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锋见她摇头,连忙转过身,一把拉过白落梦,急忙道:“姑姑,你快给她说说。”
在秦子衿呆呆的目光注视下,白落梦落落大方地走到秦子衿的身边,双眼含笑地望着她,伸出玉手,温柔地道:“你好,我叫白落梦,是承锋的姑姑,很高兴见到你,子衿果然是我见犹怜,难怪承锋会为了你神魂颠倒,茶饭不思。”
秦子衿看着这个风华绝代的女人,心里直打鼓,藏在身后已满是汗水的手忙在制服上悄悄的擦了擦,然后伸出来,和那双玉手握在了一起,略带紧张的道:“你…你好;我叫秦子衿,姑……才漂亮呢,我还没见过象你这么漂亮的。”话一出口,秦子衿竟不知道该叫她什么,不由得尴尬的看着她。
白落梦嫣然一笑,看着秦子衿的小手道:“子衿的嘴真甜,你看你,我觉得有几句词用在你身上再恰当不过了,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脸如蝤麒,齿如瓠犀,说的就是子衿你吧,你那一点比我差了。看我也不比你大多少,你就叫我姐姐吧。”
“姑姑,你……”白承锋一听,不依了。我叫她姑姑,子衿叫她姐姐,那我和子衿怎么办?
白落梦回头瞪了他一眼,又转头对秦子衿笑道:“别理他,我们各叫各的。”
“梦姐姐,我和他已经分手了,没什么关系……”秦子衿顿了顿,说道。却在白落梦充满狡黠和智慧的美目注视下,心虚的低下了头。
“服务员,上菜!”包间里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喝茶男人终于开口,语气冰冷。
白承锋一听,刚刚平息的怒火又上来了,正准备上前,就被白落梦一把拉住了。白承锋此时眼里只有秦子衿,没发现包间里四人非同寻常可比,不代表白落梦没发现。刚刚在门口,她就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隐藏得很深的杀气。尽管这杀气对她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甚至以承锋现在的实力也是不惧,不过想到此行的目的,她并不想节外生枝。
白落梦凤目一扫包间里的四人,微微一笑道:“各位,对不起,承锋没见过世面,刚才他听到你们让子衿报菜名,还以为你们想调戏子衿,让你们受惊了。为了弥补你们的损失,你们今天的这顿饭我请了。”
听她这么说,那三个男人同时抬起头来,直到这时,才看清他们的脸。一个满脸的络腮胡,长相粗犷;一个长着结实的脸盘,显得富有青春活力;而那个喝茶的男人却面庞白净,目光犀利。
看到他们的脸,白落梦眼中惊诧之色一闪而没。
而白承锋和秦子衿听到白落梦,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你看我,我看你,尴尬的低下了头。
“梦姐姐,这钱就不用你付了,我来吧。我去叫菜。”秦子衿霞飞双颊,对包间里的人歉意的一笑,匆匆忙忙的走了。
白承锋刚想说话,白落梦已经对着秦子衿的背影说道:“一会儿过来和姐姐说说话,我在隔壁等着你哦。”
秦子衿的脚步顿了顿,轻轻的点了点头,又快步离去。白承锋望着秦子衿的背影,愣愣出神。
白落梦的玉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都走远了还看,你是不是应该和姑姑说说,你和子衿的故事呢?”
第八章 此情可待
“姑姑,你也真是的,既然知道他说的是‘报’不是‘抱’,也不和我说,害得我丢脸不说,你还要赔钱。”在他们先前的那间包间里,白承锋正对着白落梦发着牢骚。
“咯咯,我如果和你说了,又怎么能看见那么精彩的场面呢。还别说,刚才你一怒冲冠为红颜的样子还蛮有男人味的!”白落梦嘴角翘了翘,忍不住笑了。
听姑姑提到红颜,白承锋沉默了,信步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浦江陷入沉思。
“臭小子,怎么一提到子衿就哑巴了,和姑姑说说他和她的故事吧,有些事有些话不能老憋在心里,太难受。”龚景澜在心里暗叹了口气,轻柔的说道。
“你不是说我的事你全都知道的吗,还问我干什么?”白承锋头也不回,淡淡地道。
白落梦一愣,差点没被气死,对着他的背影白了一眼嗔怪地道:“你以为姑姑是神仙啊,什么都知道。”
白承锋叹了口气,望着落地窗外宽阔的浦江江面,随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双眸渐渐变得迷离,思绪也已虚无飘渺。
……
大一新学年开学的第二天,天淅淅沥沥的下着雨,白承锋拿着伞走在去学校的路上。
突然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引起了他的注意,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一个年轻的妈妈怀中抱着一个用外衣紧紧包裹着的孩子,脸上写满焦急,正在左顾右盼。
因为没有伞,她的头发已经湿透了,雨水顺着她清秀的脸颊和略显凌乱的秀发往下滴,显然赶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路。
看到这个情景,白承锋心里下意识的涌起一股冲动,几乎没经过考虑,拿着伞就冲了过去。当他把伞递过去的时候,年轻妈妈的头顶已经有了一把雨伞。
白承锋一愣,抬起头就看见了一个女孩儿清纯的面庞,长发飘飘,清澈的双眸满是星光,散发着一种仿若古典女性的羞涩与娇媚。一身洁白的连衣裙,如风中的百合花,白承锋觉得她就象个天使,好美好美。
见白承锋看她,女孩儿腼腆的一笑。就是这一笑,不禁让白承锋怦然心动。
曾经,对“一见钟情”这个词,白承锋以为那是文人骚客对爱情美好想象而设计的空中楼阁,是不切实际的,在现实的人生世界中永远也不会发生一见钟情的事。但在见到女孩儿的那一刻,他相信了,并且沉醉其中。
年轻的妈妈对着白承锋和女孩儿,不停的道谢,才堪堪把白承锋的思绪拉回来。
经过了解,他们才知道,她住在郊区,因为孩子发高烧,郊区的小医院她又不放心,是进城给孩子看病的,转了好几路车才到这里。等到下车了才发现,自己的钱包在公交车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扒手摸去了,此刻她正彷徨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见年轻妈妈的神情虽然无比焦急,却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孩子,边和他们说话,还时不时的把包裹着的孩子的外衣紧紧,眼睛里水汪汪的。白承锋和女孩儿对视一眼,都默契的拿出钱夹,把他们一大部分的生活费都给了她。
一阵微风吹过,拿着钱夹的年轻妈妈,脸被雨水打湿了。
这样做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他啃了老长一段时间的馒头。但是白承锋从来都不曾后悔过,不光是因为他觉得这是他应该做的事,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知道自己遇到了值得他用一生守候的人。
送走对他们千恩万谢的年轻妈妈,白承锋和女孩儿同撑一把伞往学校走去。
在路上,白承锋奇知道了她的名字,秦子衿。人如其名,充满了诗情画意。白承锋还了解到,她和他一样也是大一的新生,巧合的是他们选择的竟然是同一个系,当时他不禁欣喜若狂。在同一把雨伞下,子衿少女的体香一阵阵的飘入鼻子,白承锋只觉得如同吃了人参果一般;三万六千个毛孔无一不舒畅;当时他的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希望去学校的路永远没有尽头,就和她这样,在同一把雨伞下,在微风细雨中,一直走下去,直到永远……
仿佛冥冥中自有定数,白承锋和子衿居然幸运的分到了同一个班上。那一刻白承锋对自己说:这是上天安排的缘分,不论如何我都要抓住她。
后来他们相知相恋,他们约定,大学一毕业,就出来找工作,等有了积蓄就结婚。在恋爱的季节里,清晨他们一起在寂静的校园跑步,傍晚漫步在林萌小道。大学四年里,他们一起走过春的浪漫,夏的浓郁,秋的成熟,冬的凝重……
白承锋一直以为他会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可是这一切在大学毕业后,曾经的风花雪月都做了土,谈婚论嫁成了笑谈。
在恋爱的时候他们的眼睛里都只有对方,从来都不过问彼此的家庭。在大学毕业后,白承锋面试次次碰壁,一次偶然的机会,子衿知道了他居然是和收废品的爷爷在废品屋里长大的,当时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后来白承锋连续几天见不到她的人,等白承锋再见到她时,她只是淡淡的说道:“我原本以为你是我的真命天子,可你看看你现在,不光工作没有着落,就连一间像样的房子都没有,我跟你在一起会幸福吗?等你出人头地了再来找我吧,我等着你!”
当时白承锋只觉得天塌地陷,仿佛世界末日般,世界只剩下灰色。浑浑噩噩的回到家,白承锋对着爷爷大声质疑,爷爷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还记得我以前对你说过的话吗?”
那个时候白承锋猛然想起爷爷曾经对他说过:遇到你喜欢的女孩子,不要轻易说爱她。
当时白承锋不懂,直到那时他才明白,说一句“我爱你”只需要几秒,但要真正做到,却要一辈子。
正如子衿所说,他连一间像样的房子都没有,又拿什么来爱她。从那一刻起,他不由得更加努力的找工作。而不久后的一天,他爷爷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刺激,居然和他说要搬离住了十几年的屋子,这一搬就搬到了龙悦别苑。可搬到龙悦别苑,麻烦又来了……
第九章 昭华易逝 红颜不老
白承锋到现在都还记得他和爷爷刚到龙悦别苑时,门口的保安见到他们居然什么都没问就让他们进去了。
龙悦别苑可以说是沪海的重量级高档住宅区,怎么这么好进了?白承锋是满肚子狐疑,可无论怎么问爷爷,他总是不说,只是把房产证拿给他看。
等白承锋接受了这个事实,麻烦又来了。
他发现,他找工作每次经过大门时,保安都会盯着他看,那目光十分怪异。尤其是每次自己以为面试能成功,而兴高采烈的出门,面试失败了自己无精打采回来的时候,保安怪异的目光更甚。
每当这时,白承锋就会想到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