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佛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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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佛镇-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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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小水看她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
    王玲从悦来客栈的后院走出来,她的两条腿有些微微地发软,头发也有些散乱,两根黑发紧紧地贴在她的脸颊与鼻翼之间。脸色仓白,双唇毫无血色。王玲轻轻用手抹去脸颊上的两根头发,若无其事往前厅走。
    年轻粗心的白瑛却毫无察觉什么异样,翻了一眼王玲没好气地说:“你死哪里了,去这么半天!”
    王玲看了白瑛一眼,没理她,走到叶小水旁边说:“小水,梅主任让你到她的房间去一趟。”
    叶小水疑惑地看了看王玲:“什么事?
    王玲毫无表情:“你去就知道了。”
    叶小水:“你的脸色这么难看,怎么了?”
    王玲:“我没事。”
    叶小水伏在王玲耳边小声问:“是不是来那个了?”
    王玲看了看叶小水,依旧目表表情:“不是。”
    叶小水直起身不满地说:“梅主任有什么事儿为什么不来说?我这里忙着呢?”
    王玲催促:“去吧,快去吧!”
    叶小水把本和笔交给白瑛:“白瑛你来做记录。”
    走出柜台两步,叶小水又扭回头看了看僵坐在那里好像很累的王玲说:“王玲,你如果哪里不舒服,就回休息室去休息一下。自己的身体自己要多注意啊。”
    王玲看着叶小水,想笑,但只是下眼皮动了动,她的眼里只有一片空洞。
    叶小水来到大堂一侧的穿衣镜前,整了整自己的衣冠,这才穿过大堂往悦来客栈的后院走。
    土坤的捷达车从悦来客栈的旁门驶进来,无声地停在大院一侧。车门刚开,黑狗忽地跳下来,亲热地围着正好走过的叶小水又转又跳,还把鼻子凑到叶小水的裙裾上一嗅再嗅。
    叶小水停下来,微笑着抚摸黑狗的脑袋:“黑子你好,上哪里淘去了?”
    土巴下车,召唤黑狗:“走了,回家了!”
    黑狗伸出舌头亲热地舔了舔叶小水漂亮的皮凉鞋,转身晃着尾巴跟着土巴往炉锅房方向去了。
    “小水,你这是要上哪里?”土坤从车上下来。
    叶小水礼貌地一笑说:“梅小青,梅主任找我去,我也不知道什么事。阿萍姐没和你在一起吗?”
    土坤一愣说:“她,她有事出去了。对了,你的那枚玉佛手还在我这里,明天再还给你行吗?!”
    叶小水笑笑说:“土大哥,我的生命都是你救的,那枚玉佛手送给你做个纪念吧。”
    土坤说:“别客气,玉佛手我明天一定还你!”
    “你什么时候还都行,我要那件东西也没有什么用!”叶小水说着,边往后院梅小青的房间走,边回眸一笑说:“让它保佑好人一生平安!”
    “平安!”土坤自言自语,看着叶小水单薄青春的身影离开,他心中暗想,愿今后玉佛手能继续保佑小水平安如意。
    转过身,土坤迈步上楼梯往208室走。
    空荡荡的屋里,没有阿萍。回来的路上,土坤还暗自希望走进208室时,能够看到阿萍平安归来,迎面扑来与自己拥抱亲吻。可是,事实是房间里只有寂寞,没有一丝生气。也许阿萍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土坤绝望地跌坐在椅子上。阿萍的衣物还在,她用过的水杯还有半杯清茶。她最喜欢吃苹果,桌上还放着她吃剩下的半个萍果。土坤轻轻拿起那半个萍果,慢慢地凑近自己的鼻尖,希望能闻到阿萍芬芳的气息。物依旧,人却没了!土坤痛苦地把脸深深地埋在自己的双腿上。
    “哗哗,哗哗……”是什么声音?土坤猛然抬头,瞪大眼睛。
    土坤支起耳朵,慢慢地转过头,声音隐约从洗浴间里传出来。
    土坤的心骤然怦怦急跳。洗浴间里有人?阿萍?还是莫名的孤鬼阴魂?
第73章 连体
           夜深人静,当一个人独自在家的时候,突然有人叩响门窗问:“我能进来吗?”不要轻易应答,无论他(她)是陌生人还是你熟悉的人。“我能进来吗?”在我们眼里,也许只是一个普通的问话。但在某些时候,它可能意谓着阴魂的投石问路,意谓着血性杀戮的前奏,当然,它就是恐怖的开始。
    不要与陌生人说话,更不要在深夜给门外或窗外的人,打开进入的冥途。
    ……
    没有太阳,但还是能让人感到夜晚的如期来临。雨又开始下起来,先是零零星星的小雨,慢慢地变成大雨,大朵大朵的雨滴从半空中砸下来,恨不得要把水泥地砸出一个坑儿。风刮得树杈乱舞,青叶飘落,偶尔从遥远的天边,还掣过一道闪电,隐约传来沉闷的雷声。闷热的石佛镇在清凉的同时,也悄然弥漫着一股血腥气味。
    雨雾像一个巨大的水帘,把富春堂、石佛镇都罩在里面。在富春堂后面的小院里,已可以看到地面积聚的水流。窗外“哗哗”雨声盈耳,看不到街上的行人,人呢?都蜷缩在屋里了吗?
    夜不可阻挡地来了。
    站在窗口的曹玉娟扭头看一看女儿,白娃仍然躺在床上睡着。脸色虽然恢复了血色,但她的身体还很弱,仿佛一个失血过多的脆弱女孩。幸亏她是一个生命力旺盛的小孩子,如果换做成年人,情况可能还要糟糕得多,曹玉娟这样安慰自己。此刻,父亲曹华栋还在地下室做着他的旷日持久的试验,他不愿任何人在自己沉浸于科学研究的时候去打挠,包括曹玉娟。
    此时曹玉娟希望土坤能在身边,初恋情人因为有了心上人,而不可能与自己在一起,她羡慕阿萍,为她感到庆幸。这个世界上有几个可以信赖依托的男人呢?更多的是道貌岸然、食色成性的虚伪男人,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当他和一个女子同床共枕时,脑子里却想着另外一个女人!还有多少男人一旦哄这个女人上床之后,立即露出了牲畜的嘴脸,得手痛快之后,便如换衣服、弃垃圾一样离你而去再无回头!岁月改变了许多人,她的那个名誉上的男人呢?他回石佛镇了吗?在悦来客栈吗?不知道那个梅小青有什么手段竟然使他鬼迷心窍。没有爱情的婚姻形同摆设,他们早已不同床,更谈不上什么异梦。
    起风了,风在窗外呼呼地刮着,竹影丛丛,发出“唰唰”的声音。如果在从前,曹玉娟对这样的声音不会再意,甚至在夏日的傍晚,她会觉得晚风送爽、竹林声声倒很有诗意。然而,今晚不同,曹玉娟感到自己的无力与无助,同时,她敏感地认为那竹林里面,好像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令人窒息的怪物。
    曹玉娟关紧窗,正准备拉上窗帘,突然,窗外出现一张毫无血色诡异的脸。
    “娟子,你好吗?”窗外白啸天用他粗大的手指轻轻地叩击着窗玻璃。他的眼窝深陷,一圈青黑的阴影衬得他的眼睛大而邪恶。
    “你,你来干什么?”曹玉娟被吓一大跳,她猛然后退半步,然而看清楚是白啸天,她不由怒火徒升。自从她无意撞见他们的苟合之事后,每一次再见到白啸天,他和梅小青在床上的一幕立即就会闪现在她的脑海,这个自己曾经以身相许并和他共度数年的男人背判了自己。一想到自己的丈夫搂着另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在她的屁股上一次次划出艳红的五指印,曹玉娟就感到万分恶心,就想呕吐。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生活中。
    白啸天涎笑着,脸紧紧地贴在窗户上哀求:“娟子,我是真心爱你的,你不请我进去吗?我要跟你解释和梅小青的事!你总得给我一个机会。”
    “你快走,我不想听!”曹玉娟想大声吼叫,但看到床上安睡的女儿,尽存的一点理智又使她强压自己的怒火和嗓音。
    白啸天以探讨的口气说:“你不想听吗?你知道你为什么失去我?她为什么同我睡觉?”
    “滚,永远不要来这里。”曹玉娟扭过头。
    “我辛苦地照顾着旅店,为什么呢?你难道没有找一找自己的原因?作为女人,你应该知道自己的男人最需要什么,你应该知道自己怎样做才能满足他的好奇心。男人有时候就象小孩子,尤其是在性上面,你知道吗?让我进去,只要你让我进去,我会把许多关于男人的秘密都告诉你的!”
    “滚,滚开远点!越远越好,不知羞耻!”曹玉娟愤怒地指着远方。
    “你会后悔的!”白啸天脸色徒地一沉,悠忽不见。
    曹玉娟激动地端起茶杯猛地喝下一大口冰糖茶,目光投向窗外,从这里可以看到石佛镇那高耸的古塔,古塔顶上那盏灯像鬼火一般闪烁着。冰凉的茶水使曹玉娟大脑清醒很多,白啸天来了又走了,他没有敲门,而是出现在窗户外面。突然一阵无法言表的恐惧袭来,她手中的茶杯“叭”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粹。
    曹玉娟慢慢地起身走近那扇白啸天出现的窗子,忽地打开,探身向外、向下张望。她的窗外是离地面五六米高徒立的墙壁。远远的地面上有积水,泛着隐约的白光。白啸天刚才怎么会站在窗外呢?这里根本没有可以站立的平台,难道白啸天的身体会漂浮在半空中?
    天啊!白啸天果真变成了传说中的阴魂!曹玉娟惊诧地捂住自己的嘴,她努力把那声尖叫吞咽回喉咙。
    小院静悄悄,竹影在风中摇曳,曹玉娟感到了阴森森的恐怖。从来没过的强烈的预感袭上曹玉娟的心头,白啸天死了,他已不在人世。可是,他并没有完全离开,而是变成了另一种生命体,他来寻自己、寻白娃,如果不能得逞,他会躲藏在某个地方。难道他变成了一个吸血鬼?曹玉娟为自己头脑中闪现的这个念头打了一个寒颤。
    白啸天会不会再来?他真的走了吗?他会不会重新回来扒着窗户露出狰狞可怖的脸?也许会,也许不会,也许来的是另一个恶鬼!曹玉娟忽地拉上窗帘,拉开室内所有的灯。灯光照在白娃平静的脸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她那根根长长的睫毛。
    “我的女儿!”曹玉娟走过去,轻轻抱着白娃,把自己的脸贴上去,泪无声地流下来,滴在白娃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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