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有种很滑稽的感觉。这张堂堂正正的脸配上这样的笑容怎么感觉这么不协调呢。
“莫叔叔好。”唐佳怡也勉强笑着打招呼。因为心系父亲的安危，笑的时候也只是强制性的拉了拉嘴角。
莫至明已经从女儿处知道他们的来意，轻轻拍了拍唐佳怡的肩膀，笑着说道“小丫头别皱着眉头，这样可不漂亮了。听说你和我女儿一起被评为校花呢，你要是不漂亮了，那可便宜她了喽。放心吧，你爸爸的事我听说了，能帮的叔叔一定帮你。”
“谢谢莫叔叔。”唐佳怡这才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以她的心思以为，市委书记比市长的官大，只要他愿意帮忙，一定能救回父亲的。
“哈哈，都别站在门外了，进屋去谈吧。”
莫至明匆匆洗了把脸，坐在客厅沙发上，眼神转向林枫问“小林啊，你给我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吧。”
“今天小怡回到家，接到唐叔叔同事的电话，说唐叔叔因为涉嫌挪用公款罪被人逮捕。”林枫把事情最简单的讲述了一遍，不加任何自己的猜测和评论。他并不清楚莫至明与市长赵天青的关系，如果自己主动挑起这个话题终是不妥，有挑拔的嫌疑。
莫至明点点头，有些欣慰地看着林枫。“听说你和赵市长的儿子有些矛盾？”
“是的。赵市长的儿子赵凯和小怡是同学，在学校追求小怡，并强制性的要小怡和他谈恋爱——还把小怡的手也抓破皮了。我正好去学校有事，无意间碰这事，便和赵凯争吵了几句。他让我等着尝试他的手段——。”林枫添油加醋地解释。这种时候还给他讲什么绅士什么道义，没说赵凯在学校**勒索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唐—…小怡的父亲是被那个部门的人带走的？”莫至明不愧为搞政治的，一下子就找到问题的关键。
“警局。——这是唐叔叔的朋友说的。”
“你有怀疑对象吗？”莫至明含笑着问林枫。很有意思的一个家伙啊，下手的人呼之欲出，他却总是不愿意捅破最后一层纸，只是还不明确自己和赵天青的关系吧。
“没有。—…莫叔叔憨厚老实，平时人际关系非常好，应该不是同事陷害他。小怡只是个学生，更不会得罪什么人。——就是前几天和赵市长的公子吵了几句。赵市长那样的大人物，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么点儿小事就发这么大的火呢。”
“唉，你猜不到，我也猜不到啊。”莫至明躺在沙发上微微叹了口气。
“莫叔叔，我觉得能下这么大手笔的肯定是个大人物——这座城市能做的出来的，又有动机的好像就那么—…一个吧？”林枫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这是他和莫至明的第一次见面，他也只是从莫子瑜口中知道他与赵天青不和，但政治这种东西真真假假谁又能说的清呢？对于他没有把握的事和人，绝对不会把底牌全部都露出去。
莫至明认真地盯着林枫看了一会儿，哈哈大笑起来。“小伙子有意思。来，去我书房咱们谈谈。”
开诚布公了吗？我所愿尔。林枫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书房不大，摆着几柜子书。一般的大人物书房里的书都是崭新的，只做装饰品而已。他书柜里面的书却大部份都是旧书，有不少书的中间夹着书签，看来他看到那个位置停置了。
不过让林枫奇怪的是，书桌上竟然摆着台电脑。没想到莫至明倒是个摩登书记。
莫至明像是看穿了林枫的心思，笑着说“电脑我一般很少用，都是小妮子在用。不过有时候也上去查些资料，我们这些老人家也不能与社会脱节啊。”
“哈哈，莫叔叔那算老人家呢？男人四十一朵花，莫叔叔现在正处于花季。”林枫说完赶紧把视线转到书架上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上，这马屁拍的太露骨了。自己都有些受不了。政治家不都是唯物主义者吗？他们也看有关精神方面的书？
“哈哈，小伙子有意思。要是从政的话，我很看好你。”
（）
“看好我？为什么？”林枫有些奇怪。难道自己真的是五百年才下凡一次的文曲星？先是“猎头公司”找上，然后是市委书记看好。
“虚伪、皮厚、死不认帐，三点你占全了。”
“————…，莫叔叔过奖了。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向长辈学习。”林枫并不觉得这样说他有什么不妥。一个男人能做到这三点，至少在社会上不会吃亏。
“好了，我们进入正题吧。我找人查过，警察局那边抓人确实是赵天青授意的。”莫至明满脸严肃地说。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管不了。”莫至明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叹着气说道。
第二十二节、暗地里的交易
“你是书记，你管不了谁管得了？你是这座城市的父母官，你有责任保护这座城市的在千万公民。如果唐叔叔有什么三长两短，是你的失职。再说，唐佳怡是你女儿最好的朋友，作为一个长辈，你也不能任之不管。莫子瑜知道以后，你的女儿将如何看你？”林枫强忍住心里的怒气努力地劝解。
莫至明疲惫地摇摇头“小瑜给你讲过我和赵天青的事吗？”
莫子瑜确实讲过，但林枫还是摇头。他并不愿意把这事告诉他。“没有。”
“我是从外地空降过来的书记，赵天青是本地一步步升上来的市长。虽然级别上我比他高半级，但他才是这座城市上的主人。常委会议上，我提的多项改革措施都被他否决。整座城市，无论是公检法还是各个文职部门都是他安插的人手。我想做点儿什么事，难如登天。就拿老唐这件事来说吧，他直接就调动了公安部门，我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得到。还是找自己的心腹打听到些消息。我来的这两年虽然也努力想消弱他的努力，降低他的影响力，但是效果并不好。”
“而且这还只是他明面上的势力。他还与本地多家黑帮关系密切，有利益往来关系。他过五十大寿时，黑白两道同桌而饮，这个城市的上层人物几乎都去了。”
“我们有过很多争执，一直是我的忍让而保持着现在的面和心不和的局面。我在等待把他们连根拔起的机会，现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这码子事，真是让我为难啊。”
“现在并不是暴发冲突的时候，我手里握的牌还不够啊。”莫至明颓然地说道。刚才的精神劲少了大半。看来他也被这个下属伤透了脑筋。
听了莫至明最后一句话，林枫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你想要什么牌？”
莫至明盯着林枫看了一会儿，显然对他没有足够的信心。但还是在面前的白纸上唰唰地写了八个字。龙飞凤舞，力透纸背。
“好。我给你。”林枫看完后把纸条撕成碎沫。
“你给我？小伙子，我已经足够的高估你了，但我还是想不明白你凭什么能给我。”莫至明笑着摇摇头。“这种事很危险。你小心别把自己陷进去了。到了一定的位面，杀个把人并不需要流血。”
“那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你帮我救唐叔叔，我给你找底牌。”林枫眯着眼睛看着莫至明。
“哈哈，这样表面上是我占了大便宜，可如果你给我开的是空头支票怎么办？”莫至明摇摇头。
“莫叔叔真是谨慎地人呢。——凭这个如何？”林枫夹起笔盒里的一枝毛笔，随手一甩，笔尖直入墙壁。脱落地石灰沙沙落下。
莫至明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站起身走到墙壁边摸了摸毛病，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林枫，哈哈大笑起来。“好，成交。”
林枫和莫至明走出书房时，莫子瑜和书记夫人正在安慰坐立不安地唐佳怡。时间越来越晚了，上次莫子瑜又讲了赵家父子报复别人的手段，她的心怎么也安心不下来。
一看到林枫出来，赶紧跑过去抓住林枫的手，着急地问道“枫哥哥，怎么样？”
嘴上虽然是问林枫，眼睛却期翼地望着莫至明。虽然单纯，她也知道眼前的两个男人，身为市委书记的莫至明才能救他的父亲。
莫至明和蔼地拍拍唐佳怡地肩膀，笑着说道“看把我们的小姑娘给急的。放心吧，你是小瑜地朋友，我怎么可能不帮呢？”
林枫暗骂，这只老狐狸，刚才明明就不愿意帮，要不然自己掏出点儿本钱，让他相信自己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他怎么可能破坏现在的局面？”
“谢谢莫叔叔。谢谢莫叔叔。”唐佳怡喜极而泣，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林枫赶忙用手帮她擦眼泪——这丫头的脸真滑啊。都捏的出水来。
“不用谢，我现在就给警局那边打电话。”莫至明说着坐到家里的座机旁开始拨号。“喂，黄局吗？我是老莫啊。”
“哎呀，莫书记好。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你。领导打电话来有什么指示啊？”黄局长在电话那边打着哈哈。因为莫至明用的是免提，所以黄局长说的话大家都能听见。林枫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向自己证明他说的话的真实性。
（）
“哈哈，指示谈不上。听说黄局今天批条子抓了个人，是吗？”
“书记啊，今天犯事的比较多，局里抓了不少人进来，不知书记说的是那位啊？”
“教育局的唐——有民。”莫至明记不清楚唐佳怡父亲的名字。所以中间迟疑了一下儿。
“哦，是他啊。有人举报他挪用公款。所以请他过来审查审查。”
“哦，原来是这样。这事儿应该属于检查部门的职责范围吧？”
“哈哈，书记，你不知道，这是赵市长的意思，我们这下面的只是跑跑腿而已，”
“省长也不能不遵守法律程序啊。我呆会让检查部门的人去你那儿带人——你没怎么着人家吧？”莫至明看着唐佳怡着急地神情，心软地帮忙问了一句。
“没有。我们是警察，又不是强盗。怎么能随随便便怎么着人家呢。—…书记啊，你要不要先和市长打个招呼？要不然我很为难啊。”
“不用了，你和他说一声吧。我只是纠正一下儿司法程序而已。好了，黄局，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