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火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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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火传说-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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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地已经无路可退,傅介子一把卡住玉蝉的脖子,喝道:“我再问你一遍,我的朋友呢?”玉蝉仍是平静地道:“我说过啦,他们已经死了。”傅介子手中的重剑重重地往地上一拄,道:“你们暂时不会杀他们。”
    玉蝉星眸一转,道:“大国手果然是好见识,等大国手死了,他们自然也就没必要活下去了。”傅介子冷冷道:“如此说来,就要委屈姑娘了。”说完从玉蝉身上扯下腰带将她反绑了扔在床上,道:“如果他们死了,你也就没必要再活下去了。”
    玉蝉的身子本来就滑溜,此时腰带一扯她的衣服立时从身上滑了下来,露出凝脂般的玉体,在月光下显得极为诱人,但傅介子却再也没有正眼看上一下。
    玉蝉娇声道:“大国手这回的算盘可是打错啦,玉蝉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卒子,生死本来就不足惜,他们是不会来换的。”傅介子顿了一下,道:“有资格来对付我的,不会是一般的人物。”
    “大国手倒是很看得起自己。不过他们如何知道,我没能杀了你?”傅介子见她眼中流波涟涟,又想要迷惑自己,冷冷地道:“这个简单,我挖了你两只眼睛送过去就行了。你这双眼睛很不一样,相信他们都认得的。”玉蝉脸色微微一变,既而笑道:“小女子的身子大国手都碰过了,为何还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傅介子心头一阵剧痛,有一种被强Jian了的感觉,顺手拉上帘子,喝道:“这等无耻言语,还是不要说了!”
    夜色朦胧,此时早已经过了三更天,傅介子穿好衣服,脑子里面乱成一团,这么些年以来,他一直沉浸在殷茵离开的忧郁之中,同时也因为仇恨而整日奔波,再没有去奢望红尘中的波澜,而今天却在这楼兰城中莫名其妙地荒唐了一回,现在想来,丝毫没有快乐之感,相反的,是一种极度的痛苦,在殷茵因为他死去之时,他的心也就死了,并且暗地里许下过誓言,终身不娶。
    过了好大一会儿,屋子里静得出奇,玉蝉也没有说一句话,连大气都没有喘一声,傅介子隐隐感到事情有些不妙,本想掀起帘子看一下,但却总是提不上那份心。
    过时月影斜长,窗外现出一个人影来。傅介子喝道:“谁!”那道人影沉着声音道:“国信使大人,出事了。”傅介子听是耿融的声音,心中隐隐感到有什么事情不对,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开门出去,见耿融一身夜行衣合风猎猎而动,阴沉着脸,对傅介子还有一些敌意。
    “国信使大人,军士们出事了。”傅介子大惊,忙问什么事情。耿融冷笑一声,道:“全都中邪了。”傅介子提剑道:“去看看。”耿融一言不发,走在了前面。
    傅介子刚走几步,突然间想到什么事情,低喝道:“慢着!”说完转身回事,看了一下门外面的两个守将,两个守将还站得好好的,但对自己和耿融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这两人是值夜的兵卒,对耿融的到来却不通报,而是耿融自己叫的门,这一点就不合逻辑了。
    此时看来,两个守将是中道睡着了,想到屋里的玉蝉,傅介子拍了拍两人,想叫醒他们看紧玉蝉,不料轻轻一拍,这两个人便下面条一般重重倒在了地上,七窍流血已经死了。
    傅介子不由退开两步,想不到竟有人在自己屋外杀了人,自己竟然一点知觉都没有。
    “他们已经死了。”耿融平静地说,似乎一点儿也不惊讶。傅介子突然间觉得这个人很有问题,绝不会是一般的行商,但他知道这个时候绝不能问,甚至不能表露出来自己在怀疑他,于是沉着道:“他们身上没有伤,也不是中毒,是如何死的?”
    耿融看了看夜空,淡淡道:“是一种西域独有一种红蝙蝠,杀人于无形,最是厉害不过。”傅介子突然间想到了自己斩杀的那只红色的蝙蝠,突然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忙折回去看床上的玉蝉。
    床上什么也没有,只有那一卷腰带留在了床上,而且叠得整整齐齐的,像是玉蝉故意留给他的。傅介子感到今夜的怪异之事太多了,这玉蝉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可以神出鬼没一般地消失,他四下看了一圈也想不出她是如何从自己眼皮底下逃出去的。
    耿融也跟了进来,冷笑道:“国信使大人在找什么,我还道大人在里面藏了风骚女人,只顾着逍遥快活呢。”傅介子如何听不出他言语中的讥讽,但此时军士们出事了,他也没有时间多想,直奔军士们的厢房而去。
    这些军士统一住在下面的厢房之中,而且有两队人轮流值勤,一般都不会出什么事情,而此时的厢房却吵翻了天,不知何处传来了幽幽的笛声、箫声、琴声和古编钟之声,竟成一套西域舞曲,软绵绵的乐声之中竟然有着催人发狂的魔力,听得人血脉迸张,不吼不快不跳不快。
    一百多军士在外面纵情跳舞,发狂一般地跳,身上的衣服扯得不像样子,有的只穿了个裤衩,有的拖着一支靴子,另有几个挥着腰刀,如同中了邪一般喊着乱七八糟的歌声,有的发狂地大笑,有的拼命地跳,有的则抱头痛哭,鬼哭狼嚎一般。而年过五旬的遂成更是喷出了一口鲜血。
    这楼兰城日夜的温差极大,白天热得如火,晚上可以冻死牛马,这些军士都是在睡觉之时被这乐声招起来的,这么极大地虚耗上一阵,寒气入体邪祟侵蚀,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耿融背抵着墙壁,脸色发白,像是在苦苦挣扎抵抗。傅介子也感到一种想跳想吼的冲动,整个人有引起神志不清了,忙呼吸吐呐,按元通传授他的道家《紫薇天罡道引》呼吸引导,这才没有被这魔音侵蚀。他听元通说起过,这是一种夜游招魂的邪术,没想到竟然有人将它汇编到了音乐之中。
    而这个人,傅介子第一个想到了玉蝉。
    军士已经有十几个倒下了,口吐白沫四肢还在扑腾,命是保不住了。傅介子心头一阵剧痛,这一回带来的军士是这些年跟着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都是自己信得过的人,没想到刚入楼兰就死了十多人,而剩下的军士也是命悬一线。
    他突然间想到了殷九重,自己的岳父,殷茵的父亲,大汉道术的冠杰,也是刚入西域便中了尸蛊之毒而死,但是什么人下的毒手却致今未知,看来这西域之行,远比自己想像的要困难得多。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身上的担子,想到殷茵之死,想到了岳父未完成的遗志,想到了灭匈奴的重任,想到了临行前,自己在霍光大将军军前立下的承诺。
    “塞上长风,笛声清冷。
    大漠落日,残月当空。
    日夜听驼铃,随梦入故里。
    手中三尺青锋,枕边六封家书。
    定斩敌将首级,看罢泪涕凋零。
    报朝廷!谁人听!!!”
    傅介子飞快地爬上了左近的一座钟楼,狠狠地敲击着铜钟,和着钟声嘶声力竭地吼着这首《将军令》,是这他们平日行军之时常常唱的,每当唱到这一曲时,军士们便会振奋异常,军心大涨。
    这口大钟是楼兰城里报时的,楼兰城本来就不大,这钟楼又在城西最繁华之地,全城的人都听得见,每天早上的钟声一响便是要开城门了,各地的商人便会纷纷收拾行囊,准备新一天的旅途。
    这时那西域套曲的声音陡然间一滞,像是被这浩大无匹的钟声给带岔了音,加上钟声过于浑厚,那软绵绵的舞曲再也听不见了,地上的军士们在钟声和《将军令》的作用之下,纷纷恢复了神志,只是虚耗过度,一个个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呻吟之声不绝于耳,遂成则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傅介子见了匆忙赶上去,这时却从左近的楼里面杀出五十余刀斧手,一个个虎视眈眈,看样子是匈奴武士,为首的是七八个女子,都是一身白衣,而旁边的刀斧手却全是麻衣,个个都是拿着大砍刀,而翩跹居中的正是玉蝉!此时的玉蝉已经换上了一套紫衣长袍,头上也戴了顶偏角的紫红华贵翎帽,眉宇之间冷艳如霜,神情拒人于千里之外,全然没有刚才床第之间娇弱温柔之感。
    玉蝉旁边的是前日里给乌候吹胡笳的女子,傅介子却没有见过,那女子像个急性子,二话不说便一挥手,五十多名刀斧手齐齐向傅介子围攻过来,傅介子手中的重剑拨出,喝道:“是大汉男儿的都给我起来杀!”地上陆陆续续地爬起了三十多人,但此时虚耗过度,战斗力大减,落尽了下风,傅介子手中的重剑瞬间便劈了三个匈奴刀斧手,他是从军旅生涯中获得的职位,一身的武艺也是从战场上练出来的,此时没有一个匈奴兵是他的对手,但部下就糟糕得多,只一会儿便死伤了一大半。
    这时,乌家兄弟带着三个军士闻得钟声赶了回来,乌胄、乌达两兄弟和乌候一样是使轰天锤的,两个人两柄大锤加在一起,情况立时好转了起来,但仍是不敌,乌达很快便中了一刀,伤在胳膊上,这一下可惹火了他,他硬生生地抓住了那个匈奴人,捏在手里面狠狠地一锤,打得匈奴兵脑浆逆裂而亡。
    而就在这时,耿融大吼一声,也加进了战团,从地上捡起一把大刀风风火火地杀了过去,一路刀法使得极为凌厉,傅介子见了暗自叫好,不知此人武艺比起自己来如何。
    但他一个人也是杯水车薪,按理说还是起不了作用,不料玉蝉见了却脸色大变。傅介子一时在找机会将玉蝉擒住,所以一直注意着她,此时见她变脸色,心头更是疑惑不解。
    这个女子在自己要杀她之时尚能镇定从容,而此时胜利在握,见了这么一个人却脸色大变,这是何道理?
    傅介子更觉得这耿融可疑。
    玉蝉此时脸色变得苍白,突然喝令众人退去。身旁吹胡笳的女子急道:“师傅,好好的为什么要退?”玉蝉却不肯言明,只是道:“郡主,此地不宜久留,先放他们一马。”吹胡笳的女子见身旁其他的姑娘脸色皆不自然,当下也不多问,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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