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佛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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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佛镇-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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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的时候出现。昨天,在梦中有一团肉沉沉地压在我身上,我不能呼吸,双眼爆裂……我再不想做这种无由头的噩梦了。你也不喜欢让噩梦缠着,是不是? 
“他长得什么模样?” 
“谁?” 
“你说的那个在梦中开车碾死人的人?” 
“不知道,我想看清楚他,可是我睁大眼睛费很大力总也看不清楚。他只是模模糊糊的一个背影,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清晰的面容。” 
阿萍看着情绪低落的土坤说:“当然,土坤,你应该知道,你的恐怖小说不知让多少人从半夜的噩梦中醒来。可是他们照样愿意掏钱买你的新书,不是吗?” 
土坤似乎对自己的恐怖小说不感兴趣,他继续沿着自己的思路说:“还有,我最近总是听到一种声音,HA——YA——KU——就象冬天里划过天空的电线的那种可怕的哨声,很刺耳,让我太阳|穴一鼓一鼓的刺痛。我真的没办法再继续写下去。至少最近一段时间内。” 
“告诉我,这种刺痛的感觉也是从那次天津车祸开始的?”阿萍端起咖啡浅浅地品了一口,她把自己那只纤长而充满性感的手伸向土坤,握住了土坤的手轻轻地摁捏起来。 
土坤露出痛苦的表情,他很不愿回忆那次事件:“是的,就是那次发生车祸之后。我从天津办完事回来,天已经很晚。车突然失控了,一直冲向前,我猛打方向盘,车撞在路旁一棵树上。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也许是你的大脑受了伤,或者你的情绪一直没有从那次事件中走出来。”阿萍深深地叹一口气说。 
“自从那次车祸之后,我就总有种预感,好象有什么事情要在我身上发生。我努力在我的记忆中寻找,从我有记忆起开始,小学、中学、大学,还有流浪社会这么多年所遇到的形形色色人等,最后我猜想到了一个人,这也是我最近时常想起的一个人,一个多年前曾教过我的英语老师。” 
阿萍皱起好看的眉毛,松开握着土坤的手,身子向后仰靠在摇椅的椅背上问:“一个英语老师?她又是谁?叫什么名字? 
土坤低下头,他没有看阿萍,说:“叶莲,叶莲老师的死一直是个别迷,叶莲老师家中只有一个妈妈和一个傻兄长,他们在叶莲死后似乎到过学校一次,后来再也不见了。” 
阿萍有了探究的愿望,她将身子前仰,做出倾听的样子问:“什么时候的老师?中学还是大学?” 
土坤沉吟了片刻,好像在思考该不该讲,最后他还是开口说道:“我的一个中学英语老师,很漂亮很迷人,长得像现在一个当红的电影女演员,那个演员叫什么来着,对了,叫刘亦菲。因为长得非常清纯,人们都叫她仙女妹妹。叶莲老师实际上比她还要漂亮,只要你看一眼就难以忘记。” 
“是吗?比刘亦菲还漂亮?我倒是对这个叶莲老师有兴趣了。你讲一讲关于她的故事。”阿萍歪着脑袋饶有兴趣地看着土坤,一只手无意识地玩弄着那只糖瓷咖啡杯,忘记了喝咖啡。 
在土坤极度痛苦的讲述中,阿萍的面前展现了一幅16年前令人窒息的一幕——
第4章 门的背后
           人类需要封闭的空间,所以世界上才会出现各式各样的门。
    门,可以把一个世界与另一个世界分隔开,可以保留一个或大或小的隐私领地。有时候门是开着的,它隐含的意义,就是这里没有凶杀、奸淫或者密谋,没有见不得人的事情;有时候门是关着的,虽然并非所有关闭的门背后,都有见不得人的人和事。但只少说明,门外的人在没有得到门里人许可的情况下,不能轻易进入。否则,会有许多我们始料不及的情况发生,甚至夺人性命。
    那么,当时只是一名初中学生的土坤,所要面对的叶莲老师的门背后,会是什么呢?
    至此,我们不得不提及土坤的内心活动。土坤后来曾经在独处时反复回忆,叶莲老师那扇门究竟是被自己推开的?还是因屋内某种神秘力量作用而自动打开的呢?土坤觉得自己似乎根本就没有用力,在他的有些颤抖的小手轻轻叩击之后,顺势把手放在了门的上面。然后呢?他用力推了?还是仅仅把手放在门上面,准备要去推而还没有推的时候,门,突然“吱哑”一声,打开了。
    如果,那扇房门不是土坤推开的,那么,会是谁打开了那扇门呢?是住在屋里面的叶莲老师吗?
    肯定不是的,因为叶莲老师已没有能力去拉开那扇门了。这一点,只有十几岁的土坤非常清楚。
    (当人在敲门后,有一种情况,就是会受到屋里的人的邀请:“请进!”,在土坤砰、砰、砰敲门时,屋里的确发出过这样的声音:“请——进——”这个声音细弱游丝,但是它的确存在过——)
    “请——进——”
    在门打开的刹那间,映入眼帘的一幕,使年少的土坤哑然失语,那声尖锐的惊叫,在他尚未发育为成熟男人的喉咙里滚动了又滚动,突然消失。仿佛他的舌头被人无端地拨掉了,他的口腔内空空如野。刹那间,土坤无法收回目光,他的目光仿佛被磁石一样,吸附在他所看到的可怕的一幕上面。
    叶莲老师直直地吊在那里,四肢更显得修长,但却是僵直的。她的长长的头发披散着,原来美丽的脸变得淤肿、充血,从她的一个鼻腔里,淌出一线血痕,已经凝结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尤其是那双曾经美丽的眼睛,却突出着象要蹦出来似的,黑眼珠如黑的小灯炮,空洞而深远。长长的舌头,已变成了黑紫色,一直伸吊到颌下面,竟然遮住了脖子和脖子套着的那根绳子。
    土坤在刹那间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知自己是在梦里还是梦外,叶莲老师的两颗眼珠又仿佛两枚黑色的钉子,直接击中了他的心肺。土坤感觉小腹一鼓一热,仿佛大河的堤坝突然被冲开,一股秽物从他的生殖器和肛门里喷泄出来,有腥骚的尿液和稀淋淋的碎屎,他的新换的开净裤子上,立即泅出一大团的湿渍。
    ……
    “那一幕令我终生难忘。”坐在阿萍对面的土坤痛苦地摇摇头,双手抱起一杯咖啡,想喝却又放下,然后仰天长叹一声。
    阿萍呆呆地僵坐在那里,她的一个手无意识地捏着满满的一杯咖啡,另一只手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的指尖,被她齐整的碎银般的牙咬着,已没有了知觉。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盯着土坤,仿佛他就是一个从坟墓中拱出来的僵尸。
    “那天,叶莲老师突然死了,我第一个发现了她,她高高地吊在房梁上!一双眼睛无辜空洞地注视着我——”土坤机械地重述着,眼中含着泪。
    “她,她为何突然选择了上吊自杀?”阿萍觉得不可思议,一个漂亮的女人,一个刚刚步入社会成为一名光荣的英语教师的女子,一个对未来应该充满希望与热情的妙龄女子,有什么原因竟然可以如此摧毁她的生命?
    “叶莲老师的死因说法很多,有人说她是因为恋爱失败,她的大学校友分配到省城,认识了一位省部级领导的千金,他为了自己的仕途,于是,就与她断绝了恋爱关系。还有一种说法,叶莲老师心理上有疾病,有时候会情绪失控,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举动……这些年来,我偶尔就做过一些可怕的梦,隐隐约约和叶莲老师有关。不知为何在噩梦醒来,或者在我听到那种莫名的声音之后,我就想起叶莲老师,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这么多年过去,但那一天发生的一幕幕,却还是如此清晰!它已深入到我的骨髓中、血液里!”土坤端起咖啡深深地喝了一口,他对面的阿萍坐在哪里一动不动,深深地陷入到土坤所讲述的情节。
    半晌,阿萍好像刚刚回过神,她微微一笑说:“土坤,你不会是在告诉我,你最新构思的一部恐怖小说的情节吗?你有时候对写作太投入,完全进入到你构思的小说世界!这对你身心不太好!”
    阿萍再一次伸手握住土坤的手。她的纤长的手指摸索着土坤的手心、手背,最后把自己的手指与土坤的手指交叉纠结在一起,她知道土坤喜欢她个动作。这会让他想到两个人在一起的美好Xing爱时光,而她也一样会想到他们在床上纠结缠绵的动做。
    “不,绝不是你说的那样。我不是一个十分称职的职业作家,我不会那么投入。”土坤这次也许并没有想到性,他肯定地回答,并且收回了他的那只握以阿萍双手中的手。
    “阿坤,这也许是你的心理在作怪。我可以帮你看看心理医生。对了,我知道有一个研究梦的专家,介绍给你诊治一下。”阿萍已经完全从刚才的情绪中摆脱出来。
    土坤浅浅地笑了笑,不懈地问:“你想信那种所谓的狗屁专家?现在中国最不缺的就是专家,可是,有几个是真正的专家?”
    “我也是听朋友说的,她叫方敬芳,也许你听说过她,她住在海淀西区红麻树,那个地方本来就有些偏僻,没有事谁也不会去。我听说她会一些通灵术,一些演艺界、娱乐界、甚至政界名人也都私下悄悄地去拜访她。这个人她有些古怪,不好交流。我还知道她很有钱!我们现在坐的这个五月花咖啡店就是她投资开的。”
    “她哪来那么多的钱?”
    “有人送给她的,有钱的人愿意送给她。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世界上就有这样的事情。这个方敬芳还是一个神秘人物,她对别人说自己有八十多岁了,可实际看上去她只不过四十多岁。”
    土坤依然不懈:“保养得好,也有可能,电影演员刘晓庆,也快四五十岁的人了,化了妆还演十七八岁的少女。尤其是这类巫婆,她们最善长对别人讲说自己如何如何神秘,目的不过是引人上罢了。我不去,我没有钱,有钱也不会给她,听她胡说八道。”
    阿萍说:“别不相信,去吧,也许对你有些帮助!她真的很神通,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就看出来了!在农村有一个传说,有种人叫阴阳人,可以在人鬼之间交流,白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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