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师需要休息。”甘老师平淡地回答。
惊喜之后，叶妮又阴沉脸说：“谢谢您，甘老师，我还是不回去。”
“为什么？”甘老师严肃地问。
“我没钱赔陈老师的衣服，我连吃饭的钱也没有。算了算了，我还是不回去。”
“假若不要你赔呢？”甘老师定定地看着她说：“怎么，我来求着你读书你还不读，是吗？你不是说老师不关心你吗，现在我就在关心你，那么，你应该如何，你自己说。”
“甘老师，对不起，我错了，我是怕处分，我……”
甘老师循循善诱地说：“怕处分，就说明你已经知道自己错了，那么你就应该接受学校的教育，处分是要看你认识问题的态度。难道你不敢正视自己？”
何乐直向她使眼色，她连连说：“好好，我听您的教育，我跟您回去。”她笑着把手搭在甘老师肩上又说：“我要在您的关心下好好地修养修养自己。”
甘老师问：“你不参加黑社会了，有吃有穿有地位啊？”
叶妮不好意思地一笑说：“嗨，说是说，做是做嘛，要真是这样，我早就不上学了。”
回到班里，大家围着她笑了。廖新林摸摸她的头说：“苕货，别再哪儿硬，你就往哪儿撞。”
韩喜元咧着嘴笑着说：“我啊，决心写一部”侠女英雄传“，最后啊”光荣“了。”
叶妮笑着说：“别说了，我知道了。但是，但是我要忍不住了，怎么办呢？”
许川说：“那你得讲究一点策略，把握好一个度啊，好好学习吧，当然也包括我。”
万磊说：“你看看，你这个反面教材给我们多少教育啊！”
叶妮笑着大叫：“你才是反面教材！我是见义勇为，怎么样？”
何乐说：“好啦，差点把自己为得不见了。回来就好了。”
第十七章 热闹的艺术节
盼望已久的校艺术节终于来临了。校园里，阳光灿烂，人来人往，笑语纷飞。操场的舞台上挂着大红的横幅：《纪念五四青年节文艺汇演暨表彰大会》。
许川、何乐他们这一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因为甘老师要让每一个同学都上舞台，为自己的初中生活留下最美好的回忆。于是节目形式是诗歌大联唱。他们俩在艺校学习完了之后，回班来还得组织全班排练。现在他们又在搞最后一次的彩排。
家长席上已座无虚席，安雯的家长这次是全体出动，并且早早地就坐到第一排，除了林佳之外，他们都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来认亲人的。大会开始了，书记讲了话，学生代表许川发了言。接着是校长表彰了一批三好生：“……初三（一）班的三好生许川、万磊、廖新林、马丽、安雯、何乐……数学竟赛获市一等奖的初三（一）班的同学何乐，手工制作比赛获市二等奖的初三（一）班的同学何乐，绘画比赛获市二等奖的初三（一）班的同学何乐……”
何乐何乐，他们就是想看何乐，但是奖状却被许川一人代领了，他们几乎是同时失望地嘘了一口气。文艺节目开始了，也终于等来了他们想看的节目。当幕布徐徐升起之时，一位白衣少女从集体中轻盈舞出，安奶奶一眼就认出那件她绣了荷花的白衣裙，裙边加了一圈轻纱，舞出来飘逸浪漫。随即着一身黄缎镶边的英俊少年翩翩相伴，他们配合默契，神彩盎然，舞姿既柔和优美又刚劲大气。他们热血澎湃地舞到鲜艳的五星红旗下，款款情深地仰望着红旗与全班同学一起高唱着：“五星红旗，我为你骄傲，五星红旗，我为你自豪……你的名字比我生命更重要。”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李紫朗颂着：“我们热爱五星红旗，热爱伟大的中国共产党，热爱我们伟大的祖国和养育着我们的山山水水，让我们纵情歌唱《青藏高原》。何乐着藏装领唱：”是谁带来千古的呼唤，是谁……“许川伴舞着。安家的人都翘首注视着何乐，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使他们觉得她是那样地楚楚动人，是那样地神采飞扬。安奶奶恨不得上去拥抱她，她抓住安爷爷的手，安爷爷笑着，他的手在激动中微微地颤动着。安子祥眼里泛着泪光默默地说：”孩子，你是我的孩子，跟我回家吧。“只有林佳她一直关注着舞台一角弹着钢琴的安雯，她看到安雯与全班和唱的同学配合的眼神，她感到很欣慰。
李紫又朗颂着：“我们歌唱五星红旗，我们歌唱伟大的祖国，我们珍惜今天的幸福生活。请看劲舞《快乐》。许川、何乐跟十几位同学有节奏地欢跳着。全班同学和唱着：快乐，快乐，快乐，快乐，啊，快乐，快乐，心儿随风放逐。新潮是挡不住的诱惑。象鸟儿飞出羁绊的窝。
梦幻着黄金般的世界，迷恋着要什么有什么，酸甜苦辣都尝尽，却每天责备是“新课”，常常一个人在家里寂寞，才知道，家人友人和同学，新课是疑惑。成长是流着泪的快乐。是我快乐的河。啊，家人友人和同学是我快乐的河。
“嗨，这个班的节目真不错啊，有气势，有人才。跳的唱的弹的都有。”
“那两个同学还蛮有味的，那个女孩子叫什么？对，何乐，就是刚才得了好多奖的。”
同学们议论着，一刹那间，林佳惊诧不已，她想这是怎么啦。是幻觉还是邪了门了。怎么这个孩子这么眼熟啊，确切地说简直是太象自己了。那圆脸，那大眼睛，那招牌似的一对酒窝，她是谁？怪不得安子祥近来坐卧不安，怪不得今天我们全家都来了。难道他们……她看了他们一眼，觉得他们的表情都怪怪的。掌声雷动，经久不息，两个孩子频频谢幕。林佳看得更清楚了。她象触电了一样，发魔地往后台跑，可是何乐已经走了。她全身燥热得直流汗，心里翻腾着惶惑的浪，简直是意乱情迷了。直到演出结束，安子祥找到她，她喃喃地说：“那孩子，那女孩，她……”安子祥拥着她说：“走，我们去看看孩子们的成绩。”
她疑惑地望着他说：“子祥，你？”
“走吧，爸妈还等着我们呢。”说着就拉着她走到安爷爷安奶奶身边了，大家一起进大礼堂看学生的各项成绩了。安雯挤过来说：“你们回家吧，不用看什么了，都是些作业，有什么好看的。”
“有你的吗？”奶奶问。
“嗯，有，有英语本搁在那儿。”安雯小声说。
“那也是成绩，我们去看看。”安子祥很有兴致地说。
“那，你们去吧，我要回班了。”安雯说着就转身走了。
安家一行人进了礼堂的展示厅，翻看了安雯的外语本之后，又看了何乐的书法：“学海无涯攻克知识宝库，书山有路乐摘智慧明珠。”爷爷赞叹说：“这字啊，象那孩子一样活泼流畅。”
“是啊。”安子祥迫不及待地说：“爸，您过来，来看看她这幅画，这就是她那天早上一气呵成的，她当时还发着烧哩。”
“真是个不错的孩子啊，学什么象什么。唉，丁爱莲那性子，怎么能教出这么有出息的孩子来啊。”安奶奶摇着头说。
“妈，外因是辅助作用，内因才是最重要的啊。”
安爷爷“嘿嘿”一笑说：“我看啊，是遗传基因。”
林佳先是满脑子的问号，机械地跟着他们走。断断续续听到他们的讲话，她象是悟出点什么来了，惊问道：“你们，你们……”正走到出口处，丁爱莲急急忙忙地往里钻，值勤的学生告诉她说：“阿姨，这是出口，您往前面进。”
“啊啊啊。”丁爱莲说着一抬头看见了安奶奶，粗声大气地叫了：“哎呀啊，安奶奶，您怎么来了？嗬，安总您也来了，你们全家人都来了。”
安子祥点点头笑了笑，安奶奶说：“你怎么才来啊？”
“啊，有点事，耽误了一会，你们看完了？啊，那慢走啊。嘿嘿，我，我从前门进。”丁爱莲匆匆地走了。林佳一直怔怔地看着她，她觉得这人有点面熟，但又想不起来是谁。她嘀咕道：“今天是怎么啦，不是见着相象的人，就是见着似曾相识的人。”
安子祥半真半假地说：“那还不好，这是上帝安排的。”
“好你个安子祥！”林佳气冲冲地跑回了家，坐在沙发上哭了。她痛哭流涕地说：“你们瞒着我是不是，你们猜疑我对不对？说说看，安子祥，你这个上帝，今天是你一手安排的，对吗？你说说看，你今天对我的测试，发现了什么？发现了那孩子是我在外面的野孩子，是不是？还有野男人对吗？”
安子祥连忙制止道：“得得得，别越说越远了。我一遇见这孩子就从北京赶回来，再三再四地与你提起她，那天晚上，我还特意地让你与她见一面，她从自行车上摔下来，天黑，你没看清楚。今天，这不也在告诉你吗，只有你在没有任何框框下才认得准。”
“什么认得准认不准，分明是要我给你们一个交待。”
“林佳，好孩子，你不要多想了。这样的事，谁也不好讲，也不知道如何讲才好。只是觉得象而已呢，还是就是我们家的孩子呢，这是个谜，问题是目前，我们要不要找到这个谜底。”安爷爷心平气和地说。
安奶奶：“今天你也看见了，确定系数就更大一些了，真不知道是要认还是不要认。”
“那肯定是要认啊。”林佳脱口而出。
安子祥默不作声地抽着烟，看着玻璃缸里的鱼在酣畅地游戏着。理智的人们，不任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和坎坷，问题做问题解决，生活照样延续。
何乐跟爸爸妈妈从医院体验出来后，高兴地说：“爸，你们这个公司还蛮好哟，不但对职工的健康负责，还对家属的健康也关心。”
“就你话多，关什么心？要是真正关心，还不如发几个钱给我们过日子，体什么检。”丁爱莲白了她一眼说。
“就你一天到晚的钱啊钱的，钱是你喊得来的，叫得应的。”何国海说。
“好啦，别为钱操心，等我以后赚钱给你们用。”