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资料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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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资料集- 第8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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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地倒压在村庄上,阴影越来越浓,渐渐和夜色混成一体,但不久,又被月亮烛成银灰色了。
冯德英《苦菜花》
冬天的傍晚
当我走出小屋的时候,冬日的黄昏,已降落在灰白的原野,雪停了,风儿不大,但寒气袭人。西边的天空,从浓密的云层,散出几片玫瑰色的彩霞,单薄而清丽,东方有一颗星星,时隐时现。原野上数间泥屋,有淡淡的暮霭,在它上面轻轻地拂动。我上了马,马蹄踏着残雪覆盖的荒草,发出沉闷的呻吟。苦艾和薄荷的气味,又向我扑来。忽然,一只野鸭,从草丛中惊起,掠过我的头顶,落在远处的河面。那榆树老人,又伸出手臂,向我表示惜别。
丁宁《心中的画》
缅甸伊洛瓦底江边暮景
暮霭越来越浓了,江上洗澡的人已经很稀少了,人们三三两两地沿着沙滩边上的小路走回家去。夜色重重地压住了伊洛瓦底江,江水黑得像墨一般,原来被夕阳的反照所感染上的那一些红晕,也早就为夜色所消褪了。入夜的伊洛瓦底江,更悄没声了,仿佛它也要跟着人们一起入睡似的。我们趁着傍晚时分的微明,沿着江岸慢慢向大桥边走去。实阶街上灯光投射过昏黄的光来,抬头看实阶山上佛塔灯光也一齐亮了起来。缅甸的佛塔顶外面不少是装着电灯的,实阶山上的大佛塔,装着萤色和蓝色的日光灯,灯光把佛塔周围的山头都映蓝了。在无边的夜色里,这灯光显得非凡地奇异。实阶山是曼德里著名的佛教圣地,大小佛塔有五百多座,这时,灯光互相照映,实在是一种奇观。
姜彬《伊洛瓦底江畔的黄昏》
格拉那达的黄昏
这座君王曾在此感叹过的阳台,近来已成为我常来的心爱之地。刚才我就坐在那里,欣赏这漫长的晴朗的一天的黄昏。太阳,在沉入紫色的阿尔哈玛群峰背后时,向达罗山谷射来一道光辉,在阿尔罕伯拉宫那些红色碉楼上,抹上一层凄凉壮丽的色彩。盆地上,一层薄薄的炎热的蒸气,似乎正在夕阳余辉的笼罩之下向远处伸展开去,宛如一片金色的大海。没有一丝微风扰动这时的宁静,虽然微弱的乐声同欢笑声不时由达罗山谷的花园中传来,但只能使我住着的这座巍巍的故宫显得极度静穆。在这种时刻这种景色中回忆显出了魔术似的力量:它仿佛就像照耀在凋零了的碉楼上的夕阳,射出一片光芒,照亮了逝去的繁华。
(美)欧文《阿尔罕伯拉》
将近日落的时候,我到了小路折入丛山的地方,于是停下来向格拉那达作最后一顾,我所站的这个山头,俯视着由城区、盆地同附近的山岭构成的一片宏伟景色。这里同以“摩尔人最后的叹息”出名的落泪山正好遥遥相对。到了现在,我才真正体会到可怜的波阿布狄尔的心情,当年他向身后的这片乐土告别、望着面前那条崎岖而荒凉的放逐之路时的心情。
落日和平时一样,把一片凄凉的光辉照在阿尔罕伯拉宫的红色碉楼上,我还能够隐隐约约地望到考玛尔斯楼上那个外面有阳台的窗户,当初我常常坐在那里,沉湎于美妙的梦幻。夕照在城市周围茂密的树丛和花园上镀上了一层富丽的金色,夏季黄昏时的紫雾正聚集在盆地上,样样都可爱极了,可是在我这离别时的凝视之下,却别有一番缠绵悱恻的意味。
(美)欧文《阿尔罕伯拉》
天象描写篇 霜
晨霜
这一年冬天,气候有些反常:没有落雪,尽打霜。老辈人讲这是干冬和干春的预兆。绿毛坑数万亩老树林子天天早晨结着狗牙霜,常绿阔叶树就像披上了银缕玉衣,成了个白花花的世界,不过晌午不得消散。绿毛坑峡谷底的那一高一矮两栋木屋,每天早晨、上午都戴着洁白的玉冠。木屋后头那溪山水,也结上了一层硬壳,僵直地躺在那里,失去了往时叮咚流淌的气息。
古华《爬满青藤的木屋》
十月下旬的天气,在凌晨的时候,如一层薄薄玉屑铺成的白绒毯子,罩在每家的屋顶之上。霜痕的莹明与洁白,在冬日里虽不是罕见的东西,但是能够领略到这种冷冽中清晨的趣味的人们,也可谓是有幸福的了。
王统照《霜痕》
我看见溪岸上的草地,凝结着白霜,好像一块无尽铺展的白色画布,上面画出了非常美丽的树影,好像墨笔画出来的浓墨色的树影、淡墨色的树影。
郭风《山中叶笛》
寒霜
夜里有些冷,早晨起来,拉开门一看,嗬,下霜了。
对面屋脊上一片雪白,像下了一场小雪似的,院子里也白皑皑地铺上了一层寒霜。那棵树叶婆娑地爬满了半个院子的葡萄,肥大的叶子上,也布上了一层毛茸茸亮晶晶的霜花儿,使得那叶子骤然厚了许多。但是,风一吹,这顶着霜花的叶子,可就唰唰啦啦地飘落下来了。还有,院角里的那棵梧桐,从昨天夜里起,叶子就在唰唰啦啦地向下落。今天早晨落得更多了,院子里遍地都是带霜的黄叶。
峻青《傲霜篇》
繁霜
晨起,忽见马路旁的电线都变成了白绒的彩绳,简直跟圣诞节人们用以装饰屋子或圣诞树的比手指还粗些的白绒彩绳一样。尤其是所有的树枝,也都结起银白的彩来了。远望就同盛开了的银花。
茅盾《新疆风土杂忆》
薄霜
太阳上来的时候,我们都舒展了许多。远方的雾已渐渐退开,地面上漫着一层薄霜,连我们身上和骡马身上也都是霜了。结在老人胡子上的很厚的霜粒,就好像开绽着一朵雪白的绒花。
李广田《平地城》
重霜
第二天清早,重霜涂白了路上的枯草和落叶;田里结了冰;屋顶上,草垛上,塘边南瓜棚子上,井上挑水跳板上,一色白蒙蒙。
周立波《张润生夫妇》
冰霜
有一天,早晨下着好大的“树挂”,我呵开窗上的冰凌花一望,天空灰蒙蒙地飘着雪粉,院里的树从根到梢挂上一层霜,就像开了一片白花花的梅花似的。这种天气,最冷了。早饭后,我围上一条白羊毛围巾,走出街去,想找几家熟悉的家庭访听访听当地情形。走不几步,嘴里呵的气沾到围巾上,结成白霜,眼睛叫风吹的一流泪,眼睫毛发硬,也冻了。
杨朔《春子姑娘》
霜渣
每个人的嘴里喘出一股股的白气,在眼前一绕便成了霜渣,冻贴在皮帽的耳扇上。如今每个战士的皮帽,不管原来是什么色的,此刻完全都变成白的了。眉毛、睫毛和胡子上都挂上了白霜。
曲波《林海雪原》
天象描写篇 雪
下雪
最妙的是下点小雪呀。看吧,山上的矮松越发的青黑,树尖上顶着一髻儿白花,好像日本的看护妇。山尖全白了,给蓝天镶上一道银边。山坡上,有的地方雪厚点,有的地方草色还露着;这样,一道儿白,一道儿暗黄,给山们穿上一件带水纹的花衣;看着看着,这件花衣好像被风儿吹动,叫你希望看见一点更美的山的肌肤。等到快日落的时候,微黄的阳光斜射在山腰上,那点薄雪好像忽然害了羞,微微露出点粉色。就是下小雪吧,济南是受不住大雪的,那些小山太秀气!
老舍《济南的冬天》
今年冬天特别冷,雪下的有两尺多厚。早晨起来,风门都推不开。而天上大块大块的乌云,像瓦一样,堆叠在一起。鹅毛大雪还在继续下着,看起来老天爷真要把天地间的空间填满。那山上地下全盖上一层厚厚的白被子,天地连在一起,白茫茫地看起来怪美的。
冯德英《苦菜花》
白雪像小银珠,像小雨点,像柳絮杨花,纷纷扬扬为我们挂起了白茫茫的天幕雪帘。抬头透过稀疏的雪帘望去,那远处的高楼大厦,隐隐约约,好像在雾中,宛如在云里,显得特别好看。我踏在湿漉漉的路面上,耳边飘来絮絮叨叨又自豪的声音:“瞧我来了。”
潘凯华《啊,白雪》
天气阴沉沉的,雪花成团的飞舞着。本来是荒凉的冬天的世界,铺满了洁白柔软的雪,仿佛显得丰富了,温暖了……这时每株树上都积满了白雪,真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了。
宗璞《红豆》
春雪
雪花悄然地飘落着。那飞舞的雪花,一朵,又一朵像是漫天的蒲公英,又像是无数幼小而不可名状的生命,在苍茫的夜空中颤动、沉浮、荡漾。神情是那样怡然,变幻是那样神奇。田静仿佛觉得有一只白色的巨翼正在冥冥之中掩过大地,不知不觉眼前已是白茫茫的一片了。……温暖的春雪没有一丝寒意,悠然的雪花反而给这早春的夜晚带来一种诗意的宁静。
季宇《雪花,静静地飘》
半城烟户,参差的屋瓦上,都还留有着几分未化的春雪……更还有高戴着白帽的远近诸山,与突立在山岭水畔的那两枝高塔,和回流在兰溪县城东西南三面的江水凑合在一道,很明晰地点出了这幅再丰华也没有的江南的雪景。
郁达夫《出奔》
大雪
这天,大雪纷飞,我记得桔如在时,她最喜欢雪,她说雨能清洗世界,雪能纯洁世界。的确,农村的瑞雪是美丽的!当大雪纷纷扬扬,从铅灰色的天空,悄然无声向下洒流的时候,我和桔如就并肩站在门前,心境也像落雪一样静谧。我们几乎同时想到谢道韫的“未若柳絮因风起”的名句。尽管它已经成了万人称道的千古绝唱,我仍然感到比譬的牵强,柳絮怎么能跟鹅毛大雪相比?还不如用梨花喻雪来得确切。也许一切比喻都是蹩脚的,白银如雪是提高,雪花如银却是贬低……
我倒觉得桔如说的雪能纯洁世界,很有见地:大雪过后,我们走到村外,一片洁白,晶光闪耀,眼花目眩,茫茫无际:那黄褐色的屋顶,那破败倾颓的墙垣,那零乱不堪高低不平的田野,那干枯赤裸的树枝,那乱蓬蓬的草垛……在一尺厚的大雪覆盖之下,干净极了,纯洁极了,漂亮极了,幽静极了,太阳照耀,银光闪烁,奇美异常!
黎汝清《生与死》
风卷着雪花,狂暴地扫荡着山野、村庄,摇撼着古树的驱干,撞开了人家的门窗,把破屋子上的茅草,大把大把的撕下来向空中扬去,把冷森森的雪花,撒进人家的屋子里,并且在光秃秃的树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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