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歌嘹亮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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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歌嘹亮的青春-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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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他:“你们上来多久了?”
小战士偏着脑袋想了想:“记不清楚了,在这里几乎没有个时间概念,大约得有半个月了吧。”
眼前的小战士最多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满脸的稚气。我们几个左右看了看,周围睡了一地的武警兄弟们也几乎跟他一般大小。
“我们顶住了几次洪峰了,大堤没有在我们手里垮掉!”小战士抬起头跟我们说着,语气中充满了骄傲:“听我们支队长说,要有一批空军的战友来接替我们,是你们么?”
“没错,是我们。”我的心里突然很沉重。
“好好休息吧,我们回去了。”孟老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刚走了两步,我们一起回过身来,对着小战士认认真真的行了一个军礼。
“小兄弟,你们都是好样的!”孟老三开口说道:“现在,你们下去休息吧,剩下的工作,我们来做!”
回到路边没多久,队长和伍阎王也回来了。
全队集合之后,队长给我们讲了一下我们的任务。
原来,前面一段江面正是长江的一个弯道,上游奔腾而下的洪水不断的冲击着前方江水拐弯处大约一百多米长的一段江堤。因为长江水位长期高于警戒水位,这一段江堤的情况很不乐观,前期在这里奋战的武警兄弟们已经在江堤上战斗了十五天,先后顶住了四次大的洪峰,江堤数次出现险情都被他们给顶住了。现在他们已经非常疲劳,今天下午刚撤下来,目前江堤上只有当地民兵和公安同志们在值班。我们的任务就是接替他们固守这段江堤,确保大堤的安全。
“同志们,这段大堤如果垮了,江水会直泄而下。来时的路上大家已经看到了,大堤后面两个县区的十多个乡镇地势都很低洼,如果出了问题,后果将是非常严重的!”
“这是一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大堤在武警同志们的手中没有出一点问题,现在,这个任务交到了我们的手上,我们也决不能让大堤在我们的手中出现任何问题!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我们憋着一口气大声的回答道。
“好!现在出发。”队长用力的挥了一下手:“大家都记住了,我们是光荣的空降兵!”
“必胜!必胜!我们是光荣的空降兵!”我们大声的呐喊着向江堤发起了冲锋………… 
第十三章 堵决口
    好大的水呀!一望无际,波涛汹涌,这哪里还是长江,简直都能让人以为是海了。水位离堤顶不到一米,浪头一个接着一个朝岸边打来,江水泛着泡沫在我们脚下不停的反复回旋着。我们的鞋子反正都已经湿掉了,所以大家也不顾了,站在被江水不断冲击的堤顶上,任凭江水在脚下反复涨落,一遍遍地打湿我们的鞋子。头顶上阴霾满天,乌云压顶,水天相接,空气都是潮湿粘稠的,让人不由得生出了一种郁闷、悲哀甚至是恐惧感觉。风在嘶鸣,水在咆哮,我们所有的学员却集体无言。我相信,在那种时候,不管是什么人,都会被这大自然的无穷力量所折服,在这种大自然的力量面前,任何个人的力量都是极端渺小的。我平生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无力和无助的感觉……
经过武警兄弟们前几天的奋战,他们已经把决堤的洪水堵在了刚才我们站的第三道子堤之下,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要把决堤修复,先打桩子后堵沙袋。队干部和当地的地方领导决定,我们全队挑灯夜战,争取明天天亮之前把大堤合龙,牢牢的把洪水给锁在江堤的外面。
我们全学员队一共三个区队九个学员班,分组就按照现有各班建制分成九个组。我们跑步朝南上了第三道江堤,继而向西行军,江水依旧是那么的汹涌。过了这道堤,我们就完全进了一个水的世界,除了江堤朝东延续,两边都是浑浊的水面。到了一个地方,带路的地方武装部的同志介绍说这里是第二道子堤的地方,我们仔细四下打量了好久也只能看见水面,那道子堤已经在前几天被完全淹没在水底了,至于第一道子堤当然更是如此。
继续向前行军了不到两公里,决口的江堤到了,根据目测决口差不多有六七十米宽,也许因为决口长度比较大,或者也可能是水位落差不太大的原因,水流倒是没有我们开始想像的那么湍急。队长还有伍阎王跟地方武装部的同志商量了一下,决定放弃常规惯用的边打桩边堵的方法,趁着决口处水流还不算太急的机会先全力打桩。
地方上派上来三辆东风大卡车几乎跟我们同一时间赶到了决口处。其中一辆拉着瓶装水、方便面还有用来装泥土的成堆的编织袋,另两辆车拉着满满两车的抗洪物资,车上装着的打桩用的碗口粗的木头足有三米左右长短,比我们以前见过的抗洪木桩长了一倍,一头削尖,远远看上去简直象是一根根铅笔。还有一种专门打桩用的木槌,我是第一次见到,一根长长的木柄,头上横装着截粗圆木。看到我们看到木槌时好奇的眼神,伍阎王跟我们解释说如果用铁榔头槌木桩的话,很容易会把木桩子给砸裂了,但是用这种木槌子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我们第一、第二两个区队六个小组被安排第一批下水打桩,第三区队则开始到附近去挖土装编织袋。我们毫不犹豫的脱掉迷彩服外套把救生衣套在身上,然后扑腾扑腾下饺子一样的跳下去十几个人,两个人扶木桩子,其他的人一个抱紧一个的把人给扶好,决口处的水倒不是太深,水刚刚淹到胸口的位置。
“实在太可惜了些。”许东风在后面紧紧搂着我的腰说了一句。
“可惜什么?”我很是不解的回头问他。
“恨少你抓紧了我呀!”我前面的龚力马上察觉到我回头导致没能抓紧他,立刻大声的喊起来:“你不抓紧了我,万一来个大浪什么的把我给卷走了怎么办?我可是家里的独苗,一大家子都等着我来传宗接代呢。”
“我靠!”我们集体用白眼来回应龚力的抗议。
正说着,一个浪头卷了过来,兜头盖脸的从我们头顶冲了过去。浪头过去之后,随着水位的降低,我们十几个人才又从水里冒出了脑袋。
许东风匆匆的伸手摸了一把脸,睁开眼睛就骂了起来:“可惜什么?他奶奶的!我就是可惜这江水有点忒脏了,要是象咱们学院游泳池的水那么干净该多好,咱们就能当这是在泡澡冲凉了。”
我们听了他的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气氛也顿时轻松了好多。
我们一区队从决口西侧开始下桩子,前面的那几个木桩子还比较容易打下去,只要水里的人扶好了桩子,其他人站在决口的江堤边上用长柄木槌就可以砸上去。这里下桩子都是有讲究的,要求一米左右一个,木桩子之间的间距如果过大那是绝对不行的。
没一会的工夫我们已经栽下去三个木桩子了。结果想下第四个桩子的时候出问题了,这会离岸边已经很远了,如果站在岸边的话木槌子也就够不着捶桩子了,可是要是我们把木槌拿到水里来捶的话,那木桩子差不多三米多高,我们根本回不开手够不着槌桩子,结果十几分钟也没把第四个木桩子给栽下去。
怎么办?时间是万万不能耽搁的,根据最新的气象预报,很快将会有下一轮的洪峰过境。看了看早已完全黑了的天,我们一帮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时候刚好二班的兄弟们从车上又扛过来一批木料,我的目光无意中看到了远处的车辆:“有办法了!”我立刻兴奋的大叫了起来。
“什么办法?”兄弟们立刻用期盼的目光看着我。
“我们可以东风大卡车厢后面的挡板给卸下来,然后找几个人扛着,负责打桩的哥们就站在档板上抡槌子,这样高度不就刚刚好了么!”我挥舞着胳膊说出了我的主意。
“对啊!”一帮兄弟们想了想立刻赞同了我的意见:“那还等什么?快动手啊!”
岸上的兄弟立刻跑去跟地方上的驾驶员商量了一下,征得驾驶员的同意后七手八脚的把东风大卡车厢的后挡板给卸了下来,然后我们班郦佳湘、许东风、龚力、宋洋、李骥和我一共六个个子差不多高的兄弟围成了一圈把车厢的后挡板给扛在肩膀上。在咱们班,孟老三力气最大,砸木槌子的任务自然得交给他了。只见他往手心里涂了一口唾沫,拎起长柄木槌子就跳上了我们肩膀上的车厢后挡板:“哥几个都站稳了点啊,我可准备要开抡了!”
“抡你的吧,废话那么多。”我呸呸的把不小心灌到嘴里的江水给吐了出来:“尽管抡,摔不着你的!”
孟老三站在厢板上抡圆了木槌,“哐铛”一声砸了下去,我们下面六个人都被随之而来的反作用力给冲击的膝盖一软,孟老三在上面立刻有些站立不稳。
孟老三赶紧调整了一下重心,重新站稳了之后笑着骂了我们一句:“你们他妈的几个颠花轿呢,想摔死哥哥我啊!”
“我太阳的,你丫下来试试。”郦佳湘从江水里探出脑袋来,还没来得及擦去脸上的水就闭着眼睛回了一句:“哥几个站在水里脚底下都不生根了,你丫居然还用吃奶得劲来砸。”
“得,那我下手轻点吧。哥几个都适应了没?我要开始了啊!”孟老三嘿嘿笑着又拎起了木槌子。
“准备好了,准备好了。”我们调整了一下脚步,后面有上来十来个哥们把我们紧紧抓住,这会终于站的稳了些。
孟老三听了再次抡起了木槌子使劲砸了起来。
我们几个咬着牙在下面硬撑着,尽量让车厢挡板保持平稳。我们几个虽然在学院里已经锻炼了一年时间,彪悍的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精神头,可是毕竟年龄都还不大,骨头还嫩。孟老三那一槌接一槌的冲击力还是让我们大呼吃不消。
我们只好咬紧牙关,承受那一下重似一下的冲击,还好救生衣是坎肩样式的,肩膀上那一块能起到垫肩的作用,不然我们六个的肩膀估计都得吃不消了。
打桩这个活乍看起来很简单,好象没一点技术含量,只要有一身蛮劲就可以了。我们几个下了水才知道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决口水底的泥土已经被大水反复冲刷的得既薄又硬,很多地方都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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