亿的项目,我情愿连降三级。”

白明远听了吴天然的话,内心感到有些羞愧。他一个大男人,一个党培养多员的领导干部,心思却没有用到干事创业上,整天妒火中烧,痛苦不堪,这又是何苦呢?这不是自己折磨自己吗?

白明远问:“天然老弟,你被人举报,你就不去查一查是谁干的。这样,你也好心里有数啊。”

吴天然淡淡一笑说:“也有人曾劝我一定要将身边的定时炸弹挖出来、清理掉,可我想,作为一个地方的主要领导还是应当把心思用在谋事上,而不是用在谋人上。咱自己只要做到了问心无愧,其它的一切也就随它去吧。更何况,名和利都是身外之物,是非成败转头空,还是扎扎实实地做一些事好。”

白明远一听吴天然说不再追查举报人,他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才算落了地。这个吴天然到底是干大事的人哪,这胸怀真的比他白明远要宽广得多。

两个人又喝了一阵,两瓶酒就差不多快干完了,气氛越发活跃起来。两个人就你一句、我句对起曹*的《短歌行》来。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幽思难忘。何以价优,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沈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䜩,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对罢一曲,两人尚不过瘾,又合唱了一曲——“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第四卷 风云突变 第353章 副部长

晚上,当王聪聪抱着吴克非回到家时,发现吴天然已经在书房里睡下了。中间的小圆桌上是一片狼藉,两个酒瓶已经空了,胡乱地倒在桌子上。四个碟子早就移了位,其中一个已经被碰烂了。书房里满是酒气,熏得王聪聪差点没吐出来。

小克非这个时候已经能走路了,他蹒跚地走到吴天然跟前,用小手拍打着吴天然后肚子叫道:“爸爸,爸爸!”

但吴天然这时候睡得正死,估计就是天上打炸雷他也听不到。

王聪聪先是倒了一杯热水放到吴天然的床头,然后又手脚麻利地将书房收拾一新。她有些心疼地望着正在扯着呼噜的吴天然,不知道他今天在家里会和谁喝得这么多。看他现在醉成这样,但脸上还时不时地露出笑容,显出很开心的样子,王聪聪摇了摇头,抱着小非非回到了卧室。

在开电视以前,王聪聪先让小非非听了一阵儿歌,又“鹅鹅鹅,曲项向天歌”地唱了一会儿。小非非今天看到爸爸回来了,很是高兴。他就在床上翻了几个跟头,然后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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