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颖雅……陈信心里是一阵迷惘,她说的话是真是假自己已经没法求证了,现在的陈信反而希望她说的是真的,日后会找一个平凡人嫁了,陈信想到这里又是一阵苦笑,自己前些日子才希望她会等自己回去,现在心意又变,是不是太自私了?
陈信摇摇头将项链收回,取出另一个圆锥型垂吊物的项链,这是自己当初的古历史老师——合成人程似成送自己的,陈信从没用过,本来还想回到地球之后藉着这个与合成人联络,现在是没望了。
陈信摇摇头又收了起来,取出了那三颗珠子,这时候密室中只有陈信散出的光芒,所以透明的珠子又变成了一团漆黑,陈信望着珠子想到四婢为自己所有琐事费心的情形,小春的守礼、小夏的含蓄、小秋的慧婕,还有小冬永远长不大的模样,她们不知道有没有卷入这次的漩窝,可惜当初蝠虎们吃了四个,要是多留一颗,岂不是可以送她们一人一颗,日后留下来作纪念?
陈信想到这里忽然微微一楞,这样说起来,这小球岂不是一种可以吃的东西?不过蝠虎能吃,自己不知道能不能吃,而且现在自己最缺乏的不是食物而是水份,陈信左看右看,这东西也不像是含有水份的东西,而且已经放了这么久,会不会吃了以后立即毙命?
但他转念又想,就算能吃,也不过多活片刻,吃了立即毙命反而不错,要不然自己还会清醒好多天,陈信反正无事可作,忽然狠下心来,拿出一颗往嘴里一丢,自然是嚼也不敢嚼,谁知道那会不会有什么怪味道?现在唾液略嫌不足,陈信以内息推着这颗黑珠往喉中吞咽下去。
黑球顺着食道移入胃中,陈信的胃液立即加速分泌,黑球被胃液一浸,忽然往外散开,开始由胃壁四面吞噬着陈信体内的内息,陈信自然十分明白自己体内的反应,心里吓了一跳,自己的内息尚未完全补足,怎么这个东西又来抢自己的内息,根本一点营养也没有,原本是那团黑雾的凝结精华,那时那些黑雾就是不断的吸收自己的内息,最后才慢慢的被自己炼成七颗黑珠,没想到现在死灰复燃,在这种时候扯自己后腿。
但是陈信心想反正处境也不能再坏,也不会多么烦脑,索性随它去了,不过陈信却慢慢的发觉那东西一面吞噬,却也一面释出内息,并没有办法将自己的能量转而为它的躯体,而且被这东西吸收过的内息好像多了一点什么东西,与之前的能量又有些不同。
陈信自己也不过才改造过微小内息单位,事实上对现在的内息状态还不是十分清楚,只知道有些不同,又不是很明白不同之处有多少。
随着时间过去,异变的内息含量比例越来越多,所以转变的速度越来越慢,但是陈信依然是饥肠辘辘,想来多吞一颗并没有用,陈信只好专心的观察着变化,试图忘却那种不舒服的欲望。
这时天色已暗,平戈镇东西四十公里的黄吉等人顺利的又捉住了第二个阁老,那是徐安的胞兄弟徐文海,一样是七针破穴,缚住双眼,全身乏力的被蝠虎送到卓能中,在底舱的一处空间放置着,以避免被他们发觉卓能的秘密。
而东方的天广皇却是心急如焚,本来派出徐安阁老,没想到过二个小时没有消息,只好再派出一位,竟又音讯全无,现在天色见黑,林齐烈仍不住的四面施放冷箭,官兵死伤越来越多,自己进退不得,又无援军讯息,四面虽然一片空寂,但不知隐有多少敌人,林齐烈在四面忽隐忽现,剩下的两位阁老自然是绝不能派出,但是情势越来越是危险,现在该如何是好?
这时陈定卢阁老见天广皇满面愁容,只好低声说:“皇上,明日天明,大队立即越野西行,敌方再怎么布置陷阱,也只能限于大道,到时不顾林齐烈的追击,就算是五千官兵尽殁,皇上也应该能顺利的到达平戈镇。”
天广皇微微一惊,陈定卢阁老一向重视官兵性命,这次居然这样建议,足见他也认为现在状况非常凶险,天广皇的脸色只有变得更难看了。
徐布阁老见状点点头说:“皇上,现在只能弃车保帅,还是要以皇上的安危为重。”
“这……”天广皇微微迟疑,他当然不是不忍心,只是这样一来,难免会被朝野讥笑。
“不能再迟疑了。”陈定卢阁老面色凝重的说:“安兄、文海兄失去音信,前方必有埋伏,到时众敌合围,我消敌长,更是不可收拾。”
“好吧……”天广皇终于下定决心说:“就决定日出突围。”
而这时卓能中的薛乾尚依然盯着下方的队伍,不敢稍有松懈,练长风摇摇头说:“乾尚,他们已经吓破了胆,不会再有异动了,你可以放松一下了。”
“不行。”薛乾尚摇头说:“他们现在应该正准备离开大道突围,只是不知道是晚上还是明晨,到时候必须立即追击,林前辈他们还可以休息一下,我们却是必须不断的监视,现在林前辈、可馨、丽菁、那雷可夫四人实力已经不弱于对方多少,我们两人等一下也加入,现在官兵已经死伤众多、战志全丧,沿路应该可以赶走数千名的官兵,到时候黄吉等人以逸待劳的等在西方二十公里处拦截,天广皇插翅难飞。”
“好吧。”练长风点点头说。“那小春你们休息一下吧,这里用不着你们了。”
四婢微微一楞,但仍恭敬的向两人一礼,往陈信的房中退了下去。
练长风将卓能在空中固定座标,走到薛乾尚的身后说:“不知道陈信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薛乾尚望着萤幕叹了口气说:“他以前几乎都是靠自己一路闯过来的,说不定跟本不认为我们会救他,我担心他早已经吃完了胶囊。”
练长风沉默了下来,面色变了两变,摇摇头说:“虽是这样,我们还是要尽力。”
“对……”薛乾尚见不到练长风的脸色,点点头道:“只要我们尽了力,无论结果是怎么样,我们都不会有遗憾。”
“陈信确实令人心服。”练长风说:“不但功夫高强,遇到事情也是一力承担,我也是十分的佩服他。”
“陈信个性一向如此。”薛乾尚微笑着说:“只不过有时候这种个性发作,会把自己弄的灰头土脸。”
“除了陈信之外,我也很佩服你。”练长风诚垦的说:“这些日子过去,你的智谋表现无遗,我就算是功夫略胜一筹,但是谈到斗智,我就远远不如了。”
薛乾尚有些意外的,练长风怎么突然说到这些,正疑惑的回头,却忽然感到练长风全身劲力突然扬起,四面光华一亮,只见光芒闪亮的烈阳剑忽然出现在自己胸前,薛乾尚面色大变,惑然道:“长风……”
“我真的不想伤了你。”练长风脸色十分痛苦的说:“但是只要你一提劲,我只好发出劲力。”
烈阳剑近在咫尺,绝对来的及穿透薛乾尚的心脏。
薛乾尚沉默了数秒,这才缓缓的说:“为什么?你绝不是为了六公主。”
练长风摇摇头说:“别问这么多了……”右手忽然取出数根短针,迅速的在薛乾尚身前、身后连插了七针,正是林齐烈教的七针破穴,薛乾尚浑身一软,全身气劲四面流泄而出,往地上摔了下去。
练长风烈阳剑忽然一收,将薛乾尚抱起,稳稳的扶坐在座椅上,一面说:“乾尚,我刚刚说的话都是实话,我真的很佩服你和陈信,不过我实在不得不这样做。”
薛乾尚这时话都说不出口,只能呆望着眼前的仪器,练长风飞身到飞航区,将卓能迅速的往天广皇大军停留处南面四十公里落下,随即一跃而起,对薛乾尚说:“我会带两位阁老离开数十公里后才拔出他们的钢针,还会要天广皇一年内严防你们的攻击,乾尚,你听我的劝,快快离开,回地球吧。”
薛乾尚心中发急,但是现在自己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纵有满腹机谋也无法施展,只见练长风对着仪器操作了一下,忽然断断续续的说:“大家注意……被擒的两位阁老已经挣脱,我与乾尚费尽全力……才将他们击伤……现在我们都已伤重不支,卓能……也严重受损,他们已经逃出,卓能迫降在……原座标南方……四十公里,原定计划取消,你们快回来。”
练长风说完转头对薛乾尚说:“这段留言会在一小时后播出,到时候我会和天广皇迅速的逃回都城,你们别再追来了。”
练长风转身要走,忽然又停步对仪器说:“小春,你们要是没听到召唤不要上来,我和乾尚有事情要商议。”随即关掉仪器微笑说:“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小春等人听到练长风这么说,绝不可能出现在控制室。
练长风转身跃下连通管,直落入底舱,将徐安、徐文海两位阁老一左一右的抱起,由底舱的舱门迅速的往东北方奔行。
练长风奔出四十余分钟,到了天广皇等人的正东二十公里,将两者的遮眼黑布取掉,也立即将两人的钢针拔出。
钢针一拔,两人的内息迅速注入,虽然还不能运劲,不过已经能说话,徐安疑惑的说:“你是……练神将。”
“晚辈正是练长风。”练长风说:“现在没有时间解释,不过皇上现在十分危险,晚辈必须背负两位支援,还请两位恕罪。”
练长风随即又将两人挽起,往正西方天广皇的大军冲去。
在练长风距大军还有数公里的时候,练长风向下一伏说:“两位且稍候一下,再过数分钟,四面的埋伏都会撤掉,我们才能安然的回去。”
两位阁老这时元气渐复,虽然还不能动手,不过已经好了很多,徐文海阁老忍不住问:“你不是他们一夥的吗?”
“晚辈不知如何解释……”练长风说:“晚辈只希望能让皇上安然返都。”
“好……”徐文海阁老点点头说:“若你所说是实,老夫将一力保荐你。”
练长风算算时间已到,见前方果然冲出几道黑影往南方直扑过去,知道林齐烈等人已经离开,于是立即带着两者往前奔。
数公里转眼即至,练长风带着两人越野而来,早被官兵发觉,一时呼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